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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道之主

作者:不放心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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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孤獨與虛無,想死都難

第269章 孤獨與虛無,想死都難

偏偏他非常清楚,這地方肯定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度過,飛過去是肯定飛不過去的。
可是下一刻,就有一股力量,以不知什麼方法,強行補上了他讀檔之後,中間缺失的部分。
目之所及,只有堅硬幹涸的焦黑大地,以餘子清的目力,也看不到天邊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身為魔植,只要能渡過最容易夭折的成長期,活個萬把年,問題真不大。
這一瞬間,他回頭望去,後方的火焰群山,又再次出現。
一路前行,隱約還能感覺到一點點殘留的不祥之氣。
下一刻,那花越開越大。
這一刻,餘子清已經清晰的感覺到,餓鬼道和煉體之間的聯繫,在不斷的加深。
我家大人,何等位格,你這種被人踩在腳下的貨色,根本無法理解。
徹底走出火焰山的範圍,火焰消失,岩漿也消失,大地變成了黑色,就像是岩漿凝固而成的黑曜石。
俯瞰下去,只見一條黑色的長河,流淌而過,無盡的死亡氣息流淌其中。
餘子清回憶了一下,在第一層深淵,遇到的那些妖魔,好像還真沒這麼極端的。
餓鬼道的修行,主幹道倒是沒什麼問題,只要不自己瞎搞,他便是此道絕對的正確。
看起來很給面子。
這邊剛凝聚出一滴金血,手臂長橋立刻崩塌,他又墜入到大河裡,繼續承受那種可怕的壓力。
一朵有花無葉,形如石蒜的血色大花,在黑河之中綻放。
「老子是天魔,這點折磨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真是跟不上時代了。
走到了中間的時候,手臂組成的長橋,驟然崩碎,化作花瓣。
那赤猿轉頭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獃滯,它分辨不出來氣息的差別,只是感覺這個沒毛的同族長的好怪。
你這種廢物,如何能擔任天魔王之位。
餘子清問了問體內的五小隻,他們也不知道,只是跟老僧一樣的小赤猿,能跟這些赤猿交流而已。
老想著將仙草吞噬掉,瘋了吧。
入侵人族的世界,根本不可能。
餘子清拿出一塊赤色的水晶,拋給對方,裏面蘊含著濃烈的火氣。
反窺所有的竅穴,反窺血海,不斷的梳理,如同重修了一遍。
這傢伙一臉桀驁不馴,眼神里充斥著鄙夷。
你們算什麼東西,我大哥說我走的正道,那就是正道。
人魔怎麼了?人魔就不能走正道?
他明白了這一切,周圍便浮現出一股力量,將他排斥出去。
餘子清難得見到樓槐如此脆弱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了幾句。
一路繼續前行,各種殘留的痕迹越來越多,有些明顯是人族的強者出手時留下的痕迹。
數天之後,燃燒著火焰的山巒越來越少,帶路的赤猿不願意再往前走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墜入河中。
因為除了自然而然覺醒的神通之外,他根本不敢瞎搞,就怕出問題。
「沒事了,我說你走的正道,你就是正道,誰拿這個說事,我就打死誰。」
默默修行,等到煉體恢復到原樣,他才以最清晰的視角,窺視到餓鬼到和煉體之道的聯繫所在。
呸,垃圾。」
越過了這片死寂的荒原,前方有一條大河化作明顯的分界線。
餘子清走上前,靜靜的等著。
反正先裝作不存在好了。
「能找個赤猿幫忙帶路么?」
敢說我不是正道,我弄死你。
這傢伙叫的比誰都慘,可是就是硬氣的不服軟。
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吸入的那點毒素全部吐出去,餘子清上岸之後,環顧四周。
餘子清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火焰群山已經消失不見。
不死曼陀羅的籠罩之下,不允許,他自己想死都不行。
你折磨我萬年有什麼用,萬年過去,我家大人早就跟當年不一樣了。
餘子清聽新五號說起這裏,卻也沒來過。
這還真不是人家在針對他們。
若不是此刻力量消耗,他已經開始一起突破了。
仔細想想也對,大震北部,氣溫僅僅只是降了大概二十多度,如今便成了一片生機斷絕和_圖_書的荒漠,所有人被迫遷徙。
如今藉助地利,藉助神妙,無盡的虛無,反窺自身,便能清晰的看到一些小問題所在。
對比一下,那個赤猿從領地範圍出來,就相當於,走到了比最適宜生存的溫度低上千度的地方,沒被凍死,的確已經不容易了。
出身又不是我能選擇的,爾等張口出身,閉口出身,連個魔頭都不如。
這赤猿也太拉了吧,對環境要求這麼高,難怪一直被困在這裏。
餘子清睜開眼睛,依然感應不到自在天和樓槐,但心神恬靜,意念不動。
上一任首領,在之前被路過的傢伙殺掉了。
若是能總結出來,自己就能順利的通過這片赤猿的領地,而且說不定還能因此開一個課題。
「大人,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我陷入了幻境,被天魔王抓了,折磨了一萬年,他什麼招都用過了,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還天魔呢,就這?連真實和虛幻都分不清楚,哈哈哈……」
而另一邊,樓槐站在原地,一臉猙獰。
餘子清還想勸一勸,多給點好處,誰想那赤猿,堅定之極,寧願被打死,也不願意被凍死。
餘子清不知這人是誰,估摸著是數十年前進來的那批人里的一員。
一個時辰之後,餘子清化作骷髏,依然手握仙草老樁。
他什麼都沒說呢,不死曼陀羅就已經開始幫忙了?
餘子清有些無語,他還真有些不適應,有人快他一步。
而那些相對新鮮的屍骸,過半都是餘子清從未聽說過的。
餘子清站在原地不動了,只是轉頭腦袋環顧四方,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一模一樣,看不出來任何區別。
能有如此影響力,卻無任何明顯的力量去影響,比之虛空還要感覺空曠,還要更加虛無。
餘子清默默記下了這些,繼續前行。
身為天魔,中招之後,竟然都分不清楚真實與虛幻了。
「可以試試。」
唯獨體內的五小隻,還能清晰的感應到,因為它們是餘子清修行的一部分。
「我醒你大爺,我什麼沒受過,倆大逼兜子就想嚇我,來,繼續,加把勁。」
而重看煉體修行,從根基開始梳理,去蕪存菁,剔除掉氣血之中,肉身之中,往日里窺視不到的雜質。
有人族的,也有妖族,也有魔頭,看年代基本都是非常久遠的。
最純粹的力量,又在消磨他的身體。
他的身後,自在天擺出一個大字,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
繼續向前走,遇到的各種枯骨越來越多。
深淵和深淵還真的有差別。
「後來者謹記,覬覦仙草,不得好死。
以氣血肉身的陽氣,洗鍊陰神,直到陰極陽生,陰神化作陽神,進階七階陽神境。
這時,餘子清體內的小赤猿,給他傳來一些信息。
餓鬼氣息浮現,填補自身,讓他化出餓鬼之相。
數據收集好了,回頭讓老羊創出秘法也好,升級一下護山大陣也行。
餘子清只好拿出兩顆水晶,拋給對方。
這一層深淵,也不知道是在多深,異化差別能大到如此地步。
以前倒還沒注意到,自在天這麼硬氣。
表面上看,似乎像是普通的妖魔,可本質上,明顯不是。
餘子清跟在後面,默不作聲,總結規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自己來糾正那種扭曲。
那當年不死曼陀羅,到底是為什麼離開了這裏?
對著餘子清不知道嗷嗷說著什麼,一邊說,一邊還有些瑟瑟發抖。
往日里會被直接忽略的心跳聲,慢慢的變得明顯,變得猶如擂鼓。
餘子清看的直撓頭,不至於吧。
血脈詛咒瀰漫在這片區域,只要走過去的,就會中血脈詛咒。
這裏的赤猿,暴躁非常,餘子清剛看了一眼,就見遠處一塊燃燒著的巨石,轟在了那頭赤猿身上,將其轟的倒飛出去。
回去吧,那不是仙草,是死地。」
我已助光陰的故事走出下一世。
樓槐卻沒這顧忌,指了指自己。
落地之後,連身形都有hetubook.com.com些無法凝聚,不斷的冒出黑煙。
那就不是脾氣不好了,而是主動去使壞。
只是餘子清不太理解,未成年的幼崽,不是應該都放在核心地帶么?
餘子清喊了一聲,聲音向著遠方回蕩而去。
赤猿說,它太冷了,再往前走,會被凍死的,他們族中,有很多人,都是被凍死在外面的。
他不知不死曼陀羅是怎麼操控的,反正他肯定是不會死的。
他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當再一次肉身與陰神,一起湮滅,再次靠著一滴金血重生的時候。
感覺不到此地的任何神妙,感覺不到任何不應該有的力量。
樓槐乖巧的後退,自忖他們這身份,很顯然不夠格讓仙草迎接。
你化作我家大人年輕時的樣子,還想嚇唬我?」
而這一層,倒是有些像傳說故事中的深淵了,環境極為惡劣。
看起來聯繫不大,氣血足夠強,可以溫養壯大陰神,而陰神壯大,也能反哺肉身,精鍊氣血。
看起來都是在七拐八拐的走,但剔除掉被扭曲的部分,的確算是最近的路線了。
所以,他拿出了仙草老樁。
但這裏的溫度,卻依然很高,起碼把雞蛋隨便丟在地上,一會兒就能熟。
再次睜開眼睛,他又死了一次,又滴血重生了一次。
更重要的,這裏的靈氣濃度,低到令人髮指,幾乎所有的靈氣,都被火氣和毒素沁染。
煉神和煉體一起進階。
體內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清晰,不用刻意感應,就能清晰的展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等到餘子清靠近,才看到一頭頭頂燃燒著火焰,行走在火焰之中,全身赤紅,形似猿猴的魔物,在一座山頭探出了腦袋。
但新五號不太適合主動去發問,這事就一直拖著。
餘子清的身形,直直的向著河中墜去。
但是卻沒什麼力量的消耗,彷彿有什麼力量,在補充,為他付出了代價。
等到樓槐開始有些癲狂的時候,他才手握仙草老樁,點在了樓槐的眉心。
赤猿是以怒火為基礎,怒火燃燒,反而如老僧入定般安靜。
孤獨與空虛,不是在充斥,而是在不斷瓦解,讓一切都變得虛無,讓他也變得虛無。
餘子清伸出手,將自在天拎了起來,眼看他還以為沒回到真實,啪啪兩個大逼兜子。
餘子清拱了拱手,手握老樁拂塵桿,踏上手臂組成的長橋。
下一刻,他彷彿變成了不存在的第三視角。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清晰的看到,主幹道又粗又大,筆直無比,可惜分支太少,枝葉太少。
繼續向前走,估計也沒有任何作用。
「我們繼續走吧。」餘子清沒笑話自在天,轉身繼續趕路。
一瞬間,便見餘子清的左腳里,自在天慘叫著飛出,倒飛了出去。
你敢殺我,我家大人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僅僅只是在必經之路上弄的東西,就坑死了大批的強者。
有什麼好處?
順流而下,周遭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到最後便全部消失不見,只有血河。
看那些骸骨的跨度,少說也有幾萬年了。
當重生的這一刻,二者的交集點,就落在了他身上。
小赤猿傳出了信息,那赤猿拿著水晶,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它認出來了,就是之前路過的那些可怕的傢伙。
得了,這些赤猿,已經徹底不適應其他環境了,對於這種魔物來說,伱讓它去人族的世界,它估計都覺得你是在害它。
他服下靈藥,繼續凝出新的金血。
這一次來,是想請你幫點小忙。」
餘子清閉著眼睛,心緒平穩,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便已經踏足到了不死曼陀羅的影響範圍了。
因為他是在死亡之中進階的。
餘子清站在原地,頗有一種天地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感覺。
可惜了,幹什麼不好,非要去覬覦仙草。
果汁說,不死曼陀羅脾氣不太好,真是一點都不假。
又挨了幾巴掌之後,自在天猶猶豫豫,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餘子清和樓槐m•hetubook•com•com
聽這意思,是被天魔王抓到了,正在施展各種手段折磨他。
看來看去,還是自己家的果汁好,對比之下,簡直就是博學多才,專心學習,從不搞事情的大家閨秀。
從未有什麼時候,能如此清晰。
他沒有急著拿出老樁,而是藉助這種機會,不假外物,反窺自身。
從未有什麼時候,他能如此清晰的只感覺到自己,被動的剔除掉一切干擾。
這是果汁留下了什麼信息,還是他們已經有過交流了?
數十年內的,非常少。
放你娘的屁,我用的就是正道手段殺的你,跟我出身有何關係!
這必定不是天地自然形成的,而是仙草的力量影響輻射而成。
他的肉身血肉,不斷瓦解,無論他如何抵抗,都毫無作用,總有有一種力量,可以去瓦解他的抵抗。
餘子清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還能看到岩漿河流,但是火焰的確只有零零散散一朵朵還殘留著。
普普通通,如同一個木棍子一樣的老樁,在這片虛無之中,仿若一瞬間凝聚了所有的存在感。
著實有點丟人。
甭管別的,起碼這氣節倒是真不錯。
只可惜,死的確是死了,最終連仙草的面都沒見到。
餘子清默默調動力量,將自己納入到火焰之中,放棄了假裝也是赤猿的想法。
大河的另一邊,開滿了血色的花朵,妖冶詭異,乍一看,像似有無數只蒼白之中透著青色手,在輕輕擺動,隨風起舞。
樓槐的神色一怔,看到餘子清,頓時一臉委屈的哭了出來。
天魔王,有本事你去找個大餓鬼來啊,你去啊,你敢么?
餘子清和樓槐看著自在天的樣子,饒有興趣。
墜入河中,沒有溺水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各種危險氣息,從四面八方壓來,仿若要摧毀一切。
餘子清當年窺視過地圖,可惜,也只是一個大概方向。
而他僅僅只是在這片荒野里,走出了不過三四里的距離。
舉目遠眺,隱隱能看到黑煙滾滾,偶爾能有一些雷鳴般的聲音若隱若現,不多時,還能看到一塊被燒的通紅的巨石,拖著長長的黑煙尾巴,從天而降。
餘子清收攏了一路上遇到的屍骸,只能草草先裝起來,回頭再處理。
呸!」
餘子清伸出老樁,點在自在天的腦門上。
「不死曼陀羅,我乃仙草老樁之主。
自在天看著周圍場景變化,似乎還沒恢復過來,依然是梗著脖子。
餘子清行走了沒多久,就在荒野上看到一個人,盤膝而坐,已經化為乾屍。
「大哥,我走的就是正道,為什麼所有人都非要揪著我出身魔頭不放。
餘子清嘆了口氣,樓槐在旁邊看熱鬧,笑的合不攏嘴。
餘子清感覺到,他已經進階了。
下一刻,各種致命且危險的氣息,瞬間灌入他體內。
走著走著,風慢慢都停了下來,他的腳步聲,都開始變得愈發明顯。
等到虛無感越來越強的時候,餘子清明白,這就是見到不死曼陀羅的必經之路。
壽數將盡,覬覦仙草,為的就是拚死一搏。
他被彈飛出大河,落在了手臂組成的長橋上。
血流聲,嘩啦啦的奔騰如大江大河,震耳欲聾。
就因為出身魔頭,無論做什麼都該死么。」
「老子走的是正道,就是正道!
「你不要回去太遠了,我回來的時候,還需要你帶一下路,到時候多給你幾顆。」
餘子清跺了跺腳,自在天和樓槐,都沒有出現,他甚至都感應不到這倆傢伙的存在。
什麼神通,什麼浮空都無法做到。
低空飛過,岩漿海里不時的冒出一個氣泡,釋放出更多的毒氣。
餘子清體內的小赤猿,給翻譯過來。
重新審視自己的修行,自身的一切。
不知多久,又有虛幻的景象浮現,慢慢化出一片新的空間。
他的意識朦朦朧朧,連自己的身體都感應不到了,唯獨能感應到血脈相連的仙草老樁。
餘子清踏上手臂組成的長橋,感覺就像是踩在真正的手臂上,一種詭異又彆扭的感https://www.hetubook•com.com覺不斷浮現。
錦嵐山裡的魔植,要是能正常生長,保底也能送走如今錦嵐山內的這一代人。
氣溫也開始急速降低到適合人生存的溫度,無邊無際的荒野。
後來大概明白,這嗜血魔花,八成是不死曼陀羅的小弟。
慢慢徹底恢復,回想起他在幹什麼了,便有些尷尬的恨不得用腳扣出一層深淵。
總不至於是專門出去釣魚吧?
餘子清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慢慢的走了過去。
「醒了么?」
仿若那一瞬間,有無數強者,在一起出手,非要將他磨滅不可。
餘子清心中若有感悟,在不死曼陀羅的影響下,他哪怕神形俱滅,他也不會真的死。
必定會立刻生出感應,小鱉崽子,有本事就現在弄死我,不然我就看你怎麼死。
若能看到此物,尚有回頭之機。
本來還猶豫,要不要把果汁威脅的話說出來,現在看來,他什麼都不用說,只是拿著仙草老樁來,就足夠了。
而大日煌煌,卻又能在這個過程之中,去蕪存菁,洗鍊掉不需要的東西,進階煉體七階無垢境。
可仔細看,赤猿似乎真的被凍的很難受的樣子。
等到樓槐恢復過來,餘子清才走向那個像是被困著的自在天。
這一刻,餘子清清晰的看到,如何二者相互牽連,同時進階了。
卻忘了,對於有些魔物,同族之間下手才是最狠的。
想要叫人,可是想到,上一位首領已經被打死了,叫人好像也沒人敢來了。
越過了理論上的第一道阻礙,其實什麼危險都沒遇到,繼續前行,岩漿海逐漸消失,可是火氣卻愈發濃郁。
以最極端的方式進階,徹底繞開了煉神和煉體高階的互相衝突。
餘子清有些愕然,仔細一看,赤猿身上燃燒的火焰,的確衰弱了不少,真的像是被凍的打哆嗦。
他細細的填補,重新數里,主幹的分叉上,開始慢慢分出一些分枝,新的嫩芽開始生長出來。
「讓他幫忙帶個路,到地方了,再給他一塊。」
餘子清微微一怔,跟他體內的赤猿,長的可真像,只不過本質上卻不是一種東西。
天魔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存續。
當這朵花大到看不到全貌的時候,餘子清看到,其中一片花瓣上,承載的好似就是之前走過的那片孤獨荒野。
當徹底由虛化實的那一刻,餘子清率先嗅到的便是濃烈的火氣加上硫磺,還有各種毒氣的味道。
大河奔涌,對岸的無數花田裡,一陣妖風吹過,大片血色的花瓣墜落,被風卷著向著這邊飄來。
那看似靜靜流淌,到現在還沒幹涸,沒有了源頭,似乎也沒有了盡頭的血河,深入其中,才能感覺到詭異的地方。
自在天撇了撇嘴,化作一縷黑煙,鑽進餘子清的靴子里。
他就落在邊緣那片大花瓣底部的間隙里。
片刻之後,餘子清肉身崩碎,一滴金血浮現。
赤猿拿了水晶,飛速的狂奔回火焰里,還跳到岩漿里恢復。
「嘿,你死定了,你敢化作我家大人的樣子,我家大人何等威勢。
「大哥你去吧,我們在這裏等著就行。」
此地萬里岩漿海,本是將中了血脈詛咒的銅族,活活煉死的地方。
要不是當年的假髮白水蛋,降臨下來,親自來將這裏的危機解決掉,餘子清現在怕是也沒法輕鬆走過去。
沒費什麼口舌,也沒遇到阻礙,餘子清順著血河,順流而下。
有一說一,比經過收攏的純粹穢氣加毒素,要噁心太多了,起碼穢氣其實並沒有什麼味道。
他都習慣了,裝作同族,來避開麻煩。
小赤猿又將信息傳遞了一遍,赤猿猶猶豫豫,張口將水晶吞下,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
血脈相連的感覺浮現,餘子清便生出一種感覺,無論怎麼虛無,無論怎麼孤獨,他依然存在,他便是虛無之中唯一存在。
這些傢伙,強的反而在核心,弱雞都在外圍。
當年餘子清倒是有心讓嗜血魔花改邪歸正,可惜,忽悠不走,人家壓根不鳥他,沒弄死他已經是給面子和-圖-書了。
這些赤猿在交流,有靈智,剛才遇到的那兩頭大傢伙,是在爭奪新任首領的位置。
到了沒辦法繼續精鍊的時候,氣血縮減到原本的九成五,但威能卻更強更加純凈。
在刻意去感應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
從大離的深淵裂谷,進入到的那一層深淵,起碼生機挺旺盛的,各種妖魔數量極多,要不是魔植實在不太好活下來,恐怕魔植數量也不會少。
花瓣相互簇擁變化,化作一隻只蒼白的手臂,一隻收抓著另一支的手臂,飛速交織,化作一座手臂組成的長橋,橫在大河上。
來啊,殺我,殺我啊。」
也不知道這些錯誤的消息,是怎麼一直流傳著,而且還有這麼多人都對此堅信不疑。
遇到的赤猿同樣越來越多,但這裏的赤猿,倒是相處的很好,沒有相互攻擊。
一眨眼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遠方,還有一頭赤猿,在一座座山頭跳躍,急速追來,兩頭赤猿互毆在一起。
餘子清不懂,為什麼不死曼陀羅會長的像石蒜。
他才走了沒多久,就出現這種情況,很明顯不正常。
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除此之外,再無什麼會動的東西。
餘子清調動出赤猿的氣息,偽裝成魔物,在領地邊緣,找到了一個丈許高的赤猿,應該還是未成年的小傢伙。
魔植本身就生長很慢,好處則是壽數綿長。
餘子清念頭疾轉,不明所以。
那種虛無也沒法撼動他的內心。
繞不過去的。
一片荒涼。
進入這裏之後,越是深入,便越是明白,這鬼地方,只有一個大概放心,八成是要迷路了。
說的也是,自在天可是被他親手收拾過的,天魔王那點只會有痛苦的手段,早過時了。
當年餘子清拐走了一堆魔植幼苗,其實到現在,這堆魔植,也只能算是剛從幼兒園階段進階到小學階段。
就像是一片剛剛經歷過大面積火山爆發的火山群,遠處還能看到岩漿匯聚成河流,緩緩的流淌。
不死曼陀羅要坑他,沒道理吧,脾氣再不好,也不至於在表明身份之後,以這種方式坑死他吧。
都是餓鬼們只感覺到人,卻沒看到是誰的那批人。
這需要外力的壓力,生死的壓力,現在這些壓力不夠,只是能讓他看清楚而已。
只是這幫忙的方法,還有這速度,有點讓他猝不及防。
混亂、荒蕪、空間都有些錯亂,赤猿的領地,火焰燃燒著,扭曲了視線,目之所及,超過一定範圍,就一定會有偏差。
但餘子清卻非常確定,這片鬼地方,不正常,他踏上這裏,就已經中招。
「我比你先醒來。」
餘子清不知道自在天和樓槐遇到了什麼,但看情況,應該跟他遇到的不一樣。
他本來還想問問,當年被帶走的血脈詛咒所化的詛咒寶物,究竟落在哪裡了。
他遇到的是孤獨和虛無,一切都不存在的虛無,明明沒有什麼東西壓過來,反而壓力更大。
樓槐一個激靈,連忙跳了出來,幸好餘子清這次先邁的是左腳,讓自在天淌雷。
餘子清利誘加威脅,帶了個赤猿帶路,行走在群山之間,路程的確跟餘子清想的不一樣。
妖族的數量,倒是比預想的要多。
只是在死亡的邊緣,反覆橫跳。
其身上的力量消散的一乾二淨,但是法袍威能尚在,依然完好無損。
對於修士來說,這裏就是一片真正的荒漠。
哈哈哈,你果然不敢殺我。
當年的一號,變得癲狂,歸根到底,就是因為跟著當年的假髮白水蛋來了一次這裏。
意識恢復,餘子清感受著周圍的環境,有些懵。
在沒有任何參照物,沒有任何道標指引的情況下,他亂走的結果,一定是迷失。
一座座巨大的山巒,燃燒著火焰,很多地方,像是被燒紅的烙鐵。
他的身前擺著一塊金冊,上面寫著幾行字。
「天魔王,你最好現在就弄死老子,不然的話,老子早晚要把你拉下來吞掉。
滴血重生,從無到有,飛速的凝聚出新的肉身,完整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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