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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觀眾和媒體記者一頓大嘩，這也太牛啤了吧。

「對，就這個意思！」陳薇薇雙手拄著講桌，居高臨下，用一種狂熱而興奮的口氣說：「從現在起，你們就是上帝！這塊遊戲中心就是你們創世的世界。」

「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好說。」我絞盡腦汁措辭：「符合道德嗎，會不會引起什麼不良後果？」

這麼大的場合我還從來沒有經歷過，兩條腿有點軟，老熊手疾眼快一把攙住我，低聲道：「兄弟，穩住。」

主持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遊戲規則，和陳薇薇說得差不多。主持人道：「一會兒比賽開始，觀眾席所在的位置就是三位選手的戰場，大家可以親身體驗一下進入幻境的感覺。先給大家提個醒，到時候不要驚慌哦，那都是大神們想出來的幻象。」

這座寺廟太壯觀了，屋檐能一直杵到場地的天花板。這裡是博覽中心最大的會場，高了下足有三層樓，十米吧。大寺廟一出現，那種巍峨古樸，氣象森嚴的感覺撲面而來。我第一反應是老熊出手了，再一想不對，東北角不是黑天鵝嗎？

黑天鵝冷冷說：「早就該這樣，二維畫面太限制我的發揮。」

我啞口無言，心想這不是歪理嗎，還有很多年輕人就因為玩遊戲才結的仇。她的大概意思是懂了，腦圖造景和電子遊戲、電影什麼的都差不多和-圖-書，那些形式也是造境，只不過腦圖是把這種能力給普世了，你只要有條件買設備，自己在家就能造，不必考慮人員和成本什麼的。

要這麼說，其實不算太稀奇。

這棵樹特別大，樹榦盤根錯節猶如粗蛇，現場的效果看，這棵樹最起碼要二十人才能抱得過來。樹葉抖動，從樹頂落下無數的菩提綠葉，猶如下了一場綠色的細雨。

有工作人員推門進來，謙恭地說：「三位大神，現在到現場吧，比賽要開始了。」

這個VR眼鏡的造型和先前2D腦圖成像的眼鏡不一樣了，更寬更厚實，純黑磨砂的，手感極好真是愛不釋手。

所有的人都張著大嘴抬頭看，沐浴在大地母親的神跡中，一個個表情痴迷，跟嗑了葯差不多。

緩緩戴上之後，一點都不感覺沉，反而輕盈的像是羽毛，像是女孩溫柔的小手。

黑天鵝這個娘們怎麼改套路了，不整超文明的風景，開始創造古寺了。

我們三人的遊戲室分別在場地三個不相鄰的頂端，形成一個三角形蓋住場地，所有的觀眾都在覆蓋面里。

老熊愣了一下，隨即啞然而笑，自覺站在黑天鵝身後。我嘆口氣，兩條腿重似千斤，也站了起來排在老熊的身後。

我舒舒服服換個姿勢，準備對戰。

三人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從后場來到前台，剛一出和圖書去我頓時暈了，就看到黑壓壓的全是人，閃光燈不斷，晃得眼都快瞎了。

我正津津有味看著，整個場地的燈突然全部滅掉，一片漆黑。沒等人們有所反應，東北角的黑暗裡忽然出現一座巨大的寺廟。

耳邊已經隔絕了外面的嘈雜聲，眼前亮起藍燈，三次閃爍之後屏幕亮了，即時出現了整個場地的場景。

我們在會議室休息了一會兒，黑天鵝和老熊沒有任何交流，一個發獃，一個愣神。我坐在那裡，有些坐立不安，低頭看看右手腕，也不知道昨晚濟慈和圓通賜的咒好不好用。

我喉頭動了動，回想起昨晚濟慈老和尚說過的話。如果日後技術成熟，人人都能用這種遊戲設備創造世界，而且都是三維的，無與倫比，逼真形象，一個又一個的妄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我暗自吃驚，沒整過三維啊，通知也應該早通知，都快上戰場了，才通知遊戲規則變了。

老熊伸個懶腰，踢里踏拉往外走，黑天鵝一個箭步搶過去，搶在老熊的前面。

陳薇薇笑：「請問這位選手，電視出現的時候，它符合道德嗎？電影出現的時候，它符合道德嗎？電子遊戲出現的時候，它符合道德嗎？不說別的，關於電子遊戲是否毒害的說法，已經討論了幾十年，可現在電子遊戲依然是全球ｈｅtubｏｏk.ｃoｍ.ｃom很重要的一大產業，全世界的人除了沒條件，誰敢說自己從來沒玩過遊戲，那麼現在的世界崩塌了嗎？恰恰正因為有電子遊戲的存在，反而少了很多的衝突和戰爭。」

「嘩嘩~~」下面爆發了極其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在翹首期盼。

現場的觀眾們幾乎同時發出驚嘆，這座古寺栩栩如生，逼真形象，巨大屋檐翻卷，飛梁斗拱，檐上還有很多石制的神獸，看不出是什麼動物，每一個雖粗糙不堪，卻古韻十足，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座寺廟裡面是東南亞風混雜了印度風，四面長廊，院里開滿花草，牆壁和塔樓都雕刻著巨大的壁畫和浮雕，每一尊都似人非人，看起來極是蒼遠古樸，神秘莫測。

我跟隨工作人員來到遊戲室，走了進去，裏面的空間很小，但是不感覺逼仄和狹窄。中間放置著一把躺椅。我深吸口氣，平緩了心態，半躺在躺椅上，有工作人員遞過來VR眼鏡。

大家似乎進入了一個埋藏在人類歷史下的古老文明。

這個虛擬人物是誰呢？

陳薇薇繼續指著屏幕上的模擬場地，「待會兒你們三位選手進入場地，會佔據三個頂角，形成一個大三角形，把整個場地都給蓋住。而所有的觀眾，都會在這個場地里，感受你們的腦圖造景。」

老熊眼睛瞬間亮了：「你的意思是，ｈttps://ｍ.h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oｍ我們三個人可以利用整個場地進行對抗，造出巨大的三維幻境？」

老熊裹著軍大衣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老弟，這就是時代，這就是大勢所趨，個人能力抗不過歷史的車輪，還不如順勢而為。」

「你說的合適是什麼意思？」陳薇薇問。

我一時語塞，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種新式的遊戲對抗，只有藉助他們公司的遊戲設備才能完成。沒有這個設備，就算早告訴也沒用，用腦子空想也想不出來。

黑天鵝瘋狂的向著自己粉絲揮舞手臂，下面尖叫聲不斷，老熊別看穿著老土，可派頭十足，也在揮舞手臂，時不時做上掀的動作，讓聲浪更大一些。

這個人也是虛像，所有人一看，就知道老熊也出手了。

最大網路媒體的王牌記者即時提問：「是不是就像是看4D電影？」

這時就聽到外面像是開了鍋，歡呼聲不斷，主持人拉著長音介紹最後三強。

VR眼鏡里採用的是上帝的俯視視角，可以隨意調換角度和高低，場地里情況看得清清楚楚，觀眾們交頭接耳，媒體記者快速敲擊鍵盤……這些細節都能看清楚。

黑天鵝的語氣里沒有任何感情：「覺得不合適你可以退賽。」

陳薇薇看我，說了一句：「早告訴你，你就能做好準備嗎？」

這還不算什麼，只見一顆巨大的樹在院子www•ｈｅtｕboｏk.coｍ.cｏm里快速成長、變大，形如冠蓋，籠罩場地，觀眾席上不少人發出驚嘆：「快看，是菩提，是菩提樹！」

寺廟的佔地面積在徐徐擴大，觀眾席在場地中間，這座寺廟如同宣紙洇染一般，快速蠶食和侵佔場地，很快逼近了觀眾席。

我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這兩個人都是人來瘋。

主持人宣布，「選手進入遊戲室。」

「這，這合適嗎？」我磕磕巴巴地說。

主持人笑，把話筒交給陳薇薇。陳薇薇沉聲說：「4D電影本來就是個偽概念，它再逼真，也有觀眾和屏幕的隔離。而我們這次比賽，是讓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個境界里，進入三位選手創造的奇妙世界，你們就是世界的一員！」

陳薇薇要繼續往下說，我舉起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規則發生變化，為什麼不早通知我們？」

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角落裡緩緩走出一人，此人身高五六米，身材挺拔，穿著古代的寬袍大袖，真是玉樹臨風。他卧蠶眉龍鳳眼，腮下五綹長髯，走路飄飄然猶如行走雲端，說不盡的瀟洒，道不盡的風流。

觀眾席議論紛紛。我則有點吃驚，似乎看到了李大民的影子。

最邊緣的觀眾竟然出現了驚悚的表情，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寺廟的城牆侵入了。因為一切都是幻象，大家都穿牆而過。寺廟擴張的速度極快，馬上把整個觀眾席上千人全都圈在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