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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皮三哈哈笑出了聲，都有些扭曲，「忘了告訴你，『主人，抱抱我』是『是的』意思。哈哈。」

他晃著公爵的布娃娃：「這是你的二叔。」又晃著那個公主布娃娃：「這是你的二嬸。」

「二嬸，你能聽見嗎，是我，我是小櫻。」賴櫻掙扎著，她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OK.」賴皮三一拍手，把兩個娃娃放在賴櫻面前的地上。他退後幾步站在門口，伸出雙手轉了一圈，「我沒有碰，手裡也沒有遙控器，你可以再發問。」

賴櫻哭著說，你為什麼找我，我什麼都做不了。

「你到底是誰？」賴櫻顫抖著聲音問。

「真是偉大啊。」賴皮三跳舞一般轉了一圈，「聲波的震動產生了聲音。靈魂哪怕沒有大腦也可以思考問題，通過紙張的抖動來發出聲波。」

一語未了，黃刀紙上的人臉輪廓突然擴散，消失。屋子裡被一種空虛的寂靜所籠罩。

「啊？！」賴櫻整個人都懵了。能感覺到這一瞬間，她汗毛倒豎，哆嗦成一個了。

賴櫻察覺不對勁，想把手縮回去，賴皮三緊緊按住，不讓她動：「這是你的力量，看看你自己的力量！」

「看不明白嗎？」賴皮三笑著說：「這是你二嬸啊。」

賴皮三撿起地上的公主娃娃，來到黃刀紙前不知在幹什麼。突然火苗無風自動，撲閃得特別和圖書厲害，黃刀紙上出現了三個模模糊糊的黑色圈點，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黃刀紙上三個模模糊糊的黑色圓圈在左右擺動，人一樣在左顧右盼，顏色一會兒濃一會兒又淡。

他愛憐地摸著賴櫻的頭髮，輕輕說：「好不好，加入到我們這裏吧。你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成為聖母，成為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賴皮三直起腰，打著響指說：「喂，小姑娘，想不想和這個婆娘溝通一下，告訴她目前的處境。」

賴櫻苦笑：「我沒那麼高的志向，我只想嫁給我現在的男友，以後過美美的小日子，我還要為他生兩個孩子。」

賴櫻非常害怕，還是顫抖著問，這是什麼？

「他們都管我叫人偶師。」賴皮三臉上露出鬼魅的笑容。

賴皮三臉色有些難看，忽然露出邪魅笑容：「那是你還沒有完全覺醒，不要讓世俗之樂、肉體的歡愉吞噬了你的能力、覺知和你的責任！」

「你不要折磨她，好嗎？」賴櫻哭的泣不成聲：「我求求你了。」

「問問關於你二叔的一切，只要你認為可以驗證他身份的。」賴皮三說。

他緩緩伸出右手，盤在手腕上的綠蛇，嘶嘶吐著信子。

「謝謝光臨，謝謝光臨，謝謝光臨……」公爵娃娃不斷重複這句話，燈泡眼睛一眨一眨。

「忘了嗎？」賴皮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蹲在賴櫻的面前，輕輕說：「你的二叔啊，昨天晚上死了。」

「問，問什麼？」賴櫻聲音小得可憐。

「哈哈。」賴皮三怪笑，聲音刺耳：「你看到了嗎，把一個三維的人放進二維的紙里，是什麼狀態呢？她現在正左右觀察，想看看周圍的環境。可她看不到我們，因為我們高一個維次，她只能看到紙張的邊界，超出這個邊界就什麼也看不著了。」

「我的名字叫賴小蘭。」

「謝謝光臨，謝謝光臨……」似乎聲音更加急促，急於表達自己的想法。

他走進黑暗，在牆上掛出一張巨大的黃刀紙，又燃起蠟燭。整張紙陰森森的，火苗的黑影在閃動，猶如一張來自陰間的舞台。

賴皮三雙手拄著膝蓋，彎腰看著面前的黃刀紙，臉部跟隨上面的黑色圓圈一起動。他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你說。」他在和賴櫻說：「如果一個人永遠生活在一張紙上，那是一種什麼情形？」

賴皮三恍然：「哦，哦，忘了告訴你，娃娃只能發出兩種聲音，『謝謝光臨』是『是的』意思，『你好』是『不是』的意思，他只能回答你是或者否。」

「就在這啊。」賴皮三把手裡兩個電動布娃娃拿起來，來回晃動。

「不對，不對。」賴櫻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是你控制的這和_圖_書個娃娃，是你控制的。」

「啊……」紙上的三個圓圈在跳動，像是人在皺眉害怕：「這裏什麼地方？」

賴櫻不斷掙扎，賴皮三就是不讓她鬆手：「用力，用力，再用力！」

賴皮三嘆口氣：「她聽不見的，因為她沒有耳朵，你真的認為她是萬能的？」

賴櫻聲音在發抖：「這，這是什麼？」

賴二嬸不斷慘叫：「我，我怎麼了，好疼，好疼，小櫻救我，小櫻救我……」

「我，怎麼會……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這裡是什麼地方？」賴二嬸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賴二嬸不見了。

「我……我在……在哪？」紙上三團黑色圓圈，竟然在變化，看起來像是一張模糊的人臉。

「小櫻，小櫻。」賴二嬸驚喜地說：「快帶我出去。」

賴皮三走過來，輕輕抱起兩個娃娃，愛憐地擦著賴櫻的淚水：「你應該感謝我。他們其實已經死了，我在用自己的方法讓他們繼續活下去。嚴格意義來說，他們還活著，你應該高興才對。」

「你是不是很想他？」賴櫻強忍著悲慟，問著。

這時已經勉強能看出是一張女人的臉，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細看之下真有點像二嬸。

一瞬間就聽見賴二嬸的聲音，「這裏好黑，這是什麼地方？」

「不行啊。」賴皮三念叨了幾聲咒語，用手一指，黃刀紙上的人臉頓時清晰了和圖書幾分，三個黑色圓圈外出現了人臉的輪廓。

「她的靈魂，在你的能力下徹底魂飛魄散。」賴皮三笑盈盈地說。

賴櫻抬起淚眼婆娑，看了看面前的紙，三個黑色圓圈沒有了，人臉也沒有了。

賴二嬸一聲慘叫：「黑，好黑，我……」

賴櫻垂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無聲哭泣，不能自已。

「你好，你好，你好……」公爵娃娃陡然變了聲音，他在否定賴櫻說的話。

「你，你是我二叔嗎？」賴櫻低低地說。

「不，你能做！你要相信自己。」賴皮三說：「要相信自己的能量。我有個偉大的構思和計劃，一直在物色最好的幫手，現在已經湊齊了兩個，我還要再找兩個，就能布成四方法陣。」

「謝謝光臨，謝謝光臨……」公爵娃娃發出機器聲音。

賴皮三走過來，給賴櫻解開了繩子。賴櫻雙腳一軟，要躺在地上，他趕忙扶住。

「你可以問問他。」賴皮三笑，拿起那個公爵娃娃。

「他，他們是你殺的？！」賴櫻驚恐萬分。

「你是我二嬸。」賴櫻問公主娃娃。

賴皮三緩緩道：「這條蛇名叫不夜天，生前也是一個人，可惜全身癱瘓，只有腦子好使，真是可惜了一個純粹的靈魂。後來我拯救了他，讓他安身在這條蛇里，我們一起來做一件大事。」

「你是我二叔嗎？」賴櫻問。

賴櫻的眼淚撲簌撲www.hetubook.com.com簌往下落，泣不成聲：「二叔，你有個兒子在外面上學，他的名字叫賴軍。」

賴皮三把嘴湊到賴櫻的耳朵邊，輕聲說：「加大力量，加大你的心念，你會看到奇迹。」

「謝謝光臨，謝謝光臨……」

「不能這麼說。」賴皮三真誠地說：「是他們自尋死路。我原本以為，要找的人是他們，他們接收到了蛇的信號。可他們的意志力和精神力都太差了，在蛇的幻象下沒有頂住，是自尋死路。我只做了一件事。」他頓了頓：「把他們的靈魂抓來了。」

「你，你胡說！」賴櫻哭了，眼淚奪眶而出，她很怕，極度的驚嚇和悲傷中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

「主人，抱抱我。主人，抱抱我。」公主娃娃發出機器聲音。

賴櫻滿臉是淚，泣不成聲：「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謝光臨，謝謝光臨……」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抱著賴櫻來到那張黃刀紙面前，拉著賴櫻的手，輕輕放在紙上。

賴櫻在用心念交流：「二嬸，我是小櫻。」

「靈魂？在哪？」賴櫻已經說不出話了，近乎囈語。

賴皮三站在門口背著光，臉色漆黑一團，身後則明亮無比，他猶如魔鬼，笑著說：「我如果是你，想進一步驗證的話，就會去問問另一個娃娃。」

賴櫻放在紙上的手，往裡壓了壓。賴二嬸大叫：「啊~~啊~~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