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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察看村子。」李強民道：「我和林聰白天已經把整個村子徹底檢查了一遍，一個人都沒有。今天夜深了，明天早上，我們跟你進山，當面去問問你們的上師。」

我想過去制止李強民，可發現自己都難以動彈，被一種無形的東西壓住了身體，幾乎難動。李強民神色未動，眼神里卻殺氣更濃，小喇嘛更加辛苦，身體抖動得像是過了電。

李強民來到他面前，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成劍指，緩緩指向加措，一字一頓道：「我不會讓你死，但是你要禁受比死還痛苦的懲罰。」

加措搖搖頭，並不認同李強民說的話。

「出了什麼事？」李強民厲聲催問。

「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麼，你又來做什麼？」李強民表情嚴肅，看著他。

就在這一瞬間，加措睜開眼睛，臉色慘白如紙。

加措點點頭，說對。

李強民冷笑：「你如果在我神通之下，能把咒文堅持念完，我ｈｔｔｐs://m•hetｕｂook.ｃｏｍ•com便放了你。」

整個過程里，看不到任何打鬥和掙扎，但其中的張力和殺氣，卻讓人難以呼吸，壓抑得難受。

「魔道還是正道我自有判斷。」李強民冷笑：「小和尚，如果沒有林聰幫忙，現在你已經輸了，把這裏的事情都告訴我們。」

喇嘛從地上坐起來，表情很是倔強，「我叫加措，在木塔寺修行。」

李強民拍拍他，然後看著我說：「林聰，這小和尚別看年齡小，但心境和修行在你之上。」

李強民指著山的方向：「是山上那座大寺廟嗎？」

「難為你小小年紀，功力深厚。」李強民說：「寺里上師派你來是對的。」

「你，你竟然修習的是妄念境相法門，離魔道不遠。」加措驚恐地看著李強民。

加措臉色漲紅，呼吸不順暢，張著大嘴像是溺水的人，經文斷斷續續，「……諦聽，諦聽，這是清凈hｔtｐs://wｗｗ•ｈｅｔuｂoｏｋ.ｃom•coｍ實相明光，智性本性其空，無色無相，本來空寂……」後面是藏語來念。

我看得特別驚訝，這個加措還不到二十歲，神色純凈祥和，眼神坦蕩無邪，這樣的人在大都市裡幾乎很難遇見。山裡修行，難道真的能凈化一個人心靈，居然到這種地步。

加措看看我們，滿臉都是警惕，「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們是誰，這個村子已經封村了。」

加措看看我，又看看李強民，聲音非常虛弱，帶著沙啞，剛才李強民的神通逼迫，讓他幾乎崩潰。

「我回來晚了，應該早到，並沒有做什麼，就被你逮到了。」加措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很是懊喪。

李強明一向無欲無求，這時則在冷笑：「你們寺里的和尚指點我？哈哈，我指點你們還差不多。」

加措喉頭動了動，突然對我說：「你，你已經修習了初期明光清凈法？」

我實在看不下去，猛地使出第htｔps://ｍ.ｈ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om一光明法，突然能活動身體，猛地竄過去，去推李強民的手。

「附身。」加措嘴唇乾裂，臉上出現了驚恐：「他們接觸過惡魔，最後也變成了魔！上師帶領眾僧超度火化了所有屍體。」

「如果不說。」李強民頓了頓：「你將走不出這間屋子。」

我的態度誠懇：「我們不是壞人，來這裡是要找一個朋友，也就是他的弟弟。」我一指李強民。

李強民半蹲著，劍指直抵和尚的眉心，加措儘力煎熬，表情極為痛苦，汗珠順著額頭「滴滴答答」往下淌。

加措身體抖動，慢慢低吟：「這是我必經之考驗，縱使我不能度過，也會證明此中了了。掌握契合大身，以種種形態出現於世，饒益一切眾生，盡虛空界所有一切情，既發此願，絕不舍離……」

「嗨。」我擺擺手：「世上高人多了，我算哪個蔥。」

「我是昨天回到寺里的。」加措聲音低沉：「今天就被上師派遣到和-圖-書這裏查看。前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所有村民在一天之內都死絕了，寺里幫著收斂的屍體，然後進行火化。」

我和李強民面面相覷，「什麼惡魔？」

整個房間里，除了這個年輕和尚吟誦的斷斷續續經文，沒有其他聲音。

一點不誇張，他身已經洇濕一片。

加措擦擦頭上的汗水，沉聲說：「好吧，不過你們聽完這裏的事情，要跟我進寺面見上師。」

李強民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眉頭微微皺起，能看出他在醞釀怒火：「我們走不走自己會做出判斷，你只要說出你知道什麼就行了。」

李強民真是從來都不撒謊，有事說事，很直白地告訴這個年輕和尚，我們來找一個人，他就是在這個村子里消失的。

加措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要回去見上師，要徵得他的同意。」

他顫抖著問：「你，你們都是不平常人，都是修行中人，你們要幹什麼？」

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呼吸急起來，經文開始磕磕ｗｗw.hetｕｂook•ｃom•ｃｏm巴巴。

李強民道：「就是第一光明法。」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加措搖搖頭：「要去問上師，有人從地下的靈界帶回了惡魔，在村民之間傳播。我今天過來，就是察看有沒有外人違禁進入村子，怕再次染上。」

李強民就勢收了劍指，冷冷看著我。

加措看著他，認真地說，你的神通離魔道不遠，怕走火入魔，進寺可以虔誠拜會上師，能指點一下。

加措看看他，又看看我，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你們，應該馬上離開村子，不要再待在這裏。」

我點點頭。

加措像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他盤膝坐在地上，面色坦然：「死對於我們，不過是又一個輪迴的開始。」

李強民指著我，對年輕的和尚說：「他叫林聰。」然後又指自己：「我叫李強民。」

「正有此意，說吧。」李強民催促。

加措表情坦然，微微閉上眼。

李強民的劍指慢慢抵到加措的額頭眉心。

「嗯？那是什麼？」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