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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黑哥道：「我確實有個事想委託林兄弟來辦。」

按照黑哥提供的信息，我要在這個周末的下午兩點到寶安大廈去參加一場讀書會，到時候渣男李奇會來。

皮南山沖我一噘嘴：「就是這位兄弟。」

「別管怎麼樣，反正不能讓他這麼為所欲為，坑了這麼多良家婦女。」黑哥說：「小林，我來安排，這周你也參加讀書會，想辦法跟他交上朋友。」

皮南山笑：「我來介紹介紹，林聰，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在這開了一家殯葬公司，你叫黑哥就行。」

「誤會你媽……」男人聽見了，破口大罵：「我們幾個走著好好的，和他擦肩而過，他罵我們素質低。」

李奇面紅耳赤，低著頭不說話。

皮南山笑得打跌：「老黑，你是羡慕嫉妒恨吧。」

黑哥道：「很簡單，找到我妹妹為什麼痴情的理由，看看這小子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香港那地方我知道，大仙兒也不少，他去了一圈回來就變成情聖了……肯定不正常。」

「對，很可能是邪法。」黑哥面色嚴肅：「我這也算替天行道。」

隔著窗戶，裏面正在吵架，兩個男人直接拍桌子，吵得嘴都歪了，好幾個人在中間隔著打圓場，聲音震得窗戶都嗡嗡作響。

黑哥覺得很奇怪，事有反常必為妖，他不相信直男能突然開悟，這小子肯定是掌握和_圖_書著什麼古怪的泡妞方法。

我掃了一圈，沒找到渣男。李奇的照片黑哥已經發過來了，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夥子，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魅力。

皮南山昨天說給我找個活兒，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活兒。

對吵的那個也不是善茬，抓著桌上一個茶杯就要摔，壯漢的眼睛亮了：「摔！我這個是唐朝的茶杯，摔碎了我他媽訛死你。」

「你想讓我做什麼呢？」我問。

黑哥自己不方便出面調查，只能委託靠譜的朋友，皮南山找到了我。

還是順其自然吧，看看抓渣男這件事怎麼發展。

我擠過去，把兩伙人分開：「怎麼了？非得吵吵嗎，這裡是自習室！有沒有公德心？」

黑哥端著大茶杯喝了口濃茶說：「殯葬公司旁邊的住戶，嫌我們公司吹吹打打送殯什麼的晦氣，想讓我們搬家，怎麼可能？這些刁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以為那麼簡單，他要是出錢給我租下一個門臉房，我馬上搬，奶奶的。」

黑哥是老江湖，明著對妹妹唯唯諾諾，暗地裡對那個男人展開調查。他是開殯葬公司的，幹這一行怎麼可能沒點人脈資源，沒點壓箱底的關係，很快就調查明白了。

壯漢上下看看我，咧著嘴一臉苦澀：「我說老皮，你也太糊弄了吧。」

屋裡就剩這幾個人，壯漢m.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過來拍著皮南山的肩膀：「皮爺，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我看著對面這夥人，其中有一個男人特別像是黑哥的手下。我看著他，他忽然不易覺察地沖我點點頭。

我們到了小區衚衕，往裡走，沒走多遠，就聽到裏面有人吵吵，聲音很大，高一聲低一聲打的不可開交。

「就是他！」一個男人指著李奇：「他罵我，這怎麼說？」

這裏兇險至極，甚至比中陰之境還要兇險，我曾經在中陰之境的幻境里變成一個小啞巴，度過幾十年，那時候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所以遇到了種種事情種種災難，都不以為然，無非就是咬牙扛唄，從那裡回來就會重新清零。

原來黑哥有個妹妹，最近遇到一個渣男，這渣男太可恨，不但騙色還騙財，黑哥氣得咬牙切齒，想收拾這個渣男，可他妹妹死活給攔住，就跟中邪似的，說你要是對付那個男人，我就跟你斷絕兄妹關係！

皮南山帶著我進了屋，正吵架的一個壯漢見我們來了，便收了嘴，向著對面的吵架對手說：「讓我們搬公司這是不可能的，嚷嚷也沒用，有本事就去報警，沒能耐就死去。」

我到了之後，如約來到三樓的沙龍室，進去之後，看到已經來了十幾個人，大屏幕開始播放讀書會宣傳片，這些讀友有的認識在聊天，有的坐和圖書在角落自己安靜看書。

其他人好說歹說把他給勸走了。

「放心吧，剩下的事我來安排。」黑哥信心滿滿。

此時他極為狼狽，被幾個人圍著推搡。來參加讀書會的人，誰都沒過去，全在看熱鬧。女孩們自然不會上前，還有幾個男讀友，更是抱著肩膀在一旁看哈哈笑，時不時還點評兩句。

對吵的那個氣呼呼的，運了半天氣，茶杯沒摔，也知道這年頭怎麼吵都行，但一旦動手打人摔東西，那就有的賠了，得不償失。

到了衚衕最裡面，發現這裡有一家殯葬公司，門口寫著「老黑殯葬」，門臉很小，旁邊靠牆擺著紙質的童男童女什麼的，還有幾個金元寶山，看著挺滲人。

我沖壯漢點點頭，「黑哥。」

「我沒罵。」李奇梗著脖子說：「你們就過來打我。」

接下來幾天我沒閑著，除了在家休息，還出去溜達，尋找這個世界的漏洞，找了一圈，就各方面的細節來說，完全找不到漏洞在哪。

「老黑，他叫林聰，是我請來的高人，別看年輕修行境界卻極高，解決你這點事是手到擒來。」皮南山說。

「怎麼回事？」我低聲問他。

聽了之後我沉思片刻，沒有急著回答，目的不是幫黑哥辦事，而是找到這個世界存在的漏洞，所以不管是什麼任務，都會接受。

「不過老黑。」皮南山說：「你這公司開在居民hｔｔps://www.hetuｂｏｏｋ.ｃom.com區里，確實有點那啥，擾民。」

黑哥為人很江湖，一身匪氣，這也不奇怪，八字不硬也不敢涉足殯葬這一行。

這事說出來，都能把人的鼻子氣歪。

「你懷疑他學會了什麼法術？」皮南山問。

黑哥讓手下搬來兩把椅子，皮南山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到了周末，我早早去了寶安大廈。寶安大廈位於高新區，是個很別緻的建築，仿造的是水滴，整個大廈里幾乎全是圖書館和自習室，還有各種沙龍室，是年輕人的聖地。

走廊上，有兩伙人正在吵架，其中一人正是李奇，他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襯衫，長得雖貌不驚人，卻透著乾淨利索，倒有些書生氣。

所有人都停下來看我。

他弄得很神秘，帶我到了鎮國寺一帶。鎮國寺在江北很有名，唐宋年間香火鼎盛，後來漸漸破敗，到現在就剩下一個空架子，不過影響力還在，周圍的一片區域就叫做鎮國寺街道。

我馬上明白，這是黑哥在給我製造機會。

今天來參加讀書會的女孩很多，佔了一多半，而且個頂個漂亮淑雅，這小子一來，豈不是如魚得水。

等黑哥說完這個事，我覺得詫異，和一開始設想得不太一樣。

這個渣男叫李奇，是個搞IT的，以前是鋼鐵直男，去年去了趟九龍和新界，回來之後就開始桃花不斷，身邊從來不缺女人，而且都是良家婦女，個m.hｅｔｕboｏｋ.cｏｍ.coｍ頂個漂亮。

李奇對我的仗義出頭很感激，低低地說，沒啥沒啥，都是誤會。

我現在用第一光明法從這個世界出去，只會到下一個妄境，這種舉動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於事無補。

我說，這個事倒是可以做，但有個技術難題，怎麼接近那個渣男？

妹妹一天天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先後被那小子騙了幾十萬，甚至打過一次胎，還飛蛾撲火一樣義無反顧地往上貼，這實在反常。

李奇面紅耳漲，被幾個人來回推，狼狽不堪，就在這時我大喊一聲：「住手！」

我苦笑：「哪有那麼容易。」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吵架聲，所有人都聽到，大家面面相覷，一起出去看。

第二天我找到皮南山，要判斷世界的真假，或者說要找到妄境的規律，必須在事上找。

我趕忙點點頭。

現在怎麼辦？

黑哥道：「我調查過了，這小子業餘時間經常參加讀書會，說是去學習，其實是泡妞的，在裏面騙大姑娘小媳婦。這樣的人最是可恨，要按我的意思直接送到孟加拉去，物理閹割就得了。」

他遞給我們兩根煙，讓手下人泡來收藏的龍井，我們吞雲吐霧聊起來。

眼前的四層妄境要更兇險和可怕，它裏面混雜進了現實世界，如果判斷錯誤，任性而為，很可能會影響我一生的運勢。

我看看皮南山，他一臉詭笑，並沒有說明，帶我繼續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