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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你母親知道嗎？」

「小萍？」我很驚訝，「你跟著我幹什麼？」

「李大哥，快來。」她小聲的催促我。

我把手電筒照向前方。

屋子很簡陋，物品雜亂的堆放著，但卻沒有難聞的異味。

「我們過去吧。」

我們翻過牆，走到屋檐下。

我們快步跑過去，衝進亭子里。

白天晾曬的衣服被收回，隨意搭在椅子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肥皂味。

「很簡單！」小萍激動道，「我知道每次下大雨的時候，水生都會一個人出門，我們這個時候去他家，就能弄清他孩子的情況。」

我懂了。

「偷偷潛進他的家裡？要是被他發現了，不會適得其反嗎？」

不遠處模模糊糊有個亭子。

「沒事。」

「嗯。」小萍抬頭看了看我，「李大哥，你能和我一起去嗎？正好，可以看看水生的孩子。」

「他已經出去了。」

小萍挽著我的胳膊，高興的出了亭子，朝著水生家走去。

「剛才那一下沒把你打著吧？」

「我想不通，我和圖書被欺負了，為什麼全世界都反過來怪我？」

小萍抖了抖雨衣上的水珠，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你想我怎麼做呢？」

「要不是水生從那路過，我已經死了。」

小萍揉了揉腿，把雨衣的面罩蓋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問的。」

「錢不是重點。」我擺擺手，「我很奇怪，你母親根本不同意你和水生在一起，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幫他？」

「就是……高中有天下晚自習回家的時候，碰到一個大叔，他……」

小萍突然指了指前方，然後挽著我加快了腳步。

「先看到孩子再說，萬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做不了什麼，自然也不用收費了。」

「因為，因為只有水生不嫌棄我。」小萍低下頭，小聲道。

「他把我從泥潭裡拉出來，我也不能看著他有麻煩不管。」

「啊！」

大雨嘩嘩的淋在身上，我得大聲喊她才聽得見。

「我也想出去，一個人有點害怕，想和你一路走。」小萍了幾下都沒能從泥和圖書濘的地上爬起來。

對方連忙抬起頭，用手揭開雨衣的透明面罩，在雨中眯起眼睛，努力的露出濕漉漉的清秀臉龐。

靠牆的簡陋木床上，被子團成一團，中間隱隱約約有個小小的身影。

「嫌棄？好好的，你為什麼會被嫌棄？」我略微打量了一下她，沒看出什麼毛病。

「他們的話特別難聽。」

反正我也要調查水生，正合我意。

到處的黑乎乎的，大雨滂沱水汽漫天，能見度相當的低。

「好，那走吧。」

「去找水生？」

小萍眼淚都要出來了。

小萍很熟練的找到水生的院子。

「沒啥大事，頂多起個包。」小萍故作輕鬆的笑笑。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李大哥，你只管現在跟我去水生家，先弄清楚那孩子的真面目再說。」小萍急道。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外人那樣也就算了，爸媽也罵我。」

「如果被水生髮現，我沒有任何損失。他只會怪你，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後悔。」

「那邊。」

「李ｍ•ｈeｔubｏoｋ.ｃｏm.ｃoｍ大哥，你可真是好人……」

似乎已經早早的陷入沉睡，只有大雨嘩嘩落下的聲音。

小萍很難為情的低下頭，聲音陷進風雨當中。

小萍咽了下口水，好像等待這一天很久似的，雖然有些害怕，但仍毫不猶豫跨進卧室，朝木床走去。

卧室里更加陰暗了。

接著又補充道：「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你們一般怎麼收費？」

「我，我……」

「先找個地方躲雨。」

對方哼叫一聲，摔倒在地。

「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想死了算了！」

「謝謝謝謝！那……費用呢？」

「不用擔心，我敢保證，他今天晚上絕對不在家！」小萍非常的有信心。

小萍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走到卧室門口。

也沒有燈光。

小萍扒著低矮的院牆朝里看了看，對我招手。

手的觸感竟然是軟綿綿的。

「我十幾歲的時候……被人那個了……」

然後，徑直走向卧室。

亭子頂上雖然有破洞，並且四面無遮擋，風雨依然能灌進來，但總比直和-圖-書接站在雨中的好。

當這張臉出現的時候，我的手已經快一步做出反應。

我捏著拳頭，手電筒朝對方臉上照去。

「真的！？」小萍驚喜不已，一下子從石凳站起來，牽扯到腿上的摔傷，連忙扶著桌子。

「這個事全鎮的人都知道了，那個大叔被抓起來，但他們還是笑我還罵我……我學也上不了了，同學都對我指指點點。」

拐了幾個彎，依稀是朝臨水村的方向。

「我知道怎麼走。」

「為什麼？他的孩子好像也才四五歲，這麼小的孩子沒有辦法獨自在家過夜吧？」

讓屋子顯得很乾凈。

門竟然沒鎖。

隔著大雨和面罩，她的臉看起來就像是變形了似的。

「誰？」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幫他！」

「什麼？」我是真沒聽見。

「我是偷跑出來的。」

「李大哥，孩子就在被子里。你把手電筒拿遠點，它不喜歡光，先別驚著它。」

看了看我，道：「李大哥，你能幫我這個忙嗎？我攢了幾千塊錢，要是不夠，我給你打欠條，一定給h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oｍ你補上。」

我進去后，她連忙把門關上。

可能是怕摔跤，小萍主動挽住了我的胳膊，帶著我沿著公路朝前走去。

「行。」我把手電筒光的亮度調到最低，並背到身後。

小萍揭開雨衣的帽子，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才小心的推開門。

小萍抱著雙臂，聲音在風雨中顯得特別的飄搖。

一拳過去。

我伸手把她攙扶起來。

我則跟在她身後。

臨水村裡漆黑一片。

儘管外面的風雨聲完美的掩蓋了她走動的聲響，但她還是緊張的不行。

「腿摔傷了？」我道。

「我跑到龍湖，慢慢的走進去。」

「知恩圖報，你是個好姑娘。」我點頭，「我可以幫你。」

「李大哥，是我是我……」

小萍抹了抹臉上的水珠，重新抬起頭，語氣堅定了些。

小萍坐在滿是水漬的石凳上揉腿。

「沒啥好後悔的，我巴不得他早點看清真相！」

「只有他安慰我，鼓勵我，說一切都會過去的，讓我好好活下去。」

沒有任何燈光。

手扶著門框，小心翼翼的朝卧室裏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