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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的新房子開始裝修，有時候我會去看一看，沒什麼事，就在那看工人們幹活。我經常給他們買煙買飯，和他們關係都很好。

他妹妹居然住在師範大學附近，想必是這裏的學生，羅小米就是師範大學里上學，我對這裏不太舒服，早知道是這裏，就不答應這件事了。

我趕緊道：「義不容辭。」

我有些恍惚，所有的感知都在，妄境和現實是無縫連接的，假設李強民並沒有提前告訴說這是一場考驗，我恐怕會陷進這裏，永遠也無法自拔。

「王月呢？」我問。

到了師範大學，我按圖索驥，找到附近一棟公寓樓，直接上去，到五樓敲開中間那一戶的大門。

我想給羅小米打電話，問問她現在怎麼樣，想了想還是算了，上一層世界是妄境，發生的事都是虛妄的，這個世界的她應該安然無恙。

這天陽光明媚，酷暑炎熱，我給他們買了一些冰棍，沒什和_圖_書麼事溜溜達達從新房出來，電話鈴聲忽然響了。

聽到這話，我沒有釋懷，反而有說不清的壓抑。如果這裡是妄境，每一層妄境的信息難道都不一樣？這裏壓根沒有黑哥這個人？

「她說她謝謝你。」皮南山道：「那丫頭臉色不好看，你們是不是在中陰之境鬧什麼矛盾了？對了，她爸爸呢，救回來了嗎？」

我喉頭動了動，問她怎麼走了，沒留下什麼話？

我盯著他看。

「那倒不用。」張南華在電話里語調嚴肅：「我有個朋友，他的妹妹失蹤了，你要沒事幫著找找。這件事很重要。」

不管這裡是什麼環境，我都不會輕易下結論，還是看看再說。

我們兩個人從冰庫出來，到了外面找容敏，和她道謝。天色將晚，深夜朦朧，晚風還是有點涼的。

「王月？哦，那丫頭啊，先走了。」皮南山說。

我恍惚中似乎回憶起，上一層和*圖*書妄境里，剛出來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問的。

接聽后，是張南華打來的，我們寒暄了兩句，他告訴我，那隻火狐狸已經送到了東北，由小雪送到吉林長白山，那裡有一處山的余脈是胡三太爺的道場，正好可以讓火狐狸收斂野性，跟著正規的仙家好好修行。

我飢腸轆轆，盛了一碗吃，熱氣騰騰，香味滾滾。

他這個朋友名叫周大剛，通電話后，聽聲音有些低沉，我趕緊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周大剛嘆口氣：「既然是南華的朋友，那就是值得信任的，我現在就在妹妹的家裡，要不你過來一趟？真是麻煩你了。」

皮南山摸摸自己的臉頰：「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你這麼看我？」

張南華話鋒一轉：「林聰，你也別口頭感謝，我幫了你這麼大忙，你是不是也要幫我一把？」

「張兄請說，上刀山下火海……」

我越想越是心寒，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和*圖*書越來越害怕。

我沉吟一下，沒急著反駁，淡淡道：「我想休息休息，再說吧。」

皮南山道：「我看你現在的功力也不淺了，怎麼樣，用不用我給你拉點活兒？」

這件事辦妥了，我長舒一口氣，在電話里感謝他。

我有點懵了，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妄境還是現實。

密室的環境很熟悉，還是在市場的冰庫，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我掃了一圈，沒有王月的影子，皮南山走過來道：「你這一入定就走了大半日，人家冰庫都快打烊了，催了好幾次，全讓我擋下來，你可算是回來了。」

這個公寓房間很小，不過三十來平米，只有一間主卧。卧室里放著一張大床，旁邊的沙發上還坐著有幾個人，氣氛很是壓抑。

難道這裏又是一層妄境？

皮南山愣了，直直看著我，笑笑說：「兄弟你咋了，什麼黑哥，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我讓他別客氣，掛了電https://m.hetubook.com.com話我打個車按照地址過去。

我心裏咯噔一下，眯縫著眼說：「你想把我介紹給黑哥？」

皮南山深深吸了口氣：「真他媽舒服。」他看著我：「林聰，人救回來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我看著他問，你有什麼好建議。

想起剛才那層妄境里發生的事情，跟做夢一樣，我反覆回憶李奇房間里的那段生死經歷，最後一刀到底扎沒紮上？

張南華在電話里把他朋友的電話告訴我，然後囑咐我，直接去聯繫就行，到時候那人會把詳細情況說給我聽。

開門的正是周大剛，他是個三十齣頭的男士，個頭有點矮，不到一米七，說話帶著一點南方口音，讓我進屋。

算了，我搖搖頭，既然是妄境，那就隨妄而去吧。

皮南山點點頭，我們在深夜的街頭分道揚鑣。我回到家，媽媽還沒睡，正看著電視，見我回來，說廚房還有熱的小米粥。

在家呆了幾天，一切風平浪和圖書靜，我嘗試著給李大民打電話，根本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我聯繫其他人，皮南山、林鴉他們，能回的都給我回了，聊天都是家常嗑，完全看不出真假，無法根據他們作為依據，來判斷這個世界的虛妄。

一個人本來好好的，忽然生活里出現了某些細節，讓他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但思維和時間的慣性，會抹殺他本心的質疑，他會陷入這層層循環和輪迴中無法自拔。

上次我拒絕了她的表白，兩個人挺尷尬的，冒然打電話不太好，算了，就當做個夢吧。

掛了電話，我想了想，這事得好好辦，張南華這人不錯，盡心儘力幫過我很多次，而且他能量很大，人脈資源也廣，以後肯定有用得著的地方，他的事正經得當個事辦。

我不敢怠慢，趕緊給他朋友打了電話。

李強民告訴我，在虛妄和現實交替的遊戲里，現實混雜在四層妄境之中，它只出現一次，我如果錯過，那就永遠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