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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牛皮扣是一直拴在手腕間的，原本是用來預防阿郎逃走的，這下，可把自己害慘了。

一根犀角就是一條命，一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犀牛殞命，到了現在，犀牛角已經成為絕響，很多中藥方子迫不得已只能用其他物品代替。

央吉捂著嘴蹲在地上，獃獃的看著這絕不可能的一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腦子裡一片混亂。

金鋒倒也不矯情，點頭應下，葛開濟正要叫財務轉賬，金鋒卻伸手阻止。

「你——」

「你……」

「五里橋！」

「噝——」

一臉惶急切切卻又滿臉驚訝的央吉激動的挽住金鋒的胳膊，清清脆脆的聲音宛如天籟。

「這是什麼東西呀？」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密密麻麻的針線縫合的印記觸目驚心，令人髮指。

葛開濟不淡定了。

把虎骨用一張紙包著放一晚上，第二天就能看見張上帶著厚厚的一層油。

半個小時后，這則視頻就上了快手、頭條、圍脖、企鵝和渣浪以及火鳥網。

金鋒嘴角翹得老高，慢慢上前撿起的地上的骨頭放回塑料袋，眼睛里掩蓋不住的笑意。

看過金鋒的犀牛角之後，葛開濟相當驚訝，當聽說這犀角竟然是從垃圾ｗｗｗ.hetuｂoｏｋ.ｃom.ｃｏｍ堆里刨的，更加不可思議。

被驚著咳嗽半響的葛開濟把塑料袋打開，只見著每一塊虎骨都呈現出黑油油的顏色，那是因為虎骨的油性是所有動物里最大的。

那是一首世間最凄美的歌曲。

一瞬間，光禿禿的頭頂上十幾道傷口縱橫交錯，猙獰萬狀。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啊——」

「多少收的？挺貴的吧。」

央吉終於反應過來讓阿郎發瘋的源頭，就是在金鋒手裡的骨頭上。

一股筷子粗的鮮血從崩線的傷口處淌出來，順著額頭簌簌而下，流過眉心，淌過鼻間，一滴滴滴落在地，恐怖森森，宛如厲鬼惡魔。

見著金鋒頭上帽子有一絲鮮血流淌下來，央吉花容失色，趕緊上前，不由分說一把揭開金鋒的棒球帽。

板車後傳來央吉輕輕的哼唱，套著黑色筒靴的長長的雙腿輕輕搖擺，宛如西子湖裡蕩漾的雙槳。

這一幕出來，沿途所有人的都看呆了。

「野生老虎骨！」

民族大學門口，央吉跳下車來，無視眾多的異樣目光，衝著金鋒擺手。

「老虎骨。」

在民國那會，神州的老虎依舊猖獗，南邊有華南虎、夏門虎、東邊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東北虎，西邊有孟加拉虎、遍及東北、華北、西南、華南各個地區。

兩百多斤的大胖子倒地的剎那，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似乎都在震動。

金鋒這隻半殘犀角，泰華堂自然求之不得。

「這些骨頭到底是什麼呀？」

鑒於葛芷楠跟金鋒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兩個人見面有些尷尬，好在葛開濟也是六十多歲的人精了，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

「那可是狼狗呀，比起藏獒都不遜色的大狼狗啊。」

一米多長的巨大身子所迸發出來的力量讓徐胖子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抵抗力。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大量的犀牛角源源不斷送入神州，或做葯，或做器，或當做犀照做法事大肆揮霍。

「震驚！忠犬八公欲求不滿，竟然和雄壯主人在錦城街頭做下如此恐怖之事……」——UC！

葛老神醫最近些日子被自己最寵愛的閨女氣得不輕，接到御醫鍾老太爺的邀請，去了仙霞山森林公園養身。

畢竟……那啥……

一瞬之間，緣起緣滅，緣來緣散！

不存在的。

金鋒提著塑料袋，輕聲說道。

「嗷……嗷嗷……」

不少地方的老虎更是造成了嚴重的虎患hｔtps://ｍ.ｈ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ｍ，當地政府甚至還開出告示，打死一頭虎賞金三十大洋。

吃瓜群眾和路人甲乙丙丁哪裡見到過這般奇觀，反應快的在第一時間摸出手機一路狂追跟拍。

時間的揮發又讓這些虎骨失去了本來的氣味。

噯，你可別說我給高了，這是老犀角，還是蘇門答臘犀，現在活著的也就一百來頭了，太珍貴了。

金鋒木然笑了笑，淡然擦去獻血，費力的在地上一蹬，踩著板車，靜靜滑出去，漸漸走遠。

葛開濟看看塑料袋，好奇問道：「這是？」

金鋒笑了笑：「下周六我把你的虎骨手鏈送過去。」

雪域高原空靈如天籟的妙華清音在這個雨後的錦城濕漉漉的街道上飄揚。

「從來只見人遛狗，那裡見過狗遛人！」——渣浪！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閱歷！

聽到金鋒這話，央吉眼眸獃滯，驚叫出聲。

「你……你……這是什麼？」

「神犬拉西街頭遇心儀女子，拉著主人狂奔一萬米追求真愛。」——企鵝！

這回再沒人攔著自己，泰華堂里上上下下看金鋒的討好眼神讓金鋒很不舒服。

一個小時后，金鋒帶著犀牛角和一口袋的老虎骨去了趟泰華堂。

金鋒神色平靜，淡淡說道：「百獸之王，就算是只剩下骨頭，也和*圖*書能嚇死財狼狗犬！」

這，就讓金鋒撿了大漏。

「呀，你流血了！」

「下周六我才去擺攤，你要什麼，我打電話回家，叫我阿母寄過來。」

「好！」

「哪兒來的？」

凄美絕倫的音符如清冽的山泉，清幽漫漫，在金鋒心間默默滴淌。

猛然間，阿郎掉轉身子，不顧一切的撒腿狂奔。

「倉央嘉措！」

央吉不由得發出恐怖的尖叫，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住的後退。

沒見到葛老神醫，有些遺憾。接待自己的卻是現在葛氏醫藥的董事長，葛芷楠的大哥、葛開濟。

「虎骨！！」

央吉怔了怔，嫣然一笑，如最美的格桑花綻放，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扭捏。

「錦城街頭驚現神奇一幕，哮天犬與二郎神不得不說的故事。」——頭條！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全部是虎骨？」

所以啊，你就別跟我客氣啦。

「對！」

在不斷滲骨油的過程中，又不斷的包漿，滲油又包漿，使得一塊塊的虎骨早就失去了原來的顏色。

一聲悶響，徐胖子被阿郎狂奔逃竄的力量硬生生拉倒在地。

「噝——」

「不貴！十二塊虎骨，三百六！」

「這個也賣。」

一分鐘后，這則視頻就發布在朋友圈上。

至於價格？

「ｈｔtps://ｗｗw.ｈeｔuｂook.ｃom.ｃom怎麼回事？」

「你拿的什麼啊？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這是老虎骨，至少也得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油性很重的虎骨由於滲油，在整塊虎骨上已經形成了厚厚的一層油漿。

泰華堂的犀牛角不是沒有，但大多都是非洲犀，藥用價值遠遠不及亞洲犀的十分之一。

阿郎此時的表情如同見到了厲鬼那般，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

那地方氣候特殊，水質特別，算是神州唯一幾處沒被污染的凈土，長命百歲的老人在那更是多得傷心。

那時候的南洋還處於不毛之地，犀牛就跟美國鯉魚一樣泛濫成災。

「謝謝你送我回來。」

都是一家人，一般犀角三千塊一克，金鋒你這隻就算六千吧。

還沒等徐胖子叫出聲來，使出吃奶的勁的阿郎奮力逃竄，帶著徐胖子奔向遠方。

在很多年前犀牛角就已經絕跡，三寶太監當年打通南洋貿易之後，那邊的生態環境同樣遭受到滅頂之災。

央吉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咱們都是……

十分鐘后，這則視頻就火遍了整個錦城。

「狗虐主人這故事的背後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火鳥！

一個小時后，這則視頻登頂各大媒體網站頭條。

再多也不經殺。

「噗……咳咳咳……」

種群和數量也是極多。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