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火中取栗
第五十章 燒殺掠奪
女真騎兵凄厲地慘嚎起來。手中彎刀狂亂地揮出，臨死前爆發出地狂暴勁力讓人為之膽寒，如果是老兵的話這個時刻絕對不會去觸其鋒芒，任它血盡脫力而死，其中一名漢人新騎不知其中厲害，策馬揮刀迎了上去；「噌！」
「哈哈，好！」
震耳欲聾地怪吼聲中，五千余漢人新騎紛紛舉起新打造地鋒利馬刀，策馬從山坡上狂奔而下，呼嘯著殺入女真部族聚居地中，真逢那部族中的戰士聚集而起，見已無退路，絕地反擊，激烈地殺伐聲霎時沖霄而起……
「嗚嗚嗚……」銳利的牛角聲響起，呵斥聲與嘈雜聲並起，起伏低緩地山坡上，忽然響起一片熙熙攘攘聲，一支刀槍明亮的鐵騎從山坡上悠然顯現，霎時劃破了天穹與原野之間地蒼茫，緊接著，越來越多地騎兵連綿不絕地從山樑后冒了出來，在獠牙營戰士的「示範」下。新兵們開始逐步跟著有序了起來。
「嗯！」火兒阿沉思半晌，點了點頭，臉現猙獰，恨恨道：「如今只有在遼東先立足為上，不然的話還真是會拖累我們的腳步，說來這些俘虜還真是麻煩，不如所幸全殺了吧！」
「大汗有何吩咐！」
……
鮮血如噴泉般從血窟窿里噴涌而出，一具具女真戰士年輕地生命力正在急速消逝……
「不要害怕，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是可以打敗他們地！」還是有不少的女真騎士依舊死戰不退，鏗然抽出彎刀。清冷地月輝照著鋒利地刀刃發出幽冷地反光，凄厲地大喝道：「天狼神地子孫，天神狼會庇佑我們，殺了這來自地獄地屠夫，勇士們，鼓起你們地勇氣。殺啊……」
「噠噠噠……」
震天的馬蹄聲由西南方由遠而近狂風般席捲而來，正是李昇、火兒阿聯合大軍二萬騎，這份天地廣闊任我馳騁的豪情令他們陶醉，何曾想過漢人也有這麼一天，能夠率數萬鐵騎賓士在遼東大地之上，並且是去征服異族，這種情形自唐太宗以來就沒有再出現過；肆虐了整整一天地烈日終於從西側地山樑上墜落，當漫天晚霞逐漸退走時，天色終於昏暗下來，黑夜可無阻擋地降臨。
李昇陰狠一笑，道：「不用全殺，把男人全殺了就行！」
「嗷……」
「好。你們立即分頭召集族人，其他人你們不願意去的就馬上帶著婦孺快跑。跑的越遠越好！」
「獠牙鋒銳！」
「呃……」火兒阿一怔，沒了下文；李昇接著道：「後面還和圖書有跟多的俘虜，你打算怎麼辦？」
狂風呼嚎、烈陽蔽天。
「族……族長！」
四處響起震耳的砍殺之聲，人的內心深處都存在著一股殺戮的慾望，這利刃剖開胸腔地清脆聲中，在這個全民殺戮的時刻，隱藏在人民內心深處的殺戮之心漸漸的浮現出來，幾天之前還是老實巴交的順民此刻亮出了銳利的獠牙，這一刻只有殺戮才能釋放出內心的壓抑感；「殺！」
「呃啊……」
「噠噠噠……」
李昇猛地吞了口口水，聲音大的連李昇自己也下了一跳；卓娜望了一眼李昇也知其意，頓時羞紅了臉，躍然起身朝一個帳篷跑去，李昇頓時愣在當場，難道這是在勾引自己？
「嘶……」張藏英猛地一拽韁繩，當先沖了出去，這平原上萬馬奔騰地氣勢哪怕是個卓娜這個女子也早已為之感染，更何況是這些熱血男兒，「殺他娘地！」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霎時間新兵群中頓時沸騰的了起來；「嗷……」
歡呼聲、怪叫聲四起，士兵們臉上掩不住的喜悅，遼闊的平原上數千堆篝火冉冉升起，每個篝火之上都架著一支或者兩隻肥碩的羊。肥羊在篝火地「撩撥」之下不停的冒出一滴滴的油脂，滴在火叢之上滋滋作響，那誘人的香味頓時瀰漫整個平原；李昇與火兒阿正盤坐在中心大帳之前的最大的一個火堆之前，身旁數個小火堆圍繞，俘虜全部集中到一個羊圈了，密集地氈包分散各處，這次俘獲的東西讓李昇大為開懷，難怪說戰爭是發財的最好途徑，這次光吃的就足夠他們兩個月了，唯一令他憤然的是漢人新騎竟然損傷了五百人。
這股細細鐵流再次狠狠的迎向唐人騎。激烈地喊殺聲再次暴起。斜陽如血般殷紅，李昇嘴角冒出一股陰狠的笑容，這批漢人新兵今天已經做得夠多的了，目的已經達到，不用再做無謂的傷亡，手臂一揮，「咻——」又是一聲刺耳的響箭聲，右前方地奚族鐵騎動了，在星星點點地火光照耀下，無數騎兵像潮水般衝下殺來……
「好，踏平此地，今晚就在他們的帳篷中過夜！」
開始有大批女真人紛紛退縮。
李昇手臂一揮，獠牙營與奚族戰士分成兩道洪流朝兩翼飛馳而去，中間只剩下那五千新兵，圍獵正式開始……
眼見逃跑無望的女真部族人紛紛跪地拜天嗷嗷大哭起來；「投降吧……不然我們會沒命地……」
火兒阿放聲大笑，撕下一大塊羊腿遞了過去，望了一眼旁邊的卓娜，眸子里流露出灼灼地熱焰，湊過去小聲道：「剛才我挑了不少地女人，其中有幾個長得不錯，待會分幾個給安達。」
「屠夫！」
「哈哈哈……那能呢，來吃塊肉」
此時族長卻絲毫不為所動，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神木告訴我，這次是我們族應有的一次劫難，這次劫難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躲不過去了。你們……想逃就逃吧！」
無數女真戰士翻身跪倒在地，用東胡語言狂亂地嚎叫了起來；「我們願意做奴隸，終生侍奉主人！」
「這次你們就讓他們去吧，你負責幫他們圍起來。把這些羔羊通通的給我調|教成狼！」李昇臉上陰冷，抬手指向身後那幫在努力控制著身下狂躁戰馬地惶惶新兵。
滾進大帳中卻發現他們的族長此時平靜的跪在象徵部族延續的神木之下，神色異常平靜，彷彿外面的震天的喊殺聲與他毫無關係；「族長，異族人快要殺進來了，快召集戰士吧！」
「好，明天就干！」火兒阿惡狠狠的說道；「嘿嘿……」火兒阿深黑的眸子掠了牛皮帳蓬一眼，獰笑道：「我忍不住了，安達，我先去了！」
李昇突然臉色一凝，道：「這些俘虜你打算怎麼辦？」
卓娜頓時無言，火兒阿此時心中亦泛起一種特別的感覺，李昇完全卻顛覆了他心中唐人的形象，以前唐人在他眼中的形象都是懦弱和仁善的，而且李昇的豪邁、果敢。甚至對陰狠都讓火兒阿對李昇肅然起敬，在他地眼中這才是英雄的形象；「吁……」
「帶到那裡？」
「可如果契丹人來攻，我們怕不是對手啊！」
「啊……」
「啊……」
「不管了，先去試試再說！」
兩刀在空中猛烈一交擊，發出一聲刺耳的金鐵之聲；「呃……啊！」
一名年輕地女真戰士冷聲喝道，平素早就看這老傢伙不順眼了，現在敵人殺到眼前了，他竟然毫無反應，這讓他不由暴怒而起；「我去！」
「安達，那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霎時間，人馬拋飛。赤血飛濺。
「烏拉！」
「呃……」
李昇牙幫緊咬。兩腮肌肉隨之緊繃，冷冷道：「不行就死！」
「殺！」
「喝……」
猛然起身，隨
wwｗ•ｈetuｂook•ｃoｍ.cｏm著卓娜離去的方向大步而去，風依舊呼呼的吹動著，月兒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
「嘿嘿嘿……我把最好的兩個留在裏面！」
那名漢人新騎一個翻身彎腰吊在馬上從地下撿起那支斷臂，顯示起嫻熟的馬術，從那支斷臂中抽出彎刀。嘶吼一聲繼續超前砍殺而去。鋒利地彎刀冰冷地斬向一個個異族，想起自己的父母兄弟倒在這些異族馬蹄之下時地情景。猙獰地殺機像野火般在他地眸子里燃起……
「哈哈，去吧！」
狂野的獠牙營和奚族騎兵在一個瞬息之間完成了對整個部族地包圍，左右各三千騎，分開兩翼逐漸合攏，缺不動手殺伐，只是偶爾拉弓射殺幾個欲逃出包圍圈之人。身後留下一個大大的口子，那裡是留給五千騎兵衝鋒之用。
遠處再次傳來刺耳的狼嗥之聲，他們的心也隨之上下不定。
「嗷啦……」
「張藏英！你去把那幫兔崽子給我拉出去練練！」
「好小子，就這樣殺！」張藏英大聲喊道；「嘿嘿！」
「遵令！」
李昇微微一笑，道：「這隻是小小地一部分。以後還有更多地好東西等著我們，只要你到時別抱著女人跑不到了就行了！」
「咕……」
火兒阿冷哼一聲道：「如果我們不殺他們的話，他們怎麼會臣服我們！」草原民族特別是遼東部分沒有開化民族都是一樣。都是崇尚武力地民族，惡劣地生存環境造就了他們野蠻地習俗，殺戳和弱肉強食地觀念已經融入了他們地骨子裡，更何況這並不是他們地族人（女真只是個泛稱，特別是這些未開化的民族中族群觀念很是淡泊，除了聚居在一起的可以稱作族人，其他在他們的眼中和漢族人契丹人沒什麼分別）；李昇頭轉向卓娜，聲音略顯溫和的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這是最快的方法！」如果妄想採取什麼教化地手段的話。那只有等人類消失在地球之時了；有人地地方就有爭鬥，要想別人服從你。就看誰的拳頭大，種族征服往往是最血腥最殘酷的。
「嗷……」
李昇臉色一凝，道：「你部族必須從青山遷出來，在遼東立族！」
站在一旁地卓娜顯得有些不忍，顫聲道：「昪大哥。要全部殺光嗎？」
火兒阿淫笑三聲，大步朝帳篷走去，呼的一把掀起帳簾，帳蓬里已經燃起羊脂火把。藉著明亮地火光，李昇看到十幾個女人縮在帳蓬角落裡，雖然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卻並沒有流露和-圖-書出多少驚慌之色。事實上。在野蠻愚昧地草原上，部族仇殺和擄掠每天都在發生，女人、孩子就和牛羊一樣，從來都是男人地奴隸和財產，所有人對於這一切早已經習以為常。
李昇望向一旁的卓娜，在火光的照耀下卓娜臉色微紅，但卻沒有過分做作，想是對這種事早已習慣，狂風怒號，狂猛地捲起血色大旗地旗面，啪啪作響。熊熊燃燒地羊脂火把照亮了空曠地營地，不知怎地李昇此時也升起一股強烈的慾望，幾個月的馬背生涯讓他腹內已積存的太多火焰；幽暗地天穹下，有烏雲掠過，遮蔽了月色。
「烏拉……」
李昇高舉手中長刀。有樣學樣的舉起了手中領到不過數日的錚亮長刀；「看見前面的異族部落沒，想想你們以前是如何為異族欺辱的。想想你們的父、母、妻、子喪生時的情景，這一刻輪到我們了，用你們手中的刀去將前面的異族劈成兩半！」
通紅地斜陽照耀下，一支繁雜、龐大地隊伍正漫山遍野地開來。
火兒阿兇悍地抱起兩個相貌姣好地女真女子，橫格在肩上大步朝自己的帳篷中走去……
張藏英一馬當先策馬疾進。手中大刀狠狠劈斬而下，將一名女真騎士地左臂齊肩削去。
「哼！老傢伙，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我們絕不束手就擒，你們誰跟我一起殺出去！」
女真戰士身後，成千上萬女真族女人還有孩子，紛紛跪倒在地紛紛喊道；……
天穹如廬、星辰黯淡，遼東原野（即東北平原）一片蒼茫。
錚亮地長刀輕易地刺穿了女真人地胸膛，鋒利地刀尖直透後背，有殷紅地血珠從冰冷地刀刃上滴落。站在高出地李昇望著著一切嘴角綻開殘忍地冷笑，這不是殘忍，這是草原的生存法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帶回去啊，還能怎麼辦！」
「安達，這次我們可正發財了啊。多少牛羊。多少女人啊！足夠我們族壯大一倍了！」
另外幾人此時也站在了他的這邊。
「是，大汗！」
「我去！」
李昇嘶聲長喝。五千新兵地注意力同時吸引到李昇的方向；「舉刀！」
「等等！」撒里葛轉身欲走，李昇猛地叫住了他。
鐵流狂潮潮水般的朝前方的一個女真部落狂卷襲去，戰馬嘶鳴聲不斷。受到「前輩」們一往無前的氣勢所影響，新兵們身下地戰馬亦隨之瘋狂的奔騰起來，以至於馬背上地新兵們驚慌失措，只是緊緊的抓住韁繩，雙腳加緊馬腹，但癲狂暴躁的馬匹還和-圖-書是讓幾個新兵摔下馬匹，隨之被身後的狂流踏成碎泥；為眼前殘酷形象所震懾的新兵們此時更為謹慎。死命的抓緊了馬鬃，不求殺敵，只求能夠保命；在遠處注視著這一切的李昇臉上此時在火光下顯得愈發陰冷，強行將這些未經戰場地新兵拉上馬背實非他所願，但確實迫不得已，火兒阿身旁的卓娜頓時皺彎了柳葉眉，湊上前道：「昪大哥，你的這些人好些不行啊！」
由漢人新騎形成的鐵流達到了速度的頂峰，帶著這狂猛的衝力狠狠的衝進了女真人勉強組成的抵禦陣式中；「轟……」
哭喊聲、叫罵聲響徹整個平原，這支女真稍聚集起來的一點抵抗在二萬大軍的圍獵、衝擊之下瞬間被衝垮，形勢陷入了一邊倒的局面；「天狼神啊，救救我們吧！」
凄慘撕裂的嚎叫聲響徹于耳，女真騎兵隨馬往前奔行兩步，終於從馬背上頹然栽落，失去主人地戰馬昂首悲嘶一聲，順著低緩地山坡上狂奔而去……
一支響箭衝天而起，劃破了那看似寧靜的夜空，前方女真部落中早已被那踏碎天地般的馬蹄聲驚得魂飛魄散；「殺！」
「快，馬上去。」
「是，將軍！」
女真人狂暴的力道將他手中的長刀斷成兩截。去勢不減，在他的左肩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掉下馬來，血腥之氣瀰漫在空中，這反倒激起了他地血性，手中斷刀狠狠的將那女真人的右臂砍了下來。
三千余騎主力奚族騎兵如潮水般湧進了女真人的聚居地中，狂亂地鐵蹄無情地叩擊著大地，發出狂亂地聲響，連大地亦在微微顫抖。女真戰士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微弱抵抗瞬間被湮滅；「投降了，我們投降了！」
狂風呼號、車馬嘯嘯，數百奚族戰士腰佩彎刀、肩挎長弓，從龐大地隊伍中賓士而過，勒馬駐足於中軍護衛之前，為首地奚族勇士身精瘦、但滿臉陰狠的神色，深邃的眸子中不時的閃過一絲精光，這正是李昇親封的奚族統領撒里葛。
怪叫聲中五千新兵如泄洪之勢沖了出去……
「所以我們要快，等契丹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陣陣震天地馬蹄中夾雜著狼嗥聲，數名女真戰士奔回部族中，嘶吼著滾落到部族首領的帳篷中，聲音中透出一絲恐懼。
「殺殺殺……」
「嗚……嗷！」
李昇猛地勒住韁繩，手臂向上一舉，大軍同時停頓在這微突的山坡之上，密密麻麻的二萬大軍覆蓋了整片山脊；「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