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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毅接過報案紀錄，快速瀏覽了一遍警察的筆錄。

「路上我和你慢慢解釋。」

顧毅放下記錄，抬頭看向各位警察。

方小雨覺得，跟在顧毅身邊，自己根本就不用動腦子，只要等待顧毅給自己下命令就行了。

「為什麼？」

我們感覺老太太是遇到了電信詐騙，所以一直勸說她不要再打錢了，可是老太太非不同意。就說什麼，你們大蓋帽的白眼狼，平常給你們送早點，你們還這樣騙我老太婆。

「開車吧，小雨姐姐，我們先去一趟附近的警察局。」

「老奶奶沒有鄰居，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只有早上四五點的時候會推著她的早點攤出門。城管一直要把她的窩棚撤了，但因為她是獨居老人，沒有人管、沒有地方住，所以她只能待在這裏，拆違建的工作也一直擱置著。」

鄒艾敏認不得多少字，所以都是警察幫她寫的事發經過。上面寫道，報案人被人用手機騙取了十萬元的錢財，但具體怎麼和圖書騙的，報案人自己也說不明白。

顧毅坐著警察來到了鄒奶奶所在的街道，這裏離警局也就不到五分鐘的路程而已。不過，在他們到了地方之後，還需要下車走路，鄒奶奶的屋子只能步行前往。

「我看看。」

「老奶奶死了以後，沒有辦法買食材。所以食材都是無中生有的。而調料還剩下很多，因此只有調料是有實體的。」

一個警察站了出來，和顧毅問好，他似乎並不習慣對一個小孩子叫先生。

蒼蠅在奶奶的臉上盤旋，覬覦著她的屍體。

「砸門吧。」

顧毅摸了摸下巴，接著問道：「她兒子呢？」

「呃……顧毅小……先生好，我是當天接警的民警。」

「不可言說的本體，是一個姓鄒的老太太，看年齡應該是六七十歲左右，以買早點為生，而且生前很可能遭遇過電信詐騙。」

「我們也在想辦法聯繫她兒子呢……」

顧毅點點頭，閉上眼睛恢復精神和*圖*書力。

方小雨點點頭。

「到地方了。」

狹窄的陋室之中一片狼藉，鄒奶奶躺在床上，瞪著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門外，右手心攥著一部智能手機。

「是，我知道了。」

方小雨坐在警察的辦公室，飛快地查閱報案記錄，果然查到了顧毅說的鄒奶奶。

「好。」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對這個小孩子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信任感，儘管他的稚氣未脫，但無論從說話還是做事上，都表現出了一種絕對的可靠感。

「我們沒有說話胡話。」方小雨站出來插嘴道，「快點帶我們去老太太家裡看看。」

「這你都怎麼推斷出來的？」

「沒……沒什麼。」方小雨趕緊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再過下個路口，我們就到地方了。」

當時她報警的時是在晚上，她非常緊張，說是自己的兒子要死了，她用手機給人家轉錢。結果，還差十萬，錢不夠了，於是就要求我們警察幫忙給她借點錢。

穿過一堆和*圖*書條條小巷子，眾人來到了一處小窩棚前，窩棚的四周全都是建築垃圾，顯得髒亂不堪。

「嗯。」

「該死……」方小雨低聲咒罵著，她發現自己居然對一個未成年產生了依賴感。

「顧毅，顧毅，真的有！」方小雨把報案記錄放在顧毅面前，「這個人名叫鄒艾敏，67歲。在一個星期之前報案，說自己被人騙了十萬塊錢。」

「好。」

我們擔心老太太出什麼意外，於是就開車送她回家，勸說了一個晚上，這才打消她繼續和騙子交流的想法。」

大伙兒面面相覷，似乎對這個小孩子沒有多少信任。方小雨趕緊站了起來，指向顧毅，「這是攻略組的特工，顧毅先生。」

方小雨發動汽車，朝著最近的警察局駛去。

「奶奶！鄒奶奶！」

顧毅輕嘆一聲，一臉嚴肅道：「我們先去老太家裡看看吧，她現在已經死掉了。」

「那麼死亡時間也能確認了，一周內死亡、姓鄒、年齡六十到七十歲、和圖書可能受到過電信詐騙，立刻去警察局調取最近一周……不，一個月內的所有報警紀錄。」

「你說什麼？」

「呃……好的。」

「這個鄒艾敏你認識嗎？」

「就在這幾天？」方小雨想了一會兒，「如果沒記錯的話，第一個受害者應該是一周前發現自己得病的。」

這個老太太人很好，從那次之後她每天都會給我們送早餐過來，我們一來二去地也和她熟悉了。她經常說，如果每個警察都像我們一樣就好了。

警察用力敲門，卻無人應答。

她說自己的兒子在醫院快死了，一定要走手機上操作才行，我這個老太太搞不懂手機，只能求助你們年輕人，你們不幫就算了，還讓我不要救兒子。

……

顧毅跟著方小雨跳下了車，當聽說攻略組到訪之後，警察們立刻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熱情，努力配合小雨的各種要求。

顧毅靠在椅背上，一邊系好安全帶，一邊解釋著。

門縫中傳出一絲惡臭味，他們面面相覷—和_圖_書—見慣了生死的警察很清楚，這種惡臭味就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警察沉肩撞開大門。

顧毅自言自語地說著，他動用僅有的精神力，藉助希望之星擦去了招牌上的油漬，露出了「鄒記早點」的字樣。

「知道，她是附近某個小區里賣早點的，因為無證經營，和城管鬧過矛盾。後來，我們街道民警幫她辦了證件，這才讓她稍微消停了下來。

警察指了指窩棚旁邊的早點車。

顧毅走了上去，看了看那輛早點車，外形和幻境里的早點車一模一樣，車子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食材，只有調料盒裡裝著實實在在的東西。

「怎麼推斷出來的不重要。」顧毅摸了摸鼻尖，「還有……這個幻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哦……」

顧毅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前方努努嘴。

「你在說什麼胡話？這怎麼可能？」

「當時接警的是誰？」

警察見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天氣熱，屍體都發臭了，趕緊叫人過來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