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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活兒？」我問。

有人過來問，你們到底挖什麼呢。黑哥沒好氣地說，挖金子呢，金項鏈掉裏面了。這麼一說，周圍人更是來了興趣。

這些人不愧是專業的，幹活那叫一個麻利，清理垃圾的清理垃圾，疏通死水的疏通死水，挖掘的挖掘。工具也給力，按上一個水泵，直接往外突突突噴黑水。

我苦笑說，兜里的錢已經快花乾淨了，總不能啃老吧。

法力這個東西應該怎麼修鍊和提升呢，我沒有師傅，也無法問詢，後來想想算了，以後也不打算靠這個養活自己，就當業餘時間一個樂子吧，提不提升沒什麼打緊的。

黑哥在電話里頓了頓，慢慢說道：「抓兇手！」

我們在岸上看著，人就是愛湊熱鬧，時間不長，臭水溝附近聚了一批閑人，一起伸著脖子往裡看。

大美哭著央求黑哥，能不能把屍體翻過來看看長相，黑哥考慮的極是周全，屍體現在不能翻，更不能確定身份。不是小寶還好說，一旦是小寶，又被泡成這種不堪的樣子，當媽的就別活了，就算不死也是一輩子無法揮去的陰影。

我新買的車還留在黑哥他們公司附近，我和皮南山打了車回去取車，皮南山非要請我另找地方喝茶，他說不請點什麼，覺得虧欠於我。我想了想說，實在不行，就請我洗個澡吧，去和圖書去身上的臭味。

我支支吾吾說：「他們家已經這樣了，再拿這十萬塊錢……好像不太好吧。」

法醫對現場進行檢查，然後驗屍，我們都在封鎖線外面，根本不知道裏面的情況。黑哥和包工頭被叫過去問詢，然後屍體搬上了車，黑哥他們也被拉走了。

「小寶。」黑哥說：「我這幾天和大美兩口子一直在警局，屍檢報告出來了，身份坐實了，就是失蹤的小寶！兩口子已經不想活了，大美好幾次尋死，要是沒人盯著，估計現在已經跳樓。他們家拿出十萬塊錢懸賞尋找兇手，不用抓，只要確定了兇手身份，錢就可以拿走。」

我長嘆一口氣，看看時間表，明天有場大型的招聘會，等去溜達溜達看看去。

皮南山無意中回了一下頭，嚇了一跳。我們幾個一起回頭看，後面少說能有百八十口子，男女老少都有，全背著手看熱鬧。

我倒吸口冷氣，問怎麼回事。

幾個工人在附近公用衛生間接來水管的水，開始在這東西上反覆沖洗，這麼多人看著，現場鴉雀無聲，落根針都能聽見。

水溝里幹活的這幾個漢子，真是江湖客，非但沒有害怕，還一起用力把那東西拖出來。有人上了岸，拿出一個鐵鉤子做工具，探下去直接勾住那東西，上面和下面一起用力，利用槓和*圖*書桿原理，一點點把那東西拖上來。

就在這時，下面幾個工人一起使勁，從水裡提溜出一個黑黝黝的東西。那東西慢慢出了水面，露出來的面積越來越大，這時候有人喊了一聲：「我靠，是個人！」

這次尋人，讓我發現了第一光明法的妙用，原來還能這麼用。同時也感覺到自己法力微淺，尋那麼一次人，感覺整個精氣神都被抽空了，好幾天才緩過乏來。

時間不長警車來了，現場封鎖，這時候看熱鬧的人一傳十十傳百，簡直嗚嗚泱泱，人山人海。

「兄弟，我給你找個大活兒，兩萬定金先拍你這兒，事情最後成不成，錢都是你的。」黑哥道。

「誰？」我雖然有了預感，還是趕緊問道。

沒有人聽，都是當地老百姓誰能被他嚇唬住，這時候熱鬧大過天。

一是不想再在這個圈裡混，二是我有一種極其不好的凶兆，這兇手詭異莫測，且法力高超，絕對是大高手，不是我這樣就能隨便對付的。

這一下惹了馬蜂窩，岸上所有人都在爭先恐後往前涌，我們幾個在最前面，被推的差點沒掉溝里。黑哥大怒：「擠什麼，再擠抽你丫的。」

這東西因為在臭水溝里時間太久了，上上下下都是黏糊糊的工業廢水，黑不溜秋，實在無法辨認是什麼。

大美非要跟著去，和她和*圖*書老公打了車跟著警車一起去了所里。

那天，我們連洗澡帶按摩，最後在那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清清涼涼地回家。

皮南山嬉皮笑臉：「林聰，凡事有利有弊，你得往好處想，有過這麼一件事，你和黑哥就搭上關係了。認識這麼個江湖朋友，我告訴你一點都不虧，以後作用大了。但凡有點什麼事找他，全好使。」

黑哥語調愈來愈低：「兄弟，你知道臭水溝里那具屍體的身份嗎？」

大日頭的，這東西一放到岸上，那味道頂風能熏二里地，周圍人本來想看熱鬧，被這股味兒熏得當場吐了好幾個。周圍人圍著能有三四米不敢近前，就看成群的蒼蠅「嗡嗡」在周圍飛來飛去。

我苦笑說：「皮爺，我現在還聞到這麼一股子臭味，什麼都吃不下，你可真行，說是帶我喝茶聊天的，結果遇到這麼一檔子事。」

其實我也認識幾個商業大佬，開培訓學校的陸佑陸師兄，開生物公司的王騰善，等等吧，只要我開口，他們都能收留我。但我不想在熟人手底下打工，見著也尷尬，自己還要面子。

我一時猶豫，直接說道：「黑哥，明天我有場招聘會要去，要找工作，怎麼了？」

黑哥去趕，那些人轟也轟不走，而且大有越聚越多之勢，黑哥也沒招了。

地上被衝出一堆穢物，ｈｔtｐs://www•ｈｅtubooｋ.coｍ.ｃｏｍ黑水都快流成小水溝了，漸漸露出了人形。這一下，現場的氣氛更炸，果然是個死人，是一具泡成了巨人觀的屍體！

黑哥直接道：「兄弟，那些破活兒你就別幹了，你神通在身，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純粹是暴殄天物！你真是捧著金飯碗討飯，你聽我的吧，辦公室那些工作不適合你，出賣自己時間和精力替別人打工。你是條龍，不應該在小水窩趴著。」

我猶豫著，黑哥道：「兄弟，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說，沒事，咱哥倆別藏著掖著。」

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好好掙錢了，我才二十來歲，正是大好年紀。自從王月事件卷進是是非非里，一直到現在，我都沒好好工作過，如今也該做打算了。

就在這時，下面忽然有個工人大叫一聲：「這兒有個東西！」

「一碼歸一碼。」黑哥道：「你跟他們非親非故，拿錢幹活天經地義，用不著被道義綁架。而且這錢是辛苦錢，那兇手肯定窮凶極惡狡猾至極，很可能會冒著生命的危險。」

我嘬著牙花子，這件事真不想管，幫著他們找孩子已經夠可以的了，現在還要抓兇手。就算給錢，我也不想干。

這時來了電話，接通后居然是黑哥打來的，他的聲音低沉：「兄弟，明天有時間不？」

說實話，直到這時候我也看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略wｗw•hｅｔｕbooｋ.cｏm.cｏm具人形，說人也行，說是人形的麻袋也可以，關鍵是這東西極度膨脹，大概是正常人的五六倍，鼓鼓囊囊。

皮南山拉著我離開，非要請我吃飯，說我在黑哥面前掙了面子，露了大臉。

這事鬧大了，包工頭跟黑哥一商量趕緊報警，其實都不用他們報，早有好事的打了電話。屍體是趴在地上，加上身體變形，一時間很難辨認是不是我們要尋找的孩子小寶。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臭水溝的臭氣一個勁往上涌，大家像是壓根聞不著一樣，全都眼巴巴瞅著。

我在網上查了查求職的工作，又查詢了最近本市的一些招聘活動，時間都記錄下來，到時候一家一家去。我覺得自己有點悲哀，以前浪費了大好的時間，如今二十六七的年紀，還要重新找工作，真是一把辛酸淚。

其他人過去，一起把戴著大黑橡膠手套的手伸進水裡拽著，溝上溝下悟人說話，湊熱鬧的都瞪大了眼珠子，想著到底能挖出來什麼。

我們這些人里最後就剩下我和皮南山，這股臭味到現在也沒散，可看熱鬧的老百姓就跟沒長鼻子一樣，還在現場熱烈的討論。

過了幾天，事情漸漸平靜下來，我算了算手頭的錢，以前掙了不少，但是最近開銷比較大，買車的錢，養房的錢，又給了媽媽一些錢，加上前段時間天南海北的跑，就算有個金山也得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