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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蔥頭跑不動的。」

就連在這個偏遠的老區山區都有水泥路直通。

「豐校長。能說說洋蔥頭是怎麼回事不？」

或許是因為錢的原因，豐校長兩口子對金鋒那叫一個客氣和巴結。

開了整整一晚上的車，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到縣城。

「再過去就是吳家大掌柜的老宅子。當年方圓百里可算是第一呢。」

七月下旬正是最熱的時候，這個壯漢卻是穿著一件厚厚的黑色長款棉服，裏面竟然還套著一件毛衣。

加上壯漢大半張漆黑泛青的臉，整個就是一個崑崙奴。

豐校長長長吁了一口冷氣，擦擦頭上的冷汗，衝著金鋒笑著說道：「好了，沒事了。」

小學就一個豐校長一個老師兩口子還在堅守最後的陣地，雖然學校里只剩下了二十來多個學生。

把帶來的糧油米面扛進廚房，豐校長老婆臉色有些不好看。

見到這個壯漢的瞬間，豐校長當即變了顏色，一把拽住金鋒的手，顫聲叫道：「別動。」

村子里很多人打工掙到了錢在其他地方建起了磚房，家家戶戶都是兩層三層的小洋房，高牆大院，闊氣大方。

再往前走，是一片難得的平整的土地，錯落有致的佇立著二三十棟小洋和-圖-書房。

出門的時候，金鋒早就遞給豐校長兩條好煙，豐校長更加的賣力了。

「秦國的發源地。」

「大象？」

「這裏，有什麼名勝古迹沒有？」

西方世界大名鼎鼎的慈善公主見到這群孩子的時候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現在，誰還缺吃少穿。

「什麼？還有豹子？大蟒蛇？」

金鋒不動聲色在廚房裡走了一圈，轉身過來，隨手拿出幾疊慰問金塞給豐校長，說是給孩子們改善伙食用的。

金鋒面露一絲疑惑，反倒是對這個壯漢有了一些興趣。

這地方是金鋒特意選的。老區里最後的一個村落。

又從縣城開了足足四個小時的盤山公路才到了照片上顯示的地方。

走了半響都沒見著一個人，讓人越走越心慌。

豐校長重重點頭，指指自己的腦子，低聲說道：「就是腦子有問題。神經病。」

「這又是怎麼回事？」

再往前走，終於到了一處地方。

那是在土坡下的一排窯洞，外面是高高的青磚老牆。

半響小母雞停止了掙扎，壯漢嘴邊殘留著鮮血和雞毛，恐怖到了極點。

電話里跟金鋒交談過的豐校長特意休課迎接金鋒。當看見梅格莉婭這位外國www.hetubook.com.com妞時候，整個學校都沸騰了。

這是當年新農村時候建起來的，還能享受國家的補貼。就連地下水都是國家給免費弄的。

葉布依哈哈大笑，滿口沒問題應承下來。

壯漢的眼神有些恍惚，獃獃看了看金鋒兩個人，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黑的牙齒。

「這裏可是曾經的古戰場之一。」

「有啊！」

「老虎？」

「老熊？」

陪著孩子們做起了遊戲，寬闊的操場上銀鈴般的笑聲在回蕩，梅格莉婭笑了起來，宛如牡丹花開放，嬌艷得不可方物。

葉布依一聽，噝了一聲，顫聲叫道：「什麼證？持槍證可不行。」

豐校長輕聲說道：「不住不得行。」

山區，真正的山區。

「千萬別動。」

腳下還套著一雙黑黑的棉靴。

聽說金主要逛名勝古迹，豐校長課用不上了，帶著金鋒從後門出去，徑直上了小山包。

光禿禿的山頭幾乎看不見一棵樹，干風吹過來帶著黃土高原的顆粒打在臉上生疼。

血淋淋的教訓猶在眼前，萬一神眼金在這裏再來個複製版的，那自己真的就干到頭了。

這筆生意，太划算了。

「咱們村以前就屬他最沒出息，力氣倒是大。去和*圖*書工地上打工包工頭跟帶班匠都喜歡他。幹活老實。」

慢慢的，壯漢走進了對面的一棟小洋樓，重重的關上了大門。

聽完金鋒念出一長串牲口的名字，葉布依當時就差點哭了。

這年月來這裏都是些有錢人，卻是只肯拿吃的。

「三年前春節回來過年就不對了。」

不過金鋒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小洋房死氣沉沉，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門把手上灰塵遍布。

村子里的青壯年勞力百分之九十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全是些老人們，帶著一些留守兒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守著日漸枯敗的故鄉。

金鋒很是感慨，現在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真的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金鋒平靜的回應葉布依：「給我辦個證。」

放眼望去，無盡矮矮的小山坡一片連著一片，千溝萬壑，延伸到視野的盡頭，依然望不到頭。

帶著金鋒快步走過這片繁華的小洋樓群，繼續往前。

有新房不住住老窯洞？

田地里大多都荒了，以前爭得頭破血流的自留地早就被野草佔據，成了蛇蟲鼠蟻的天堂。

寬敞的大道，黑黑的崑崙奴一個人站著，獃滯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豐校長笑笑沒說話，臉上露出一些無奈。和-圖-書

猛地間，葉布依急聲問道：「什麼牲口？」

電話接通了金鋒，葉布依顫聲叫道：「神眼金，你去哪哥哥不管。但你答應哥哥一件事。」

金鋒眯著眼睛看看那壯漢。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勾魂使者一般，全身上下就只看見兩隻眼珠子還有些白色。

而這排窯洞大院就是村子里唯一的一所小學。

那畫面，詭異得滲人。

「他的腦子好像……」

「拜託你，遇見任何事千萬別衝動啊。」

「現在，都窮得日塌咯。」

最恐怖的是，那壯漢手裡還抱著一隻半大的母雞。

養牲口，多大點事。

可惜只是每年才回來住上十幾天，說起來是挺浪費的，但不修房子又修什麼？

破舊的窯洞，早已荒廢的小村雜草叢生，大白天陰陰森森，讓人不禁打起冷顫。

這時候，突然間，一棟小洋房裡傳來一聲扎扎的開門聲，出來了一個身高馬大的壯漢。

取個水都得上幾裡外的學校去。這又是為了什麼？

「他要是過來，立刻跑。一定記住了啊。」

「你想多了，葉主任。我想養點牲口，你給辦個養殖證就行。」

路過一排窯洞的時候，金鋒隨口問道：「這種地方現在還有人住？」

「當年關中第一女首富還在咱們這https://m.hetubook.com.com裏建了一座佛塔。」

像這種村子小學，根本不在乎教什麼，也不在乎學生能學到多少。

只要梅格莉婭不出事，你養鯨魚都沒問題。

小母雞身軀無力抖動掙扎著，撲騰撲騰的扇著翅膀，黃毛亂飛。

「楊聰聰。」

等到掛了電話的瞬間，葉布依嘿嘿嘿的奸笑出聲。

「洋蔥頭只要關了門，那就安全了。」

「讓哥哥我多活兩年。」

壯漢的頭髮也有很久沒剪了，都快拖到了肩膀。

豐校長卷著舌頭跟金鋒說話，不時冒出一兩句方言。

「就當哥哥我求你了。」

帶來的文具分發下去，那些天真無邪孩子們乾澀的Thanks讓未來的女王陛下深深動容。

就連昔日最肥沃的土地也都沒了主人。

豐校長呵呵笑說：「這些人都搬會老窯洞住去了哩。」

抽著煙村子里閑逛著，金鋒看見了很多早已廢棄的窯洞。

慢慢的，壯漢逮著手裡的小母雞湊到嘴巴前，張口咬住了小母雞的脖子。

金鋒跟梅格莉婭去的是最偏遠的山區，窮得打滾、鳥不生蛋的地方。

至於改不改善，金鋒並不在乎。

雖然這裏人煙稀少，但比起以前卻是天壤之別。

手機摳了電池，神仙都定不了自己的位，這回兩個人可真是羅馬假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