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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漢

作者:榮譽與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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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捲土重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這是哪齣戲?

第七卷 捲土重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這是哪齣戲?

陳汐回頭示意親兵準備射箭,轉過頭去卻是看見匍匐在地上的人影成蹲站姿勢。
「祖奶奶的,昨夜漢軍那裡馬嘯吵得老子睡都睡不著,脖子酸著吶!」
陳汐有點了解方浩的為人,方浩做事總是不折手段,所以給人的印象就是滿腦子的壞水。他只是點頭算是抗下了責任,至於有沒有怪方浩擅自行事只有天知道了……
天微微亮,匈奴的軍營恢復了忙碌的景象,到處皆有士兵喜滋滋地牽來羊或者是牛準備宰了吃,有些個人更是在忙碌時還不忘拿起皮袋猛灌,看那暢飲時露出舒服的表情,不像是在飲水。
大概一刻鐘,有人回來稟告:城牆上不是沒人,只是縮到了后牆段,難以發現,不過防禦城牆的漢軍比平時少了許多,大概只有兩千多人。
澤延王是賀蘭山的匈奴部落,已經和菰渾王、屠申王、等同是賀蘭山部落的小王們暗中聯合,他也的確是早發現不對勁,故意隱瞞不報。然而,他不往後縮還沒什麼,這一縮立刻被稽善注意到了。
這一聽,被射死的探子和平時沒有多少落差,稽善心裏剛鬆了口氣呢,帳外卻是又衝進來一個渾身血跡的士兵……
陳汐只是看看也就算了,他決定將這個情報轉到自家大人那裡去,讓林斌判斷事情的真偽。現在陳汐已經下達撤退的軍令,就算是菰渾部、屠申部、等等賀蘭山的匈奴人在今夜和右賢王部打起來與他也沒有任何關係,何況這還有可能是匈奴人在使計!
右賢王部帳下的萬戶沒多想,啃著羊腿,邊含糊不清道:「三十三個。」
「王……王爺!我冒死爬過死人堆靠近城牆,發……發現……站起來也沒有漢軍射箭,等拋上鉤繩爬上去一看……看、看見上面全部都是假人!漢……漢軍全部不見了!」
「留下一曲士兵在此高聲交談,掩護撤退?」
使者帶來了撐犁孤塗的口信,催促稽善趕快結束河朔的戰爭馳援西域,近階段時間西域的聯軍好像是突然瘋了那般,在西域聯軍統帥獵嬌靡指揮下全線展開了反攻。
草人運抵之後,士卒們分批將草人抬上牆面,沒有月亮的夜晚從遠處瞧去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像極是狼軍的守夜衛士。為了讓匈奴藏在死屍堆的探子不起疑,方浩命人在相距約五十米的旗杆綁上細繩,然後將草人掛上,安排四名士兵來回拉動掛著草人的細繩冒充巡邏的隊伍。
狼軍的基層軍官皆是從原隨戰僕從挑選,而中層的軍官大半數都是從原虎豹騎軍中調任,正是因為這樣的配置才讓新組建的狼軍經曆數場戰鬥后快速磨https://www.hetubook•com.com合形成戰鬥力,雖還不能野戰,但是打防禦戰也是綽綽有餘了。
陳汐一揮手,第一批撤退的五千將士沉默調轉馬頭,由一部之校尉率領撤離。
「說……,說什麼?」
稽善被問得一磕,他在聽部落王交談期間好像想到了一些什麼,等真正要想個仔細卻是想不出來,只是下意識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稽善仍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對各部落王的直視置之不理。他邊聽邊思索,如果今天再攻不下來的話應該怎麼應對,在廣牧拖得已經夠久,再這麼拖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奪回河朔的控制權。
等待車架駛入軍營,中層軍官被招集起來,陳汐的命令是讓中層軍官集結軍隊,做好後撤的準備,撤退期間必需約束部隊噤聲、嚴守次序。
方浩是來稟告輜重已經撤退的消息,並想到了引匈奴人尾追的關鍵要過來補充,看到布團愣了一下,接過來看了,遲疑道:「此……或是真事?」
部落王們霍地站起來,他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是將手握在刀柄上。
此時此刻,在第一條防線的後方,方浩領著一部人正在加進趕製草人。草是草原上最不缺少的植物,一部五千人忙碌約一個時辰就趕製出近兩千個草人,正在載入車架送往前線。
矮牆的後面,篝火依舊被燃起,歷經一天作戰的士兵圍在篝火旁邊隨意交談,互相向交好的袍澤吹噓自己今天的戰績,攀比殺人的人數,一幅好不熱鬧的景象。防禦戰在箭陣的輔助之下,狼軍連續頂住了四天傷亡人數也沒有超過兩千,而匈奴人在這短短的四天里至少陣亡兩萬、輕重傷保守估計在一萬五至兩萬之數,極大的傷亡對比讓他們有理由值得驕傲,並以此為榮。
看得出來,方浩是擔憂陳汐怪他自作主張。
稽善也不問了,他霍地站起來,「來人!」,帳外衝進兩個匈奴人,「快!快派人查探城牆上為什麼沒人!」,他說完就開始在帳內渡步,看得那些部落王一臉茫然。
「否!除矮牆之上拉動細繩之士卒無需留下太多人眾。另,需留下數十匹老態戰馬,並砍傷戰馬,使得戰馬悲鳴聲不斷即可。」
「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
「可不是啊!漢軍肯定知道我們要總攻了,在準備戰馬呢。前線的探子回報,昨夜漢軍加強了戒備,城牆上巡邏的隊伍加了三倍,一晚上來來回回的走,到東方露出魚白的時候又全縮了回去,城牆上一個人都沒有站,肯定是搬運箭矢去了!」
方浩一幅邋遢模和圖書樣,戰袍黏有草屑,像是親自動手安排其它牆段的布置。
昨天稽善剛下令收兵,軍臣單于從西域派來的使者馬上就進營。
為了能在今天攻破漢軍的防線,在明天之前配合右谷蠡王庭部從側翼進攻,稽善已經打算下血本,他的命令是「吃!」「能吃多少都吃!」,特意允許早晨期間各部勇士可以飲酒。
「先別射!看看他想做什麼?」
像往常那樣,一天黑狼軍的將士們就會燃起火把,然後把火把用力拋出去,零零散散的火把于百米左右的距離燃燒,它們與天上的點點星辰互相輝映,唯一不同的是天上的星辰點亮了十分好看,地上的火把卻是烤焦了陣亡者的屍體,有時候能引燃一大片距離的火焰,發出了噁心的人肉味道。如果問會不會因此造成平原大火,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戰場上的草皮早就被踐踏不見,沒有燃燒物的平野想燃起滔天大火……很難。
星夜之下,列隊準備撤離的將士滿臉茫然,他們剛剛還在高聲講述勝利,一時間得到撤退的命令無一不感到錯愕,心情落差極大形成了詭異的沉默。
方浩算是比較早醒悟自己職責所在的軍參謀之一,他給了陳汐一個建議,扭轉了陳汐認為假敗需要吃一場敗仗的錯誤觀念。
「昨晚……漢軍戰馬的嘶叫聲似乎……似乎有些不對?」
「這樣退,稽善真的會追上了?」
有了伊稚斜的總攻計劃、再有軍臣單于的嚴令,稽善這下是不拚命真的不行了。
陳汐想了一下將白布團遞給方浩。
方浩在下午接令后就一直在進行準備,為了造成倉促而退的模樣,命人不得擅動軍營的一切,將屯兵的軍帳物品翻亂,士兵需將戰利品隨地拋灑,兵器庫除了將橫刀、弓、弩全部裝車外,還將裝疊這些兵器的大帳改裝為屯兵帳,而放遠程攻擊的大帳則是遺留下了近一萬枝普通箭枝、兩百余弩箭,這些捆成一捆的箭矢被擺得十分整齊,給人的印象是來不及搬移。另外,中軍主帳卻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主帳內所有東西搬光,不留下一點東西,這才完全符合常理。
陳汐的觀念被固定住才會一直想著應該敗一場然後撤退,殊不知以往有很多實際戰例說明敗退有很多種方式,拚死抵抗露出敗象再退只是其一,還有更多的方法表示出無法堅守選擇後退。
此刻,陳汐為了保證能夠井然有序的撤退召喚來了五位副統領,告知他們撤退需要注意的事項,然後讓五位副統領向下轉達,由部約束曲、曲約束屯、屯約束隊,一層一層的監督。
既是想要和*圖*書發動總攻,稽善就必需將內部的不穩定先壓下,他請來了各部落王,根本不理會現在才是清晨,讓人召喚來了女人,好酒好肉的款待。
對此陳汐早有打算,他已經安排一部人馬準備用來吸引匈奴人,只不過方浩說應該留輜重倒是一條不錯的建議,以匈奴人的貪婪來看,只要看見車架上擺滿器具、布匹等物必然會心生貪念,一股匈奴人追了,其他匈奴人看到果然搶了一些東西肯定會眼紅,沒有戰時紀律的匈奴軍隊,只要一有觸動就停不下來。
這是一條寬厚的軍規,現時還沒有哪個國家公開允許士兵可以保留戰利品。漢軍不必說了,繳獲的東西需要全部交給官長,被官長瓜分,自己能留下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這還要看藏的手法好不好;游牧民族的軍隊大等一樣,好的東西需要上繳給頭人,有時候如果頭人不另外賞賜,一根毛都沒有,有時為了戰利品的分配常常引起私鬥,組成聯軍作戰的話,一個小小的私鬥演變成部落與部落的大戰更是經常發生。(公元前的事情)
身為士兵無不是愛人之人,聽到要砍傷己方的戰馬,留在帳中等待聽候調遣的校尉無不是深皺眉頭。
「選是選出來了,可是……將士對此似乎不解,乃怨官長私扣戰利品。我命人將士卒獻出的財物登記,承諾戰後必加倍奉還,將士這才無怨言。」
表面的行事果決,其實陳汐心裏完全沒把握,他是出於無奈冒險行事,畢竟在這裏拖越久,匈奴人發現設下伏擊圈的機率就越大,若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整個大戰略破產,砍頭是小事,導致戰爭失敗,那時怎麼處罰都沒有用了。
※※※
游牧民族常年與馬為伴,只要仔細一聽就能分辨出戰馬發出的聲音是高亢的嘶嘯、還是低沉的嘶叫、又或是受傷后的悲鳴。十分可惜的,這些人無一不是被漢軍恐怖的大型箭陣攪亂了心神,根本沒有去在意那些。現在還是稽善特意問了一句,又表現的有些躁慮不安,有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唔……,菰渾王?屠申王?還有自稱賀蘭山部落的幾個俾小王要與我們合作擊敗匈奴右賢王部?殺掉稽善???」陳汐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想發笑笑不出來,他想起下午左右兩翼發生的事情:「匈奴內部看來真的不平靜啊?」
方浩不是一軍統領無法理解陳汐為什麼這麼平淡,如果賀蘭山的匈奴部落真想合作,這對五軍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壓下心中的好奇,將自己對如何引誘匈奴軍隊尾追的想法說出來。
五軍中的每一個軍團和圖書都配置有左右軍參謀、左右部參政、左右曲參事,統稱為隨軍參謀。這樣的配置在如今這個時代屬於超前,可能是新建沒多久,這個超前的配置還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某些隨軍參謀甚至有些沒明白自己的職責,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早晚會領會什麼叫做『參謀』,『參謀』的職責是什麼。
陳汐沒有猶豫,他同意了方浩的建議。
陳汐根本不管真假,問方浩來這裡有什麼事。
方浩如此建議:經過四天的堅守,狼軍發射箭矢數量超過五十萬,匈奴人不清楚狼軍有多少箭矢,只會從本身的傷亡造成一個印象,那便是狼軍射出了很多箭矢。下午那一戰,右賢王本部連續派出八股進攻部隊,狼軍不計箭矢數量的阻擊之下箭矢的消耗更是龐大,既然右賢王稽善捨得派出自己的精銳進攻,那麼稽善一定是認為狼軍的箭矢快沒有了,何不順水推舟,順著稽善的猜想行事,連夜悄悄而退?
這是一個看似簡單的計謀,操作起來卻是十分複雜。
戰場上的一聲輕微細想吸引了陳汐的注意,他眯著眼睛瞧去,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死屍堆里不斷匍匐前進,一直到接近火把照亮的周圍停止不動。
由於沒有光線,陳汐不得不退下矮牆,藉著插在矮牆背後的火把攤開布團仔細看了起來。
腳步聲突然從城道響起,一名士兵快跑著過來,他手握著什麼,接近了恭敬行禮,壓低聲音:「稟告統領,左翼的陳校尉派人飛馬送來這個……」
由於軍需部跟隨第二批撤退的部隊走了,方浩只有從將士那裡收集,這才有前面那些事情。
「嗯?留下一部押送不緊要的輜重,以緩慢的速度撤退?」
「輜重可是選出來了?」
「統領?」
每當一入夜戰場總是會恢復平靜,其原因是草原人有色盲症在夜間無法視物不能在夜間交戰,還有便是白天慘烈的廝殺已經讓人深感疲憊,正面的陣地戰想要偷襲對方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既然沒有效果誰還費力不討好的去進行那沒有功用的費勁事?
澤延部的部落王稍微挪動屁股,他極力想要縮往後縮,表情也有些詭異,像是早就知道漢軍那邊不對勁沒有稟告而想要掩飾。
中層軍官從傳令兵那裡聽到要撤退的消息感到錯愕,不理解大好情勢之下為什麼要退,他們雖然迷惑但也不敢多問,開始集結部下,將中軍傳達的命令複述給基層軍官知曉。
有部落王迷惘問:「怎麼了?漢軍每天都是這樣,今天有什麼不同嗎?」
陳汐剛要接過來,耳邊傳來親兵的警告「小心!」,話聲剛落下,陳汐聽m•hetubook•com.com到了再熟悉不過的破空聲,隨即是箭頭插|進泥垛的悶響。
在座的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下午漢軍大型箭陣的厲害,他們原本帶著笑容的表情一僵,齊齊看向坐在首座的稽善。
五軍有明令:戰爭狀態時,戰士可以自行從戰場收集戰利品,收集到的戰利品十分之六上繳軍需官,自行保留十分之四的戰利品。
斗轉星移,吵鬧的營地安靜了下來,只有偶爾一聲戰馬的嘶叫響徹了夜空。這一切的一切和以往沒有兩樣。表面的安靜之下,穿梭的人影卻是絡繹不絕,一陣悄聲無息的忙碌過後,戰馬被配上了橫有木條的馬嚼子,馬蹄亦是被包裹草料編布的厚席。
匍匐在死屍堆的人射來的箭枝力道不大,他射完拔去箭頭、木尖包裹布團的箭枝馬上退回去,讓人感覺有些兒莫名其妙。
當然,如果不想驚動匈奴人,撤退就不能一呼啦的全部走光。
士卒的交談仍在繼續,慢慢地基層軍官也加入進去,如果不是身處戰場,更像是在擺一場浩大的盛宴,依此推論狼軍防禦起來並不感覺吃力,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體力負荷都還沒有達到不堪承受的地步。
「匈奴人的探子?」
「正是!若匈奴人清晨知曉我軍撤退,沒有看到我軍將士或許不會馬上追趕而是在此處休整,立時就算匈奴軍隊尾追而來也必然分有前、中、后,如此一來雖可伏擊,但戰果恐怕不能讓大人(林斌)感到滿意。」
可以想象軍臣單于有多麼憤怒,他在西域無時無刻不是在聽西域人嘲笑匈奴東方被漢族人攻佔了,打了一個大敗仗,被西域人這麼一喊,匈奴在西域的軍隊情緒普遍低落,西域聯軍也趁著匈奴人士氣低落的時候展開了反攻,難得的打了幾個勝仗。彼消此漲之下西域人是越打越勇悍、匈奴人是越打越怯弱,戰局如果沒有出現新的變化,匈奴人是別想攻入西域了。
剛咬下一大口牛肉的部落王被大喝一聲,肉沒咬絞就吞咽下去,引得一陣「咳咳咳」劇烈的咳嗽。
與之陣地前的光亮相對比,矮牆之上漆黑一片,藉著微弱的光線偶爾還能看見一隊士兵巡視而過,一切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稽善習慣性的眯起了眼睛,放慢聲音:「昨夜我們的探子被漢軍射死了多少人?」
陳汐不無無奈的看著那些迷惘的將士,他這個時候無法向將士們解釋什麼。在原地看了有一會,直到第三批撤退的部隊離開,陳汐轉身走向矮牆,他來到牆面目視匈奴人的營地,那裡篝火繁多,依稀可見匈奴的士兵圍在篝火旁邊,遠遠就能聽見匈奴士兵鬼吼鬼叫像極在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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