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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參數……」我喃喃。

皮南山道：「世間各個領域內在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所謂萬法歸宗。道法神秘吧，其實說穿了它也要遵循因果和規律，耳玉負責掃描，當把第二個參數配合上此法器的時候，就能找到特定的陰魔了。」

我盤膝坐好，手裡握著耳玉，慢慢進入了意識境。

意識境里那束火苗還在燃燒著，懸浮半空，它是我從孟婆道場里攝進來，也是整個道場的核心機密。它不在了，廖忠華也不會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

此時此刻，我不像是坐在密室里，而像是在一個菜市場，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遠遠近近，十分嘈雜。而且我還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喇叭聲，人說話聲，店鋪播放的音樂聲，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他在柜子里翻出一瓶白酒，不知哪一年的，我們兩個都斟上。

皮南山道：「這就需要兩個參數，第一個參數是掃描器，也就是耳和_圖_書玉，這個咱們有了。第二個參數是，那個特定陰魔的特徵。你學沒學過編程什麼的？」

而且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強行用第一光明法來探索耳玉，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嚴重後果。

同理再往深里想，耳玉和火苗，兩個看似不搭界的法器，跨領域結合起來，不就能找到一目道了嗎？

皮南山笑著，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再怎麼說，我也算個前輩，算是給你拋磚引玉。」

「嗯，你好好想想。」皮南山道：「相當於給掃描器加入一個掃描段。」

火苗漸漸接近耳玉，我緊張地看著，兩者終於接觸上了，這一瞬間，耳玉的上端燃燒起來，火苗沒有熄滅，兩者完美的焊接在一起。

我慢慢閉上眼睛，在黑暗中，耳邊還是充斥著那些嘈雜的叫賣聲。漸漸的，我聽到一個出現最多的詞彙，「興隆」。

我越想越覺得是怎麼琢磨，關鍵是這個事兒還hｔｔps://www.hｅｔｕbook.cｏm.cｏｍ挺好玩，有勁頭。我非常興奮，一口喝乾小酒，跟皮南山說了聲多謝。

「是這麼個道理，但需要怎麼做呢？」我問。

我張著大嘴看著，耳玉在火苗的映襯下，竟然出現了一種深深的墨綠色，其中還帶著金色的條紋和斑塊。我眼睛一眨不眨，緊張到了極點，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某種聲音。

陳怡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我走出來說：「你不批准行嗎？」

我指著裏面的閉關內室，說今晚我要在裏面參詳道法，閉關一夜。皮南山喝了口酒：「我發現我都是欠你們的，供你們吃供你們喝供你們睡覺，我還得給你們護法。行啊，去吧。」

皮南山沉吟，「聽你這麼介紹，耳玉相當於一個雷達唄，掃描陰魔的時候，只能無差別掃描，雷達顯示出來的都是紅點，但沒法辨認確切的每個紅點是什麼東西。」

我又是狐疑又是興奮，難道這hｅtｕｂｏok.com•ｃoｍ就是找到一目道的線索？

我緊閉雙眼，用手感觸耳玉，調用第一光明法，想把它攝入意識境。一用之下，才發現自己有點天真，耳玉這東西不知其來歷，但能感覺到其中法力浩瀚，如汪洋大海，我的第一光明法對上它，像是大海里飄來的一葉孤舟，完全沒作用。

「對，對。」我一拍桌子：「就是這個意思。」

陳怡在桌邊擺盤，她沒從爸爸出事這個情緒里出來，低聲說：「冰箱我看了沒什麼菜，簡單弄了這麼幾個。」

江北市靠近郊區有個很大的菜市場，那裡特別熱鬧，每天都人滿為患，幾乎天南海北什麼菜蔬都能買到。難道一目道就藏身在那個地方？

這還真是大隱隱於市，這麼個陰魔，居然藏身在人氣最旺的地方。

終於搞清楚了，為什麼我會下意識判斷出陰魔是不是一目道，其原因就是那團火苗。

如果不能調動耳玉……那麼可以調動火苗。

「沒事沒ｈｔｔｐs://ｗｗw•ｈeｔubｏok•cｏｍ.coｍ事，這就挺好，可算吃一口熱乎的。」皮南山說：「我批准你在這兒住了。」

這束火苗是一目道留下來的種子，只有把它和耳玉結合起來，才能定位這個陰魔。

在道法的探索上，我目前有一個最重要的心得，那就是不要勉強去做事。看人家大腿粗，就非得用小胳膊去掰一掰，除了螳臂當車自取滅亡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我茫然地搖搖頭。

皮南山嘬了一口小酒，忽然道：「嗯，有了，我有思路了。咱們的思路一直都放在耳玉能不能辨認出所有的紅點，其實這太困難了，也不太可能。你現在只是要找一個特定的陰魔，那我們就改變一下思路，看看能不能通過耳玉掃描到那個特定的，其他都可以忽略。」

我在用耳玉判斷鏡子里的陰魔時，火苗並沒有產生任何反應，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節點。

聽著皮南山的牢騷，我來到裡屋，把門關上。這個房間空空蕩蕩，只有地上的榻榻米，和*圖*書這裏曾經多次作為我和李大民閉關的地方，現在又回到了這裏。

喝道耳酣面熱的時候，我忽然想到，皮南山該說不說，也算是半拉道法中人，要不然問問他的意見也行。當下，便和他說了現在有這麼個煩惱，關於耳玉如何定位陰魔的問題。

火苗是我從現實世界里攝進意識境的，反過來，也可以把它從意識境里攝到現實里。我很是興奮，馬上用第一光明法把那團火苗給調了出來。

我咯噔一下，眉頭快速上挑，興隆兩個字，難道是興隆大市場？

陳怡又到廚房裡忙活了幾個小菜，我們三人圍坐八仙桌，吃了起來。這頓飯吃的很壓抑，陳怡一直情緒不高，吃了幾筷子，就說去休息了。剩下我和皮南山還嘮著，皮南山說，難得今天吃上這樣的家常菜，來一點酒吧。

我猛地想起來，對啊，我在意識境里攝入了一團火苗。那團火苗能夠投影出陰魔一目道的陰影，陰影相當於這個陰魔的分身，帶著陰魔本身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