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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毅沖了上去，一把推開了母親。

妹妹雙眼是一片空洞，眼角流出漆黑的淚水，「小丑呀……是小丑呀……」

虛空的潮水瞬間退卻，顧毅又一次回到了妹妹的記憶之中。

妹妹點點頭，離開了病房。

「如今與三口之家相關的所有詭異事件不再出現在你所處的現實世界。」

一縷陽光落在妹妹的臉上，照亮了她有些蒼白的臉。

「你就是作怪！」

此時，妹妹正在被母親打罵。

今天，顧毅帶著外婆和妹妹一起去城裡的馬戲團玩了一趟，馬戲團的團長名叫暗月，他拿出一個抽獎箱放在了妹妹面前。

妹妹看了一眼小狗氣球，有氣無力地笑了兩聲。

外婆將一個福袋塞進了顧毅的手裡。

顧毅摘下了面具，輕輕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你很累了吧？」

父親怒火中燒，「你是我的孩子，我想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

「不要怕，我陪著你。」

「暗月馬戲團是講誠信的，你得了獎我們怎麼可能讓和-圖-書你空手而歸？」

「嘻嘻，我沒有什麼願望。」妹妹拉著哥哥和外婆的手說道，「我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

「不累，我可開心了。」妹妹眯著眼睛看向顧毅，「這可能是我做過的最美好的一個夢，但可惜的是……這也是我最後一個夢了，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顧毅咧嘴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氣球，熟練地吹成一隻小狗氣球，放在了妹妹的枕頭邊。

……

顧毅的耳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妹妹最後的夢境支離破碎。

顧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以第三視角觀看妹妹的記憶。

「孩子，你獲得了一次抽獎的機會。」

「你獲得了一次七天的休整機會。」

妹妹得了癌症，住進醫院。

「孩子是獨立的人，不是你的奴隸！」

顧毅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了那個破破爛爛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顧毅來不及回答，妹妹就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外婆摸著妹妹的腦和*圖*書袋，「妹妹你出去一下，我要和哥哥說兩句。」

「原來如此啊……難怪她的生命力如此頑強，一般人只能活三個月而已，她卻活了將近一年。只可惜，她的父母一直花錢給她治病，卻很少來醫院看她，我真想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有那麼殘忍的父母。」

白骨枝丫刺穿了顧毅的大腿。

「我一直都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但我知道你就在那裡。如果你能聽到的話，答應我，好好照顧妹妹。」

「不要跑！」

「你的精神力上限提升，現為100/100。」

妹妹不在的話，他沒有辦法展現自己的實體。

妹妹離開父母和外婆住在了一起。

「哥哥，你能……扮演一下……小丑嗎？我好想……看看小丑。」

「哥哥……你說……人一直都這麼痛苦嗎？」

「你的劇情探索度為100%。」

環島小鎮迎來了審判，鎮子里有二十幾個人被抓走了，爸爸媽媽也不例外，就連鎮子的鎮長也因ｈｅｔuｂｏｏｋ•cｏm•ｃoｍ為監守自盜被送進了監獄。

「好孩子，外婆可能要不行了。」

……

「你的天賦技能得到強化，你可以選擇一項新的主動技能，請謹慎選擇你的主動技能，這可能影響你接下來的成長路線。」

「撒謊精！」

「因為……」

「好。」

「什麼願望？」

顧毅站直了身子，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束溫暖的陽光，他扭過頭去，手腳並用地朝那束光跑了過去。

小玲的床頭多了一個可愛的小狗氣球，她蒼白的小臉蛋上，多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顧毅丟下碗筷，把一鍋羊肉推開，砸在地上。

她重複著同一句話，朝著顧毅走了過來。

這裏，只是妹妹的夢境。

顧毅沒有說話。

「你這個小婊子，長大就應該出去賣，這樣還能給老子娘賺點錢，養你根本就是賠錢！」

……

「哥哥，小丑不能哭。」

「是。」

「哇，但願我能中獎！」

「恭喜冒險者成功達成了完美級通關條件。」

外婆獲hetubook.com.com得了妹妹的撫養權，在照顧妹妹一段時間后，因為生病住進了醫院。

病床前的心跳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什麼願望都可以。」

暗月哈哈大笑，他拿出一個暗月形狀的胸針，貼在了妹妹的胸口。

「我們是詭異攻略組，我是組長曲康平。」曲康平說道，「這個孩子可能擁有詭異力量……我們要把她帶走了。」

顧毅伸手要接，福袋卻穿過自己的手心落在地上。顧毅這才想起來，他只是妹妹幻想出來的人物。

……

顧毅終於離開了副本，他睜開眼睛，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充滿血腥味道的房間。

妹妹從抽獎箱里拿出了一張暗月獎券。

詭異世界。

「對不起，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

醫護人員來到妹妹的房間，象徵性地做了一些搶救的工作，遺憾地宣布小玲失去了她年幼的生命。

顧毅搶過父親的藤條，用力掰斷。

妹妹一臉茫然地看著顧毅，她似乎還看不見這個哥哥。

曲康平無奈地轉頭。

顧和_圖_書毅站在妹妹的床邊，握住了妹妹的手。

阿健見狀，趕緊出門找醫生。

……

父親拿起藤條，開始抽打妹妹。

顧毅手腳冰涼，臉上的面具搖搖欲墜。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活著？如此努力的活著？」

虛空之中。

咯吱咯吱——

嘀——

暗月接過獎券，笑眯眯地說道：「恭喜你中獎了，我可以完成你的一個願望。」

……

……

「不吃就不吃了，你還把羊肉吐在袖子里做什麼？」

「不想吃就不吃，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孩子？不吃你們要罵、要打，孩子不想吃又不想挨罵，當然只能把羊肉吐在袖子里。如果哪天孩子真的成了撒謊精，那也是你們害得！」

「外婆，你在說什麼話呢？你一定能長命百歲。」

「為什麼不吃羊肉？」

顧毅痛呼一聲，用指尖觸碰到了陽光的邊緣。

「哥哥，我感覺我真的要睡著了。」

曲康平下意識地拿起一支香煙，卻突然想起這裡是醫院病房，於是趕緊將香煙放回懷裡。

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