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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認出來，這隻死貓就是曾經跟過我的貓精黑黑。

「放屁！」黑暗女人竟然露出猙獰的笑容：「那我折磨你行不行？」

鋼索凝滯了一下繼續加力，小和尚疼的哼哼唧唧，身體被拽得愈來愈長，他哈哈大笑：「放下了解脫，拿起來千斤，所有一切都在你一念之間。放下莫不如就從我開始吧。」

黑天鵝把精神攻擊上升到身體攻擊，強大的精神力已趨於實體化。這一刻我感覺到了痛苦，還有一股不寒而慄，如果不控制黑天鵝，任由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她的精神力很可能會產生無法設想的毀滅力量。

「為什麼？」黑暗女人慢慢放開手，小女孩終於解脫，蹲在地上拚命咳嗽。

「叔叔，這間小屋裡還有一樣是我最放不下的東西，你能幫我放下來嗎？」小女孩狡黠地問。

小和尚扭過頭看她：「你把這隻貓怎麼了？」

黑暗女人吼一聲：「我不管你是誰，我就要折磨死她，我一輩子都跟著她，讓她吃不好穿不好，過不上好日子，我就要跟著她，藏在她心裏的最深處，我要折磨死她！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女人是黑色的，並不是衣服黑，而是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黑氣，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很大，一出來就讓人極為不舒服，能感覺到強烈的怨念。

「你說什麼？」一個和*圖*書聲音從黑暗裡冒出來。

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受到一股強大而黑暗的力量所影響，好像真有一股力在腦海里拉扯。我的頭都要碎了。

黑天鵝竟然學會了在幻象中說話！

我記得十分清楚，黑黑離開了我，跟隨上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叫賴櫻，是個舞蹈老師。賴櫻和陰差馬丹龍的徒弟輕月還是男女朋友。當時我就覺得黑黑有點懸，正好撞在修行人手裡，真是沒想到，它竟然死了，而且是被弔死在這裏。

小和尚在「嘎吱嘎吱」的撕扯中，緩緩嘆了口氣：「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你先回答我。」小和尚顫抖著說：「你把這隻貓怎麼了？」

小和尚疑惑：「你不是精靈嗎，怎麼能被弓弦勒死？」

「黑黑，我是林聰啊！」小和尚一邊說一邊流淚。

黑暗裡飛出數根鋼索，把小和尚手和腳全部鎖住。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和尚漫無目的在黑暗中行走，走了沒多遠，忽然看到不遠處有火光。他走過去，愈來愈近，看到黑暗裡有一座小小的屋子，房子很小，是用很多玩具搭建成的。房子前面的空地上，坐著一個扎著兩隻啾啾，十分清秀可愛的小女孩，大概有五六歲的樣子。

「是啊。」小和尚感嘆說：「人活在世，就是要開開心心嘛。」

和圖書「你還不算是成年人，只是個任性無知的孩子。」小和尚說：「你的目光太短淺，只盯著眼前一畝三分地，哪怕隨便過來個人在你的心裏踩出個鞋印，你都能糾結難受半天。你這樣的人很可憐！」

這話以前李大民說的，我用到這裏了。

隨著話音結束，只聽「啪嗒」一聲，銅鎖忽然解開了，回到黑暗裡，小和尚凌空掉下，摔了個屁墩。

「你認識這隻貓？」小女孩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因為。」小和尚沉默一下：「你我畢竟有過一段緣分，看到你變成這樣，我於心不忍。我想要度化你，讓你解脫，從無盡的怨念中解脫出來。」

「叔叔，我忽然明白了。」小女孩閃動著靈氣的大眼睛：「眾生就是自己。他們都是我心境的投射，折磨他們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小女孩眨眨眼說：「和尚，你怎麼不鎮定了？剛才你不是勸我，一切都要放下嗎，為什麼現在不冷靜了，我能感受到你情緒的波動。」

小和尚滿頭冷汗，滴滴答答往下落，表情十分痛苦：「完全被情緒所左右，說明你很低級，你只是個爬行動物，沒有進化到智人。」

四面八方這麼一拽，小和尚手腳四肢被拉直，整個人綳在半空。

裏面亮著柔和的燈光，空空蕩蕩，屋裡只有一樣東西。那是從天花板ｈｔtｐs://ｍ•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懸垂下來的一根金屬絲，在金屬絲的盡頭纏著一隻死貓。

「你懂個屁。」黑天鵝的聲音出來，咬牙切齒。

這一刻，幻化出來的小和尚被黑天鵝施行五馬分屍。黑天鵝說的話，一句一句從黑暗裡冒出來，「這裡是完全封閉的，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這裏你無法脫戰，如果你現在摘下VR眼鏡，大腦將會留下後遺症。」

小和尚愛憐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髮，「好，叔叔陪你玩。」

黑暗女人咬牙切齒看著小女孩，「我不能這麼放過她，這太便宜了。你看看她怎麼折磨我的！」她指著房樑上懸下來的金屬絲，「這是弓弦。我和她鬥法中落敗，她得理不饒人，用弓弦狠狠纏著我的脖子，使勁的勒，活生生把我勒死！我喘不上氣，我手刨腳蹬，我甚至做可憐相向她求饒，都沒用，她可真狠！」

「她殺了我！」一個聲音突然從屋子角落出來，緊接著一個純黑色的女人如同影子般冒了出來。

這句話說出去，許久都沒有聲音。

他坐起來，揉著四肢的關節，嘶嘶倒吸冷氣，好半天從地上爬起來。四面黑暗鴉雀無聲，原先那些屍體都不見了，黑天鵝也沒有了蹤影。

小和尚看著這間玩具屋，略一沉吟，而後堅定點點頭：「叔叔幫你。」

小和尚走過去，坐在小女孩和-圖-書的身邊，她抬頭看著和尚，笑嘻嘻說：「叔叔，你能陪我玩嘛？」

「你很厲害。」小和尚說：「不過，心智太差。」

小和尚慢慢走過去，站在貓的前面，顫抖著聲音：「黑，黑黑，是黑黑嗎？」

小和尚看到這一幕，我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來了，一股股寒意從骨頭縫滲出來。

黑暗女人悲傷地說：「你以為她的能力是怎麼來的，還天賦，呸！她有一樣祖傳的寶物，是一根弓弦，能夠震動八方，對靈體產生巨大的傷害。」

這隻貓很大，通體黑色，被金屬絲一圈一圈繞在脖頸上，纏得緊緊的，死死的。貓死的時候應該很痛苦，脖子應該都被勒斷了，腦袋耷拉一邊，身體徑直懸垂著。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黑黑死後的怨氣所化，變成一個極為惡毒陰森的女人，她的目光像是一把尖銳的木梳插在我的身上。

黑暗女人猛地一怔，「主，主人。」

我能說話，是因為金字元的能量和濟慈長老的佛咒加持，而黑天鵝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光憑天賦，竟然也會發聲。

「黑黑，是我。」小和尚顫抖著說。

這就是五馬分屍。

黑暗女人來到小女孩近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掐著。

小和尚沒有說話，默默閉上眼睛。

「你說什麼？！」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黑暗裡回蕩，鋼索更加用力。

不得不說，她是hｔｔｐs://ｗwｗ.ｈetubooｋ.cｏｍ•ｃoｍ個天才，是個順應時代技術的天才。假如沒有這項VR成像的技術，黑天鵝很可能就是一個受過傷害的怨婦，而現在她擁有很多粉絲，能肆意創造世界，能任性抒發自己的怨念……

「哈哈。」小和尚仰天大笑，「今天你就算弄死我，我也比你幸運的多。你的罪孽會多加一分，永遠不得解脫，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的怨念里。」

小女孩伸出長長的舌頭，向小和尚求助：「這是我最後的心障，你如果能幫我解開，你就贏了。」

「黑黑。」小和尚擦擦眼淚：「先不說你和她的恩怨，你這樣折磨她，折磨到死，你又能得到什麼。」

他站起來走向小屋，緩緩推開。

小和尚緘默不語，面對兩個怨念之女，我也沒有辦法。她們的怨恨像大海一樣深不見底，可以毀滅一切的美好。

「我就是這個意思。」小和尚說：「你到我的身體里來，到我的心裏，你想折磨就折磨，想怎麼就怎麼吧，我想感化你。」

黑暗女人極為惡毒，猛地轉頭狠狠瞪著小和尚。兩個眼睛像是陰森的沼澤。

「我讓你裝！」一行大字從黑暗裡飛出來，猛地撞擊在小和尚身上。緊接著「嘎吱嘎吱」似乎脆響，小和尚的四肢被鋼索所綁，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開始拉拽。

「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個虛像，我就弄不了你？」黑暗中冒出黑天鵝冷冰冰的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