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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在後方，閉眼看了一下面板。他驚訝的發現居然有經驗值入賬！是的，殺死這些聖靈是有經驗值的。殺死一個大概就有6到10點的經驗。這種經驗值和戰鬥的風險完全不相稱。當初他序幕幹掉那個殘廢的豺狼人也有25點經驗呢。而這些武裝齊全的豺狼人聖靈卻只有個位數。但是怎麼說呢，再怎麼少那也是經驗值呀！

「我們保持眼下這樣如何，我們讓戰線就維持在這裏？」

「如果我們能稍微扭轉一下這個局勢，以我所知，那些風夷就會主動找我們了。張成公子，讓我去稍微會一會這些聖靈。」虎臣主動請戰。

「我們素昧平生，而且並無仇怨，」張成說道。「何必一決生死？而且來這邊我並不是心甘情願，想必你們也是。既然如此，我想我們可以和平相處。」

「諸夏……」蛇人問道。「你找我們想談什麼？」

「我是舒龍公子，零。」沉默了十幾秒后，蛇人主動開口。

「我改主意了。」蛇人臉上再次出現那種笑容。「我覺得你現在就死掉比較合適！」

「這個，聽說風夷都是野蠻人？」他試探著問道。

站在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周圍較大範圍。你會明白其實山谷這邊確實便捷，但其實並非只有山谷這一條路。只要願意，完全可以繞過這個山頭，從後背襲擊敵人。不過很快又明白自己想多了。聖靈不是普通的智慧生物，因為他們無限復活而且不會恐懼動搖什麼的，所以戰術迂迴之類手段幾乎沒什麼用。就像是遊戲里，NPC伏擊玩家完全是沒意義的行為。不管劇情里NPC是正攻、伏擊、夾擊還是其他，其實最後結果都是一回事。

「好吧，那把戰線穩定在這裏。」張成只好改口。同時心中告訴自己，其實這樣也不錯。

「簡單，」蛇人回答道。「上貝五十朋，」他輕輕的舔了舔長有鱗片的嘴唇。蛇人的舌頭和蛇一樣是分叉的。「算作贖金。」

這些聖靈雖然因為死的次數太多了而靈性磨滅，但至少還有戰鬥的本和圖書能。五六名弓箭手察覺不妙開始朝著虎臣射擊。當然了，因為羅剎妖天賦的保護力場，這些飛來的箭矢沒有半點用處，就連他那副嶄新的好盔甲都沒機會發揮作用。

「我沒這麼多錢。」張成回答道。其實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用物品來代替吧。」

張成從次元口袋裡取出了狙擊步槍，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對方也是外援，他這邊也是外援，外援和外援之間天然就有相似的立場。對方可能是死心塌地為姮娥賣命的，但更多的可能和和自己這邊一樣。如果雙方能達成一致，事情也許可以變得簡單許多。畢竟這是戰場，幹掉這些蛇人簡單，但誰知道下一個對上的是什麼敵人？

這是張成第一次在現實中近距離觀察蛇人。這種生物確實就像是人和蛇的混合體，上半身是長有鱗片的人體，下半身是粗壯的蛇尾，頭部則是雙足直立猿和蛇的混合體，有雙和蛇一樣大但是陰冷的眼睛。此外，雖然是施法者，但蛇人身體依然顯得肌肉發達，強健有力。

「約定？你的贖金。」蛇人指了指自己。「所以我放你活著離開，就這麼簡單！」

蛇人察覺到了變化。他們開始朝著這邊集中過來，然後理所當然的看到了手持滑輪神弓，身披合金甲胄的羅剎妖。

「張成公子，對面主動提出要交涉了。」虎臣回來報告。「他們說，我們一刻鐘後來一個人在山谷邊上的那個小山頂端見面。」

「兩件魔法奇物。」對方開價。

聖靈哀嚎著倒下，身體很快消融于大地之上。虎臣再次撥動弓弦，連發六箭，沒有一箭落空。

姮娥一方的陣線被羅剎妖強行撕開了一個缺口，太陰星君的部下立刻湧入，整個戰鬥的局勢都為之一變。羅剎妖繼續緩步向前，箭無虛發，簡直如人型炮台一般勢不可擋。

「我們能不能和對方溝通一下。」張成問道。他問的是小熊，但實際回答的是虎臣。

「怎麼樣，這東西可不一般。」這杯子在地球上要進垃圾桶，但在和圖書這個世界要進藏寶室。

可以看到，這批外援都是蛇人。而且他們中施法者佔據絕大多數。

雙方的外援終於在戰場上面對面了。

「好。」蛇人卻也乾脆，一口應下，順帶著將杯子收起。

「以前聽說是如此，」虎臣回答。「但據說這上百年來，風夷已經開化了不少。雖然他們依然惡毒又殘忍。說起來，現在九夷之中，休說其他，哪怕萊夷也開化許多了。之前聽說，萊夷居然在海濱建起了一座城，用於和異族通商。倒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

「這不公平，人類。」蛇人稍微低下頭，那宛如爬行動物的臉上笑容進一步放大了。「我這邊有優勢。」

「怎麼？」張成停下了腳步。

居然有十一個蛇人，有兩個拿著近戰武器，一個拿著弓箭，應該是戰士，其餘八個都拿著例如法杖這樣的武器，顯然是施法者。不過看不出他們到底是牧師、法師亦或者其他。

張成看了看小熊，小熊給了一個肯定答覆。「沒問題。你可以帶我過去。把定海神珠給我。」

其他事情可以慢慢來，但是這個山谷不能丟。如果姮娥的軍隊突破山谷，那麼將以黑虎掏心之勢，直撲腹心這個小區域的核心，也就是張成過來的這個亭子。到時候就被佔領了。

原來是個要錢的！如此看來，這是一個雇傭兵了。這倒是有趣，神祇居然會花錢買雇傭兵。但是想起這是生死所系，不勝則死的神戰，那麼似乎什麼手段都不值得奇怪。

他控制著無人機，將注意力停留在姮娥的聖靈中混雜的這批外援身上。

「如果只有我們剛才看到的那種程度，」小熊輕蔑一笑。「他們是認不出我的。」

張成慢步向後退去。其實他很想立刻摸出槍，不過槍械這種武器嘛，距離遠一點總是有優勢的。先拉開一點距離沒錯。

張成心裏暗嘆，果然對方是個老手，不好欺瞞。剛才他提出的是「讓戰線維持在這裏」，現在改成「不參戰」。外援不參戰的話，那麼姮娥的部和-圖-書隊一定會被太陰星君的部隊給反推出去，因為之前他就確定太陰星君這邊在數量上有優勢。

虎臣一路向前，很快來到戰線的後方。太陰星君這邊的聖靈對他視而不見，顯然有某種辨別敵我的方法。他拿出了自己用著很順手的滑輪弓——地球先進科技的集中體現——彎弓搭箭，一箭命中一個衝鋒在前的犬戎聖靈，直接爆頭。

「你剛才應該見到我的同伴了。」張成說道。「你們的優勢並不大。」

「這是？」蛇人接過，卻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只看出這是一個杯子。

蛇人笑了起來，當然這個笑容在人類眼裡顯得陰冷惡毒。「說的很好，那麼有什麼提議？」

「不過風夷也許會有詐，」虎臣說道。「請小心。」

這個時候才能看出羅剎妖的本事來。羅剎妖殺得興起，每次手中扣上三支箭矢，三箭連發宛如流星趕月，奇快無比。他巨大的力量加上滑輪弓的加成，箭箭都勢不可擋。別說甲胄，盾牌都擋不住。只是一下子，已經擊殺二、三十名聖靈，讓整個戰場都產生了影響。

「那你們想怎麼辦？」張成問道。

「是風夷呢。」虎臣突然開口說道。「想要擊破敵人，看起來非對付這些風夷不可。」

「那……我們的約定……」

張成認出這正是之前用了「寒冰錐」的那個蛇人施法者。寒冰錐是6級法術，也就是說需要13級法師才能使用。張成現在才11級，還不能用這個法術呢。如果不考慮旅法師的能力和身邊的小熊，僅僅以自己的施法能力，張成確信自己應該打不過這個蛇人。這個蛇人哪怕不是高階施法者，也是距離高階施法者只差一線的精英了。

奇怪，不是你們主動提出談判要求的嗎？當然我也確實想談判。張成想了想，決定談判優先，這些小花招其實沒什麼意義。

虎臣和他們對峙了一會，沒有交手而只是交談。接著雙方各自退下，留下兩方聖靈繼續打。反正這是一場幾乎無窮無盡的戰鬥。

「人類，你可以走了。和-圖-書」蛇人說道。張成愕然，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這是答應了？可是如何穩定戰線那也是要說明白的。還是對方根本不在乎這些細節？

「他們不會認出你嗎？」

「我是……上士張成。」張成猶豫了一下，如此回答道。同時他問小熊：「舒龍是什麼？」

幾分鐘后，張成帶著小熊來到了山頂的位置。這邊氣候晴朗，天高氣爽，唯一的問題就是天空沒有太陽，只有一輪新月懸挂天空。如果普通人不知這裡是神域，那麼他大概會覺得這是黃昏時分——夕陽已落，但是其實天色還很明亮。這種場面其實並不稀奇，就是維持時間比較短暫而已。但是就張成這段時間看到的，神域的天色應該被恆定為這個狀態——天色不會變亮，也不會變暗，就永遠維持在這個狀態。

不過沒時間想太多了，這些蛇人現在是最大的威脅。如果這樣下去，姮娥一方遲早會突破山谷，到時候基點亭子就危險了。張成這一次怎麼都要呆三天的。

「一個虎方而已。」蛇人回答道。話是這麼說，但他並沒有強調自己的優勢。虎方畢竟在這個世界是很強的種族，每個虎方都不可輕敵。沒人敢說自己面對一個虎方能夠必勝，除非是達到了恭伯這樣的等級。用遊戲的說法，17級以上的施法者或者戰士對付虎方才較有把握。

「好。」張成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小熊的手（或者說前爪）對著虎臣抬了抬，張成清楚的感覺到至少五六個輔助法術落在了虎臣身上。虎臣無論是力量、速度、體質、精神集中力等等都得到了提升，盔甲也變得更輕，更堅固。「自己小心，不要衝鋒靠前被敵人包圍。」

蛇人再次露出了那個陰狠的笑容。「不。」他很清晰的說道。

「好。」張成大喜。如果能達成協議，大家一起敷衍了事，那神戰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麼風險了。然後順路殺一些聖靈，還能好好的長長經驗呢。

「我聽說過，應該是……東夷的一個國家吧。大概就是風夷建立的國家。」小熊回答。原來如和_圖_書此，這蛇人是某國的貴族。考慮到他是施法者，這個身份也很恰當。

雖然對於神戰還有很多不理解之處，但是張成已經注意到這個山谷位置很重要。

虎臣將弓箭放下，那些蛇人也沒有第一時間施法。雙方隔著一個安全的距離彼此打量。張成則在更遠的地方，舉起手中的狙擊槍，用瞄準鏡一個個觀察蛇人。

「等等。」蛇人突然開口說道。

萊夷不就是魚人嗎？張成從老劉那裡知道，其實魚人根本就是自給自足，哪怕獨自一個人也能在海里過的很好。這種情況下魚人居然建城以通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蛇人捏捏、敲敲，摸摸，反覆試了試杯子。杯子本身造型倒還罷了，但是這個材質……他立刻明白這個材質確實與眾不同，是一種不知名的堅硬金屬。物以稀為貴，杯子本身很常見，什麼造型都有，但是這個什麼「白金」做的杯子就不一般了。

「白金之杯。」張成說道。這是張成地球上帶過來的不鏽鋼茶杯，地攤上賣十五塊錢的那種。順帶說一下，張成已經用了幾年，所以裏面積累了一些茶垢，正打算丟掉。

稍等一小會，對面出現了一個蛇人。在奧術視覺之下，可以看到對方也是小心翼翼有備而來，身上至少有七八個輔助或者防禦類的魔法。

張成想起以前自己和那個古代蜥蜴人通靈的事情，在那個古代蜥蜴人的思維里，蛇人是很野蠻的民族。可是看起來這群蛇人中，施法者至少佔了一大半啊。野蠻人有這麼多施法者？

「既然如此，我們就達成約定了。」張成說道。「你的人不許參戰，我這邊也不會參戰。」

這個時候卡牌的效果就很明顯了。他只需要手一晃，箭矢就從藍色火焰中冒出來。由於聖靈死後會消失分解，只要箭矢沒有折斷損壞，就能被重新召喚回來。

「用這個代替。」張成從身上掏出了一個東西，丟了過去。

「不懂我的意思嗎？那換個說法，你可以滾了！」蛇人說道。

雙方在距離五六米的距離停下來，彼此打量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