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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什麼食物？」張成已經準備了好幾份食物。包括生肉、熟肉、水果、穀物甚至還有一些蜂蜜，當然也有牛奶。不管獨角小羊是素食，雜食還是肉食，都沒有任何問題。

如昆吾大夫對祝融，那是不用擔心的。那可是祝融的親兒子，稍微祭品過得去一點，不要太寒酸，祝融就一定會給予回饋。

張成耐心的等了很長時間，直到白澤吃飽為止。當然話說回來，它畢竟只是一隻小羊，食量其實有限的很。這也意味著如果它只是吃點水果蔬菜之類，那真的很好養活。

不過龜殼也有講究，需要一定的大小。這種大小的烏龜如果抓不到，那就使用次級品，牛骨頭，而且是肩胛骨那種大而平整的東西。

所以這個世界雖然有無可置疑的鬼神存在，但大家也不是完全遵循鬼神的指示做事。張成過去一直對這方面沒什麼興趣，邊城之中也沒人覺得不對頭。現在他突然有興趣了，大家也覺得很正常。

「這裡是……哪裡？」白澤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要揮去自己腦子裡的昏眩感。接著它應該使用了自己的力量。因為不等張成做出回答，它的目光就變得敏銳起來。「邊城？嘖……原來你已經是一個大夫了啊。」

「已經反覆確認過了，確實全套在這裏了。」信華在下方叩首回答。

一次，兩次，三次……然後突然之間，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一股近乎夾雜著無窮無儘力量的意志，從不知名的彼方降臨此處。這種無限的強大讓人都無法產生抗拒的意念。

在邊城大廳里，張成看著擺放好的占卜用品。

可惜的是，這種特權是大巫獨有，別人是學不會的，或者說，學了也無法生效。所以張成過去也壓根沒考慮過去學習。別說學習了，甚至沒想過去了解占卜的細節。

「從神國出來餓了嗎？」

幾個治療法術下去，白澤身體明顯抽動了一下。幾秒鐘和_圖_書后，它睜開眼睛。獨角小羊掙扎著站在起來，看著四周的城堡房間。

事實上，哪怕說是借，張成也不打算還了——他也知道山鬼也不敢來討要了。

「公子，這是從楚國人那裡購買的占卜用具。」信華說道。

過去的山鬼可以讓小熊忍下一切新仇舊恨，現在就不一樣了。哪怕她有了「靈芝」這個神職也一樣。而且靈芝這個神職基本不涉及戰鬥，只能說是一根還過得去的水管。

白澤可是號稱上知道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它肯定知道大巫要如何占卜。

別說士人了，就連昆吾大夫這樣的領主也很那支撐。

張成仔細觀看這獨角小羊的牙齒，從那平整的牙齒可以推測它確實應該是食草動物。不過地球傳說的白澤似乎是猛獸才對啊。

地球上不好說，在這個世界上，估計著應該和當初昭王南征，司命神降搞定了天子六軍的事情有關。楚國靠著神祇的力量才免於滅亡，所以對神祇特別敬重特別虔誠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周室就反過來將司命打成邪神了。

當然在這個年代，不管是狩獵還是占卜，都是高雅正常，符合大眾口味的業餘愛好。

但是如果換成其他人，比方說黃公來獻祭，那祝融很可能只收祭品不幹活——如果祝融對於黃公有所不滿，甚至壓根給出一個相反的結果。所以這個占卜只能說比較玄學，可以參考，但不能完全相信。

「好，你下去吧。」

不過既然這麼說了，張成依言而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做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難。

「我不是全知全能的，雖然看起來有點像。」白澤說道。「好吧，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們也就直接攤開來說吧。旅法師……想要什麼。」

所有的大巫都會這一招，包括張成認識的巫員和巫青兩個。

因為小熊其實很不喜歡山鬼。這主要是因為山鬼和黃熊是敵對關係…ｈtｔｐs://m.hｅｔubｏok.ｃｏm.cｏm…當然還有當初她索要一個神職的敲詐勒索。這個敲詐無論是小熊還是張成都記憶猶新。

白澤是山鬼給張成的，不過當時山鬼可沒說清楚這是借，還是送。當然當時情況緊急，但既然山鬼沒說，那解釋權當然在張成手裡。

「給我一點水果就好。」白澤走上前去，一口咬住果子直接咔嚓咔嚓的吃起來。

「為什麼？」張成不解。

「是啊，又渴又餓，神國就這點最糟糕了，它會蒙蔽壓制基本需求。」白澤說道。

「很簡單，因為你給了昊天超過獻祭所需的祭品。」白澤回到。「但祂又不能退給你一半，所以就給了你其他東西作為補償。至於第二個問題，你想知道怎麼占卜的話，我告訴你很簡單，簡單到你自己都不敢相信。你只需要把火點起來，然後把寧神的香料放進去，讓自己身心放鬆……然後就一邊默念昊天的名字。你會感覺到昊天對你有回應的。這個時候就把龜甲送到火里燒。就這麼簡單。」

「很高興活了下來，說實話我都以為死定了。」白澤說道。「雖然有人覺得被獻祭給昊天是一種榮耀，但我寧可不要這種榮耀。」

一年時間，原本只能說跑的很快的少年又長高了一些，都快接近張成的身高了。現在他就是領地內的信使，負責傳達領主的各種瑣事。

這是如此的順利，以至於讓張成都感覺到很驚訝。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好要占卜什麼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戰火正在蔓延。而邊城和昆吾城明明是溝通南方和中土重要節點，但卻似乎是一個颱風眼，暫時被戰火所遺忘。以至於邊城大夫居然有閒情逸緻在這個時間點出去狩獵。

不過大巫絕對是例外。

本來覺得反正近乎無成本，到時候隨便想一個就行了。但真正的被昊天意識降臨溝通的時候，才發現這個「隨便想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像也不簡單。因為這已經不是他想象中的占卜了。

可比某隻食量無止境的禍斗好太多了。小灰灰要是放開肚子吃，普通人可是當真養不起。就算是張成現在也儘可能把小灰灰放在卡牌里。

和白澤說話就這麼容易，因為白澤能讀心。你說起話來也不需要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即可。

是昊天，祂的意識再一次降臨了。

總之，這個白澤落在張成手裡，山鬼別想要回去了。

大夫雖然不怎麼樣，但那也是中等貴族的檔次。天子最高，諸侯其次，第三就是卿大夫了。

姮娥當初在神界之內公然扭曲了神力流動，簡直就是光明正大的搶奪了諸神的力量，諸神的反應也就那樣。由此可見其實你做什麼並不重要，你是什麼身份才重要。

小熊說了，現在它單挑山鬼完全不在話下。

各種道具……一切和他知道的差不多。在占卜方面，其實楚國是走在其他國家的前頭的。無論是地球的歷史還是這個世界，大家都認為楚國特別迷信，特別信仰鬼神。

想要真正的確保有明確無誤的結果，那就必須進行高規格的獻祭。那個開銷就比較大了。

大巫的占卜是近乎零成本的，卻絕對準確。大巫可以占卜幾乎所有事情，包括自身。

「你不能預測嗎？」張成問道。

之前昆吾大夫為了了解戰爭的狀況，對祝融進行了一次比較高規格的獻祭活動，得到了祝融虛像的指引。這才知道天子和太子都已經不幸遇難了，此外還從虛像中看到了張成（身體的原主），明白他是試圖保護太子的隨從。雖然最終太子還是死了，但昆吾大夫也因此對張成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有占卜工具了，就是不知道占卜辦法。而且眼下這個也不合適找個大巫問問。

褻瀆神祇甚至弒神這種事情，要是凡物來做那就是大逆不道，會被諸神厭棄詛咒。要是由另外一個神祇ｗｗw.ｈｅｔubooｋ.ｃoｍ•ｃom來做，那就是正常的神祇之間交鋒，沒人（神）會說半個不字。而且如果你做的足夠好，大家可能還會給你加加油，鼓鼓勁呢。

信華離開，張成找來虎臣——其他人一般都在卡牌里，但虎臣則都在邊城裡面待命——守衛在門口，阻止別人進來。

吃飽喝足之後，白澤來到張成面前蹲下。

「因為昊天中意於你……事實上，我能感覺到祂現在更加中意於你了。」

「楚國人的占卜用具，就這些嗎？」張成看著面前的各種東西。

小熊本來就是盜竊諸神神力的能力，那是從「褻瀆之書」上學到的本事。不過那時候小熊還是一直小心翼翼——畢竟這事情要是曝光，那下場絕不會令人愉快。但眼下掌握了扭曲神職之後，這方面小熊完全不怕了！

雖然通常只能在「大凶」「小凶」「大吉」「小吉」中選一個，但已經很厲害了。

除此之外，對神祇的提示給予解讀也是個麻煩。通常普通的貴族是看不懂的，必須要專業的牧師，也就是巫覡來進行判斷。但誰也不能肯定這巫覡就會說真話。

現在的獨角羊還昏迷著——它是在昏迷狀態被裝入卡牌的，所以拿出來依然是昏迷狀態。不過這個問題不是很大，現在的張成已經完全不在乎治療法術的消耗了。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張成說道。他先問清楚昊天祭司是怎麼回事，然後問問昊天祭司要如何占卜。「我為什麼會變成昊天祭司的？」

不只是狩獵這麼簡單，邊城大夫張成最近對於占卜也頗有興趣。

不過張成不在乎，他掏出卡牌，取出了白澤。

邊城一片風平浪靜。

這個世界，異獸的種類和數量在逐漸減少，萎縮……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前途，而且貧弱的神職。更別說其中「龍」這個種族都被分出去了。

昆吾大夫尚且如此，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個世界通常的占卜手段並不是什麼塔羅牌水晶球或者筆仙來算命，ｈｔｔｐs://m.ｈｅｔubooｋ.ｃom.ｃｏｍ最主要方法就是用火焰燒烤某些固定的東西。最常見的就是烏龜殼。

這不是白澤第一次說這話，但之前張成一直理解不了這是什麼意思。他只能認為這是因為自己幸運11……啊，現在是13了。

但未來真的難以預料……現在他居然變成大巫了。既然變成大巫，他怎麼都要學學占卜了。

就張成所知，占卜通用的方法就是通神，首先在神像（或者神祇徽記）面前點燃祭祀火焰，念誦神祇尊名，在火焰中獻上各種比較常見的祭品，最後將占卜用具（烏龜殼或者骨頭）放在火焰上燒灼。等到烏龜殼被燒裂之後，你就可以通過裂開紋路來判斷神祇給予的啟示。

這些東西可以說各種各樣，其中最大的是一個青銅製造的小型篝火架子——可以方便安置。

小丫頭去巡視造紙作坊了。作為領地實際上的負責人，她其實相當忙碌，並不能天天呆在邊城裡什麼都不幹。畢竟這是一個沒有電話，沒有無線網路，更沒有視頻和照片的世界。

發展農業倒還好，發展工業的話，哪怕發展這種比較初級的工業，也必須時時刻刻分出足夠的精力去關注。要及時解決出現的各種問題，免得出現廢品率上升成本提高之類麻煩。

這種儀式看似簡單，但具體實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別的不說，最大的問題在於：你不確定神祇會不會對你的獻祭有反應。

別看山鬼能逼得黃熊走投無路，最終不得不躲在沼澤里。但是作為神祇，山鬼其實很弱，是神祇中最弱小的那一種。

祭祀的香料在火焰中化為一團團淡淡的煙霧，張成則在這股香味中放鬆自己的身體——事實上有點昏昏欲睡之感。他開始在心中默念昊天的名字。

「不過事實上你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你是不同的，因為昊天眷顧於你。你可以直接將香料丟到火里，然後放鬆身心就行了。連龜甲都不必。覺得自己完全放鬆之後，就可以默念昊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