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之音
第451章 焚滅
額頭被開了三個洞的阿諾德踉蹌倒退著,撞上了黑曜石台階的稜角。
「萬物歸環。」
只是現在才。
正如同他一直恪守的那樣。
人類最寶貴的品質,並不是勇氣。
……
只差最後一步了。
終於覆滅了這荒唐的狂想。
柯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祈求。
阿諾德完完全全的處於上風,雖然他此時也只是強弩之末,但對付連領域都已經施展不出來的盧卡來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機器不懂得節制,野獸也是同樣。」
「每個人想你所想,恨你所恨,只是保留著取悅本能的機器,始終保持著謙卑的美德。」
緊接著虹火覆蓋了阿諾德的整個腦袋,隨後瘋狂席捲了他的全身,強弩之末的他已經無法抵禦了。
儘管如此,沒有任何人在旁邊說話,也沒有任何事物干擾柯林。
將一無所有。
「悲慘世界。」
三發子彈都是命中了阿諾德的額頭,打斷了他必殺的引導。
沒想到。
或是所有被醫生解剖的屍體。
柯林不再猶豫。
「了斷吧和圖書。」
他拖著完全殘廢的腿劃出一道血跡,緩緩走到了光渦近前,這就是潛淵症根源,每個感染者的異空間,每個人內心的空洞,最後都會抵達這裏,是魂歸之處,也是埋葬萬物的靈柩。
「你是一個惡人。」
是即使知道了他們如羔羊般活著,依然能夠忍耐,這樣才能在至強者的帶領下,走向進步。
還有那些死於藥物實驗的病患。
砰!
「尤其是你。」
隨著阿諾德完全散在了風雪中。
蘊含著此世所有傷痛和絕望的燃料。
盧卡沉默不語。
而是忍耐。
這透支了他全部命運的劍刃,擁有破開這群星之淵的力量,朝著光渦斬了過去。
直到阿諾德。
「唯有精神與物質的徹底交匯,最終的均衡。」
而盧卡仍然如公開審理的時候,再一次敗給了阿諾德,半跪在黑曜石台階上,呼吸已經變得不通暢,如肺葉已經破損,呼吸間都帶著活死人般的低吟。
那中央高台所擺放著的觀測者號,絢爛奪目的光渦更加迷和-圖-書亂,或是大仇得報使其稍稍懈怠了一瞬,在看到那光渦后,在場對策局探員皆是被其深深吸引住,目光死盯著那正中心,似乎是所有仇恨和決心都放了下來,已經著魔。
阿諾德雖然殘存力量不多,擊殺此時的盧卡也已經綽綽有餘,將擊殺的意志具現成現實,將此時毫無反抗之力的盧卡宰掉。
並不是任何超凡力量。
盧卡已經渾濁擴散的眼瞳看了一眼天空,他已經能夠對自己所恪守的交差了。
而是用恐怖手段,用痛苦與折磨所提取的人類腦液。
即使是死到臨頭,阿諾德的口吻依然平靜,至少馬上他不再是機器,也不再是野獸,即將脫離這,無邊噩夢。
沒有他們的死亡,沒有他們的痛苦,沒有他們的犧牲。
「每個被流放到此世的人,都不得不在洪流裹挾之下,遭到你們這些人的支配。」
盧卡剩下的力量已經不夠抵禦這攻擊,連領域都無法釋放出來,他僅存的力量,頂多能夠用倒吊人暗示捏碎幾個酒瓶。
阿諾德如沙袋一樣滴www.hetubook.com.com血不流的身子,也遭到了不可逆的重創,開始濺著鮮血。
這是一場冗長的消耗戰,基於盧卡和阿諾德的暗示,皆是有著誇張的攻擊性和防禦力量,沒有任何短板。
域外大星薈萃,天寒地凍,風霜不止。
最後只能將已逝亡者的夙願寄托在這開闢混沌的利刃上。
砰!
但他依然喘不過氣來,雙手發抖。
「只能,陷入這無底之淵。」
總感覺不太真實,總感覺絕對無法將它擊潰。
希望能夠賦予他在這場跟注所有籌碼的狂賭中,開牌的勇氣。
本就已經瞎掉一隻眼的柯林,僅剩下的眼睛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
只是純粹消磨著兩者的意志,直到一方油盡燈枯,方能直接瞬殺。
「太無趣了不是嗎?」
盧卡完全冷酷的等到現在,直至自己的力量只剩最後一絲可推進子彈,把其他全部都用在消耗阿諾德上。
「才能截停這。」
在阿諾德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盧卡根本不需要來複槍開火,在這廢土上,他已經練就了一種精準施
hetubook.com•com加力道驚為天人的技藝。
但他仍然還有餘力。
只有這樣才能不斷革新,直至抵達社會,文明,的最終輝煌。
完全化為灰燼散在了風中。
「SCT已經完全覆滅。」
只是在。
玩火自焚。
「真是……」
「上路吧。」
柯林把匕首從狄狛屍體的脖頸中扯了出來,屍體應聲而倒,柯林也丟掉了這柄匕首。
「驚嘆。」
就像是修築金字塔的奴隸。
燒蝕這SCT的最後一個成員。
三發虹火子彈漂浮在半空中,最後僅剩的力道構成無形的線膛瞄準阿諾德,然後用巨力撞擊子彈底火。
狄狛早在跨江大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但柯林卻遲遲沒有下手。
以此讓本就身陷囹圄的狂人,加速滅亡,燒至灰燼。
「只是……」
盧卡平靜說著。
因為眼前的光渦就是一切美滿或不幸的源頭,所謂的神。
「正因如此,人類才是最可悲的事物,所有人都知道節制,但我們既是機器,又是野獸。」
「至此。」
盧卡口鼻溢血,他已經完全枯竭,抽調不出一絲一和圖書毫的力量,與普通人完全無異。
「已經結束了。」
「真是……」
「我的使命。」
盧卡不再猶豫,步履蹣跚的踏上一層層階梯,朝著真視之殿走去。
SCT的結局彷彿早就已經被這子彈所預示。
即使是站起身來也極度艱難,身子顫抖不已。
他從未打算過正面擊倒阿諾德這個怪物,只是拼盡自身全力,將他消耗到不足以躲開這子彈,這子彈也能將他燒成灰燼的地步。
阿諾德的頭上開始燃燒起對感染者有著無匹殺傷力的虹火。
「在這種前提下,一旦匿去身份和名字,就會顯現出隱藏的面貌,畸形扭曲縱慾的野獸。」
砰!
「盧卡。」
「我說了。」
咔嚓一聲。
就一直如同他信奉的一樣。
他將有限與無限的轉換之物,介於筆和劍柄的混沌利刃拿在手中。
給SCT送上覆滅最後一擊的。
摧毀人類的精神,意志,從顱內提取的這些殘骸,混亂,悲劇的焦炭,這種「混沌的原料」。
真視之殿外。
沒有任何一種事物能夠給予給他力量。
「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