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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打外邊的電話就行了，我這裏還有重大案件要處理，豬腦子啊！要讓我跟你說多少遍！」歐陽雪拿起話筒，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聽語氣，大概是某個不識時務的巡警打來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正在氣頭上，這不是把臉伸過去讓人打嗎？尹琿和柯南道爾對望一眼，同時偷笑開來。這位大小姐的脾氣，還真爆了點。

想到這，黃鶴樓加了分力道，輕輕朝後面挪了挪舊沙發，聲音嘈雜，而且斷斷續續的，刺耳無比。

「好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此刻，黃鶴樓的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下套了。

柯南道爾揮手，得到了赦免令，眾人皆是逃也似的疾跑出了垃圾屋。

再細瞧那沙發，原來斷了一條腿，此刻是歪歪斜斜靠在底下的，難道只要一動彈，就發了瘋地叫喚。

「沒……沒……都沒。」老婆婆揉了揉眼淚：「我一把年紀了，也不容易，和老頭子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都是靠撿破爛為生的，老頭子腿腳打仗的時候受了傷，我眼神也不好，就這麼湊合著過到現在，無病無災。雖然窮，但我們都挺自在的。」

「這是優盤，速度。」

其實，她還是很希望尹琿能同行的，這小子雖然遊手好閒，喪盡天良，但好歹觀察能力不錯，偶爾的一個提問，都能讓自己在思考方式上，受益匪淺。

「老人家，想從這椅子上站起來，還得移動椅子和背後的沙發呢，聲音也不是很小，您難道就沒有聽到哪怕一點點？」

「嗯！」老婆婆點點頭：「昨天他剛剛撿完破爛，收入還不錯，就買了點肉，給我做火鍋吃……」老婆婆娓娓道來：「可是，吃著吃著，我找老頭子說話，他沒和圖書搭理我，也沒吱聲。我以為他生氣了，就有些著急了，再抬頭一看時，屋子裡突然黑了下來，老頭子也不見了！我以為他出去解手去了，就坐在床上等等，可是過了好久也沒看到他出來，直到……直到今天他都沒能回來！」老婆子哭著握住了歐陽雪這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放手：「你叫我怎麼活啊！」

這是一個城鄉開發區的貧民窟，周圍的垃圾山便如梯田般堆疊，散發出縷縷濃烈的氣味，令在場的兩個女人連連皺眉，路口處，那個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巡警已經早早的等在那，正眼都不敢看歐陽雪，乖乖的在前面當嚮導。

說完，尹琿帶頭搜尋起來。

雖然是黃泥地，但一行人的腳印已經遍布全屋，就算有兇手的痕迹，自己也難已找尋了，畢竟，早混雜在了一塊。

「大家有沒有發現朝外的腳印？」半晌，尹琿皺了皺眉。

「一起吧！」黃鶴樓點了根煙：「這倆起案件相隔時間如此之近，而且都牽扯到失蹤，可見背後黑手的肆無忌憚，與其說是有恃無恐，倒不如說，是對我們的示威！」

「好像沒有！」眾人皆是大惑不解地盯著腳下，搖頭嘆氣。

四人正準備離去，辦公桌上的電話竟忽然間響了起來。

「嗯！說的有道理，不過剛才咱們這麼多人踐踏，腳印早混淆一塊了。」歐陽雪的質疑不無道理。

尹琿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不過還是遵從他的吩咐，搬起椅子，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一處廉價的出租房旁，尼龍布搭建的帳篷里，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婆婆正捧著手中的照片，慢慢地撫摸著，唯恐自己一鬆手，這唯ｍ.h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一的照片也會跟著丟失一般。

黃鶴樓這才摸到了一點線索，現在的他，也不急於從椅子上站起來，而是端坐在內，嘗試用各種方法逃出，可答案都是不可能，因為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姑娘，你不知道。老婆子我從小就得了風濕，年紀大了，下半截都幾乎攤了，你捶它都沒感覺。」老婆婆凄涼地笑了笑。

眾人心中，疑惑更甚。

歐陽雪雖然對這種奇特構造的東西很是好奇，但還是收斂住了那份心性，謹慎地點了點頭。

「那麼，失蹤的這位老人家，坐在左邊，還是右邊？」

「是啊！剛才巡警打電話來，一個老太太報警說她家老伴不見了。你們是留在這兒，還是一塊去看看？」歐陽雪將對講機扣在了胸口的卡帶上，悄悄看了他一眼。

他的這句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哎呀！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們總算來了。」老婆婆看到那個帶路的巡警，急忙從破布條胡亂捆綁的床上直起腰，雙手茫然失措的摸索著。

「如果我想走，必須要起身，所以我的腳一定會在原有位置上發生位移。」說完，黃鶴樓的皮鞋動了動：「閉上眼睛，你能否感覺到？」

「這件事，看來和于天來的失蹤案有異曲同工之妙，兇手，深不可測啊！」尹琿發生感慨，隨即瞥了眼地面，想找出什麼腳印。

老婆婆哽咽地點了點頭。

「好了，這件事就先調查到這，一旦有最新線索，我們會和您聯繫的。」柯南道爾知道，即使再糾纏下去，也是無用功，只得收兵。

柯南道爾眼神一動，瞭然于胸：「老婆婆，難道你丈夫的腳離開了，你也和*圖*書感覺不到嗎？」

於是，歐陽雪招呼了兩個身手不錯的部下，和柯南道爾等人分乘兩輛車，飛速的開往事發地點。

說完，她將眼睛拿起，摘下了其中一個腿，一扳一送，就露出了一個埠，她將埠插在了歐陽雪的電腦上。

裏面總是有股熏臭的味道，剛走出去，眾人便是一陣咳嗽，似乎想把吸進去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吐出來。

老婆婆怔了一下：「是啊！我也奇怪呢，為什麼老頭子離開時，椅子就沒有動一下呢？」

「桌子不大，而我們是正對坐著的，所以腳必須碰在一起，否則根本沒法坐下來。」黃鶴樓喃喃自語。

「那就麻煩你們了，要是能找到老頭子的屍體，就通知我啊！咱一大把年紀了，半截身子進棺材的人，早就想和老頭子到下面轉轉了。」看那老婆婆的表情，非但沒有了先前的那份失落，反倒是多了些憧憬。看來她對生死循環看的很開，既然丈夫都到另一個世界了，自己也得追隨而去，這才算嗯愛夫妻。

「老人家，發生了什麼事？」歐陽雪看出這老婆婆眼神不太好使，於是便勉力將她扶好，避免發生什麼意外。

「如果椅子本來就是在外面，也就是說老頭坐下來的時候，不是太靠內，一切不就能說通了嗎？」歐陽雪眼神一亮。

這時，歐陽雪的臉色忽然有些變了：「什麼？你再說一遍！又失蹤了？等著，我馬上過去。」說完，她將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盡，火急火燎地將警帽扣在了頭上。

「我是無能為力，你要是能辦到，自然是好事。」柯南道爾笑了，如果尹琿真的那麼容易就會被拉進來，那她早就下手了。

「這位老婆婆，您的故事待會再告訴我們好嗎？我https://m.hetubook.com.com現在更想知道，您老伴到底是怎麼失蹤的！」柯南道爾俯下身，側耳傾聽。

「不對，等等！」凝視著地面，尹琿的面色忽然嚴峻起來：「都給我站住，停在原地，不要動。」

「我……你叫我怎麼說呢……我家老頭子，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老婆婆雙手捂著臉，哭哭啼啼地說道。

看到貼滿報紙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孫中山的照片，旁邊還有民國時期的青天白日旗，再加上老婆婆說他老伴打仗受了傷，柯南道爾大致的猜測出失蹤的老先生應該是國民黨軍人，既然是軍人，雖然已經老邁了，但起碼的警惕性還是有的，怎麼可能，一下子說沒就沒了呢？

「不見了，他沒和你說他去哪了嗎？」歐陽雪按了下胸口的錄音筆，盡量用一種溫婉的語氣問道。

「右邊……」老婆婆不明所以的開口道。

「大家有沒有想到，即便這個兇手手眼通天，但進屋了，也應該流下腳印而已，除非他不是人。」尹琿看了看腳下。

「又失蹤一個？」尹琿皺緊了眉頭。

尹琿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想還原案發現場。於是點了點頭：「對，吃火鍋。」

黃鶴樓的眼睛眯了下，而後決定站起身子。

就連黃鶴樓也頭一次露出了讚許的目光：「組長，這小子潛力不錯，不收進來，可惜了。」

尹琿淡淡一笑，這個問題，他最初就考慮到了：「話雖這麼說，可咱們的腳印，都是進來時踩踏的，也就是說方向朝內。而出去的腳印是朝外的，兇手既然進來了，就絕對要出去。大家不要挪動身體，慢慢蹲下搜索，看看有沒有朝外的腳印。」

黃鶴樓則掐滅了煙，在桌子旁轉了轉，驀然間，摸出一句話來：「老人家，和_圖_書這張桌子旁，只有兩張椅子吧？」

「嗯？」

「當時，我們倆就這樣吃火鍋。」黃鶴樓雙手搭在了桌面，做了個拿筷子的姿勢。

此刻，他才發覺，一旦坐定，再想輕鬆地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整個空間都狹窄的離譜。如果要站起來，那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挪動桌子，而是推動背後那殘破的舊沙發。

看到桌子的一個角靠在牆壁上，黃鶴樓笑了笑：「你們是左右分座的？」

黃鶴樓的眼中迸射出一縷精光。

「嗯！」老婆婆再次點頭。

「你說的很對，就算是個巧合，也沒有什麼大礙。」柯南道爾被黃鶴樓說的頗有些意動，便點頭同意。

「我明白了，謝謝！」黃鶴樓頜首，搬起椅子，自顧自地坐在了桌子的右邊：「尹琿，你坐在這兒。」他指了指自己的左方向。

「尹琿……」黃鶴樓剛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卻被尹琿狠狠瞪了回去：「坐下，不要動，誰都不要動。」

「那就奇怪了，難道他真會隔空取物？」尹琿氣餒至極。

「很明顯！」尹琿回答得很乾脆。

說實話，擁有歐洲高貴騎士血統的她，早就受不了屋子裡蔓延的味道了，也不知道這老夫婦，這麼多年是如何過來的。

「嗯！」歐陽雪點了點頭：「這附近，又他媽失蹤了一個。」

「出事了？」尹琿吐了吐舌頭。

「不！不可能。」黃鶴樓一口否定：「這裏不是水泥地，而是黃泥地，你看地表的印記，只有我這個位置才有一個椅腿痕迹，其餘地方的，都模糊了。應該是以前留下的。」

「老先生是吃東西的時候，忽然不見的？」柯南道爾站起身子，環視了一下這間屋子的構造，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

歐陽雪連說有道理，一陣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