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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從遼東開始

作者:鍵盤戰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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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新王出,天下平

第五百二十八章 新王出,天下平

但是蛇無頭不行。
亂世之中,人如草芥。
有賊首提議道。
「走安陸。」
在這半年安寧的時光里,他內心動搖。
除了韓昊性格穩重,還有他和平遼侯的關係。
這句歌謠猶如秋風一樣,傳遍了大地。
劉破天帶著老兄弟們,在隨州投降了官府。他原是庠生出身,名聲雖然不如龍在前和田永命,但也是出名的頭目。
「照我看來,一個殺字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擔任過河南巡撫的吳文華,看到了危險。
至於平遼侯。
兩人並肩作戰不少,到了現在,兩人在義軍中已經是名氣最大的幾支。
破罐子破摔,什麼話都敢說。
金江鎮的大動作嚇壞了所有人。
他的恩師璠皓是太上皇的人,被罷職喝令歸鄉,加上前前前閣老翰林學士劉一儒,這位皇上的太子太傅,打壓他們這一系的人。
這位庶吉士以前被捧得有多高,今日摔的就有多重。
如果。
他的部下十四哨共五六萬人,願意跟著他投降的只有五千人。
劉破天明白了田永命的用意,也不再廢話。
這等人連官兵都佩服。
一旁的陸仲恆聞言冷笑。
金州的海貿,韓昊不陌生,金陵已然有了不少的傳教士。
果不其然。
順利驅逐了劉破天,田永命貼出告示。
京城。
皇帝拒絕。
他怕。
多少皇帝不如自己,而自己勤政愛民,為何落得如此境地,老天何其不公也。
田永命把多年從大戶搜刮的金銀珠寶,毫不栗色全部拿去送給了五省軍務總督周豫昌。
隨著他的恩師劉一儒的離去,他的話並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
怕這封詔書下去,等來的不是好消息。
就這樣也不錯。
田永命徹底安定。
剛開始造反的時候,朝廷摸不清眾賊首的底細,隨著越來越多的流民軍投降,名氣大的幾個賊首藏不住真名,漏了個底朝天。
新王出,天下平。
所以聖學是不容輕動的。
他在流民軍中的威望太高,受他的影響,很多人出來投降。
災荒是特別嚴重的,北邊的蒙古是湖裡的鴨子,遭災的時候,他們最先知道,沒有道理他們遭了災,和-圖-書天災就止步草原。
這一年。
劉破天手下的老兄弟,九成的人馬選擇離開了他,可見當下的人心,連他都是如此,其餘的頭目更是眾叛親離。
聖人學說,如何容的輕動。
田永命在河南南陽地區,被官軍程之信擊敗,負了傷,就把隊伍拉到湖北麻城、蘄州一帶同劉破天部匯合。
「你要殺我?」
但這傢伙竟然活了下來,那可就了不得了,流民軍多如牛毛,但任誰提起新王,皆是翹起大拇指。
在等待受撫的半年裡,他在湖北上津縣元真觀避暑時,修葺了關廟,重塑了關羽的神象,還撰寫了一通記文勒石為碑。
周豫昌上書說勝利就在眼前,他不信。
都是人精,劉破天臉色大變,恨恨的看向田永命。
亘古不變的目的,就是為了在皇權之下,盡最大的可能保護百姓們的利益。
能活到現在的賊首,沒有一個庸人。
……
「河南呆不住了,到處都是官兵,咱們得突圍出去。」
所以他變了,變得不在意仁德。
但自己又不能殺他,殺了他,那自己就成了小人,背信負義名聲,誰都不會支持自己。
兵部尚書提出了擔憂。
「我怎麼會殺我的兄弟?勿憂,你的兄弟們已經被我恭送出城,在城外等你。」
眾賊首當天就往安陸方向逃竄。
於是向朝廷建議招撫田永命,並派人監其軍。
……
「地方大戶捧昌檄招撫,其述賊乞撫之詞,不曰『解散歸農』,而曰『願帶馬兵七千、步兵三千合萬眾以剿賊自贖』。」
他的投降是奉其母之命,投降時頓首曰:「愚民陷不義,蒙周府湔拭更生,願悉其眾上幕府軍簿,身入麾下,盡死力。」
田永命學不來龍在前,手裡當然有無辜百姓的性命,但是他也會後悔。
「把流民殺光,讓亂軍沒有了來源,還能成什麼氣候。」
張雲承當年隨賈雨村去遼東復建遼東都司,加上和京城陳德言的關係,自問有資格去金江鎮求一份前程。
「本營志在匡亂,已逐亂軍遠遁。今欲釋甲歸朝,並不傷害百姓……」
安撫為主,儘快平息亂民,抽m•hetubook•com.com出力量應對金江鎮。
道統之爭。
「招了吧。」
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難看,兩鬢竟然斑白。
幻想過,期盼過,失望過,高興過,興奮過,自豪過,憤恨過,痛罵過……
如是數次,很多官兵也懶得再打,只要賊寇們上道,在逃亡的路上「掉落」些財物,大家睜隻眼閉隻眼。
沒有了這層束縛,國內的勛貴和西方的勛貴將是一個德性。
同時,拘集當地鄉紳耆老為他具結作保,要求周廷廷同意招安。
以往的手段不好使了,以前只要官兵剿的狠,賊寇就投降,官府收攏安置,要不了多久又復判。
皇帝對此人也累了。
說干就干。
劉破天在城外與兄弟們匯合,有人不服,提出攻打穀城,劉破天搖了搖頭,帶著兄弟們離開。
但是他不願。
見皇上心情不好,大臣們不敢多言。
「焚戮良民非本心之所願,實天意之所迫。亦知同居率土,開州開縣,有干理法,無奈天意如此,實不我由。如黃巢往事,劫數固亦莫之為而為也。」
接連兩個大首領投降,帶動了周邊的混十萬、整十萬、十反王、托天王、小秦王、過天星、紫微星,射塌天、一字王六部等等頭目投降。
但是他不能。
更容不得勛貴來動。
勛貴們竟然對百姓們享有「初夜權」。
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吳文華上言:「撫賊一事,亦難深信。這田永命在谷城縣有數萬人,造房子種田,還該散遣才是。」
這種讓人無力的感覺,令他恨不得親手提刀殺人。
除了今年氣候惡劣,連續幾個月乾旱、蝗蟲為害以外,還有官府的積弊,朝廷的徵收,繁重的稅賦等等。
唐清安,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亂民之弊不在軍,而在糧。」
他是真心的投降,不願意在霍亂地方。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有熟悉附近地形的賊首提議道,既然要突圍,安陸是最好的突破口。
五省軍務總督周豫昌,又派使者入流民軍大營招降。
韓昊不認為平遼侯會虐待百姓,但是不能由他來開這個頭,讓後世的勛貴有樣學樣。https://m•hetubook•com•com
幾乎遍及全國的災害,不少地方竟至於顆粒無收,饑民大批死亡。
「永命在谷城每一城門各派士卒數十名,表面上說是『備他盜出入。』實際上是監視地方的行動。」
韓昊大醉。
「豈有他來投降,便說一味剿殺之理?」
在不可計數的老賊們,內心茫然的時刻,新王出山的消息傳開了。
朝廷花費重金,以遼西,山海關,天津,登州,萊州建立的防線,成為了虛設。
使者是一名生員盧鼎,是田永命的老鄉。
但是更多的人不願意投降。
田永命大罵。
谷城是個好地方,適合讓兄弟們休養片刻,但是劉破天名氣大,會影響自己的威信。
田永命的歸降,意義重大。
陸仲恆此言,和老奴何異?
十余萬大軍西征漠南,幾個月的時間就大獲全勝,整個九邊都陷入了危險。
皇帝不願意節外生枝。
聞言,韓昊臉色不快。
作為遼東人,他接受不了這種說話,作為道學之人,他同樣反感這種話。
張雲承見韓昊臉色不對,連忙插話轉移話題,陸仲恆也知道不該在韓昊面前如此說,也立刻住口。
準確的說,大臣們都看出了皇帝的心意。
甘心遵守地方的調令,圍剿其餘的流民軍。
而且按照法理,王夫人才是平遼侯的岳母,哪裡有女婿殺岳母的道理。
田永命笑著拉住劉破天。
「沒有糧食賑災,亂民猶如野草,生生不息,永不止歇,殺了田永命,還有李永命,王永命。」
雖然形勢危急,但沒人慌張,更沒人怕死。
並調度固原總兵劉明先、臨洮總兵曹大旺、錦州參將程之信、延綏總兵王洪、寧夏總兵李堅等圍困田永命部。
金州的新學,他有所耳聞,作為道學的學生,哪怕是他也有點反感平遼侯。
作為學者,他是喜歡接觸知識的,有他的認知。
滑天下之大稽。
有人建議賞賜平遼侯王爵,以安撫其人,這是勛貴,背後的推手是王子騰,算是他變相的為其妹求饒。
周軍缺餉,有了這許多的金銀,他也不用再為此頭疼,至於犒賞,他顧不上了。
亂民的事,他真和_圖_書的累了。
田永命心高氣傲,不認為自己能力比龍在前要差,認為自己的路子才是對的。
「內歸農解散一萬八千一百三十五人,精兵一萬一千名。」
老規矩。
有人彈劾忠順王,這是文官。
不久。
只可惜。
希望一次次變成失望,他已經看透了官員們,不再信任官員們。
前任登萊巡撫,如今在京城閑賦的韓昊,聞聽朝堂的消息,向朋友們發出感嘆。
殺人容易,人心難治,你的志向不是天下太平嗎。
放眼大殿,嘴角露出鄙視。
……
跑得快就是本事,就是精兵的底子。
大多數老賊和朝廷有血海深仇,寧願戰死最後一刻,也不願苟活。
~~~~~~
「田永命是大賊,會不會真心投降?弄不好養虎貽患啊。」
周豫昌大悅。
他們道學孜孜不倦,世代傳習,從「仁」「禮」「忠恕」「中庸」到「仁義」「禮治」「性本惡」,擴充為「仁政」「民本」和「性善論」。
田永命讓人送劉破天出城。
兵部尚書謹慎的說道,「讓田永命先襲殺龍在前和劉破天,才許招安,否則趁此機會厲兵剿殺」
到了今日的地步,跑得慢的叛軍早已被消滅,剩下的都是逃跑能力強悍的人。
朝廷近些年來,有威望的老臣盡去,沒有了足夠威望的閣老,下面的官員們意見不合。
然後轉頭請了劉破天來吃酒,劉破天沒有防備,酒過三巡,一人進來給了田永命個眼神。
「田永命安營于谷城外十五里的白沙洲,造房數百間,買地種麥,與民間兩平貿易。」
不過卻沒有人提出去投靠平遼侯。
隨著皇帝的話,對於此事塵埃落定,朝廷命周豫昌舊地安置。
有人建議,不應該再把精力放在亂民身上,以招撫為主,儘快平息這場內戰,集中力量應對平遼侯。
陸仲恆極端的說道。
道學不斷的進步。
龍在前從來沒有投降過,走的是最難的路,打的是最難的仗。
朝廷收到地方的報告,在招撫田永命的問題上議論紛紛。
他有時候很嫉妒龍在前。
那不是人,是畜生。
其餘賊首紛紛罵他,劉破天還一臉的委屈,覺得程之和_圖_書信年輕,不懂遵守默契。
因為一直都是如此,他對官員們不再信任。
哪怕到了今時今日,西方的百姓需要花錢從勛貴們手中贖回「初夜權」。
人們猶如盼來了救星。
至今不願意回老家,因為他不願意麵對唐清安。
「他娘的程之信,瘋狗一樣的咬爺爺。」
「程狗破壞規矩,其他狗官不管管他?」
韓昊默默自飲一杯。
他自問自己親政以來從無懈怠,可惜諸事不斷,讓他精疲力盡,滿腔的憤恨。
田永命領會後,語氣一變,直截了當告訴劉破天。
皇帝批複道:「造房種田,正是招撫好處,又要散遣往那裡去?」
但是傳統的道學思想,卻象無形的繩索一樣羈絆著他。
他是皇帝,他不能親自殺人。
「老夥計,一山不容二虎,谷城太小,養不活兩頭老虎,所以……」田永命故意拉長了聲音。
他們這個小圈子,原來的核心是陸仲恆,現在變成了韓昊。
一部分鐵了心的歸順周軍,反過來打他們,一部分死了,剩下的一部分就是他們這種。
人們以德為榮,孜孜不倦的助長此風。
他灰心的說道。
因為太多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結果每次都在騙他,等來的永遠是壞消息。
現在方策已定。
地方上的官員,造報了三本招撫田永命部的花名冊。
「你好得很,以後各安天命吧。」
少部分亂軍被官兵困住,大部分人順利經過安陸抵達了承天、襄陽地區。
雖然劉一儒也歸鄉多年,但是陸仲恆再也爬不起來。
審時度勢,方為上策。
田永命很熱情的招待了老鄉,並痛快的表示願意詔安。
所謂的西方國家,在他看來就是愚昧的國度,殘暴無人性。
一次又一次,每次的好消息最後都變成壞消息,再堅韌的人也受不起反覆。
「聖人著意維持撫局,真是情見於詞了。」
此時的陸仲恆,再也沒了當年的意氣奮發,當年的朝堂新星,已然黯淡無光。
和田永命不同。
田永命搖了搖頭,他倒是想吞併田永命,但這事不能做,名聲不能壞。
京城的生員們口誅筆伐金州的新學,他雖然不參与,但他也不會去投靠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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