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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妹紙一下子變了顏色，一把就將金鋒手裡的玉石搶了過去，沒好氣的叫道：「二百？二百可不成。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還想留著做念想呢。」

這時候，冷不丁的旁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幹啥？」

這個鎮子比起臨近的兩個縣城都還要熱鬧，因為這裡是大名鼎鼎的長白山林場區，在滿清那會也是著名的藥材交易市場。

「老姐看著都磕慘得慌。」

東北妹紙的直爽再次顯露出來，衝著金鋒癟嘴叫道：「少裝窮。趕緊給錢。」

「你看看這滿頭的疤啊，一看就是黑社會吶，可你身上愣是沒見著一處紋身嘞……」

窄窄的兩個老式實木玻璃櫃檯，還能看得見上個世紀的顏色。

「大媽。麻煩給我拿下這個玩意。」

被誤以為是小偷的金鋒淡然一笑，指指正在吆五喝六的老闆，再指指櫃檯上的東西。

史書上對於五國城的遺址也是含糊其辭，畢竟當年這是金國和遼國的地盤，很多地名沒有確切的地標，傳到後世也就成了千古之謎。

金鋒哈了聲：「老姐，你是唱二人轉的吧？」

這種消費在這樣小縣城來說，也算是很高的了。

「要不是姐運氣差，一準兒都能上春晚了都。」

老貓姐噯了一聲：「什麼昏和圖書德公？」

「我好像記得我爺爺說過，這是和田玉原石。」

「你要啥來著？」

小縣城本就不大，東北人口每年都在凈流出，市場里的人流並不是很多。

把老貓姐的電話存了下來，金鋒扛著大墨鏡戴著鴨舌帽，手裡握著天然灑金皮的和田籽料大步出門，腳步輕快。

「昏德公？！」

靠牆放著兩個黑不溜秋的書櫃，旁邊還貼著上個世紀的年畫。

妹紙衝著金鋒沒好氣叫了一聲，埋怨的看看正在麻將正酣的大媽，小聲的嘀咕罵著。

「趕緊買頂帽子遮一遮吧，你這要是走大街上去，一準兒被抓的嘞。」

東北妹紙還真把太陽鏡接過去端詳半響，自言自語的說道：「看著像真的噯，做得還不錯啊。喂，你哪兒買的？」

「偷東西啊你。」

二十幾平米的小門臉，有大半隔出來做了麻將間，只有很小的部分留做成了擺設古董古玩的地方。

說是古玩店，其實跟麻將館完全沒區別。

老闆大媽忙著收錢，連金鋒的點頭回應都顧不上了。

正要轉身走人的時候，東北妹紙忽然拉住了金鋒叫道：「老弟，你還缺頂鴨舌帽嘞。老姐的店子就在對面兒，給老姐照顧下生意可好？」

「哎呦，和了和了嘿…和_圖_書…」

「昏德公！輝徳鎮！」

深色的黃皮幾乎覆蓋了大半個石頭，唯獨有一處留白，握在手裡非常光滑且油潤。

金鋒呵呵一笑，掏出錢來付賬。

看得出來，此家主人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些古玩古董上。

「都便宜得很。」

「就是這裏了！」

「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市場內部店鋪林立，一層是賣水果賣時令蔬菜賣肉製品的各個攤位，二樓則是賣各種東西的店鋪。

明天，集中火力，專攻輝徳鎮。

留白的地方白度如雪，拇指輕輕一摁都能感受到那細膩絲滑的光潔。

到了晚上，金鋒接到七世祖的電話，電話里那小子又在跟金鋒大倒苦水。

「咳，你要問這個可就找對人了我給你說……這五國城大大小小的鎮子老姐我可是跑得溜熟……」

老貓姐切了一聲，擺手叫道：「那跟輝徳鎮有什麼關係？」

「你弄啥捏？」

「至少也得……三百五。」

「大兄弟，看上啥了自己拿啊哈。」

很久很久沒觸碰過和田玉原石的金鋒在短短几秒之後做出了判定。

傍晚的時候，金鋒裝作逛路，挨著挨著跟每組的隊長碰頭做了交流，聽取他們這一天的收穫。

「出去。」

「單調紅中。兩翻！每hetubook.com.com家八塊。」

「噯。五百塊。你是不是嫌高了啊？」

五國城的遺址現在有爭論，有的說在天吉省，有的說在大草原。

金鋒取下太陽鏡來淡淡說道：「一眼假的東西。冒牌貨。」

白色鑲金邊的大檐帽，兩隻耳朵吊著長長的配置，眼睛扛著白邊框的灰色大墨鏡，咋眼一瞅，還以為是嘻哈流的明星。

密封的三層櫃檯裏面凌亂不堪，各種年畫春聯、文玩手串、玉石毛料和各種木料手把件堆得滿櫃檯都是。

裏面的麻將聲嘩啦啦的響個不停，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在經過旁人的提醒后扭轉頭來。

幾分鐘后，金鋒到了東北妹紙老貓姐的老貓頭飾店，花了三百買了一副太陽鏡，又花了兩百買了一頂鴨舌帽。

金鋒從一堆雜亂不堪的箱子里挑揀了一個黃油油的石頭出來，輕聲問價。

金鋒手裡的這塊黃油油的石頭，確實是和田玉的原石。

老貓姐賺了金鋒的不少的錢，也是笑逐顏開。

「姐就是賣這個的。別想騙老姐。」

「這個，這個啊……這個你就給五百塊好了。」

「自己拿唄。大媽沒空。」

輝徳鎮從地圖上來看屬於臨近三個縣市的交界處，距離五國城的遺址得有一百多公里遠。

金鋒眼神一動www.hetubook.com.com：「輝徳鎮？！」

「明天記著來啊……對了，說定了哈，你開的什麼車噯……」

「切。你可拉倒你。沒錢？」

金鋒手指摁在玻璃櫃檯上輕輕劃了一個長長的一字，慢慢蹲下身子，把一字轉彎向下，指到了一處東西。

看得見摸得著，卻是不敢吃，這倒也就算了。

個頭比鵝蛋還大上幾號，一隻手完全握不過來。

金鋒的視線移動到跟前的老式櫃檯。

這塊籽料的凈度非常的高，只是中間有兩條長長的裂口，明顯的能看得見深入到原石當中。

書櫃早已布滿了灰塵，想來至少也有十來天沒清理過，上面擺著幾本線裝書和幾個花瓶，也是塵埃滿身。

「你們這些南方人，就知道摳摳摳……德行。」

「說話，啞巴了？」

「明天，明天老姐就帶你去輝徳鎮，告訴你，那裡的市集可比縣城還熱鬧……」

東北妹紙的直爽讓金鋒呵呵笑了笑，輕聲說道：「沒那麼多錢。便宜點兒。」

「籽料！」

波浪捲髮的妹紙打扮相當的潮流。

金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拋拋手裡的籽料玉石：「兩百賣我。」

給昏昏欲睡的攤主大嫂買了二十塊錢的杏子，在大嫂的指點下上了二樓，轉了一個大圈才尋摸到縣城裡唯一的一家古玩店和-圖-書。

遇見這種老闆，金鋒只能呵呵一笑，轉進櫃檯一陣翻搗，把自己要的東西拿了出來。

「不行就拉倒。」

這種爭論就跟武則天和李白的故鄉到底在哪都是一樣的道理。

站在金鋒身邊的，是一個身材豐|滿的東北妹紙，胖乎乎的臉蛋配這勻稱的五官，很有些耐看。

末了通知金家軍每一個隊長。

「你看看你的墨鏡，雷朋。可別逗姐了。正品都得四千多呢。」

時到下午三點，逛了大半個縣城的金鋒漫步走進了一個市場。

東北妹紙哈哈笑了起來：「敢情你才看出來吶。告訴你，老姐的老貓二人轉在咱們縣城可是出了名的。」

或許是已經下午的原因，生意不太好的市場里全是麻將聲響，偶爾夾雜著大減價打五折的喇叭聲，聽著倒也熱鬧。

在跟老貓姐的聊天中，自然是老貓姐一直在說，東北二人轉里的旦角那可真不是蓋的，隨口一張，什麼好聽可樂的便自從嘴裏溜出來，就跟機關槍似的。

金鋒要的選美足足選了兩個月了，總的挑選了一百零八位國色天香級的佳麗出來。

金鋒淡淡說道：「史書上說，宋徽宗被金國完顏擒獲以後，就封的是昏德公。」

這些佳麗們要身材有身材有模樣都模樣，可把組委會五大世祖們眼饞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