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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棺

作者: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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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8章 白米生芽

第0078章 白米生芽

傷口沾酒,痛得我直抽抽,也就這時,於心鶴雙手用力一掰一扯,就將那條長得好像蜥蜴舌頭一樣的蛇信給掰了下來,隨手丟在地上。
她都知道我慘,墨修又豈會不知道。
何辜捏著的指尖,用剃刀一點點的將好像火燒焦黑的地方刮下來。
正胡亂的想著,就感覺腳底有什麼蠕動。
這就跟魏昌順一個死人,生出了鬼胎一樣。
不過看著一邊秦米婆依舊捧著那個米升,我想反正都問了,就看看結果吧。
我看著剃刀,將左手遞給何辜。
可能是剛才小雞一通亂砸的時候,蛇信被砸斷了,這會還跟鐵絲一直緊緊的纏在我手上。
可胡先生就好像一條翻轉匍匐著的蛇,四肢在地上扭動得飛快,砸得我手上都有微熱的東西了,他卻依舊朝我爬過來。
剛才水霧瀰漫,到處都是蛇,所以胡先生趁亂想殺了我。
我看著目光沉了沉:「是學的嗎?」
「殺了龍靈,殺了龍靈。」胡先生復又尖銳的叫著。
於心鶴將我手裡的小雞拿下來,看著我左手,好像沉吸了口氣:「先處理傷口吧。」
看樣子除了全部火化,是真的拿這種蛇沒辦法。
何極、何辜都有些狼狽,站在香案邊看著我,他們腳邊死蛇堆積成團。
他朝我笑了笑:「我帶你去處理傷口。」
周圍的水汽越發的濃郁,同在靜室里的其他人似乎都不見了。
收完后,他沉眼看hetubook.com•com著我道:「別想太多,好好養胎。」
我抓著那個小雞,眼看著那條蛇半弓著上身,就在朝我撲過來,直接伸手就去抓住蛇七寸,擰著小雞就對著蛇頭一通猛砸。
順著她目光看去,我這才發現左手上纏著一截蛇信,分叉著的兩個信尖已經戳進掌心裏了。
我詫異的順著那縷頭髮朝外看,只見二樓的窗戶外面,一張慘白的臉,隱藏在漆黑的長發中間,正朝我露著一個僵硬而古怪的笑。
但蛇棺知道我懷有蛇胎,也不會讓我現在就死?
秦米婆乾脆將整升米緩緩的倒出來,裏面全是發芽的米,可那個埋進去的初生蛋,卻只剩細碎的蛋殼,並不見蛋液。
靜室里眾人都站在秦米婆旁邊,看著那些發芽的米粒落在草席上,微微的抽動著胚芽。
她離開的時候,蛇酒瓶里的蛇好像晃了一下,不過可能因為是在於心鶴懷裡吧,又縮了回去。
一伸手就一片冰冷,好像被什麼纏住了,我也沒空多想,對著胡先生的腦袋就是一通砸,混亂中手似乎被什麼咬了幾口,似乎有條蛇在我大力之下,甩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那個管後勤的青年,拿著一個大筐,進去撿死蛇。
或許是因為條件不足,米里長出的胚芽不過是抽出半粒米長,就不長了,而且明顯開始枯萎。
我白天睡了一天,這會眯著眼,卻m.hetubook•com.com怎麼也睡不著。
「不用拍,一般的蛇碰到我都不敢動,一捏就死了。」於心鶴為了顯示自己力氣大,伸手捏著桌子一角,啪的一下將木桌子的角給碎成了碎末。
就在我將那個蛇頭砸成稀碎的時候,一隻手將我抓住,拉著我後退。
直接踩著死蛇,走到秦米婆身邊:「有結果了嗎?」
於心鶴輕呼了一聲,拉了拉我,邁著兩條傷腿,艱難的朝外走。
我忙抓起那個小雞還在砸,何辜就拉住了我,朝我搖了搖頭:「這條蛇是從蛇棺出來的,不死不滅。就算你把它伸出的半截砍下來燒掉,到明天,還是會長出來的。」
可這地方哪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蛇?
可一抬腳,卻見腳脖子上纏著一縷黑濕的長發。
他說完端著東西就走了,將我和於心鶴留在房間里。
我扭頭看了一眼何辜,想從他嘴裏聽到一句真話,半句也好。
「不會,等明天早上,他又會恢復。我們以前也試過想將蛇砍斷,救下胡先生,可完全沒用。」何辜目光發沉,剃刀將腐肉刮完,用酒精消了毒,又將一粒藥丸捏成粉,小心的敷在上面。
「回龍村的人,都不是人。」何辜看著我,苦笑道:「他說回龍村的人,是不應該存在的,也是不可能存在的。蛇棺不毀,龍家血脈不斷,相輔相成。」
何辜帶我轉到二樓,打了盆水上來,將秦米婆給我的和圖書那把剃刀掏出來:「那條蛇很毒,先把腐肉刮掉,才能上藥。」
我扯過衣擺包著手,朝於心鶴笑著道了謝。
跟著似乎有什麼冰冷滑膩的東西纏在我腳脖子上。
這次後腦的那條蛇慢慢的爬了出來,胡先生的脊椎好像被扯動,身體如同拉動的綵帶花,全身的筋好像都縮了起來。
剛才情況太過詭異,我一時情急,也沒感覺到痛,現在只感覺火燒一般的痛。
似乎我們放進去的,就只是蛋殼。
為什麼胡先生還想殺了我,不讓我生下蛇胎?
將右手捏著的小雞丟下,伸手想將纏在左手上的蛇信取下來,卻怎麼也掰不動。
秦米婆香案邊的死蛇最大,大的至少有我胳膊粗,不過都被何極何辜打死了。
我嚇得左手本能的伸手摸著小腹,那蛇信的尖扎進我左手背,痛得我一抽,抓起旁邊一個小雞就朝著胡先生的頭砸了過去。
她剛放下來,米升里的米就好像發脹,一粒粒的米粒從米升中滾落在地上。
左手痛得越來越厲害,腦子裡的事情也越發的多。
我以為是蛇,抓著剃刀起身,腳一勾就劃了過去。
於心鶴在一邊看著:「胡先生那樣也還沒有死嗎?」
「沒事了!龍靈,沒事了!」於心鶴將我往後拉,沉聲道:「沒事了。」
外面發著黑,我躺在床上,連話都不想和於心鶴說了。
「可水霧剛散開,就有這麼多蛇過來。」秦米婆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帶擔憂,看著那成堆的死蛇:「但至少不是壞事,你先去休息吧。」
或者說是胡先生身體里那條蛇想殺了我?
秦米婆抱著米升,雙眼沉沉的看著我,將米升放在地上。
我接過剃刀,在水中洗了洗,放在口袋裡,看著何辜道:「胡先生清醒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一下又一下的打下去,隱約的除了「砰砰」作響,好像還有什麼裂開的聲音。
跟著米粒頂端居然長出了白|嫩的胚芽,而且在慢慢的生長,就好像發芽了一樣。
胡先生腦後蛇頭的蛇信很長,那蛇信尖若細針,直接朝我射了過來,大有要刺破我小腹的姿態。
「來一口?」於心鶴將蛇酒朝我遞了遞,咂巴著嘴道:「有時醉了,比清醒好啊。」
那頭髮很有韌性,剃刀一下子,居然沒有割斷,卻自己慢慢的縮了回去。
「這代表著什麼?」我伸手撿起一粒發芽的米。
「你想學東西防身是不是?」於心鶴瘸著腿,坐在我旁邊,一幅姐倆好的樣子:「你其實也有天賦,你就是龍靈啊。你看墨修蛇君護著你,你有蛇胎,又是龍家女,光是你這身份血脈就是別人羡慕不來的天賦。雖說……」
只是蛇棺到底是想要蛇胎,還是想殺了蛇胎?
秦米婆也目光發沉,扭頭和何極對視了一眼,朝我道:「這種不得准,我用洒水成霧,原本是為了遮住氣機,不被外面的人探尋到的。www.hetubook.com.com
胡先生倒在地上,四肢好像萎縮得不像樣子,後腦那條蛇被我砸得癱軟好像無骨,癱癱的往前伸著。
「先天的。」於心鶴呵呵的笑,盯著我道:「玄門修行靠的是天賦,後天努力雖重要,可沒有天賦,往哪個方向努力都不知道。」
隨著米升里的米也跟著發芽,不停的有米粒被拱出來。
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就見還靜室的水汽好像散去了,只是原本乾淨的草席上匍匐著許多死蛇。
我想到了陳全體內那條蛇,明明被墨修斬斷,依舊又長了出來。
最近對於蛇,我已經完全沒了懼意了。
她目光落在我左手上,咂巴著嘴:「慘了點。」
我手背上留著兩圈卷纏痕,看上去好像被燒紅的鐵絲烙過一樣。
於心鶴見我要睡了,比量了兩眼床,抱著蛇酒瓶,瘸著腿走了。
我雙眼看著她的手,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剃刀:「你雙手都能拍死蛇?」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有點心有餘悸的瞄了一眼胡先生。
就在一扭頭的時候,就見那條蛇被砸得稀碎的腦袋慢慢拱動著,蛇身居然還往裡面縮。
大米是經過剝殼打掉了尖端胚芽,是不可能發芽的。
說著把剃刀遞給我:「拿著防身吧。」
「我來吧。」於心鶴轉身含了口蛇酒,看了我一眼,猛的將蛇酒噴在我手上。
詭異,卻又真的發生了。
可現在秦米婆手裡捧著的這一升米,卻發芽了……
這隻手還真是可憐,一傷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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