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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

那綽號大胖哥的胖子似乎懂得非常多，尤其在買東西這快上眼力相當不低。

禿頂中年人嗤了一聲：「能搞到就不錯了，這些都是參展的。」

隨手從這摞一尺多高的書畫中抽了一張出來，牽開看了看落款，赫然是十年前的一幅書法，落款人是一個叫莫清洪的老者。

金鋒，只管撿漏就好！

禿頂中年人臉色一沉：「加！」

「錢！」

後來有了直播平台以後，腦袋特別尖的人也就從中找到了巨大的商機。

「六千五！」

好一點的字畫在直播平台上都是以拍賣的形式出售，高的可以達到兩百三百。

當神州的工費不再便宜，房租也承受不起的時候，老外們紛紛撤出了神州。

以1800塊的價格賣掉了高仿水鬼，金鋒手裡拿著龍牌遊走在長長的街道上。

一轉眼就漲了十倍的報價讓金鋒微微皺眉：「一千三我打包買了！」

鍾錶之國不是第一個被坑的，也不是最後一個。

就拿去年的葯神來說，是救命重要還是道德重要，都是一個難以判定的問題。

大胖子拿到手機之後看也不看便自丟進包里，繼續靜靜的坐著。

好一點的名家作品被畫廊挑出來賣掉，和圖書剩下的逼不得已那就只能當垃圾廢紙論斤賣。

禿頂中年人有些心有不甘，但最後還是接受了大胖哥的報價，微信支付轉賬完成交易，禿頭中年人轉身就走。

這當口，大胖哥輕聲說道：「有就再送過來。」

在這個隱蔽的角落，二十分鐘內就有至少四筆生意成交。

對於山寨假貨這個屬於倫理道德上的問題，金鋒從不去糾結。

另外還有各個系統，比如說教育系統、警察系統、稅務系統等等系統，軍部、醫療、大學、科研、國企等等等等國字型大小單位的比賽。

等到禿頂中年人走了兩分鐘，金鋒輕輕的走到大胖哥跟前蹲了下來，目光在那些書畫中撇了一眼輕聲說道：「怎麼賣？」

「隨便！」

這些年在直播平台上撿漏的，大有人在。

「不要。」

但金鋒的印象中卻是沒有這個老者的資料，想來這位老先生也是出自民間的高手。

「有！」

「三百賣不？」

字畫是寫畫出來了，可處理這些字畫的問題也來了。

大胖子頭戴鴨舌帽扛著大墨鏡，獨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人行道的綠化帶旁邊，完美的避開了兩旁的監控，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你都很難發和圖書現他的存在。

論斤賣的字畫拿到直播平台上，那就是十元起步。

就連那幾百年幾千年的古董都做得連專家都得吃藥打眼，做做現代這些玩意，那還不是跟玩似的。

買東西的，賣東西的，花杯信用卡套現的……

大胖哥輕輕壓低鴨舌帽不再回應。

想要在這些字畫中挑選到又便宜又有收藏價值的，那就需要眼力界了。

兩個瘦子走到大胖子身邊，遞上兩台水果X，不到一分鐘便自拿著一疊錢離開，速度快得驚人。

這些字畫最先被收攏到一堆放置到專門的地方，隨著每一年的各種活動和紀念日書畫作品年復一年越堆越多，到了後來十間房間都堆放不下，也就成了大難題。

書畫也就是其中之一。

沒幾分鐘，一個穿著襯衣的禿頂中年人抱著一大摞書畫走到大胖哥跟前，也不搭話便自將一尺多高的字畫擺在大胖哥腳下。

一年之內，光是這些書畫積攢下來都是上百萬的作品。

「六百五！」

金鋒輕聲說道：「參展的東西怎麼會流出來？」

在這一刻，金鋒突然發現，曾經的天光墟雖然早已變成了回憶，但現在的天光墟卻是最深入人心的存在。

然而，早就和圖書吃透了核心技術的神州同胞們紛紛做起了復刻複製的買賣，賺得盆滿缽滿。

沒生意的時候，男子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抽著煙喝著水，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全國六千多近七千個縣市區，每一個地方選送十幅上來就是六萬多幅。

別奇怪，前些年都是這麼乾的。

「不賣！」

在落款下還有老者自注的一段話。

「看看可以嗎？」

熙熙攘攘的人流，沸沸揚揚的人聲，還有那頭頂上明亮的街燈，所謂的鬼市已經變成了一個趕熱鬧的早市。

大胖哥輕哼一聲：「總比當垃圾燒了強。」

在街燈的陰影下，人行道上濃密的大葉榕樹下，一個人匆匆忙忙的將四百塊錢遞到陰影中。

要知道這些字畫的本錢幾乎就是零元，或者就是按斤賣，關係好的直接是半賣半送，要嘛乾脆就白送。

曾經鬼市的天光墟隨著時代的發展也變得非常的時尚。

虛迷的燈光一閃，一張身份證從陰影中遞了出來，交易完成後，買主絲毫不留拿過身份證三五兩步就融入在人流中沒了蹤影。

「六百！」

時間長了之後作品越來越多，就只能處理掉。

這種事在全國來說都不是什麼新聞，省一級的單位和圖書還算好一點。天都城那邊才是真正的頭痛。

「四百！」

戊子年九十八歲寫于嶺南。

還更有這個組織那個協會，中青年，青年，中老年，老年，少年，少兒各種這樣那樣的各種參展和比賽，全是冠上全國書畫展和比賽的名頭。

古今中外幾千年文明在這裏完美和諧的融合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突兀。

直播的也賺翻了。

「大胖，有身份證賣不？」

參展之後的作品也不可能退回去給人家，就只能各個舉辦單位自己放著。

書法的內容是預祝當年的奧運舉辦成功，用的是行書字體，筆鋒筆力蒼勁而又飄逸，足見這位老者的高深功力。

大胖哥低著頭都不看金鋒冷冷說道：「參展東西，低於六千五不賣。」

關係好的業內人士通過某些渠道把這些曾經的參展作品打包收了起來搬到直播平台，公開向全國人民銷售。

一幅字畫在直播平台上只賣十塊錢還包郵，買的人買得開心賣的人賣得笑得嘴都合不攏。

除了買東西的，還有賣東西的。

上到百歲高齡下到孩童少年都創作了天量的書法字畫。這些字畫好的就被送到上一級部門繼續參展，一直送到了天都城，挑出最好的永久珍藏。

「給ｈｔtｐs://ｍ.hｅtubooｋ.ｃｏｍ•coｍ錢。」

奧運那年普天同慶，神州上下各行各業無論是誰都以各自微薄的力量為奧運加持添彩。

這個法子還真別說相當的牛逼，想要買字畫的以為撿到了大漏，想要處理的也愉快的摔掉了一個大包袱。

透過路燈微弱的燈光，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黑暗中坐著一個背心短褲人字拖的大胖子。

當技術和圖紙被引進來以後，神州的國人們天生就具備的山寨基因在短短二三十年間就吃透了老外們的所有技術。

很明顯的，金鋒手裡的這些字畫只是到了省一級也就被刷了下來。

一邊是一雙雙高仿的各種阿迪耐克，一邊則是各種國產的廉價貨，一邊擺著最新款的包包和皮鞋，一邊則擱著最古老的古董古玩。

眼力界不缺的人除了看字畫的功力還得要看作品人的名字才能撿到大漏。

當然，這些字畫因人而異良莠不齊，質量也是天差地別。

「來一張！」

每一年那麼多的書展畫展，光是專業級的就無數。

世界工廠的大名真不是吹的。

買賣雙方極少說話，交易也非常便捷，現金微信信用卡要什麼都有，速度是快得一逼。

「再給多一百五！」

大胖哥懶洋洋的將那些書畫牽開幾張飛速看完，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