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加州夢
第170章 剎那永恆
士兵搖了搖頭，這個探員，絕對瘋了。
他已經無法維持那種隔絕於空間的狀態，那種狀態並不複雜，並不是說超越了宇宙，而是與周圍空間融為一體。
柯林抓過一個士兵，手指向那個蟲子的方向。
柯林有些迫切的問著。
柯林深吸一口氣，又掃視了一圈，的確什麼也沒有，只是自己的幻覺嗎？
「亦或者三者都是。」
此時，一隊士兵發現了柯林，見到他砍殺那些怪物時，明白他就是對策局的探員。
「Muti……Corwn.」
士兵有些惶恐，因為這些探員也是感染者，也是不可控的，隨時可能化成怪物。
這片紅綠管網直接碎爛，如肉雨一樣全部淋在地上。
天上漩渦般的血紅雲層，在那中心處，晃過一個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遮掩了城市，遮掩了鱗次櫛比的建築，遮掩了一切的一切。
今時不同往日。
股指線條一樣。
那意義不明的，那種完全冷血空洞的鰲肢摩挲，如同天雷一般滾盪。
「精神控制也無效嗎？」
每一張面孔都熟悉無比，蘭迪，科恩，還有強尼，他們和-圖-書的面目幾十上百，在那怪蟲體表嘲弄的盯著柯林發出狂笑。
「Crrowwn.」
那是一隻快要衝破雲霄的怪蟲，佝僂著擎天的軀體，從那漩渦中緩緩降下，那些深淵般的複眼，節肢，口器，幾丁質憎惡甲殼，它體表滾動著血肉，那是一張張面孔。
他念頭一動，彷彿是時間定格了一樣，那些跌落的土石下降速度變慢，先是慢了一半，再是近乎凝固住，以一種微不可聞的速度流動著，那些揚起的煙霧，也詭異的定格住，包括朧，包括梅，包括周圍的一切。
柯林眉頭一皺，連接著一些匍匐蠕動的碩大白蟲，這種長滿褶子的生物古怪無比。
「那聲音呢？你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而朧這邊的情況更加糟糕，他全身的紗布都已經崩裂開來，暴露出他的整個身軀，通體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鮮紅經文，如寄生生命體在他體表蠕動一樣，全部都滲著血。
而那些蠕蟲再不復之前那樣溫順，在柯林既視感湧上的一瞬，它們也似乎從紅綠管網中接收到了什麼指令，身上醜陋m.hetubook.com.com的褶子快速收縮，朝著柯林蠕動而來。
「你是催化劑，還是發明物，亦或是實驗中產生的無用泡沫。」
「你們保護好倖存者，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去幫其他探員結束這一切。」
光是意念產生的威勢，就直接削斷了兩棟建築，那斷面的切口工整無比，順著傾斜面倒塌，全部砸在了朧的克隆體身上。
「探員？探員？」
……
「這不可能！」
這些碎爛的蟲子體內開始爆發出千百根紅綠線條，密集的如同一張巨網，向著柯林蓋了過來。
「真是無趣的禽獸。」
柯林也為之一震，不再猶豫，直接化掌為刀，骨砂伴著血液高壓噴出，直接將所有向自己靠來的蟲子撕成粉碎。
砰砰……
砰砰砰……
等回過神來時已經置身其中。
令他驚訝的是，這些蟲子裏面裝著的並不是污穢的漿液，而是醒目無比的鮮紅血液，和人類一樣的，血液。
可柯林有些恍惚，他感覺到有一種更恐怖的事物纏繞著自己，不是潛淵症，而是什麼更為魔怔的東西。
一個士兵搖晃著https://m.hetubook.com.com柯林的身軀，可柯林依舊還是沒有反應。
當遇到朧這種無差別破壞一切的狂人時完全無用，他將周圍所有物質都轟成稀爛。
只有雨果活動自如，他不再猶豫，所有的攻勢朝著朧落下。
潛淵症感染者，並非只有異象，少數甚至能夠開發出能力，但這少數的人開發出的能力也根本無用，只有極為稀少的人，才能夠將其顯現並運用。
就像那片森林被異化一樣，這個城區也陷入了某種基本概念的錯亂，雖然所有高樓都還林立著，但已經是一片瘡痍，血紅的天空瘮人無比，地上盤根錯節的蔓延著一種紅綠色的血肉管網，連接著一些……
令這些士兵驚異的是，那些古怪生物對著柯林有著超乎尋常的攻擊慾望，凡是他走過的地方，都紛紛跟隨他而去，但都被柯林輕描淡寫的盡數斬殺。
然而士兵朝那個方向看過去，什麼也沒有。
雨果希望接下來不要再有人來了，自己將直接使出殺手鐧，儘管有著很多副作用。
柯林轉過頭再去看那血紅色的漩渦，卻發現真的什麼也沒有。
此時。
兩排建築物之間的一線天地。
這些士兵仍然在艱難的抵抗著，其中大部分都已經傷殘，帶著幾個倖存者，沒有被紅綠管網所連接變形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身下的機車已經徹底鏽蝕，像是過去了很多年一樣，只剩下一個鐵架子，柯林已經見怪不怪，仔細打量著周圍。
就如上次一樣，像是夢境一般，根本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
三十三秒，這是自己的極限，必須在這半分鐘內解決。
「你們看到了么！那隻蟲子！」
如同盛藏千年的教廷寶庫開閘，無數閃耀的珍貴寶物傾瀉而出，瘋狂絞殺著朧的克隆體。
柯林說罷，將力量注入腿中，向著漩渦中心地帶奔去。
一種毫無來由的直覺湧上了柯林的心頭，這地方……似乎和自己有著某種，跨越了宇宙的淵源。
「Corwn Corwn Corwn.」
再去看連接著蟲子的那些線條時。
和-圖-書他的手臂化為碩大的琺琅鐮刀，白色切割風暴只是爆發了一瞬閃光，也不知道剎那內切割了多少次。
雨果念頭一動。
「探員，這裏還有一些倖存者，現在我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咔！
那只是純粹的肉身之力，血肉長龍胡亂揮舞衝擊著一切，將雨果的攻勢完全瓦解，所有建築全部被破壞成齏粉揚起滾滾濃煙。
「探員？」
這些紅綠色的管道，就好像是……
雨果喉嚨一甜，嘔出一大灘血液，太強了，不愧是能殺死作戰目錄第四位的怪物嗎，即使自己動上真格，也無法將其擊殺，只是克隆體而已，就有如此大的威勢，難以想象其本尊究竟是何等人物。
在巡邏中殺死的人，SCT里死在自己手下那些人，還有那場大火中被柯林燒成焦炭的無數人，他們可憐的扭曲面孔在乞求著。
柯林的心跳驟然快了一拍，雖然那些夢境和幻覺非常模糊，根本記不清具體細節，但他看過，在哪裡看過這種東西。
現在不是時候，有更要緊的事要做，好在這裏的地形沒有白石鎮那麼複雜，只要朝著那血紅漩渦的中心走，就能找到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