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帝國之戰
第1011章 雲雀的過往
「上山之後，我才發現我下不來了，只能在山裡兜圈。過了兩天，我已經快餓死了。」
少頃過後，才拿起筷子，繼續吃粥。
「你的強大，粉碎了我對未來的構想。在你面前，我什麼也做不了，比當年被那群男孩子欺負的時候還要無助。」
兒時的苦難過去了，她變得強大，有了自保的能耐。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
陳立在旁邊看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許叔打聽到我進了末日火山，自己一個人跑進來救我。幸好有他，否則就算吃下聖果，我也會因為高燒，而昏死在山裡。」
一眨不眨的看了他好久，才回了句：「我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你那裡……很不錯。」
除了剛來到這裏的那個晚上之外，這半個月她一直在憋，情緒始終壓抑在心裏，很少外泄。
「許叔同意了，於是我們就跟著寧師父去了西海學武。」
陳立以為雲雀會嚎啕大哭，將這半個月一直憋著的情緒爆發出來。
「所以我很努力的建設朱雀閣，一邊網羅武林和圖書力量，一邊吸納女性成員，教她們習武，學藝，了解政事，希望她們也能強大起來，保護自己。」
「我比自己想象的更強大，很快就擊敗了所有的武林高手，成為炎朝最強大的人。」
許叔常被葬在朱雀閣後山上的一株梧桐樹下。
她平靜的應了一句。
信息探查術的推測準確無比，當他的「剩餘壽命」倒計時歸0的時候，他便閉上了眼睛，停止了最後一次呼吸。
「陳立，我恨你！」
「如果你不想跟我走的話，我不會勉強你的。」陳立看著雲雀咽喉哽咽，難以下咽的模樣，忽然說道。
「在炎朝，男子為尊，女人如同貨品。我一生下來，就被我親生父母拋棄了。」
「七歲那年，我娘病逝了。許叔憐我年幼無依，將我接去他家撫養。」
「但其實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啊！」
半個小時之後，端著煮好的瘦肉粥回來。
「許叔年紀大，不適合練武，就一直跟在身邊默默照顧我。」
「抱歉……」
陳立端了晚飯過來，她兩眼無神，慢m.hetubook.com.com吞吞的動起手，吃了兩口。
「忽然看到有一隻火紅色的大鳥，銜著一顆火紅色的果子放在我的面前。我餓得難受，就吃了它。沒想到，命運便因此而改變。」
朱雀閣里沒有其他人，一切都從簡處理。
從上午到黃昏，她一直在墳前跪坐著，隔一會兒燒點紙錢。火沒滅過，她也沒怎麼動過。
「不久后，村裡來了個很漂亮的女人，她說她是習武的，看我資質好，想收我為徒。」
「朱雀閣建立以後，許叔依然陪在我身邊，當我的管家，照顧我的起居。」
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墓碑，最終跟陳立一起離開後山，回到朱雀閣里。
然後忽然說道：「你應該不知道吧，我是個棄嬰……」
其實他是知道這一點的，因為雲雀的個人信息裏面，「相關人物」沒有父母，只有一個「養母」算是親人。
「許叔是我娘的鄰居，他從少年的時候就喜歡我娘。但他內向，不敢表白。我娘也知道他喜歡她，但她是一個寡婦，不敢和男人走得太近和-圖-書。所以……一直沒有結果。」
但看雲雀的樣子，並沒有哭過，只是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像個雕塑一樣。
陳立也幫忙打理，忙活了幾個小時，將許叔常下葬。
但看她似乎有了一些傾訴欲，他自然不會去打攪，只需當個聽眾就行了。
「我想證明女人也可以很強大，也可以擁有權勢，不用像個貨物一樣被人買賣，也不用一生下女孩子就直接拋棄。」
「許叔沒娶妻，在村子里被人瞧不起，連帶著，我也時常被人欺負。」
「當時還是六皇子的炎胤想追求我，但是……他長得跟以前欺負我的一個男孩子很像，我討厭他。」
她喊了出來，聲音有些哽咽。
陳立沒有說話，默默聽她講述。
但她沒有。
「我本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人，幫炎朝的女人站起來。可你讓我成了沒用的人，只能在你府上毫無目的的活著。」
「粥涼了。」他提醒道。
然後默默拭去眼角的淚光，開始為許叔常處理後事。
看著他的目光複雜極了。
三天後，許叔常走了。
「真的……」
「五年後，我學有所成，聖果的力量被激發出來。於是辭別師父，開始闖蕩武林。」
「我知道。」
一番話不太多，從出生說到現在。
「我被許叔帶回家，請最好的郎中治療，身上的異狀慢慢恢復了。不過身體仍然很燙，那些欺負我的人還因此而笑話我，說我是『開水精』。」
「你知不知道，前兩天許叔小聲告訴我，說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暗示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她的經歷並不複雜，但卻充滿了「不如意」。
但想做的事情還是沒能做成。
只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對閉眼了的許叔常說了句：「許叔，您一路走好。若有來生，要勇敢一點，追求我娘。這樣我就可以喊您一聲爹爹了……」
「可是那天，你來了……」
無神的雙眼漸漸有了焦距，看著桌子對面的陳立，目光之中有哀怨，也有氣惱。
雲雀表情苦澀。
「不過……他倒是m.hetubook.com.com幫我建立了朱雀閣，讓我有了根基。」
陳立這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道個歉。
「吃下聖果，我的傷立刻就好了。但身體一直發燙，很難受。」
後者動作一頓，再次看向他。
「本來我都快要成功了，連新炎帝都很敬畏我，願意無條件支持朱雀閣發展。」
「我的養母是個寡婦，成親那天丈夫就被仇人殺死了。她沒改嫁，自己過了十多年，後來撿到我，就把我當做了親生女兒來養。」
「有一次他有事外出，同村的男孩子們又來欺負我。下手重了些，打斷了我一條胳膊。我很害怕，就一直跑，一直跑，跑進了末日火山。」
直到天快黑了，才道一句：「起來吧雲雀，你也算是盡孝了，節哀順變，過好以後的日子才是你許叔最想看到的。」
燒完最後一摞紙錢，緩緩站起身來。
雲雀親自用手指，在一塊石碑上刻下了許叔常的名字，為其立了墓碑。
「有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給我指路，讓我往大山最陡的地方跑。我只有一隻手能動，費了很大勁才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