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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麼？」

「爹，娘，孩兒來找你們了。」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火離神尊還真是手眼通天啊，連我這個小修士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

凌天說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

魂魄與肉身都在極境之中，除非凌天是自願，否則誰也奪不走。

而她的表現，在凌天看來，只覺得好笑。

凌天滿臉的難以置信。

黎寒秋最後說完這句話，隨即便轉身踏入了茫茫大霧中。

老人愣住了，認真看了眼凌天，見他沒有說假話的樣子，略微一思索，便知道了原因，問道：

「為了應對起源之地，呵呵。」

「別人確實不行，不過你是應劫之人，可以開這個先河。」

凌天一下子慌了神，他發現自己沒有了修為，也沒有了法力，就連元神也感應不到了。

凌天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凌天開口說道。

老人在渡口吵坐了下來，暫時沒有鬼魂前來，他得以短暫的休息。

他的目光透過青銅宮殿上的裂痕，彷彿看到了迷霧中，那ｈｔｔps://wｗw•ｈetｕboｏk.com•cｏm無數冤死的孤魂野鬼。

凌天張開嘴，卻發現呼吸無比的困難，身體好像失去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有種巨大的空洞感籠罩他的全身。

凌天的聲音充滿了冷漠。

凌天笑的很凄慘，深深刺痛了黎寒秋的心。

他已經失去了內視的能力！

「應劫之人，你又來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的江河上，只有一艘孤零零的小船在茫茫大霧中行駛，不知通往何處。

關於龍隱霧山和黃石天書，他從來沒有跟任何外人說過，這老人怎麼知道的？難道也是大預言中的內容？

「誰叫你進入過龍隱霧山，誰叫你去到過天師故地，誰叫你得到了黃石天書，誰叫你來到這個世界時，出現在啟示之漠。不是你，還能是誰？」

「對不起。」

「唉，年輕人，意氣用事，跟我當年一樣。」

古老的扁舟推開水波，河面泛起了漣漪，一直蔓延到很遠的地方。

她知道凌天現在對她ｈｔtps://ｍ.hｅtubｏｏk.com•ｃom怨恨至極，說再多的道歉也沒用，凌天不會在回來了。

「對不起！」

凌天閉上雙眼，在大霧中踽踽獨行。

那個意氣風發，曠古爍今的絕世奇才，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黎寒秋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她實在無法隱瞞，並且心裏也清楚，以後她再也無法面對凌天。

他現在成了凡人，黎寒秋對他而言，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兩個人隔著天地的距離。

「你的劫，失敗了？」

「先天一炁至上道胎！」

「可以載我一程嗎？」

凌天忽然安靜了下來，眼睛里滿是凄涼。

火離神尊從古籍中看到過這樣的記錄，雖然不完整，但也大致能夠做出一些猜測，所以才讓黎寒秋動手。

黎寒秋的眼淚簌簌墜落，她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凌天，內心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應劫之人，一定是我嗎？」

不管是不是出於真心，現在都無所謂了，一個凡人需要去揣摩神仙的心裏嗎？

「秋，怎麼了？」

凌https://m.hetubook.com.com天搖了搖頭，現在還需要追究這些嗎？

凌天開口問道。

「我的身體！」

老人笑著開口，對凌天的經歷居然無比熟悉。

凌天冷笑著開口，他現在覺得，能夠成為真神的人物，城府都深不可測，讓他覺得可怕。

從今往後，兩個人會有新的開始，她會嫁到神光王朝，自己的父親會成為不朽，而凌天，會在歲月中慢慢消失，直至再也不會出現。

黎寒秋哭的更加傷心，但卻沒有阻止，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凌天駭然失色，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內視丹田，結果讓他更加的惶恐不安。

「不是必須要你，而是必須要有應劫之人。」

「你走吧，我們到此為止。」

凌天嘆了口氣，他現在已經成了凡人，豈不是說黃金世界必定要覆滅了？

凌天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入大霧，何去何從他不得而知，今天的一切，與當年他在龍隱霧山的情況何其相似，歷史走了個驚人的循環。

染血的山河重現，凌天竟在無形中再次來ｗｗｗ•hetuboｏk.ｃom.com到了那個同樣雷澤之墟的古老渡口。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恍惚中，凌天好像在大霧中看到了他早已逝去的族人，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叔叔們，好像正在看著他。

……

「我也離死不遠了。」

歷代守護族已經全部現身，遠古諸神的實力也是有眼可見，魔物幾乎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需要他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老人笑呵呵的開口。

黎寒秋擦了擦眼淚，雙眼已經非常紅腫。

說罷，凌天這枚象徵著兩人感情信物的玉佩，摔得四分五裂。

凌天萬念俱灰，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但又什麼也猜不到，他已經沒有那種高深的智慧。

老人的臉上布滿皺紋，裏面好像充滿了人生哲理，開口說道：「應劫之人出現，黃金世界的大道才有復甦的可能，修士們才有反抗魔物的能力。」

「為了自己的未來，連親身女兒都可以利用，我倒是有些小覷這位真神了。」

黎寒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痛苦的搖頭，這讓凌天的心更加冰涼。

老人嘆了口氣，讓m.hetubook.com.com凌天上了船。

「對不起！」

他好像與整個世界脫節了，所有的大道都在離他遠去，甚至眼前的黎寒秋，也讓他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那個矮人族的叛徒還在這裏，撐著舟楫在無名江河上擺渡，嘴裏哼唱著古老的歌謠，手裡拿著的竹竿，將無數冤死的族人送回故鄉。

「為什麼沒有我，修士就一定勝不了魔物？」

「雷澤之墟是你的故鄉，我作為外人，真的可以去嗎？」

他將黎寒秋當初送他的玉佩拿了出來，苦笑著說道：「這東西，應該也用不上了吧。」

「對不起！」

「父親這麼做，是為了三分之地的萬眾蒼生，你可以怨恨我，但不能污衊他。」

他不想看路，走到哪是哪，如果迷霧中當真有孤魂野鬼，那就吃了他好了。

老人看向凌天說道：「這是給我死去的族人回鄉用的，你一個活人上來幹嘛。」

回想這一路走來，凌天覺得自己活得夠本了，不算白來人間一趟。

凌天打破了寂靜，如果能在死之前見一見神族的發源地，人生也算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