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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這個是謝池的弟弟，倒是有點意思。

小女孩嘴角掛著邪惡的微笑。

謝星闌迅速掌握身體，一個疾馳，將任澤從鬼手裡拽下。

夜安醫院因為年份久了，設備都很老，監控裝置沒有安裝麥克風，只有黑白圖像，謝池只能讓任澤下了個慢速軟體，仔細分辨唇形，讀出唇語。

謝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任澤拽著捂住自己眼睛的一雙手，手裡的那雙手從溫暖乾燥頃刻間變成了冰冷陰森！

謝池有自己的推測，但不想說這麼細，一是廢唇舌，二是他和原野初識，沒必要掏心掏肺。

任澤摔倒在一邊。

謝池看了任澤一眼：「我們去各個病房照照看張星的過去或者未來。」

他和謝池的大多觀點大致相同，出入極小，共同的疑問都是張星的消失和小女孩為何殺盧音。

任澤盯著那幕，壓低聲音：「謝池，你說這小女孩，不會是張星的病人吧……不然哪有那麼巧，張星剛提到他的病人小女孩長得像盧音，盧音就被一個小女孩鬼攻擊了。」

「猜測二，小女孩鬼是這片里自帶的，和盧音的角色有恩怨，至於張星的消失，我不知道。」

【這片的人際關係奇奇怪怪的。】

謝池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覺得沒必要在這獃著了，給任澤使了個眼色，二人一起出去。

謝池點頭，APP是相對公平的，葉笑笑既然能因為她和葉蘭的長相共同之處發現線索，其他演員當然也能通過其他差不多的途徑獲得和葉笑笑相同或大差不差的線索。原野的消息顯然不是葉笑笑透露給他的，正好證明了這一點。

任澤點頭，拉著進度條，很快找到了謝池所說的那幕。

【卧槽？？謝池還有個弟弟？他倆壓根不認識啊？】

「這麼討厭他，怎麼不在現實世界報復他，追到這做什麼？」

「嗯。」謝揚感受到了輕視，有點憤怒，卻只能壓下。

他並沒有標榜自己。

謝池一怔：「什麼別鬧？」

【兄弟反目？！】

「你我都知道，張星或許是個蠢貨，但基本的人死化鬼肯定知道和_圖_書，他是個膽小的人，根本不會為了恐怖片里虛無縹緲的錢殺人，這是其一，其二，小女孩若真被張星殺了，也該找張星報仇，為什麼反而對她的未來——盧音痛下殺手？一般情況下，你會殺了你的未來嗎？」

易和頌立即提議前往監控室，他們調出監控，這才清晰看到就在十來分鐘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易和頌知道他在問什麼，湊近，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你別摻和，你家和『我家』有點交情，『我家』暫時用不到你，也不準備用你。」

原野：「如果盧音真對應的是張星的病人小女孩，窗帘上的鬼也就是小女孩的話，你有什麼想法嗎？」

易和頌也到了，原野嘲諷了易和頌兩句，四人一起進去了。

「所以你覺得張星不是小女孩殺的？」

原野盯著謝池，瞳孔深處露出一點興味。

易和頌被人圍在中心，這邊任澤坐在位置最偏僻的一台機上，正一點點倒放錄像，謝池手搭在椅背上，身體前傾，凝神細看。

……

畫面里模糊的鬼臉只是一閃而過，張星未必看清，但任澤現在暫停，鬼的模樣一覽無遺。

一邊易和頌眉頭緊鎖，似乎小女孩沒死出乎他意料。

擺脫束縛的任澤迅速爬起，拿出手機開手電筒照明，手機刺眼的白光亮起的剎那，他看見了吊懸在天花板上的那隻長發女鬼！

謝揚對謝池如此仇視，易和頌猜也能猜到原因，PET間因為選擇基因的優劣，性格能力長相有高下之分，謝池爸媽大概是不太滿意謝揚，時常會拿他二人比較，久而久之，積怨已深。

謝揚點點頭。

【大寫的懵逼。】

【難怪都姓謝！這麼巧！】

三人往張星手術室走，易和頌稍晚點也出來了，顯然目的地和他們相同。

謝池點頭：「好。」

任澤點頭，這樣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他對這個態度甚是囂張的演員印象深刻。

謝池不放心，走近去探了下小女孩脖子處的脈搏，她的確還活著。

易和頌一怔。的確有這個可能，要真是這樣，小女和_圖_書孩沒死和小女孩化鬼殺盧音就不矛盾了，雖然無法解釋身為盧音過去的小女孩殺盧音的原因，但至少解釋了為什麼同一時間存在一個活的小女孩和一個鬼魂小女孩。

任澤顯然也想到了這，心下一陣惡寒。

他爸媽後來出國了，不再回國，可能年齡大了，膝下無子有點孤獨寂寞，就想再買個寵物，但因組織找不到謝池最初的基因來源，無法再做出個一模一樣的謝池二代或謝池三代，他爸媽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別人的優良基因，這做出來的成年寵物就是謝揚。

謝池見他對自己如此坦誠，也回以適度坦誠：「如果證實真的是，兩個猜測，一，張星接受了小女孩母親的賄賂，做掉了小女孩，小女孩化鬼來殺盧音，但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謝池怔了下，看向他：「你懂唇語？」

【什麼情況？表示沒看懂，盧音死就死了，張星為什麼消失了？？】

他們剛出去，原野跟上，笑道：「不介意帶我一個？」

原野點頭：「你說的對。」

那殺盧音的小女孩鬼……又是誰？

【真見鬼，怎麼易和頌又和謝揚這麼熟了？？】

是個卷頭髮的鬼，臉很小，下巴圓，依稀能瞧出周正還未長開的五官。

至於開恐怖片許可權，PET在APP這麼久，培育出了不少傑出經紀人，高級經紀人這點提前開恐怖片的特權還是有的。

謝揚突然壓低聲音：「你們到底在準備什麼？」

任澤暗道高級片精通亂七八糟的人真多。

這太複雜了。

「嗞啦啦」一聲，頭上的老式燈燈絲好像燒了，周圍頓時漆黑一片。

謝揚聲音里透著冰碴：「剛偷偷回國，就得知了他失蹤的消息。」

既然是這樣，張星的莫名消失就更耐人尋味了，小女孩用鬼打牆困住了他，但張星的死因不是小女孩，所以這片里還有其他特別關鍵影響演員生死的線索，只是他們目前還沒有探索出。

二人走在走廊上，任澤跟在後頭，回頭看到謝揚和易和頌在低語，說：「謝揚好像投奔易和頌了m.hetubook.com.com。」

「張星說盧音像他給做手術的小女孩。」謝池看了會兒，低聲道。

那隻鬼也有用鬼打牆困人的能力，和小女孩類似。謝池目前不清楚這部恐怖片里到底有多少只鬼，但有個粗略的猜測，這片里的鬼可能都有鬼打牆困人的能力。

「有這種可能。」謝池想了想，「你跳到窗帘上出現鬼臉的那幕。」

謝池離自己那麼遠，那麼捂住自己眼睛的是誰……？

任澤小聲低叫一聲，謝池回頭，小女孩已經醒了，正無意識地盯著他，茫然地眨著眼。

謝池冷淡地嗯了聲，顯然不太關心。

張星和盧音久去未歸，同在易和頌休息室的演員很快就察覺了異樣，他們出去尋找，在自動販賣機里看到了早已死透的盧音，張星卻不知去向。

謝揚和其他幾人晚一點也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錄像里，張星和盧音走了出來，嘴唇動著。

組織顧念那點交情是一回事，主要是因為謝揚實力稍遜色，才沒打算用他。當然他不會說就是。

「謝池！有鬼！」任澤叫出聲。

任澤瞪了下眼睛：「難道張星的病人是小時候的盧音？」

組織最近對謝池格外關注，將他查了個明白。謝池的父母和組織里大人物似乎有點交情，所以成了當初第一批定製PET的主人，謝池後來因為自身原因和家裡鬧得特別僵，幾乎決裂了，不再往來，不過他爸媽還顧念那麼多年處出來的一點和寵物間的情分，就隨他去了，沒叫組織引爆晶元毀了他。

【我終於明白為啥謝揚對謝池那麼大怨氣了！卧槽，弟弟恨哥哥！謝揚是活在謝池陰影下？】

——張星沒有殺自己的病人小女孩。

任澤點頭。

而小女孩長得的確和監控上窗帘那張巴掌大的模糊鬼臉相似，當時鬼臉一閃而過，張星可能沒看清，所以沒認出來。

明明正主還活著，怎麼已經有個和正主長得特別相似的鬼出去殺了人了？殺的還是正主的未來……

……

「不是，死法不一樣，張星是消失，盧音是被戲弄折磨致死。」謝池說。和*圖*書

「這裏停一下。」謝池說。

「不排除這個可能。」易和頌正視起謝揚，睨他一眼，戲謔道：「我聽……小道消息說，你是謝池的弟弟。」

病床上，小女孩渾身插滿可怕的管子，紗布底下滲著殷紅的血跡，臉因失血過多慘白如紙，微黃的捲髮蓬亂，眼下烏青一片。的確傷得很重，但邊上心電儀上顯示小女孩各項數值平穩，生命體征還算正常。

那邊易和頌等一群惱人的愚蠢傢伙散去，趴在橫欄上，點了根煙，問謝揚：「你說你有不同看法？」

任澤走在前面，謝池在後面邊走邊抽煙，任澤的眼睛突然被捂住了。

任澤點了暫停。

【他們在說什麼？】

同為PET，組織上都有記錄，易和頌因為身居一線，有些特權，能在進恐怖片前就知道演員表，稍微一查就能摸清眾人底細。

他望了眼身後被眾星捧月的易和頌：「那邊太虛偽了，呆得渾身不自在。」

「這都追APP里來了？」易和頌調侃道。

「還沒說猜測二呢。」原野提醒。

任澤握住了兩隻寒意滲人的胳膊，他拚命想把它拽開，卻徒勞無功，自己反倒被提著，雙腳一點點脫離了地面。

原野似乎有所發現，在走廊上道：「我去看看我的病人。」

謝池：「你隨意。」

旁聽的任澤心頭暗嘖，他覺得論智商，謝池完全不比這些一二線差，唯一的劣勢就是他進來的晚，硬性實力稍弱。

一般來說，一部恐怖片里，鬼殺人的手法相對固定，不太可能同時掌握兩種截然不同的殺人方法。

「這片完了他不就死了，沒什麼可氣的。」易和頌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走吧，我們去各個病房找找看張星的過去或者未來。」

零點十五分，醫院監控室里，演員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錄像，心上涼颼颼的。

【我連盧音為啥死都沒看懂，之前那個黑衣鬼和謝池和任澤玩那麼久都沒殺他們，現在這個應該是小女孩鬼吧，一出現就搞死了盧音？這速度，太夢幻了吧？】

易和頌煞有其事地點頭，其實心裏清楚來龍去脈。www.hetubook.com.com

易和頌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一點輕蔑。

謝池：「而且當時那種情況，盧音和張星靠那麼近，她想殺誰不都是易如反掌？甚至乾脆一網打盡好了，但她有明顯的殺人傾向——她只想殺盧音，她壓根沒打算管張星，不然她明明可以瞬移，還能讓張星鬼打牆跑那麼久？」

任澤也點頭。

謝池還窺見了一點端倪。他和任澤之前在易和頌手術室前撞鬼，那鬼顯然和小女孩不是一隻鬼。他們遇見的那隻鬼雖然看不清面容，但至少有一米七高，絕對不是小女孩。

「那貨應該也獲得了不少線索。」原野回頭看了下，說：「至少應該知道了NPC和演員的關係，所以盧音死了，張星消失了，他第一時間想檢查下張星的病人是死是活。」

謝揚冷冷地「嗯」了聲。

原野點頭。

「那我就厚臉皮跟上了。」

謝揚正盯著謝池離去的背影，聞言回神：「是，你們現在肯定都在想小女孩沒死，可是……」

【別腦補大戲了！】

謝揚沉下臉，冷聲道：「我和他沒關係。」

他身前好好走著的任澤突然停住了腳步，在他身前一動不動。

【+1，令人迷惑的劇情。】

虛驚一場。

謝揚眉梢一挑，得意一笑：「小女孩也有可能被鬼附身了。」

任澤笑道：「謝池，別鬧。」

易和頌：「那真不巧。」

錄像再往後，從窗帘上伸出的鬼胳膊很細，且按照錄像比例尺算，長度只有正常十來歲女孩那麼長。

謝池覺得情況有點嚴峻，這片開頭疑點就太多了。

【這完全是仇人見面架勢啊，怎麼可能是兄弟？】

原野笑了笑：「略懂一二。」

原野明顯看懂了張星和盧音的無聲對話，才會有此問。

任澤感受著謝池聲音距自己的距離，額頭上冷汗唰得下來了。

原野：「我不會。」

任澤一想到這樣的謝池是他朋友，得意地眉梢一挑。

他原以為是代表盧音的NPC出事了，所以盧音死了，結果卻截然相反，NPC小女孩好好的……

謝池停下腳步，盯著眼前的門，他們邊聊邊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