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詭道之主

作者:不放心油條
詭道之主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191章 人間的味道,地祇之源

第191章 人間的味道,地祇之源

吃那些東西的,不食香火的,儘是妖邪。
所幸陛下神威蓋世,手拿星辰,將那妖邪驚退。
九層高樓的最高一層,也已經坍塌了過半。
丁卯城。
說是要去甲子城的餘子清,帶著人,蹲在山坡上,遙遙望著遠處的火光與炊煙。
若非如此,此次也不會被那妖邪所趁,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敕封地祇,以人供奉地祇,來對抗神祇。
去跟那些人匯合,他估計也做不了什麼決定,還不如自己來。
銷魂刀上噴出的幽藍色光刃,已經足有一尺多長。
「我知道。」
那外來的妖邪,以一頁書催動,喚來異力隕星。
一塊塊化作灰石的美玉,便如同一塊塊病斑,點綴其上。
每一刀,都有一部分神魂被其吞噬掉。
年輕人匯聚在一起,爭論什麼才是甜的,哪個最甜的問題。
但目前來看,這應該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九層高樓之內,兌皇趺迦而坐,氣息起起伏伏,很是紊亂。
我可能幾十年前,就應該死了,但是卻靠著香火,維持至今。
數十年如一日的日子,今天終於出現了變化。
而是全部帶走,將他們變成食香人。
一家人就躲在城外,也不敢回城了。
土地啞口無言,好半晌說不出來話。
時間流逝,反抗軍的據點內,之前四散開來的人,也都匯聚到一起。
這還是因為他當機立斷,以最高一層坍塌過半,作為代價,帶著大部分的毒香火強行崩滅。
他們怎麼殺?殺不了。
穢氣……
隱約之間,還能聽到哭喊聲,咒罵聲,各種混亂的意念糾纏。
不到一個時辰,老人便帶著家裡的人,全部離開了家,向著城外走去。
而後便有一柱香火,飄飄蕩蕩,落入到那五層高樓之中。
外面來的那幾位強者,一個個眉頭緊皺,神情有些古怪。
從雲層之中緩緩墜落。
只是後來,鍊氣士勢大,出現的頂尖強者更多,掀翻了神祇的神壇。
那你來說說,這些被我這個妖邪污染,也變成妖邪的人。
丁卯城中,那座高聳的九層高樓,變得斑駁殘破,最高層還坍塌了一半,餘子清心裏也大概有譜了。
「恩,做的不錯。」兌皇抬頭看了一眼高樓,轉而繼續問道:「這些年,除了這裏的事,還有別的大事發生么?」
「掌握他的蹤跡,你們不是他對手,抓不住他的。」
他能堅持這麼久,還是因為他的封地里,應該一直有人時不時的去敬香,維持著他的根基。
一家人圍著方桌坐下,中間擺著一個髒兮兮的小香爐,裏面插著一支線香。
臣已經布置好,若能收服,便收服,若是不能,便將其斬殺。」
修士數量和頂尖強者的數量雖然比不上其他,可這天下最強者序列,大震一直有人在前三。
他的臉上依然帶著一絲剛剛吃飽飯時的滿足感。
這塊石碑,是在數百年前,初代兌皇的陵寢崩塌,為其修繕陵寢的時候,在裂開的山腹之中發現的。
這很合理。
人,從來都不應該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城中,依然殘留著大量的穢氣,這對於那些地祇和香火之道的修士來說,便是沾染不得的東西。
土地沉默不語,顯然還是不認同餘子清的一部分話。
也知道這個東西,的確有些危險,而且對修士無用。
今夜,他也知道了,原來,再也醒不過來,便是死了。
而且異力侵蝕,到了現在也沒辦法徹底驅逐。
那他被餓的失去理智,如同野獸,他只會記住飽飯這倆字。
以餘子清上次展露出來的實力,地祇離開封地,在其眼中,便如雞仔一般,隨手就可以捏死。
「臣,立刻發動所有力量,儘力將那妖邪活捉!」
柴火。
我們走吧,去甲子城。
除了兌皇,恐怕很難有人,可以在一對一的時候壓制他了。
他有些笨拙的開始咀嚼,幾下之後,那一絲麥香和一絲甘甜浮現的瞬間,他便找回了自己的本能,用力的咀嚼,慢慢的咀嚼。
神國內的丁卯城,與現世的丁卯城的界限,已經沒有那麼清晰了。
恍惚之間,仿若有古之聖賢傳道。
那種感覺,喚醒了他曾經的回憶,喚醒了他血脈里的本能。
除此之外,真的再無什麼問題了。
餘子清一直在去甲子城的路上,但是到現在還沒趕到甲子城。
這種感覺,就跟我曾經一樣,那種,活著的感覺。
親眼跟著餘子清看到了很多東西,而且他也沒打算毀約,泄露行蹤。
而他環顧四周,除了還有幾根柱子是完好無損的,其他大部分地方,柱子都已經布滿了龜裂。
「是么?」兌皇眉頭微蹙,盯著柳長空。
「你起來吧,此事不怪你,那妖邪著實兇猛,你們的確都不是他對手。」
然而那種飢餓的感覺,也隨之開始熊熊燃燒,燃燒他的血脈,點燃他的本能。
「我,曠世妖邪卿子玉,特來助爾等回到人間。」
「慢慢嚼,越嚼越香,還有甜味。」
餘子清一日一小城,一個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的推進過去。
兌皇露出一絲笑容,揮了揮手。
土地面黑如炭,咬牙切齒。
他餓了。
如今,異力、穢氣、毒香火,三個方面的負面狀態加持,讓兌皇的狀態看起來極差。
你身為地祇,只要香火不斷,便會壽數綿長。
「有人死了。」土地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焦急,他想要去,可是卻無能為力。
但是飢餓之後,一頓飽餐,有屋遮風避雨,我卻覺得,我活過來了。
一個新的聲音出現了。
遠處的一座山坡上,夜間的迷霧,遮掩了這裏的一切。
「這……」柳長空大驚失色:「陛下,那妖邪找到了遺失的安史之書?」
也沒有人來追他們,更沒有人以妖邪名義,來追殺他們,處決他們。
帶著人離去,餘子清也絕了去跟反抗軍匯合的想法。
「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至理,縱然是修士,也會有壽數耗盡的一天。
「陛下息怒,臣為了陛下大業,兢兢業業,半點不敢疏忽。
然而,他根本沒辦法全力驅逐。
餘子清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後續,也讓土地親眼看看。
更多了一些歡聲笑語。
此次,那妖邪潛入進來,便是此人率先發現那妖邪的。
以神祇的力量,來對抗神祇的力量。
九階地祇都有兩位數,但是沒毛用,除了極個別特殊的地祇之外。
但是三者對他的影響,卻是互相推進。
以魔氣來跟那三者強行拉扯,與其僵持住,起碼不讓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地祇之源的石碑上,那個古老的「地」字,一縷縷古怪的氣韻浮現。
邪氣、魔氣、不祥之氣,不斷的從那缺口之中逸散出來。
「啥是甜味?」
兌皇站在這裏良久,看著搖搖欲墜的九層高樓,他沉吟良久之後,攤開雙臂,身形緩緩的飄了起來。
這事是雙贏的好事。
「死是什麼?」少年問了句。
兌皇伸出手輕輕觸摸這根最為粗大的柱子,卻見那本就布滿龜裂的柱子,驟然崩碎。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讓你失去自我,失去你在意的一切,只是活著,你願意么?」
但是進入這個神國之後,土地便察覺到這裏的氣息,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他們被神國吐了出去,因為他們都沾染了穢氣。
因為,大兌的疆域和人口,還沒有跌破神朝的範疇。
「你以後會明白的,不會死,哪能明白什麼是活著。」老人含笑摸了摸孫子的腦袋,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看似最容易解決的穢氣,只需要他全力驅逐,很快就能將其徹底驅逐出去體外,從九層高樓之中驅逐出去。
等到倒影九層高樓全部沒入其體內,古之聖賢的傳道之音,便徹底消散。
正好打打游擊,更適合他。
「放心吧,朝廷不會殺了他們的,也不敢殺了他們。
他們看到了反抗成功的曙光,然而,他們在這個世界,找不到穢氣。
最初走出來的老人,入夜之後,吃下了滿滿一大碗麥粥,心中忽有所感,招來了兒女子孫們。
柳長空一聽這話,連忙跪伏在地。
而那座一直恍若美玉堆砌,璀璨的寶石點綴的九層高樓,此刻變得遍布斑駁。
「乙三二大人。」
一縷縷電光,不斷的在高樓內部閃爍,神力、魔氣、穢氣、香火之氣、異力、邪氣,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混雜在這裏。
「這……」丙八九有些震驚:「殺兌皇?這不是謀朝篡位么?」
甚至這裏,屠殺食香人,乃是禁忌之中的禁忌。
大兌整體力量孱弱,淪為四神朝之中最弱的存在。
臣無能,竟讓那妖邪,潛入神都,大肆破壞。
再者,泄露了行蹤估計也沒什麼用。
起碼整體實力也好,頂尖強者也好,的確都遠超此前,而且是超出了一個量級。
後面大兌回不回歸的,那就再說。
那少年大口大口的咀嚼,瞪大著眼睛,震驚不已。
「地祇者,趨吉避禍,承人之大願,保風調雨順,絕天災地禍……」
他一口喝下去,肚子里的火便沒有那麼灼燒了,他咳嗽一聲,便有一口黑痰吐了出來,肺部也變得舒服了許多。
而那座地祇之源的石碑上的血痕,此刻,也開始散發出刺目的血光。
他們出城,本就是冒著巨大風險。
這是他記事的幾十年來,第一次這麼吃到東西。
這裏已經不復往日的金碧輝煌,光明耀眼,反而如同混亂的魔窟一般。
餘子清收起了祠堂,帶著土地懸在高空,隨著雲朵慢慢的飄了過去。
那些人都是地祇的根基,他們敢作威作福,敢搜刮最後一口口糧,但是真不敢自毀根基。
此次出現在此處的外來者,足足十數人,全部都是九階。
這些地祇最大的缺點,此刻就體現出來了。
雙肩一抖,勁力湧現,只是一個接觸,便將兩個小地祇的金身震碎。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想法,就冒著行蹤泄露的風險,去坑了那些人。
按照朝廷律例,他們該不該www.hetubook.com.com死?」
什麼妖邪,什麼根深蒂固的觀念,什麼會被處死,什麼都無所謂了。
他閉上眼睛,再也一言不發。
聽著餘子清的笑聲,土地彷彿被打斷了脊梁骨,腰身都變得佝僂。
「這肯定是錦嵐山的卿子玉乾的,只有他們,才會有這麼多穢氣,能利用穢氣。」有人告訴了反抗軍這個消息。
有地祇之源的石碑,還有其他記錄著地祇之源相關的石碑作為指引,的確可以放手一搏。
隱約之間,還能看到柱子上,描繪著燃燒的白玉樓,仰天嘶吼的九尾妖狐等元素。
然後慢慢的,出城的人開始越來越多。
你覺得,他是願意渾渾噩噩,化作人不人鬼不鬼的食香人,每日只是食香,苟延殘喘。
可是其他人去吸線香的時候,卻無一例外,全部難受的不行,不斷的咳嗽。
「如此甚好,伱全權處理吧,之前來的另外一個妖邪是怎麼回事?」
第一波毒香火,九層高樓吸納了很多。
片刻之後,一個身穿朝服,頭戴烏紗帽,一臉方正,濃眉大眼的傢伙,面色肅穆行來,恭恭敬敬的行禮。
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食香人,出現在了現世的丁卯城裡。
只是沒想到,那無用而且很危險的穢氣,到了這裏,卻有如此大用。
餘子清帶來的麻煩之中,這個才是直接掘了他們根基的超級大麻煩。
臨時的據點里,多了些喧鬧,但不是那種浮於表面的喧鬧。
濃烈的煙氣被其吸入體內,霎時之間,便見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面色脹紅,彷彿要把自己的肺都給咳出來。
你們不用管我,處理好後續就行。」
丁卯城,九層高樓的倒影里。
餘子清帶著土地,再次來到丁卯城附近,卻沒人發現他們,證明土地的確沒有通風報信。
眼看有人破開穢氣而來,餘子清立刻欺身而上,一拳轟出,身形一晃,反手握著銷魂刀,刀身化作一片殘影。
可,他們也毫無辦法,不吃就得死。
陛下,積累的力量,已經難以消化,化作慶雲,此事可非一日之功啊。」
裊裊輕煙升起,一家之主伸長了脖子,用力一吸,鼻孔都變大了一圈。
大兌算什麼神朝,除了疆域算神朝,其他方方面面都差了一個量級。
城外的荒野之中,曾經的良田裡,到處都是成熟的,未成熟的糧食、果樹、蔬菜植被。
土地看著餘子清拿出一個被金屬包裹著,奇形怪狀的東西,帶著他一起,進入了癸丑城的神國。
入夜,丁卯城外,匯聚到一起的人,都是曾經的食香人,按照他們不少人的理解。
我手癢了,要去宰幾個邪神止癢。」
走著走著,他的身形便恍若進入鏡中,身形出現在地磚之下的倒影里,向著倒影的深處走去。
老人遵循著模糊的久遠回憶,在家中尋找。
府城隍的七層高樓,已經崩塌了,府城隍根基未毀,可其本尊和意識,卻已經被餘子清的劍吃了。
便是在某地發現,哪個村落里,還是沒有食香的人,那他們也不會直接將其屠戮。
丁卯城的神國被打破,府城隍隕落,兌皇根基受損。
我們吃糧食,吃蔬果,吃肉,都來自於大地,最後死後,便將身體歸還大地,這是最好的歸宿。
「你慢慢嚼就知道了。」
「你將他們污染,讓他們淪為妖邪,他們會死的。」
一家人坐在這裏,年級最大的老人,看著少年咕咕叫的肚子,一種非常久遠的回憶,開始浮上心頭。
還有更讓他忌憚,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甚至沒法找出來的毒香火。
後來便是鍊氣士的時代,鍊氣便是正統,地祇之道,也一直淪為旁門。
餘子清看著土地求教。
再加上天災人禍不斷,天才流逝等等一系列問題。
他們現在被打落神國,變成了食五穀雜糧的妖邪。
但結果必然是神國被摧毀,一點懸念都沒有。
然而,消失在神國之中的食香人,越來越多,目前已經有三分之一了。
少年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東西,味道真好,肚子慢慢的不難受了,可太好了。
看到那個老人臨死時的樣子了吧。
餘子清一聲暴喝,伴隨著穢氣墜落,餘子清服下一顆魔丹,當場入魔,狂笑著砸進了縣城隍的廟宇里。
因為除了異力侵蝕,還有那極為噁心人,跟香火之道,天生相衝的穢氣。
「吃人的邪神,我要掀翻他們,有問題么?」
……
少年聽話,慢慢的咀嚼,然後他感覺到了,那種讓他全身都在歡呼的味道,就是甜味。
跟餘子清想的一樣,餘子清管殺不管埋,把人拉回人間就不管了,大兌的人,反而不會去做什麼。
他對著自己的家人招了招手,手把手的教他們,怎麼吃麥粒。
兌皇坐在那裡,高樓內部,地磚之下,一縷縷最純正的魔氣正在不斷滋生。
還是願意,回憶起曾經,吃飽飯的感覺,回憶起還活著的時候,正常的壽終正寢。
好在他深明大義,被臣所感召,願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陛下效力。
尤其是最後,一口氣強行接住兩顆異力隕星,讓他消耗極大。
那些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少女,圍在一圈,一個果子轉一圈,一人咬一口。
全部都是來城外尋找食物的。
一路前行,餘子清來到了甲寅城附近的癸丑城。
這還是因為,他提前去阻攔了,若是站在地面上,任由那異力隕星凝練到極致,速度加速到極致。
他走到一根粗大的柱子前,柱子已經布滿了龜裂。
當他咽下去第一口有些干硬的麥粒之後,一種來源於血脈、肉身、腦海的滿足感,湧上心頭,精神都為之一振。
他只有一個選擇,一口氣將三者的問題一起解決掉。
眾人連忙扶著他,拍他的後背。
反正先把這些邪神宰了,總是沒毛病的。
而且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沒法恢復了。
他因為自己變成了妖邪而戰戰兢兢,又因為偷偷吃了一個果子,嘗到了一種比麥飯更甜,而且帶著點他不懂怎麼說的味道而暗藏欣喜。
「我們找到了大人留下的消息,我特地來問問,大人要我們如何配合?」
「地祇之源。」
臣,真的不知陛下為何會如此了。
按照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外面妖邪遍地,只有在神國之中,才能得到安全。
他們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回去了。
尚在半空,便見一個個穢氣桶打開,滾滾穢氣傾瀉而下。
如今,能飽餐一頓,壽盡而終,我以為我會感覺到恐懼。
數日之後,荒野里,一座神國的外圍,丙八九按照消息,找到了舉這個祠堂的餘子清。
只知道這是他們這個時代之前的一個大時代的先輩遺留之物。
對於他們來說,變成了妖邪,似乎也不是那麼壞。
異力攻城略地,推進了一絲,其他兩者都會緊跟上來,香火攪亂一絲,其他兩者也會立刻推進一絲。
因為那不僅僅是他們的根基,還是兌皇的根基。
怕是外面出事了。
只是錦嵐山的一個餓鬼,天生有伴生法寶,可以吞噬穢氣。
「並無什麼大事,一切都非常安穩,臣時常代替陛下,去巡視天下,除了那些苟延殘喘的叛逆,並無什麼異常。」
只是難受,異常的難受。
「實話告訴你們,兌皇不但走了邪神之路,而且已經步入魔道,無可救藥了,我是肯定不會允許,如此大兌回歸。」
石碑之上,遍布血痕,有些血痕,歷經不知多久的時間,也依然如同剛剛沾染的一般。
他的氣息比之剛剛復甦的那一刻,弱了不少。
而那些衙役的口中,這叫升天。
諷刺就諷刺在這了,不是么。
肺部彷彿有火在燒,肚子里也彷彿有火在燒。
然後,從來沒去過其他神國的土地,開了眼界。
而那些追在餘子清身後,被遛風箏的強者,十幾天過去了,卻還沒有人追上餘子清。
一家子人如同瘋了一樣的衝出的丁卯城。
他本想以兌皇之身,化作地祇,將大兌所有的災難,都一口氣化解掉。
九層高樓勾連慶雲,原本是時刻都在吸納慶雲之中的力量,不斷積累。
我大兌之內,平穩之極,便是那些妖邪叛逆,也都是東藏西躲,苟延殘喘不足為慮。
可是來自於血脈,來自於本能的飢餓感,會慢慢的積累,慢慢的壓倒所有的其他東西。
這地祇之源的石碑,就讓兌皇看到了一絲力挽狂瀾的希望。
石碑之上的古之聖賢傳道之音,便慢慢的,從宏偉浩大,便的越來越小,而且卡頓極多。
大兌的九階都沒有幾個了,僅僅頂尖強者的數量,便開始差了其他神朝一個數量級。
時至今日,效果呈現出來了。
不,這裏沒有餓死這個概念,只有壽盡而終。
再也不是那種死氣沉沉,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少年不懂,他從記事開始,就是在食香火。
「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啊!」
一家人吃了一些之後,老人便趕忙叫停,讓他們都別吃了,不餓了就行。
一炷香之後,餘子清走出廟宇,一點血色火焰飛出,將整個廟宇點燃。
然而,他們的實驗也好,研究也罷,目前都毫無作用。
「我都成妖邪了,謀朝篡位,誅殺兌皇,又有什麼問題?」
霎時之間,倒影里的九層高樓,那一磚一瓦,一梁一柱,所代表的的一個個災難,便化作流光,沒入他的體內。
兌皇盯著柳長空看了半晌,緩緩道。
這些東西,此刻便如同雜草,成熟之後跌落在地里,重新化作污泥,如此往複循環。
鍋碗。
隨著時間流逝,可以預料的,會越來越多。
神國內的丁卯城,也開始出現了另外一種異變。
土地一言不發,早有預料,一直說去甲子城,怕是那甲子城,很久都不會去了。
只是看了一天,就見到好幾個人,因為壽盡而終,被人打死,神魂都納入到廟宇里消失不見。
當時的石碑旁邊,還有數座其他的石碑,記錄著一些有關地祇之源的東西,只是天長日久,信息已經不全。和-圖-書
老人站在那裡,愣了好久,他有一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好像,活了過來。
「我也知道。」
在變成妖邪的忐忑之中,過了一整天。
老人回憶起小時候,他找到一株成熟的麥子,剝掉那些麥粒,在掌心揉搓,而後輕輕吹走那些的碎屑,只留下麥粒,一把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他本能的咽下那些東西之後,也有一種滿足感,由內而外的升騰而起。
直到大兌末期,兌皇發現了地祇之源的石碑。
強者多麼?多。
可是當本能,開始肆虐,點燃他的本能之後,他腦海之中根深蒂固的觀念,便開始土崩瓦解。
穢氣在整個城池滾滾而過了一遍,餘子清便召喚穢氣桶,將穢氣全部收回,帶著穢氣桶離去。
石碑之上,以古老的文字,書寫者一個「地」字。
你應該看到了吧?
那個「地」字之上,一縷純正的魔氣,化作一縷縷黑血滑落了下來。
為了自己的胃口,為了錦嵐山的安全,這些邪神也都得死。
他們的眼睛里開始冒出綠光,那是被餓極了的狀態。
「這……」
「我們得去收復那些沒有地祇的城池,接收那些已經恢復的平民。」
「你想害死他們么?」
臣派人追擊良久,卻還是讓他妖邪逃遁,請陛下責罰。」
地祇。
「母親,我嘴巴好難受,很乾,我的肚子也很難受,一直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那些土地、山神、河神、縣城隍,在餘子清穢氣開路,香火下毒的套路下,再加上大鬼在一旁輔助,沒有一個能扛過一日的。
他歡喜不已,不由自主的開始笑,像是被火燒的肚子,開始慢慢的好起來了,他全身都在發出愉悅的歡呼聲。
丁卯城內的地祇也好,香火之道的修士也好,現在都麻了。
他隱隱感覺到哪不對勁,卻也已經無法回頭。
「先從鄉鎮小城開始,絞殺那些邪神,斷了他們的根基,然後最後再去丁卯城,宰了兌皇。
「哈,這話你信么?」
「這……」
三者互成犄角,他只要敢全力去解決其一,其他兩個就會失控。
便是他這個兌皇,在得到各種加持,施展全力的時候,也已經到了超越九階巔峰的狀態。
兌皇坐在那裡,氣色越來越差。
不少食香人,恢復了正常,因為被穢氣污染。
這便是典型的強行擊殺。
「我只是帶你來看看而已,你自己親眼看到的,總比我說的要好。
適時的,少年的肚子,開始咕咕作響,少年面色慘白,一臉的驚恐,彷彿受到了莫大驚嚇。
神國的天穹,直接被撕碎掀飛,到現在也沒有恢復過來。
積累的功業足夠多了,壽盡而終,便可以升天入廟宇,真正的開始享福了。
一連兩波打擊,如今的九層高樓里,已經有好幾層,都隱隱散發著不祥之氣。
柳長空退走,兌皇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著高樓內部走去。
那是刻入他血脈之中的本能信息。
那些香火,在未納入體內,未被消化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異樣,他施展各種手段都無法分辨。
這異力隕星,便是我大兌曾經封印的一個天災。
轟塌了廟宇,將其點燃之後,餘子清轉身就走,根本不在此地多停留。
一個少年模樣的食香人,吸納香火,難受的鼻涕眼淚橫流,嘴巴里都彷彿在冒火。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樣感覺到了,他的肚子也在咕咕作響。
因為在城內,他們一粒米都找不到了。
「我們去幫忙。」
「多謝陛下厚愛。」柳長空順勢站起身,站在一側,低聲道:「陛下,那妖邪膽大妄為,綁走了一位土地,要是有什麼事情,那土地會悄悄傳訊。」
跟他想的不一樣,跟記載之中的也不一樣。
他知道,這就是甜味。
然而,隨著倒影九層高樓化作流光,不斷的沒入兌皇體內。
他們當然知道穢氣哪來的。
而且那異力、穢氣、毒香火,三者之間幾乎互不影響。
灶台。
「那就先按大人所說的辦吧。」丙八九匆匆離去,讓反抗軍,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這……好像是餓了?」
便是他也不可能攔得住。
毀人前程,比殺人父母還要惡劣。
餘子清看著那裡的一切,一種熟悉的鮮活氣息,清晰可見。
若是只有幾個,幾十個,甚至幾百個,他們都可以立刻將其擊殺,殺雞儆猴。
不少食香人,消失不見了。
就連抵擋一些神通所化的異力隕星,都頗為艱難。
進入了別人的神國,本就虛弱的土地,立刻變得更加虛弱,愈發不適。
慶雲已經徹底化作了灰色,恍若連續的陰天,雲層越來越低,越來越壓抑。
可總有一天,你也會壽盡而終。
人家大震,雖然在苦寒之地,人口遠比大離和大乾少,可是大震尚武風氣極佳,平均力量可是比其他神朝都要強。
有人拿出了鐵鍋,用最簡單的辦法,水煮麥粒。
少年看著自己的母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他不會死,深受受創都不會太嚴重。
沾染一點和圖書,可能就會讓他們的修行之路出現了污點,不致命,但是比致命還要讓人難受。
柱子從上到下,很是詳細的描繪出妖妃之災的內容。
什麼妖邪不妖邪,會不會死,他已經不在意了。
丙八九也帶回來了最新的消息。
在年紀大的人的指導下,開始在荒野里搭建擋風遮雨的草屋。
「若是上報朝廷,朝廷會……」
那個時候,曾經是神祇的時代,神祇臨世,威壓天下。
「你起來吧,朕是相信你的,這事應該跟你沒關係,也跟這裏沒有關係。
食香人如同牲口,最低廉的敬香工具,食香人之中的權貴,甚至會搜刮掉那些食香人最後一口口糧,從來不管他們是不是會死。
很快他就在一間房裡,找到了在神國的家裡,沒有的東西。
這些人才是他們香火之道的根基所在,他們統治食香人,卻不敢把食香人殺完。
一家人來到一處麥田,大家都看著老人。
「朕此次蘇醒之後,非但沒有察覺到力量積累的疊加,反而感覺到內里空虛,根基虛浮。
人餓極的時候,你告訴他,給你一頓飽飯,你還是會死。
死了點地祇,那都是小問題。
不是要去食香火,而是需要有什麼東西,能去填飽肚子。
他應當是將那災難化解了。
時隔多年,裊裊炊煙,再次升起。
就在兌皇在九層高樓內,被自身的事情,弄的自顧不暇的時候。
然而,他們出城之後,卻沒見到任何一個妖邪。
畏懼也好,未知也好,這些都遠不足以攔住那些快要被飢餓感折磨瘋的人。
明明酸的不行,只有一點點甜味的果子,卻讓他們歡喜不已。
往日里那種飄飄欲仙,心滿意足的恍惚感,再也沒有出現。
如今,卻出現了這種情況。
尤其是那少年,壓根沒有饑飽這種概念,只是在不停的吃,吃的肚子都微微鼓起了,還在吃。
有先輩在那個時候,就想著,既然有神祇,那人為什麼不能也成為神祇。
「你怎麼找到我的?」
按照石碑的記載,他們歷經不知多少年的研究和探索,終於找到了其中一種方法。
那是我不懂,後來我也不懂,現在我懂了。」
那另外一個妖邪,乃是外來者,臣看他也有九階實力,便好言相勸。
帶著一點點異味的水,此刻仿若甘霖。
倒影之中,依然是一座九層高樓,只不過這裏,魔氣森森,半點珠光寶氣都沒有。
餘子清謹慎的先驗證了一下身份,確認了的確是丙八九之後,才問道。
篝火帶來的暖意,麥粥帶來的香氣,一切都開始慢慢的變得鮮活了起來。
他打開米缸麵缸,裏面只有一些早就化為灰燼的糧食。
來到這裏之後,他感覺的更加清楚了,感覺到身體極不舒服。
他一口氣扛下了四顆異力隕星,每一次都得拼盡全力,以絕對的力量,強行頂住墜落的異力隕星。
「你們地祇,有這本事么?升天?我懂得不多,你來給我解釋一下唄。」
他們只是在嘗試,能不能讓那些被穢氣污染的食香人,再次恢復正常。
一大家子食香人回到了自己現世丁卯城的家裡,看著已經落滿了塵埃,荒廢已久的家,他們第一件事,便是先搭建神龕,找到香爐,找到各種香。
整棟高樓,也已經搖搖欲墜。
「臣柳長空,拜見陛下。
其他的地祇,在封地里超神,離開封地就是廢物。
你愛民如子,不願意看到封地里的子民死亡。
兌皇走到最中心的地方,這裡有一塊黑色的石碑屹立。
最近這些天,十幾個城池的地祇隕落,都被人強殺,廟宇都被焚毀。
只有在納入體內,化作自身力量之後,那香火之力,才會驟然化作不祥。
我死後,就把我埋在今天收割的那片田地里吧。
他不懂為什麼,大兌神朝里,也無人能知道這是為什麼,只知道事情非常麻煩。
今天才是真正開啟新世界大門的第一天。
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他化解的災難,遠不止隕星之災。」
除了此人之外,還有六人,都被臣感召,他們都願一起,去誅殺妖邪和叛逆。
還有第二次,那毒香火甚至演化成了香火之光,數量雖然少,可是毒性更強,融合的速度更快,幾乎完全被九層高樓吞噬掉。
拋開其他的不談,只是想想若是大兌回歸,自己家門口,堆著一堆不幹人事的邪神,餘子清就覺得倒胃口。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粗大的柱子,化作碎片,灑落一地,崩碎成齏粉。
我想起了,我的阿爺告訴過我的話。
「應當如此。」
他一手抱著一個穢氣桶,滾滾穢氣在廟宇之中噴涌而出,污染目之所及的一切。
嗓子干疼干疼的,然後他在院子里的一口水缸里,捧起一捧雨水,一咬牙喝了下去。
誰都不敢去隨便做這種事。
餘子清笑了笑。
土地沉默良久,還在掙扎。
「陛下潛修,臣不敢叨擾。
「地魔者,災禍也,承災難之基,自災劫孕生……」
「我剛才忽然才想起了很多事,我要死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