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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招呼他們，可忽然覺得左手有點異樣，低頭去看，我的左手竟然不自覺地握成一個拳頭，手心裏好像有東西。

「老林，老林，醒醒。」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嘆了口氣，痛苦地呻|吟了一下，「他醒了。」有人說。

李大民搖著陳建的身體，想把他弄醒，可陳建怎麼擺弄就是醒不過來。他只好拖著陳建來到岸邊，把陳建的腦袋整個塞在水裡。

他們說說笑笑出了房間。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但至少有一份難得的安寧。

李大民道：「我當時就有一種猜測，我在水下看到的阿姨並非是你媽媽本人。」

陳建這才反應過來，慌手慌腳套上衣服，他看著湖面發獃，想了想最終下定了決心，勉強站起來，踩著湖水一步步往下走。水面漸深，沒過了他的胸口，沒過了脖子，最後整個人都進入水裡。

這時，隔壁房間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我問是誰。李大民笑了笑，拿出一張支票，「陳建還陽了，他活過來了。他們家把錢支付了。」

陳建臉色慘白如紙，拚命游著，湖水炸開了鍋，一條巨大的黑色長尾破水而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怪獸。

正說著，湖水中心涌動，一個人頭露出來，正是陳建。他還沒死，大聲的呼救，「救，救命啊。」

我下意識踩著水和圖書走過去想幫他，這時候才想起，我是意識形態，無法觸碰。這時，那尾巴高高揚起，如同一個巨大的傘蓋籠罩空中，還伴隨著一股類似噴氣機似凝聚空氣的聲音。

後面的過程一片混亂，我被一股巨大的衝擊波震蕩，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也飛到了半空，身旁是大量的水花，如同下了場雨。

我站起來看。

李大民若有所思：「看樣子，通靈鐲有很多功能還沒被開發出來。」

「如果哪天輪到你，你就不這麼說了。」我道。

看我還懵懵懂懂的，李大民說：「類似於超聲波攻擊，不光作用於物質，還攻擊其精神，直接摧毀大腦。我是這麼想的，其實你在中陰之境的存在，並不是咱們原先想象的那種純意識，你也是存在的，像聲波。只不過普通的交互觸發不了你，只有遇到極度危險極度特別的攻擊時，才會波及到你。」

陳建昏迷著好半天沒反應。湖面沸騰像是開鍋了一樣，下面巨大的黑影越來越大，離著水面很近。

鍾叔搖搖頭：「你的情形我聽小李說了，告訴你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通靈鐲是神奇的法器，它的玄妙大家都是一知半解的，連它原來的擁有者王月，恐怕也不是很了解。你的情況，我實在無法想象，勉強能給你一個解釋，當時你在中陰之境受到巨和圖書大的衝擊，這股衝擊打破了原有的界線和定律，直接造成了你的損傷。」

陳建拚命往岸邊游，湖水就跟開了鍋一樣，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後面跟隨。

我和李大民站在岸邊看著，其實什麼都看不到，惟有黑森森的湖面下那兩個碩大的珠子。珠子在一閃一閃，似乎在眨眼。

李大民道：「五十萬到手，但這筆錢不光有咱倆的份，還有鍾叔的一份。」

好半天，我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李大民，他正在和一個人說話，用手比劃著，那人竟然是鍾叔。

「我記得最後好像被一條尾巴給擊中了……」我喃喃地說。

李大民耳朵真靈，聽到我挪動的聲音，回頭看：「你醒了？」

這時，湖下兩個碩大的光珠已經逼近了水面，像是一個巨人透過湖水看著我們。我活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場面，一時間手腳冰涼。

「你想說什麼？」我問。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條巨大的黑尾從天而降，一大片烏雲籠在水面上，我和陳建一起看向空中，都嚇傻了。

李大民擺擺手：「細節就不要講了，你能回來就好。」

能有個十幾秒，陳建無法呼吸，「咕嘟咕嘟」冒出氣泡，突然就醒了。

我看了一眼右手腕的鐲子，長舒一口氣。

李大民在遠處都看傻hetubook.com.com了，大叫一聲：「老林，快跑！」

「有點這個意思。」李大民說。

我趕忙握緊拳頭，勉強道：「醒了醒了。這是在哪？」

我靜靜看著，嘆了口氣。

他話是那麼說，還是一步步走下湖水，要去接應陳建。

李大民安慰我：「湖下的空間並非是你我看到的那樣。阿姨和這個環境似乎並不干擾。哦，對了，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我看到阿姨的情況很特別，按說在水下，人的頭髮應該是順著水流飄起來的。可是她的頭髮卻是垂直向下。」

李大民過來道：「我們回來了，你昏迷了一天，我沒辦法只好把鍾叔請來，還沒等調理，你自己就醒了，感覺咋樣？」

我閉著眼，好半天說：「有點暈。鍾叔這是咋回事，我在中陰之境不是一團意識嗎，怎麼還會被攻擊到？」

「真的？！」我大驚，想從床上坐起來。鍾叔趕忙讓我躺好，不急著起來。

陳建滿頭滿臉是水，看著湖水中央發獃，李大民大吼一聲：「趕緊換上潛水服。」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狀態，眼前一片黑色，往下落的時候，手不經意間抓住了什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勁抓住。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聽說湖下有我的媽媽，一著急，就感覺通靈之鐲發熱，我就現出來了。」

「她可能只是你媽媽的一個幻象，她本人並https://m.hetubook.com.com不在水裡。」李大民說。

「真想這時候來一根煙啊。」李大民說。

瞅著他倆沒注意，我悄悄地展開手心。這隻手不知道捏了多長時間，關節都有些僵硬。好不容易打開，我往裡一瞅，手心裏捏著一個黑色的硬片。大概有拇指長短，觸感有些堅硬，要硬說是什麼，好像是個長長的手指甲。

「海市蜃樓？」我狐疑。

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把它們和陳建的母親聯繫在一起。它們只應該屬於龍這樣級別的巨大生物。

鍾叔道：「應該沒事，就是有些虛弱，你有通靈鐲護體，就算受到傷害也是有限的。」

李大民把他拽出水，指著湖水中心：「你媽媽來了！」

想睜開眼，可該死的眼皮黏連得無法睜開。

鍾叔嘿嘿笑，連說不好意思。

李大民優哉游哉：「我是真累了，他還不如死了算了。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人到大限之時，乾脆順應天命死了算了，強行逆天你看看都弄成啥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和李大民蹲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湖水，忽然起了變化，兩顆珠子漸漸下沉，龍似乎又回去了。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這時，湖底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建兒，你不要媽媽了嗎？」

李大民把潛水服脫下來，用手拍著陳建的臉頰，讓他醒醒。

這條尾巴狠狠一砸水面，水花四濺。陳建慘叫一聲，整個www.hetubook.com.com人被打向空中，翻了幾個滾才落下，在岸邊不遠的地方。

耳邊只聽到一聲牛吼般的龍吟，大腦瞬間宕機，我像是一股風，被另一股更強大的風給吞噬吹散，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看他們走了，我迅速把左手心裏藏著的那東西揣進兜里，下意識覺得此物關係重大，非同小可，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我一聽就愣了，「你剛才不是說下面的空間很特別嗎，或許湖水不起作用呢。」

我喉頭咯咯響，徑直盯著他，「啥意思？」

我心急如焚，「我媽媽在下面沒事吧？」

李大民道：「我看到這個現象，仔細觀察自己，發現我的衣服包括頭髮全都飄蕩起來。也就是說，在水下我遵守著水的規則，而阿姨完全無視。」

「林聰，你啥時候可以現形了？」李大民問。

我苦笑：「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沒事吧？」

鍾叔走過來拿起我的右手，掐了掐脈搏，又用手背測測我腦門的溫度，問我感覺怎麼樣。

李大民道：「鍾叔，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吃水不忘挖井人嘛。又不是一鎚子買賣，下次你再給我們介紹類似的活兒，合作愉快。咱們出去聊，讓林聰一個人休息休息。」

李大民哈哈大笑：「真要輪到我，這七關我都不過，乾脆認輸，直接坐著七爺的船到幽冥地府，還不如那樣來的痛快。」

「怎麼辦，救救他？」我著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