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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獃獃看著它。

「這就不知道了。」黃麗麗說：「這裏肯定有陰謀。我建議你去打聽一下，趙雅淇和孟小剛是怎麼認識的。」

「放屁，誰敢碰你？有我在，我看誰敢的。」皮南山口氣強硬，馬上又軟了：「去吧，明天人家大婚忙的腳打腦後勺，更沒有機會了，今晚是你們說上話的黃金時間。有我罩著你，你去吧，只要別動手動腳就行。」

孟小剛說是喝多了，可眼神還賊溜溜看著我們，一會兒盯著趙雅淇，一會兒看著我，警覺地問這誰啊？

我和皮南山告假要回去，皮南山也有點上頭，醉醺醺對趙老嘚兒說，你怎麼安排我們住宿。

「阿姨。」趙雅淇趕忙站起來。

這一句話我幾乎哭出來，這時才知道孟婆考驗的殘酷，我和趙雅淇過了十幾年的婚姻生活，孩子都有了，這十幾年我是啞巴，她是瘋子，大風大浪不知道經歷多少。我至今還記得，她發瘋的時候，房子里滿地污漬，還是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一點點擦乾淨。

黃麗麗生氣：「你不信問老貓。」

孟小剛不高興：「什麼阿姨，叫媽，我媽不是你媽啊？」

兩人看別人沒注意，出了包間。

她猛地一震，顫抖著手去摸，「這個，這個……」

火狐狸從書包里竄出來，它的傷養好了，行動極為敏銳，三縱兩縱在誰都沒注意的情況和_圖_書下順著窗戶縫隙溜出去。

「怎麼搞定的？」我疑惑：「趙雅淇不像是被隨便矇騙的人。」

「你們倆說啥悄悄話呢？」皮南山醒了，光著身子裹著被子正在抽煙。

此時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已經有人撤了，席間眾人開始捉對廝殺，互相找到朋友在嘮著嗑。這時皮南山碰碰我，低聲說：「林聰，機會難得，你和新娘子說兩句話。」

趙雅淇趕忙收回手，勉強笑笑：「你真的喝多了，不要喝了，明天是婚禮，別耽誤了。」

她抬起朦朧的眼睛看我，喃喃說了一句話：「我們認識嗎？」

趙雅淇笑笑：「這是我同學，好長時間沒見了。好了，我送你回去。」

我迷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它們昨晚盯梢偷聽了。我酒勁過了好奇心大起，問狐狸昨晚怎麼樣。

我沒說話，心裏很沉重，問皮南山討了一根煙，煙霧繚繞，我在猶豫徘徊。

我聽到孟小剛問：「媳婦兒，你咋了？」

這話說的我鎖緊眉頭。

手剛伸出去，孟小剛來了，一把抱住她的肩膀，醉醺醺說：「媳婦兒，我喝多了。」

趙雅淇開始還在勸，後來也不勸了，自己低著頭吃著菜，若有所思的樣子。

酒席熱火朝天的開始了，孟小剛真是左右逢源，而且酒量驚人，來者不拒。這些叔叔大爺什麼的都hetubook.com.com在誇讚，說趙老嘚兒找了個好姑爺，酒品如人品，能喝酒就是好人。

老女人呵斥自己兒子，又寬慰了趙雅淇兩句，然後低聲對兒子說：「你跟我出來，有話跟你說。」

我的眉頭鎖成了一個大疙瘩。

黃麗麗告訴我，昨晚孟小剛和他媽來到酒店後面衚衕，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說了一會兒話。這些話掐頭去尾，聽不出太多信息，不過有幾句話很重要。老女人在嚴厲訓斥孟小剛，說我花了那麼多心思，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把趙老嘚兒女兒搞定，眼瞅著就要結婚了，咱們大功告成，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趙老嘚兒打電話叫過助手，安排我們住在最近的酒店。我和皮南山打著酒嗝，搖搖晃晃往外走。在別人的攙扶下，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後面的事我就斷片了，什麼時候睡得都不知道。

我問怎麼了。

黃麗麗道：「他們母子倆果然是有計劃有陰謀的。」

我把煙頭掐滅，說道：「皮爺，我都明白了，剛才已經下定決心，只要能把這件事搞明白，哪怕在婚禮上大鬧天宮也在所不惜。」

皮南山道：「咱們修行人最不能做的，就是欺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真誠的對待自己。」

趙雅淇的臉馬上就紅了，低聲說：「對不起我喝不了酒。」

「聽聽怕啥。」老www.hetubook.com.com貓在說：「我總覺得老女人有點古怪。咱們倒不是為了刺探隱私，你和趙雅淇也有點淵源，咱們總得保護一下她吧。」

「話不是這麼說。」皮南山道：「這都什麼年頭了，又不是包辦婚姻。哪怕他們兩個結婚了，你也能攪和黃了。當然了。」他朝地上磕磕煙灰：「咱們發心要正。趙老嘚兒是我朋友，趙雅淇就跟侄女沒啥區別，我不知道你，我反正是不允許別人這麼算計她。難道你還不如我？」

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上，只想拿著酒回去喝，喝醉拉到。便說行吧。

和我碰了碰，我們同時仰頭喝酒，一飲而盡。

「沒事。」趙雅淇在很勉強的笑，什麼也沒說。

我真是柔腸寸斷：「喝不了就不要硬喝。」

「我也是你同學，我怎麼不認識他。」孟小剛打著酒嗝說。

皮南山叼著煙問我，你是怎麼想的。

這時心念中響起黃麗麗的聲音：「林聰，這個老女人有古怪。」

「媽……」趙雅淇聲音低低地說。

我苦笑：「皮爺，你別拿我打嚓，有什麼可說的。這時候過去說話，不是找打嗎。」

我有點膩歪，「偷聽那個幹什麼，咱們不做那麼苟且的事。」

我不能瞞著他，便把剛才火狐狸窺探來的情報說給皮南山聽。

我看著趙雅淇，趙雅淇也在回看著我，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問詢，疑惑，和_圖_書熟悉，親切……等等，這一刻我覺得我們心意相通，情感有了鏈接。

我正要說什麼，趙雅淇忽然盯著我的胸口看，我掛著項墜，墜子正是當時她送的信物，黑色的月牙形石頭。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

黃麗麗道：「我從她身上聞到一股我們族類的味，她應該是拜胡仙門的。」

我再沒什麼睡意，坐在床頭髮呆，就在這時候，一個火紅色毛茸茸的東西蹦過來，嚇了一跳，正是火狐狸。

它蹲在我的面前，嚴肅地看著我。

皮南山道：「不管你和趙雅淇有沒有感情，咱們就算是對她負責吧，不能眼瞅著她掉進火坑。」

我一個人坐在那裡很沒意思，想走。這時黃麗麗說：「林聰，我去幫你偷聽孟小剛和他媽說話。」

我端著酒杯走過去，趙雅淇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我深吸口氣，心怦怦跳，一咬牙坐了過去。

正說著，過來一個穿著黑色唐裝的老女人，低聲呵斥：「小剛，少喝點，不成個體統。」

這老女人說話一股東北味，又是拜胡仙門的，黃麗麗馬上判斷出是東北胡家。

現在回想就像是前世，有句話說得好，不要執著於前世，過去就過去了。

所謂胡仙門就是狐仙。我的目光落在這個老女人身上，她是趙雅淇未來的婆婆。

趙雅淇點點頭，她一晚上都在喝飲料，把飲料杯子拿過來想了想，放在一旁，重和圖書新取過一個新杯，往裡倒了啤酒。

她抬起頭看我，淡淡笑：「你好。」

我意興闌珊：「算了吧，今天人家就結婚了，我橫插一杠子算個啥。」

「你好新娘子，能敬你一杯嗎？」我說話都在哆嗦。

趙雅淇沒心思和我說話，站起來和趙老嘚兒說，自己想先回去。趙老嘚兒讓兩個黑衣助理陪著，大晚上送女兒先回去休息。

皮南山哈哈大笑：「合我的胃口，孺子可教也。」

我手在抖，迴避了目光，再看下去恐怕會崩潰。趙雅淇也挪開了自己的眼睛。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她一臉兇相，滿臉都是橫絲肉，加上一身唐裝，讓人看著不舒服。

黃麗麗的聲音響起，非常嚴肅：「林聰，出大事了。」

我趕忙說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明白這裡是怎麼回事。

起來的時候天光大亮，我揉著眼坐起。我們這是一間大床房，皮南山在另一張床上睡得呼呼的，鼾聲如雷。

「我聽你的。」皮南山說：「你現在別考慮是不是結婚，有沒有婚禮，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是怎麼想的，就在這一刻！是希望挽救趙雅淇，還是希望她就這麼樣了。」

我苦笑，想了想還是端起了酒杯。我肯定不會去騷擾趙雅淇，但總的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表達出來，要不然憋死個人。

「都到這節骨眼了，我還能怎麼想。」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