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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我奶奶對著他低吼了一聲，拉著我就走。

我看著秦姨，正要開口，秦姨卻沉喝道：「你還是快走吧，家裡出事了。」

奶奶似乎對蛇的事情早有防備，這讓我越發的感覺奇怪。

一個穿著青布褂的中年女子，用一根木簪盤著頭髮，端著一升米，猛的潑到門外，臉色發青地罵道：「米生霉，蛋發黑，你們自己做了什麼，還不知道？來問我！」

奶奶看得冷汗直流，拉著我就要回家。

秦姨額頭上慢慢的湧出細汗，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抬頭，看著點在香爐上的香，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牛二卻依舊自言自語的唱著，他講話雖有些含糊不清，可這童謠卻唱得很清楚。

「秦家和龍家當年的事情，等你們找到那具蛇棺再說。」秦姨看著地上兩條蛇屍，盯著奶奶帶的另外幾個雞蛋：「這兩個也打開看看吧。」

「奶奶？」我晃了晃手上的蛇形玉鐲，看著她：「是有什麼不對嗎？」

秦阿婆是隔壁村的，所以我和奶奶必須出村。

命和被占點便宜比起來，真不算什麼。

我心裏有點不舒服，奶奶卻很高興，忙將量的那一升米連米升一塊拿出來，又掏出四個雞蛋。

奶奶一共掏了四個雞蛋，這會還剩兩個，聽到秦姨的話，也顧不得什麼，直接砸地上。

吃了飯，奶奶帶香燭紙錢，還特意量了一升米，從雞窩裡掏ｈeｔｕbｏｏｋ.com•ｃom了四個剛下的蛋。

秦姨蹲在一邊燒紙，不時瞥我一眼，可燒著燒著，原本燃得好好的紙，就熄了。

奶奶訓起人來，那才是一個厲害啊。

原本要甩門的秦姨，見到墨修，雙腿打顫，直接雙膝發軟，跪了下來：「蛇君，不敢！不敢！」

秦姨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出生的？」

「別怕。」墨修的聲音卻從黑蛇嘴裏傳了出來。

秦姨臉色發沉：「我不想步我姑姑的後塵，活生生被蛇咬死，這是那條蛇在警告我。你們先回去看看吧，家裡怕是出事了。」

秦姨冷哼一聲，轉眼看著我們。

「她現在的徒弟是她侄女，也姓秦，我們都叫她秦米婆，你客氣點叫秦姨。」奶奶進去前特意交代我。

墨修見我回過神去，眼神殮了斂，抿了抿唇，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掩飾，眼裡卻依舊帶著傷感：「這是解開黑蛇佩的方法之一，沒跟你說，是怕你……不能接受。」

蛋一破，在蛋液里扭動了幾下，就不動死僵了。

還讓摩托車司機，安排人幫我把車挪好，讓人家幫我看要不要修，修好了還人家。

秦姨看著那個黑蛇玉鐲，雙眼發沉的看著我：「你就是龍靈？」

指著那中年女子：「你猖狂什麼啊？還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訛錢呢。米是今年的新米，我從米缸里量的時候還好好的，到和圖書了你這就生了霉，說不定就是你弄的鬼呢。」

奶奶這一輩的人，都很實誠。

「讓她找蛇棺，她知道。」墨修卻突然開口：「當年黑蛇佩救了她們秦家，現在該她們秦家還了。」

那事主是一個老婆婆，被那中年女子潑了米，臉色陰晴不定。

畢竟另一條蛇是真的存在，而且弄死人了。

她說著，把一大塊肉還有個塑料袋裝著的香燭紙錢也扔了出來：「拿著你的東西，趕緊走！」

她這語氣明顯就在趕人，拉著門就要關上。

見我點頭，秦姨這才道：「你知道你是蛇女，還找我問米。」

可就算是這樣，明明很乾的紙，扔到紙盤裡，就好像被打濕的紙一樣，發著黑，就是不出火。

等那老婆婆走了，才沉聲道：「你們也聽到了，我姑姑死的時候，我們就說過了，以後龍家人問米，都不接。」

「這黑蛇佩是秦阿婆給的！」奶奶扯著我，往前看著秦姨：「當初秦家和龍家，可有過……」

「沒什麼，就是這樣子的，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奶奶聲音唏噓，眼睛卻直直的看著我手上的蛇形玉鐲，臉上好像有著一種無可奈何的表情。

她特意進屋，換了一疊紙出來，可明明點的時候是燃的，丟進火盆里就熄了。

奶奶忙拉著我跪在蒲團上，跟著就嘴裏念念有詞了。

出門前，奶奶還是讓我抱著那隻大白鵝：「蛇ｈｔtｐs://ｍ•hｅtuｂoｏk•cｏm•coｍ怕鵝，你抱著不要撒手，免得在路上又被蛇給盯上了。」

剛才那個老婆婆，還是從屋裡趕出來的呢，到我們這裏倒好，她直接連屋都不讓進。

秦姨又點了一次，這次紙一入火盆就熄了。

我忙催著她快走，然後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讓她聯繫袁飛來開車。

但電話沒人接，我給我爸打，也沒人接。

「秦米婆。」奶奶忙拉著我的手腕，指著那個黑蛇玉鐲道：「黑蛇佩上腕了。」

手裡捧著一條蛇，讓本來就對蛇恐懼的我，差點直接丟出去。

我一時眨巴著眼，有點愣神，不知道是該一巴掌扇過去，還是討好的表示沒事，讓他繼續保護我。

我卻感覺手腕上有什麼冷唆唆的爬過，跟著黑蛇玉鐲落地。

我忙扭頭看著墨修，想問他要不要一塊吃個飯，畢竟還要人家幫忙。

她這話一罵出來，我奶奶整個都僵了，拉著我站到一邊。

沒想到滴血后，墨修一出來就吻了我。

「是不是我弄的鬼，你心裏清楚。」中年女子指著米里的摔破發黑髮臭的蛋：「黑心玩意才有黑心蛋呢，你自己看吧。」

奶奶忙拉著我道：「這就是秦姨。」

我一時也不明白，奶奶到底知道些什麼，想問吧，可一看到奶奶那失魂落魄的臉，突然就開不了口。

我奶奶嚇得拉著我後退了兩步，看著秦姨：「可當初秦家和龍家……」

「連和-圖-書本君也要趕嗎，秦家人，好大的膽子！」墨修落地化成人形，沉喝一聲。

明明是剛從雞窩裡掏的雞蛋，可破裂的蛋液里，居然是兩條沒睜眼的小蛇。

在村口，牛二吃飽喝足了在曬太陽，見到我們出來，嘿嘿的笑：「龍家女，被蛇纏，成蛇婆，生蛇娃。生了蛇，卻姓龍，你說怪不怪，你說奇不奇。」

被蛇纏今天早上我已經知道了，可生蛇娃又是怎麼回事？

眼看那黑蛇的蛇頭一昂，原本盤成佩的蛇身，這會居然正好環成一個黑玉鐲，環在我手腕上。

我們去的時候秦姨正在幫人問米，不過問到一半，那問米的事主就被趕出來了。

我詫異的看著奶奶：「他唱的什麼意思？什麼生了蛇娃卻姓龍？」

「你別管。」奶奶拉著我，指著那部車子：「這就是你開回來的車子？」

「吃飯了，吃了飯我帶你去見秦阿婆的徒弟……」奶奶又來叫我，見我盯著手上的蛇形玉鐲，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好像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起身將埋在米升里的雞蛋掏出來，擺在案上，看著我奶奶道：「你看，不是我不問。蛇哈氣，紙不燃。蛋埋米，被蛇染。」

也虧得他沒說，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滴什麼血。

她說著，將那兩個雞蛋朝地上砸去。

秦姨臉色有點不好看，咬了咬牙，居然從家裡的煤球爐里，夾了個火紅的煤球出來放火盆里。

現在我靠近雞https://www.hetubook.com.com窩，那些雞倒是不尖叫亂跑了，卻依舊不敢靠近我。

跟剛才埋米里的一樣，每個蛋里都是一條小蛇。

「好了！」秦姨聽到這裏，猛的打斷了奶奶的話：「你們不能進門，問米就在門外問！」

這是我小時候回村，經常聽村裡人說起，什麼萬蛇齊涌啊，群蛇嘶鳴之類的，說我是蛇女。

本以為奶奶是要走路去隔壁村的，沒想到她在村口就招了個摩托車。

秦阿婆就是那個給我爸用米拔蛇毒，然後在回家的路上被蛇咬死的那個。

我沒想到她認識我，忙不迭的點頭。

那個老婆婆還想要說什麼，秦姨扭頭瞪著她：「你如果不想自己做的那點臟事，這附近村頭都知道的話，趕緊給我滾！」

「龍靈。」廚房裡奶奶叫我：「吃飯了。」

「我不用進食。」墨修直接就又消失不見了。

「呸！」那老婆婆撿起那塊肉和那袋香紙，重重的呸了一聲，指著秦姨罵道：「你才是黑心腸呢，遲早一天跟秦阿婆一樣，活活被蛇咬死。」

我正要點頭，奶奶卻將手指往我頭上戳：「不要命了，你才多大就開車，撞死了怎麼辦？被抓了是要坐牢的。」

我捧著黑蛇佩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那黑玉雕成的蛇身，卻好像活了過來，慢慢的伸展，順著我掌心開始遊走。

秦姨瞥著我，自己搬了張長桌出來，擺上香案，撿了兩個雞蛋埋在米里，然後點了香燭，又扔了兩個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