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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即使妹妹是個女孩，外婆依然不離不棄地把她當成自己最親愛的外孫，哪怕拼著自己受傷，也要保護自己的外孫女兒。

顧毅扭頭看向主持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主持人從懷裡掏出遙控器，按下開關。

「你到底在抗拒什麼？

公平愛她嗎？

主持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顧毅也同樣站了起來，將手裡的爆米花砸在了主持人的臉上。

妹妹緩緩轉過頭，她的雙眼是一片空洞，眼角流出漆黑的淚水。

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如何勸說，妹妹最終都會殺死顧毅。

在原生家庭里就是被辱罵和毒打，被賣出之後也只是被別人利用的工具。

妹妹突然張開嘴巴，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放肆！」

「顧毅，你是活不下去的。」

這些才是我們世代傳承的不朽精神。

現實世界的各位，我交給你們的事情，你們完成了嗎？

主持人捏起拳頭，一拳砸在顧毅的鼻子上。

顧毅吐出嘴裏的東西。

這裡是他上次來過的放映廳，大銀幕上正放著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在虛空中和妹妹對峙的畫面，電影定格在他面具碎裂的前一刻。

她生病了，父母不給治，為了壓榨她最後一點價值，父母將她賣給了別人。

顧毅手腳並用向她走去，臉上的小丑面具正在一點點碎裂——即使是小丑面具也無法長時間抵禦虛空的侵襲。

「小丑呀……是小丑呀……」

一片虛無之中，妹妹正抱膝蹲在角落，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啊！」

被樹榦壓成爛泥。

主持人愣了一下，就連他都覺得毛骨悚然。

「主持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就像是吃爆米花的時候嚼到的石子，像打完籃球后買到一瓶不怎麼冰的可樂，像蚊子在腳底心咬出的大包，像通關遊戲后發現還有一個沒完成的成就。

正是她的父母——她本該最親愛的父母。

「哇！」

被妹妹挖去雙眼。

正義愛她嗎？」

唯一疼愛她的外婆，最終躺在醫院不治身亡。

顧毅想要大聲呼喊，卻突然想起了面具的使用規則，現在他和-圖-書不能說話。

顧毅搖了搖頭，看向前方。

被枝丫刺穿心臟。

「你在這個副本里看到了人性的醜惡，我卻看到了人性的閃光。

主持人咧嘴一笑，將爆米花放在顧毅的膝蓋上，「加入我們，讓所有人類付出應有的代價吧。」

因為她是個女兒，所以她在父母眼中就是個賠錢貨，只能長大以後出去賣，當一個婊子。

即使哥哥是個不存在的幽靈，但他依然願意放棄自己成為人類的機會，放棄自己的壽命，只為能喚醒處在沉睡中的妹妹，履行一個哥哥的職責。

唯一愛護她的哥哥，只活在她的想象里。

「怎麼樣？死心了嗎？」

主持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一屁股坐在顧毅隔壁，拿出一桶爆米花，悠哉游地吃著。

他掙扎著走到妹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丑面具上又出現了無數道裂縫，他必須時刻扶著面具。

而你呢？

面對可怕的自然災難，人類是互相挾持的長城，我們無數次用我們自己的血肉鑄成城牆，擋住山洪海嘯。

雖然這些都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傷害到你，但就是讓你感到很不爽。」

「哦，我沒興趣。」

世人愛她嗎？

原始社會，如果你不知道分享食物，那麼你的夥伴就會餓死，在遇到危險野獸的時候，他們就沒有辦法幫你。

「顧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在擔心自己的家人對不對？沒關係，只要你答應我加入我們，成為一名主持人，我可以保證你的父母吃香喝辣同時享受無盡的壽命。」

如果換做是顧毅，他也一定會墮落下去，直到成為和妹妹一樣的不可言說。

即使生活凄慘、飽受折磨，妹妹卻始終保持樂觀，始終相信自己的哥哥會保護自己。

等到他再次恢復視力時，妹妹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看見過在火災中為救人而犧牲的消防隊員；

顧毅沒有說話。

我看見過默默無聞、不求回報幫助災民的志願者；

咯吱咯吱——

難道你真的在乎其他人類的存亡嗎？這個世界有誰值得你如此拚命？人性是醜惡的、自私的，這個副本的故事就是最好的註解。

她無法溝通、無法交流和_圖_書，哪怕自己找到了副本中最強的劇情道具，也無法抗衡妹妹的詭異力量。

思緒逐漸回到顧毅身上。

顧毅的面具碎成八瓣，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著周圍的一切怔怔地出神。

顧毅像灘爛泥一樣靠在椅背上，「嗯……拍得不錯，我還沒體會過被人挖眼而死呢，有機會體驗一下。」

放映廳里迴響著顧毅咀嚼爆米花的聲音。

「他可以成為副本世界的主宰。」主持人笑道，「在你的副本世界里死的人越多，你的力量就越強大，你可以創造的世界也越危險、規則越複雜。直到最後，你可以長生不死、永世不滅。」

顧毅的耳膜瞬間被刺破，無數白骨枝丫從妹妹的胸口|射出，直奔自己而來。

我更見過無數次不屈服於神明，敢於挑戰詭異的冒險者，即使死也不願意向你們這些垃圾低頭。

咯吱咯吱——

「呸——」

妹妹的詭異力量太過強大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給你看看你就信了。」

顧毅不為所動，他眯著眼睛，伸手從主持人懷裡拿出一粒爆米花塞進嘴裏。

我們總有一天會消滅所有詭異和_圖_書，消滅那所謂的神明！」

「你知道嗎？

銀幕上閃過無數個片段，上面全都是顧毅的各種死法。

「你別不服氣啊。」主持人笑著說道，「我的預知能力強你百倍千倍，可以在一瞬間預知千萬種結局。無論你最後如何與妹妹交流，你只有死路一條。」

父母愛她嗎？

「人類生存至今靠的絕對不是自私自利，分享、團結、犧牲、奉獻、勇氣這是刻在我們骨子裡的信念。

「好……真是好……好你個頭！你就繼續做你的人類英雄吧，快滾！」

顧毅的面具開始碎裂，一隻黑手套出現在他面前，一把將他揪出了虛空之中。

她出生的小鎮以買賣人口為生，小鎮後面的楊樹林下，不知道埋著多少無辜者的屍骨。

你不過是一個背叛人類、背叛信仰、背叛自己的敗類，你有什麼狗屁資格在這裏評判人性？」

顧毅鼻血橫流，眼冒金星。

我們龍國人，不信神、不認命。

顧毅指了指自己的臉。

妹妹的怨氣實在沒辦法化解。

主持人臉上的調色盤不停變化，他用力捏緊了拳頭，微微顫抖。

妹妹的悲劇是誰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