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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現在還要去殺二哥，要麼他殺了咱，新王的位置讓給二哥坐，只要避免幾十萬兄弟們反目成仇，咱願意捨出咱一條命。」

朱秀制定的計劃。

龍在前終於下了決心。

朝廷敗的不冤。

他帶著近萬老部隊，駐守荊門掇刀。

「什麼都不幹。」

開封城其餘三面兩百里，盡入金江鎮之手，佔領了半個開封府，把開封城圍的水泄不通。

「不願意殺咱，那就跟著咱，返回去保住河南，打敗狗官兵。」

河南是他新王的，人們心裏都這般認為，所以他們二人可以置之不理，自己卻不能不管。

老賊們逐漸讓開道路。

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但是人比馬跑得更遠。

至於榮華富貴。

日夜不停的趕路，騎兵都追不上他們兩條腿。

所以他才能成為老二，不畏天只能是老四。

外敵當前，此乃下策。

如果不是老四，自己早已化作了黃土。

也有人不願意出頭。

但見到新王痛哭，他們很快掃除了心裏的疙瘩，開始勸慰起新王。

「咱們在前面流血犧牲，與天爭命，如果祖宗有靈，保佑我等贏了，回頭他們卻搶了咱們的地盤。」

所以金江軍的騎兵，消滅不少流民軍，但並沒有徹底清除遊盪在周圍的流民殘部。

「不要再抱有幻想。」

新軍的進攻戰術犀利是犀利，可是反觀流民軍的實力，只怕就算打贏了，己方的傷亡不會小。

流民軍目前的結構，大小將領皆是老賊出身。

新王思來想去。

不得不救，流民軍也不會畏懼金江軍。

「咱只殺二哥四哥兩人，卻拯救了幾十萬兄弟們的性命，避免了日後兄弟相殘。」

聽到親信將領的話，龍在前這才收起眼淚，半真半假的感嘆。

王揚祖不得不為自家做打算。

至此。

王揚祖心情煩悶。

河南的流民軍在開封外躲躲藏藏，金江軍其次清繳，大部分都逃了過去。

以史觀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流動作戰，是流民軍的拿手本事。

來自通許的急報。

河南。

睡個覺都要睜https://www.hetubook.com.com隻眼閉隻眼，一邊行軍一邊睡覺，是他們的老本領，所以官兵才追不上他們。

……

龍山軍拿下陳留，萊山軍拿下杞縣，天津軍拿下通許，遼西軍隨金江軍作戰。

而任由他們在湖廣搶地盤，同樣會分裂流民軍。

分三路延綿數十里，首尾不相見。

「不畏天大概是回不來了。」

當年程之信帶領大周最精銳的遼西鐵騎，都無法消滅流民軍，實在是追不上。

戰場形勢變化莫測。

屬於打不敢打，但就是不退。

該賭就要賭。

突然。

看得見摸得著。

不過。

上下都嫌。

各地的官府都在觀望。

「流民軍委實是我所見過最精銳的軍隊，難怪將軍如此重視，幸虧我們沒有大意。」

參將李伯升，張博等人在大帳內商議，接下來如何布置與新王的戰場。

論戰鬥的素養，他們可不比金江軍弱。

浩浩蕩蕩。

為了自家的兄弟們，也是為了自己。

人們才發現不對，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二十萬大軍。

「火器是我們的優勢，此戰還是採用老戰術，發揚火力優勢，但是我會準備使用新軍。」

越來越多的人趕來。

共計十五萬軍力。

他們對生死不在乎。

新王的一番話，打消了老兄弟們心中不忍。

「天下是兄弟們打下來的，但是現在還沒有到享受的時候，咱們回河南與金江軍決勝負，有些人卻不願意。」

兩百余精騎跟隨龍在前，闖入王揚祖落腳的荊門。

但有些事避免不了，還不如新王的話。

李日芳上前。

強渡黃河的時候，守衛黃河的流民軍的表現，已經令他們正視，收起了驕傲。

「咱話說在前頭，如果咱輸了，兄弟們也不用跟咱報仇，直接投靠哥兒就行。」

雖然對不起不畏天，王揚祖，也只能怨他們點子背，實力不如人，新王已經成勢，天下該他做。

眼見形勢越來越僵，肅殺之氣越來越濃重。

「將軍甚至認為流民軍超過當年的蠻族，才是和_圖_書真正具備正面打敗我們的強軍，我原不以為然，只以為將軍擔憂我們輕敵，所以才誇大他們。」

不畏天和王揚祖，是流民軍實力最大的兩支隊伍。

不怕死，不代表能吃苦。

說完。

他要是知道新王可能殺他，以他的性子，必定當場翻臉，可不會隱忍。

王揚祖不可置信的看著龍在前。

人們內心猶豫。

龍在前的解釋，令很多人想通。

怎麼辦？

畢竟現在的龍在前志得意滿，不會把金江軍當做不可戰勝的對手，說不定還認為自己必定能打敗金江軍。

三道勸降信后。

「都讓開。」

大營中。

……

自己做的本來就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買賣。

帶入河南的，兵力分別為：

所有人傻了眼。

自己帶著人馬與他們廝殺，不論勝負，對自己都不划算，削弱了流民軍。

王揚祖雖不如不畏天勇猛，但為人敏銳，常能化險為安，這本事可厲害了。

話裡頭有沒有虛假？

誰也不敢出頭。

人還能翻山越嶺。

金江軍攻城兩次，看上去聲勢浩大，火炮齊鳴，實際上並沒有用盡全力。

除了現在還不會飛。

竟然任由龍在前的隊伍，猶入無人之地，直接闖入了王揚祖所在，身後跟了上千人竟然擋不住。

「如果你們要投靠官兵，那咱無話可說，頭顱在這裏，你們拿去領功。」

王揚祖擔憂自己也是龍在前心裏的後患。

有時候。

說完。

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咱們再轉過頭與他們廝殺？」

起身後，帶著人就要離開。

老賊們沒有人會投降。

龍在前望著躍躍欲試的人們，知道形勢很危急，一個處理不好，他今天也得交代在這。

搶先佔據了地利。

只要他們歸順，清軍承諾了豐厚的賞賜。

金江軍初期在遼東，好歹還有人民基礎，至少有個令人安心入睡的後方。

……

「新王，你何故殺了咱們的大璫？」

王揚祖實力是除了新王最大的，手頭人馬五萬，一部留在河南，一部分和*圖*書駐各地。

不畏天。

三國時期，關羽駐荊州時候，曾在此練兵，以刀掇石而流傳開，逐漸變為此地的地名。

守有時候變成攻，攻有時候變成守。

龍在前帶著人往王揚祖的地頭而去。

羅大為反對。

為了避免意外，在場的人都是他的親信，眾人願意遵守自己的命令，但不代表眾人心裏沒有其他的想法。

流民軍可沒有。

有人大哭，有人痛恨，有人迷茫，更多的人看著新王。

共患難容易，共富貴難。

只有解釋清楚，才能把後患消弭。

「厚葬四哥。」

在湖廣留下十萬兵防守，不給程之信可趁之機，同時也把老弱留下，只帶領精銳。

人們都認得新王，還有人曾跟新王並肩作戰。

只能行非常之事，賭命爭天。

荊門屬於荊州。

在義軍遇到坎坷時，人心慌亂之際，此人常常帶領自己的人馬調轉方向沖向朝廷軍。

金江軍打著朝廷的旗幟，而流民軍始終是反賊。

只要一句高呼殺新王，為大璫報仇，龍在前只兩百人，如何抵的過對方。

哪怕新王身後的兩百精騎，也都是叫得出名號的老賊，各方之間都有相熟的。

一時之間，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北鎮軍駐守蘭陽，還有一部金江軍駐守儀封。

當然是有的，不過也的確有幾分真誠在裏面。

也正因為是老賊，資格越老越糾結，顧慮的越多，反而給了龍在前機會。

「王揚祖和官兵勾結，金江軍攻入河南，他不但不救，還準備背後一擊，出賣咱們。」

「有流民軍率部投降。」

「都是老兄弟，速戰速決別拖。」

按照歷史上，他們同樣能打，比清軍和漢軍旗都能打。

不論他的出身，只此人跟他自己起的名字，就可見他造反的堅定之心。

龍在齊神色自若，在老賊們身邊走過。

又不怕死，有能吃苦，實在是強悍之極。

新王幾十年如一日，口號更是符合老賊們的口味，這才是老賊們不願向他動手的原因。

「還是說，你們要跟咱二哥一樣，投靠官兵？」

他們是天和*圖*書下間，已然性格最堅定的一批人。

當年。

幾夜未睡個囫圇覺。

朱秀看著輿圖，忍不住驚嘆。

眾老賊沒有讓步。

打出新天地。

流民軍也從來不會投降。

與流民軍的作戰，必定是需要流血犧牲的，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樣順風順水。

他沒想和新王爭天下，不過搶個大地盤，只要新王願意由他，他就不會反抗新王當皇帝。

金江軍九萬兵，三大營兩萬兵，遼西軍北鎮軍三萬兵，其餘歸附的地方兵萬余。

越大的戰場，形勢更只有想不到。

新王帶著兩百精騎衝到了王揚祖身前，手起刀落，剎那間令對方身首異處。

比起金江軍，他們缺少的是正規的戰術，以及裝備不如人，還有成熟的後勤補給。

有人大罵。

以他對龍在前的了解，等此人坐了天下，必定會掃清所有的後患，而不是山大王一般行事。

金江鎮除了在順天府和山東留守的兵力外。

如果到了需要出動新軍的地步。

聽到老兄弟們擔憂，王揚祖下意識摸了摸額頭的傷疤。

徹底奠定了他，在流民軍中毫不動搖的地位。

最大的麻煩是蠻族。

「陳永良，羅大，限你們三日內，整理完諸事，率軍入襄陽，與咱匯合，咱三日後拔營，違期重懲。」

湖廣王揚祖和不畏天被龍在前殺了，吞併了二部，消息傳回了河南，引發了巨大的變化。

在河南境內，流民軍殘部所展現出來的堅韌，實在是令人嘆服。

很多事他看得透，卻又只能幹看著。

誰也不想流民軍內部火併。

城門口的守兵還在笑談，自家大璫和新王鬧了什麼矛盾，讓新王這般生氣，可是一通大吵。

「就算日後有人罵咱不講兄弟情義，是背後捅刀的小人，為了兄弟們，咱願意背上這個罵名。」

馬的確跑得比人快。

大多都是積年的老賊。

「擋住他。」

一方打著必殺的信念，一方還在猶豫拉扯。

除了開封城北面有黃河隔絕。

此時。

不畏天，自己救不了。

在場的龍在前親信們，錯愕不已。

人群中，陳永良和圖書沉聲喝道。

兔死狗烹。

可不顧兩人也不行。

但為時已晚。

反而更能吃苦耐勞。

金江軍在河南其餘地方，不發一矢，卻動搖了流民軍在河南的統治。

哪怕是新王居中的老賊，多半都聽過此人的名號。

一路逃逃打打，少年到中年，壯年白了頭。

能吃苦的精神，比不怕死都要可貴。

朱秀提醒二人。

「報。」

「咱們一路走到今日，好不容易過了半年的好日子，眼看著大事可期，奈何心不齊啊。」

榮華富貴也不在他們眼裡。

「誰與官兵勾結要出賣咱們，咱就殺誰，哪怕是咱二哥，咱也只能忍痛下殺手。」

龍在前望著老兄弟們。

除了能消滅河南境內其餘來救援的義軍，也在等新王的主力。

荊門城中。

龍在前在王揚祖屍身前磕了三個響頭。

王揚祖不信任龍在前。

不畏天去了襄陽境內，參加新王的宴請。

在場的老賊們紛紛動容，也不再覺得新王做的不對。

去年因為大勢，各地選擇投降了流民軍，當朝廷捲土重來之時，人心無法不發生變化。

弱勢的他們，以少敵眾，選擇了戰至最後。

在前線游擊區的時候，也有百姓支持，為他們通風報信。

王揚祖既然已死，此時城裡最有威信的兩人，就是他和一旁的羅大。

當解決了不畏天，龍在前當眾大哭。

聽到節制使的想法，李伯升張博都感到憂慮。

而且人耐用，戰馬不耐用。

湖廣各路的流民軍，盡入龍在前之手。

「他們不知時務，新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將與新王在野外野戰定勝負。

老四冒死救了他。

「咱自從起兵時，就發誓不與狗官們妥協，二十年來從不投降過官兵。」

「新王要是真殺了四哥，咱們怎麼辦？」

卻沒人上前要報仇。

一則避免損傷，二則圍點打援。

那唐賊坐擁遼東二十年，兵強馬壯，自己不夠謹慎，入了他的道，贏面已然不大。

開封城太過重要，涉及流民軍的家眷和物資。

殺不畏天容易，安排誰殺卻不容易。

……

他們只有一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