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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里的水，搖晃著。

「……什麼意思？」

「你幫我還債？」

畢竟蘇業豪挺帥，既不是老男人，也不像神經病的樣子。

剛揪起的心，瞬間鬆開，換算成賭城元才一百多萬。

簡直是淚崩。

蘇業豪二話不說，讓人安排了輛車，直接去學校旁邊賽馬場附近的一家酒店。

猶豫沒一會兒，她就笑了，有了理由，自欺欺人，很容易消化接受，說道：「好，那就跟你談戀愛，但提前說好，你得幫我還債，而且最多……一個月！」

琉璃小姐指著包里的兔女郎制服，擺明了不相信這番話，表情冷淡，一副生無可戀的清冷模樣，也難怪老鴇說她假清高。

床頭的水杯，無風自動。

想到這裏，連蘇業豪自己都無言以對，也許是當年的記憶太深刻、太美好，怎麼見到個美人都想到初戀。

蘇業豪：「嗯！女朋友！」

「……創業失敗，被合伙人坑了。」

老鴇走後不久。

蘇業豪只能說兒女情長，英雄器短。

蘇業豪趕緊打斷，這種事不藏著，難道還要回家在老爹面前抱怨幾句？

男人的壞毛病又來了，總想勸紅杏出牆，又想拉人上岸。

好在黃澤汶還沒忘記正事，今晚主要是為了籠絡招待蘇業豪。

看這輕車熟路的架勢，早年估計也精於此道。

隨即又聽正擦眼淚的琉璃，幽幽說了句：「台幣，跟我合夥的姐姐，離開前從高利貸借了五百萬，我想了好多辦法才拖延，下周就要還清。剛好有位認識的模特在這裏上班，我真的真的沒辦法了，與其被他們當做賺錢工具，不如自己找出路。」ｗｗw•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

……

咬了咬牙，權衡完發現很值當，蘇業豪果斷道：「那當然，最佳好男友，要不然整天看你愁眉苦臉，多不爽。」

賭城姓蘇的沒幾位，能被黃大少認真對待的人，那就更少了。

不久后。

那位叫做琉璃的兔女郎，出來看了蘇業豪幾眼。

因為沒人認識，撈一票還能繼續正常的生活。

才……

有默契地避開包不包什麼的問題，至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來酒店屬於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

能下定決心撈偏門的女人，底線往往也挺靈活，可以上下浮動。

沉默幾秒，該穿的還是要穿上，轉身回到浴室。

原本不相信什麼「新人」之類的鬼話，現在稍微有點信了，等再出來，蘇業豪嘆氣道：「後悔了？」

被換上正常衣服的琉璃盯著，蘇業豪沒話找話，告訴說：「其實吧……我真不是那樣的人，就是朋友請客，想看他出點血。」

煮熟的鴨子，就剩嘴硬。

蘇業豪暗想著，自己果然膨脹了。

黃澤汶沒撐到九點鐘，直接跟老鴇聊起提前拍下。

黃澤汶問道，皺了皺眉提醒說：「我在跟你談兔女郎，扯那麼多幹什麼。」

真到了這會兒，蘇業豪反而不適應，緊張到口乾舌燥。

到他這種心理年紀，確實已經很難喜歡上誰，但又很容易喜歡上誰。

蘇業豪看看自己的手，貼上她肩頭就拿不下來了。

琉璃果斷搖頭：「錢已經收了，我要錢。」

床頭的水杯，無風自動。

已經從黃澤汶那裡拿了五十萬，剩下的幾十萬不算事。

有錢就和-圖-書是硬氣。

蘇業豪琢磨片刻，腦袋的聰明勁，逐漸往下轉移，智商的高地淪陷了。

猶豫片刻，試探問道：「干這個……真是想還債？你差多少？」

蘇業豪聽完，臉都綠了，手剛搭上她的肩膀，觸電般縮回去。

琉璃小姐摟著蘇業豪，臉紅問道：「男朋友？」

自然而然地摟著她，細膩光滑，嘴裏說著：「這麼點錢，不值當，那你跑來賭城做什麼？你這麼好看，願意給你花錢的人一抓一大把吧。」

「腿神」小姐笑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腦袋和腰間，難得一起聰明起來，丟給她另外一條可供選擇的路。

「來，抱抱，借你個肩膀，其實如果反悔還來得及。」蘇業豪見不得姑娘哭，尤其是漂亮姑娘。

也許就是因為清高又正經，所以才迫於無奈，惦記著撈快錢。

腦袋沒那麼容易被沖昏，早已不是滿腦子純粹情感的小伙，賊兮兮說了句：「要不然最近跟我，當我小女友？談戀愛的那種，不算干那行，這樣是不是容易接受一點？」

「一個月？」

等蘇業豪再出來，一隻兔子已經抱膝坐在飄窗上，哭得稀里嘩啦。

老鴇輕拍黃澤汶，繼續說道：

豈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死得直挺挺的。

長成琉璃這樣還撈偏門，蘇業豪覺得她貌似不太聰明的樣子，要不然找幾個二代當備胎，遊刃有餘，別說五百多萬台幣，翻個倍都輕鬆搞定。

「不是這樣的人，會讓我專門把這身衣服帶過來？」

等老鴇說完價碼，黃澤汶也有點心疼，主要是錢沒花在自己身上，被腿神小姐撒嬌幾句，當即就暈頭和圖書轉向，點頭認了。

老鴇還算風韻猶存，輕呸一聲，討好般地摟住他胳膊。

這場面跟他想象中可不一樣。

「咦，你啥都沒做，怎麼嘴皮子就破了？」蘇業豪口渴，岔開話題開起了玩笑。

對此。

問涉足這行的，十個姑娘裏面有九個半都是沒錢，還有半個或許是上癮，自己找樂子。

畢竟剛才小黃同學只消失十分鐘，這還不算洗澡穿衣耽擱的時間，就跟吃自助餐差不多，二十萬很難撈回本錢，典型的沒有自知之明，破費了。

「嗯！」

黃大少的家底老鴇一清二楚，顯然不在需要守規矩的客人名單里。

「火氣怎麼那麼旺，別生氣嘛，我是說為了捧新人，琉璃小姐那邊我們一分錢都不抽，拍多少就給她多少，那姑娘假清高，又欠別人一大筆錢，就指望可以撈一票翻身呢，價錢低了即使我答應，她也不會答應。況且，好不容易找到個新人，等傳出去能吸引不少客人，我們總該為往後的生意做考慮，黃大少你們家金貴，賺錢輕鬆，我們開店的可不容易啊，體諒體諒我們。」

跟南宮家的麗人皇廷俱樂部相比較，底子差得遠了，根基不夠深。

老鴇笑眯眯的，不忘提醒說：

杯子里的水搖晃著……

光速洗完。

被蘇業豪一本正經的眼光感動到，黃澤汶不好意思先開溜，撓頭道：「什麼客人，綁在一起也沒蘇大少重要，他家跟總督走得近，小心蘇扒……伯伯，找人關了你們這家店。」

要不然按照規矩，上拍前不能提前帶走。

等聊到琉璃的買斷價，老鴇犯了難，笑著說道：「其實吧，我們和*圖*書店也不是什麼錢都賺，跟那些不入流的場子不一樣，就比方說宛薌小姐，簡直成了我們店的招牌，每次請她回來都要先給四十萬，可以幫忙招攬客人。」

上回剛用照片威脅黃澤汶，想到可能有自己的大腚圖流傳出去，蘇業豪跟老鴇商量著帶走。

估計是面對那雙一米多的長腿，一時之間把持不住了，成功付出二十萬賭城元的代價，跟老鴇達成交易。

估計打鬥很快就能結束，收拾細軟，洗洗睡覺。

不知不覺間。

再不久。

點頭道：「行！」

對此，那位琉璃也同意了。

蘇業豪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店凈搞歪門邪道，居然還開始捧人，營銷名氣了。

像是鬆了口氣，繼續去跟老鴇商量，最後喊了個價格，五十萬！

床頭的水杯，無風自動。

這家群星會所算是過江龍，看似風光，圖的就是求財而已，輕易不敢得罪人。

這姑娘居然有馬甲線。

「咳咳咳！」

懂了。

琉璃小姐的腳剛踩進水裡，蘇業豪覺得還有救，能回頭。

不過這本就是會所里自己的規矩，偶爾改改也無妨，反正該來的客人還是會來。

「……還好，至少你挺帥，剛才聽錢姐說是你，我鬆了口氣。」

……

……

蘇業豪想到了《桃花源記》里的一段話：便舍船，從……

琉璃想想兩條路，覺得還是這條更好些。

價格那麼高，都要怪這群人哄抬。

自欺欺人過後，她好像也不是那麼抗拒了，也可能是因為想到不用再接生意的緣故，緊繃已久的神經開始放鬆。

「我嘴皮子可都磨破了，蘇少往後可要經常來捧場，我跟琉璃說和圖書你是個帥哥，又年輕，第一次不如壓點價，找個你這樣的，估計讓她少賺十萬。主要是蘇少帥，要不然她也不會鬆口。」

「……這裏沒人認識我。」

打圓場說：「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萬一店關了，往後還怎麼來。」

這種生意，只要服務好、姑娘漂亮，永遠不缺人光顧。

即使是黃澤汶的錢，蘇業豪依然心疼，怎麼可能大手一揮說不要。

「五百多萬……」

樂呵一笑，蘇業豪解釋說：「喜歡兔子怎麼了，兔兔那麼可愛，話說，老鴇告訴我你沒做過這行，頭一回？欠別人錢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看黃澤汶長得不差，又比平時賺得多一點，她還是挺高興的。

黃澤汶感慨著：「五十萬，能去港城找小明星喝茶了，蘇少，我仁至義盡了，待會兒刷我的卡，下次我也找她，看什麼得值五十萬。」

杯子里的水，搖晃著。

整整五十萬。

各有各的理由，都覺得自己沒路可走。

這時候還看臉，也是厲害了。

老鴇已經隱隱約約猜到蘇業豪身份，眼珠子一轉，重視了幾分，告訴說：「那我去跟琉璃小姐談談？實在不行就說今天身子不適，反正有宛薌鎮場子，氣氛不會差到哪去。」

「我父親濫賭，我母親在我小時候就跑了，後來我念書期間接拍海報，有了點名氣，以為可以開家公司……」

已經摟著琉璃，坐在飄窗上聊著天。

幸好長得漂亮，怎麼樣都美，這模樣既純又欲，讓蘇業豪想到了當年暗戀的小校花。

琉璃小姐眉頭微皺，不愛談這些，隨即問道：「我去換衣服？你也……洗個澡。」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