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全場，倏地都靜了。

甚至咱做豆腐的時候，做成豆漿，豆腐腦，臭豆腐的產品，也是多不勝數啊，這些東西拿來化妝，更顯自然，甚至更能將女子那圓潤或曼妙的輪廓給勾勒凸顯出來。

杜彪？

就在這時。

彷彿此時的模樣，才配得上如此神曲。

郭宇看傻了。

今天，是鳳鳴樓的花車先至。

「公子，這劉家紈絝不按套路出牌啊！」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滿清姑娘大才！真美人矣！」

「好啊！」

「莫非，這便是女人味？」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盛裝排演嗎？」

「用過香皂后，才知往日身上臭，失敬失敬！」

這種奢侈品，不打奢侈牌，怎麼能行？

而這種情況，剛開始，還只是在那些富豪，公子哥和富家千金之間流傳，而後，老百姓們也發現，原來這銀州商會，還準備了他們可以用得起的肥皂！

大爺的！

「萬萬不可啊，夜風寒重，這豈不是要把這幾張臉給毀了？」

劉錚卻是不以為意，淡淡笑道：「有何不可？面上掃開十層甲，眉目才無可憎。胸中滌去數斗塵，語言方覺有味。鄭小姐，何為美？」

鄭月茹苦笑道：「劉兄，你看，我說這樣不可以吧……」

「不要擠！」

「就是就是……」

「所以，她是此次曼青的最大勁敵了？」

一時間，香皂成了人們熱議的詞。

……

當這首《棠梨前雪》響起來的時候，人們已經忘了去爭辯這個問題。這首曲子從頭至尾，都是，幾片飄雪，幾片梨葉，輕捻草色，半生風雪……卻是那般清麗脫俗，風雅別緻，纏綿悱惻，娓娓動人。

這便又是劉錚的傑作了。

……

劉錚笑道。

奢華！

「哪有這麼玩的！」https://m.hetubook.com.com

說好的素顏呢？

美！

但是今日……

「這……」

那邊的郭宇，也是笑得人仰馬翻。

「不對，鳳鳴樓的花車，為何沒有脂粉味？」

新曲，舊人，清香拂過。

然而，當人們仔細看去，卻發現，今天這花車上的鳳鳴樓姑娘們，一個個臉上都沒有那脂粉腮紅，沒有血紅的嘴唇，沒有白得嚇人的臉龐——這大概是這個年代對於花魁的普遍印象了。

那邊沈曼青一曲剛罷，已經瘋了一樣跑到這裏來搶購。

「那朱唇上，為何會是粉紅，並且熒光流離？」

他思來想去，只能在這個方面下點功夫了。這古代的化妝水平……簡直慘不忍睹，硃砂點唇，脂粉鋪面，甚至為了變白，還有用砒霜來當粉底用的，這不是開玩笑嗎？

「可是，可是劉兄……」

「這鳳鳴樓，是當真不怕輸嗎？」

杜彪這邊。

今天的盛裝排演，他要突出來的，就是一個自然。

「轟！」

人們聽得痴了，看得也痴了。

胭脂也無需多說，這古代用胭脂，必須要打上一層鉛粉……這砒霜，鉛粉，哪個不是要命的東西？然後再加上什麼額黃，畫眉……一張鬼臉，就那麼出現了。

這讓老百姓，也可以趕起了時髦，雖說沒有花香吧，但洗了之後也清爽不是，再也沒有豬胰子那股油膩味兒了。

自然。

關鍵這麼打扮之下，看上去，一張張臉白得嚇人。

雖說古代崇尚一白遮千丑，但如此不自然的白，又有何用？

沒有誇張的妝容，沒有厚重的脂粉。

全場都是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這還讓人怎麼玩！

「哈哈哈哈，他便真要這種妝容嗎？」

不僅如此，沒有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沖鼻的脂粉味不說，還有一種玫瑰芬芳，撲鼻而來。眾人登時大驚，尋摸著這味道出處，片刻后才確定，這淡淡的香味，是自那鳳鳴樓的花魁身上，隨風而來！

蕭若芷淡淡一笑：「不盡然，三當家的，既那鳳鳴樓主打素顏，不若明日，也讓若芷試試？」

「鳳鳴樓，大家快看！是曼青姑娘！」

「咦？今日這鳳鳴樓的花魁們，怎有所不同？」

劉錚看了鄭月茹一眼，心中苦笑。看來這鄭月茹，依然覺得他們鄭家出去的這個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宅心仁厚了。只是那刺殺之事，劉錚也不能真的說與鄭月茹聽。

「賞！」

「此女今年奪魁呼聲很高，她乃當朝前兵部侍郎之女，因邊境戰事節節敗退談判求和而背鍋獲罪，這蕭若芷便被白崖軍斥資買來，專門來應對此次花魁會！蕭若芷在京華，也是知名才女，琴藝極佳，曾和曼青姑娘不分伯仲。」

「我最喜那牡丹花香！昨日我洗過一次，那夫君就，哎呀，羞死人了……」

劉錚自信一笑：「我自有辦法讓她贏！」

全場，掀起了一陣清爽素顏風！

人們看得都呆了，盛裝排演，竟然不上濃妝，這鳳鳴樓在搞什麼。然而如此看去，這些花魁，竟然依然面如珠玉，嬌嫩欲滴，素麵朝天，竟依然風情無限。

……

清香撩鼻，淡雅如水，那剛才還在口出成髒的人們，一時間都痴了，紛紛閉上嘴巴。

……

謾罵聲，質疑聲，戛然而止。

今日美么？

原來這劉公子，是真如同他所說，把每一次表演，都當成了廣告啊。

華麗！

「好！」

這個年代，人們對身體根本沒有香不香，臭不臭的概念。在涼州這種地方，誰一年能https://m.hetubook.com.com洗幾次澡？既是這花魁，是做皮肉生意的，也大多使用豬胰子洗澡，然後再用脂粉胭脂，蓋住那豬胰子的臭味。所以每個粉頭花魁，大多都是濃香撲鼻，人們也就習以為常。

杜彪一嘆：「那豈不是說，這次花魁會，我們又無希望了？」

鄭月茹道：「今年花魁會，本就非同尋常。皇後娘娘都對今年花魁很感興趣，說不定這蕭若芷奪魁，便能討得皇後娘娘歡心呢！」

劉錚點點頭，那花車上，有著十幾個人，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當中的一個美女，儘管是遠遠看去，也是肌膚如玉，明眸皓齒，仿若一朵紅蓮初出水，風情無限。一眼看上去，就知此女絕不是這花樓出身，大概和沈曼青一樣，屬於那種出身豪門，家裡落難才會淪落至此的女子。

鄭玉茹娓娓道來。

那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日用品嗎？

叮咚一聲。

「不如明天，我們也讓花魁們，素麵朝天，定能驚艷全城！」

「好！」

他們不知道，今天劉錚打算推廣的，是香水啊。

這人還不瘋？

就在這時，人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邊的杜彪，看到現場因為這鳳鳴樓花魁的出現，陷入混亂和謾罵之中，不由苦笑：「這劉公子，真是一天不得閑啊！雖然我也覺得，此時這花魁看上去，真實美艷幾分，但是但是……」

古人最重禮儀，你這素麵朝天迎接皇後娘娘，她豈能不怪罪無禮？

「別搶別搶，都有都有！」

「是我先來的！今日我再買不著香皂，夫人定不讓我睡覺！」

十個錢一個！

花車上，被眾女圍在其中的沈曼青，端坐琴邊，用手撫琴。

鄭月茹苦笑一聲：「曼青她……」

「鳳鳴樓的花魁來了！」

鄭月茹微微一愣，嘴裏念和-圖-書著劉錚這句話，登時眼睛一亮。

你們為什麼一個個又給裝扮上了？並且今日，這鳳鳴樓的姑娘們，當真是一個個盛裝出席，身上將能裝飾的東西，全部裝飾上了，額黃，黛眉，朱唇，脂粉，耳墜，項鏈……

蕭若芷微微一福：「三當家，曼青姑娘琴藝精湛，確已當得上大家之稱！」

這下人們都愣住了。

正如此時的沈曼青。

「啊，她們竟然沒有裝扮！」

「郭公子，這劉家紈絝，定會因此得罪那皇後娘娘的！」

這個時候，鳳鳴樓的花車，姍姍來遲，涼州境內，不少沈曼青的擁躉們，紛紛激動起來，揮舞手臂。

雖然，他知道，想要徹底改變這古人的審美觀，那肯定是不現實的。但他也要告訴他們，真正的美，至少真正外表上的美，並不應該歸功於那些厚重劇毒的脂粉，而在女子本身。

回到家裡的郭宇，氣得夠嗆：「今日風頭，全部被那鳳鳴樓給搶去！」

回到自己的蘭香班，蕭若芷已經走了過來。

她美么？

又是這個杜彪！

她一笑，清風拂面。

雖說還是被劉錚改善不少，但這模樣和陣仗，比那宮中的嬪妃都不差。

如此，一群素麵美人，就這麼出現了。

「這這這……」

鄭月茹在旁邊道。

杜彪也吐血了。

「這是什麼味道？」

唇膏，有啊，雪花膏，有啊，護膚品有啊！

「好！」

這邊，花魁會的第一次排演還沒結束，銀州商會的店鋪，已經人滿為患。不知是誰透露出來，那鳳鳴樓的花魁之所以有此自然花香，就是用了銀州商會的香皂！

劉錚哈哈笑道：「和氏之玉不飾以五彩，隋侯之珠不飾以銀黃，其質之美，物不足以飾之。你不覺得，我們要是和那些花樓一般搔首弄姿，隨波逐流，才是真正落入下乘和*圖*書了嗎？」

「彼此彼此……」

所有人又傻了。

她一唱，婉轉動聽。

這話一出，眾人鬨笑。

這實在是太不符合他們的審美了！人群都怒了。一個個怒罵出來。

杜彪看懵了。

下人紛紛大笑。

「你買到香皂了嗎？」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一首《棠梨前雪》，響徹在排演現場，所有人的眼神，都被那傾國傾城的沈曼青給吸引過去。

劉錚聽了一笑，今年北方戰事吃緊，東西匈奴齊齊發難，龍炎王朝疲於應對，最後只能恥辱求和賠款，看來這兵部侍郎，就是這去求和之人，這回來還能有好？百姓怎讓，朝廷只能讓他背鍋，發放邊疆。

而此時，其他鳳鳴樓的花魁們，已經圍坐旁邊，做傾聽狀。

郭宇吐血了。

但不得不說，劉錚今天這招，確實有點絕了。最自然的，才是最女人的，尤其是和古代的那些厚重脂粉，只圖顏色，不管味道層疊的化妝用品相比，此時這股香皂味，已經讓人甘之如飴。

都覺得是這劉錚看到那蕭若芷的風采之後，覺得沒有勝算，自動認輸的舉動吧。

杜彪苦笑問道：「若芷覺得那沈曼青如何？」

劉錚心中一凜，如臨大敵，但也馬上舉起酒杯，遙遙和其對飲。

「劉兄，你可看見那蘭香班花車上的佳人？」

就在此時。

鄭月茹也獃獃看著旁邊的劉錚，苦笑再也停不下來。

這是毋庸置疑的，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認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還讓不讓人玩了！

現場轟的一聲炸裂開來，那些文人騷客們，一個個都瘋了，搖頭晃腦，

「哈哈哈哈哈，買了三塊！」

他同樣也要告訴人們，不同裝扮，不同氣質，這才是真的美。

這才第一次排演啊，你們鳳鳴樓，就這麼賣命嗎？

然而，第二日的盛裝排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