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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李大民和黃薇已經出定了。

「去哪啊？」黃麗麗問。

我嘴裏發苦：「你的意思是我還得跟你進藏？」

「這是蓮花生大師生前的布局安排。」李大民語速越來越快：「千百年前的聖人布局，非我們這樣的人現在能勘破的，還是順應而為吧。或許尋找的過程，本身就是第二光明法入門的修行呢。」

什麼？還有第二光明法。

我抽空找了一次皮南山，把火狐狸帶回來。大半年未見，我們竟然都有些陌生。互相對視，都是默默無語。

「林聰，你怎麼沒聽明白呢？」李大民急了：「我要想度過這道天劫，從另一個世界的李大民手裡逃生，必須要學會第二光明法，死都要學！你是找到第二光明法的關鍵鑰匙，你不去，我上哪找？」

李大民道：「在弓弦之境里我呆了整整三天。」

以前我們互相調侃罵來罵去，甚至包括他坑我的時候，我都沒感覺到友誼有什麼損傷，可是這一次，李大民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我沒有選擇和他站在一起，而是遲疑和猶豫，裂痕已經產生了。

看著他有些可憐的表情，我忽然覺得，我們兩個之間在這一刻，真真正正出現了裂痕。

他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長舒口氣，火狐狸這邊也安排妥當了。

蓮花生大師是一代宗和-圖-書師，或許就有這樣的大手筆，尋找法門過程中的磨難就是法門本身。

「不是。」我解釋說：「我不想耽誤你的修行。再一個，我要去辦點事，恐怕要走很長一段時間。」

「光音天沒傳授你第二光明法？」我問。

李大民擺擺手：「弓弦里的秘密太多，你問我，我也解釋不清楚。我就說說這三天的經歷吧。我和黃薇進入之後，她教我曼陀羅的觀想法，然後我見到了光音天。光音天告訴我，我的事很麻煩，但不是不可能解開的，要平安度過這一劫，我必須去修習第二光明法。」

「我和你一起去。」黃麗麗說，她叫著黑貓的名字，「老貓，你呢？」

我在一旁靜靜抽煙看著，他們入定之後，跟泥塑木胎差不多。弓弦之境的時間和現實里不一樣，這一去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算了吧。」我有氣無力：「拉薩千里迢迢，我過去都費勁，更別說帶著你了。」

李大民沒有相送，一個人坐在黑沉沉的沙發上，眼神里是無盡的落寞和悲涼。

「我無所謂。」老貓說：「要去就一起去唄，反正都是世間修行，在哪都一樣。」

我還是搖搖頭：「還是倉促。等我想明白了，再去拉薩也不遲。」

黃麗麗有些不高興，「林聰，大半年沒見了，你上來第一句話就是把和_圖_書我送走啊？」

「我抽的這根煙，第一口煙圈還沒吐完。」我苦笑。

我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大民告訴我，光明法乃是由印度密宗高僧蓮花生大師所創，這位大師在藏傳里那是神通法力無邊，乃文殊、金剛手、觀世音三尊合一的化身，也有的經文稱蓮花生大師是釋迦牟尼之後的第二位佛。蓮花生大師一生精進密宗修行，共創六道大光明法。

李大民看看表：「時間不等人，另一個世界的李大民隨時都會來，我現在命懸一線，是在搶時間！我訂兩張機票，咱倆明天飛拉薩。」

張南華告訴我，這事巧了，他和小雪約好這個夏天去丹東玩，他是自駕過去，順便可以帶著火狐狸。

我沒輕易答應，問還有什麼信息。

「拉薩。」我道：「走之前，我得先把身邊的事安排利索，這一去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我說道：「麗麗，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我想過了，這幾天把你們送到陽明山。」

我翹著二郎腿，仰面抽著煙，剛吐出一口煙圈，就聽到李大民長長地舒了口氣，「原來如此。」

李大民皺眉：「我說的你還沒聽明白嗎。光音天只是告訴我線索，讓我自己去找第二光明法。這個法門不知道被蓮花生大師藏在什麼地方了，還得我親自去找。」

這種形式的寶典成為伏和圖書藏，意思是潛伏的寶藏。後世陸陸續續有人發掘了被埋藏的這些密教寶物，這樣的人被稱為大燈僧，也叫掘藏師。

我腦子有點發矇，李大民還真是執行力強，見風就是雨。我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搖搖頭說：「我不去。」

我哈哈大笑：「你可拉倒吧，就我這車技，半路上再撞山呢。行了行了，就這麼樣吧，明天我找關係問問，給你們安排行程。」

這小娘們竟然可以手抓弓弦。

「這樣吧。」火狐狸眼珠轉轉：「我不去陽明山，我和老貓去東北。聽說那裡是薩滿教和出馬仙的發源之地，我們就要去那，拜拜東北的山頭。」

不過，這個決定是我通盤考慮之後做出來的。不可能再意氣用事更改。

「這就怪了。他為什麼會第一光明法呢，還輕易地傳授給我了？」我奇怪。

李大民道：「光音天指示給我看，要找到第二光明法，有兩個必須的條件，第一個是找到大燈僧，那個人知道法門大概的藏匿地點。到了這個地點之後，就要你出手了，你是打開法門的關鍵鑰匙。」

李大民站起來，看看表若有所思，「你知道我們進去了多長時間嗎？」

李大民和黃薇兩人都是老油條，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打坐入定，觀想弓弦，進入那個境界。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省心了，去東北還好。我馬和-圖-書上給張南華打電話，詢問關於東北事宜，我也不瞞他，把火狐狸的事說了一遍。

六道光明法並不是像台階一樣的遞進關係，說你想修第二光明法就必須要會第一光明法，沒有這麼一講，可以隨意挑選修行。但是，這裡有個很詭譎而且極其關鍵的前提條件，找到每道光明法的鑰匙是前一道光明法的法門。

「我們自駕游，好不好。」黃麗麗興奮地說：「從江北一路開到拉薩，想想就浪漫。」

接下來的幾天，李大民沒了音信，我心裏有點不得勁，也有點小後悔。給他發了信息，石沉大海，他根本不回，這個人失蹤在了拉薩。

李大民道：「這裡有個很深的布局，第一光明法只是打開整個六道光明法的引子，它是線頭。據光音天說，目前整個地球上，修行第一光明法有成的人不超過一百個，你是其中一個。也就是說，我要找到第二光明法，必須需要你的幫助！」

黃薇撣撣身上，站起來：「你們慢慢聊，弓弦我拿走了。」她伸手就抓。我正要提醒她危險，她已把弓弦抄在手裡，卷一卷摺疊成幾段揣在兜里，轉身就走。

李大民看著我，臉上是深深的失望，不過他沒說什麼，落寞地說：「這樣吧，我們隨時保持聯繫。我明天飛赴拉薩，先去找到大燈僧，到時候有視頻有照片，不由得你不信了。」

和圖書李大民有些詫異，他以為一提出來我就得乖乖跟他走。

為什麼？他問。

我道：「整件事我還沒弄明白，稀里糊塗的，不能光憑這一句話，我拋家舍業從江北飛拉薩。我也太沒正事了。」

「光音天肯定會。」我說：「第一光明法就是他傳我的，第二光明法他就不會了？」

據傳說，蓮花生大師生前曾經把六道光明法的修行法門，以及其他一些密宗密法藏在藏區的岩石、山洞里，各個地點相當隱秘，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可能是為了防止破壞吧。

我表示洗耳恭聽。

一時間，我們兩人沒有話說。我站起來告辭，跟他說，有眉目了儘快告訴我。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時間差又不一樣了。」我問李大民。

李大民要想順利度過這場巨大的天劫，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還沒有出世的第二光明法，那裡記載著如何與平行世界強大自我對抗的方法。

陽明山在海外，我目前沒有相關證件，無法出關，只能找張南華看看，有沒有什麼關係，把它送出去。

「你，你們怎麼這麼快？」我驚愕地問。

掐掐手指頭，目前還有一件大事沒有辦，那就是去中陰之境找王月。

李大民道：「林聰，別看你修成了第一光明法，但是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在光音天之境，連續聽了三天的法，這才知道其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