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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篤定沒事了，所以安心的縮回龜殼裡去了。

而巴蜀本就是蛇族盤踞之地，何壽怕是在提醒我，巴山之行怕是有大蛇出沒啊。

我忙摁下車窗，把頭往外伸著，朝後看了一眼。

我知道自己太過折騰了：「或者我在問天宗的時候，直接將我困在問天宗，不讓我離開？把我固定在一個地方，好好活著生下蛇胎，不是更安全嗎？」

忙湊到車窗外看了一眼，卻見一條漆黑的蛇尾，對著車輪下面一卷。

我聽著他的話，卻有點恍然，不由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蛇鐲。

「肖星燁你剛才是不是沒把車洗乾淨啊？」何壽咂著嘴，搖頭道：「怎麼一股子酸臭味，我這隻老烏龜都受不了。」

「哦……哦……」我這才反應過來。

不過說到正事，何壽倒也不再嘻嘻哈哈了，反倒是一臉正色的去解長袍的系帶。

原本好好的事情，被他這麼一說，我感覺憋著的那口氣，直衝腦門。

正想著，卻聽到車窗外傳來了「吱吱」的叫聲，就像是老鼠被夾到了，痛苦的掙扎。

「要不然你以為，墨修為什麼讓這個姓肖的水師小子陪你一塊來？你不會龜息術，你就等著淹死吧。」何壽一臉嫌棄。

磨了磨牙道：「你如果頂著一張滄桑的臉，會讓人感覺為老不尊。所以你才特意化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張放蕩不羈的少年臉，對不對？」

「你每次做的事情，看上去凌亂無章，可最終分析一下，後果都是好的。我們這些小魚小蝦，反正影響不了大局，就只能跟在你後面，在你蹦躂的時候給你出點力。」何壽趴在座位中間，話糙理也糙。

無微不至，事無巨細，都幫我考慮好了。

墨修出清水鎮，多少會有點痛苦。

何壽說著，又幽幽的道：「可有的蛇可以絞碎龜殼，你們知道嗎？」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你為什麼不斷後？」

握著那部老年機，看著唯一的電話和唯一的信息，想回一條信息問下吧，又怕墨修有事，或者他不太會用手機。

因為有墨修收尾，所以我可以為所欲為嗎？

不過想到剛才他變成玄龜，準備用殼護著我的事情，我也懶得跟他計較。

何壽呵呵的笑，靠在座位，變成了玄龜：「我睡會，有事叫我。」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愛學不學！」何壽一把推開我的手，冷哼道：「我可告訴你，射魚谷家雖然在巴山，要想進去，走的可是地底陰河水道。」

「我呸！」何壽重重的呸了一聲：「開你的車吧。什麼泰坦巨蟒……那是外國人取的名字。我們中國大蛇多得去了，操蛇m.hetubook.com.com於家養的那條巴蛇都能吞象呢。就是於家少主所操的那條，何悅見過的吧。」

我詫異的扭頭，卻發現他慢幽幽的把拉得極長的脖子縮了回去。

「唉。」何壽的頭卻從我肩膀外探了過來，盯著手機屏幕：「你說說，都什麼年代了，還用老年機。還等你回來……」

將那些一路跟著的火星全部卷了回去。

他說起話來，還真的不是尖酸，就是暴躁。

居然是墨修發了信息過來：袋子里有麵包牛奶，路上吃點，讓肖星燁到點就停車吃飯。

所以這一趟去巴山，無論是人員，還是時機，墨修都幫我安排到最好。

所以他一直關注著我們這邊的動靜，一有事，依舊還是他來幫我解決。

朝我道：「行了，車子晃悠得我又要吐了！趁著有空，教你龜息術。這可是蛇君特意交待的，好像怕你到了巴山，掉水裡，我還要給你渡氣什麼的，占你便宜。」

畢竟萬年玄龜，怎麼可能是一個少年，這貨就是裝嫩。

車子也跟著猛烈了晃動了幾下，似乎隨時都要翻車。

可那聲音雖小卻好像能直接穿透耳膜一樣，叫得我腦仁生痛。

我只感覺一股氣在胸口憋得不上不下，沒把我哽死。

不由的轉眼看著何壽：「那我們要注意什麼？」

肖星燁不由的呵https://www.hetubook.com.com呵的笑。

「老子最厲害的，就是這一身殼。你大師兄我，還想著如果那些東西衝進來，就用這一身殼護著你呢。」何壽拍了拍胸膛，一臉的豪氣。

「教你吐息啊。」何壽一把將長袍扯開，摸著自己的胸膛：「你以為我願意啊？老子可是一隻純潔的龜，潔白如玉的胸膛還要給你摸！」

我看著墨修離開，心頭微微發酸。

對上他那張臉，也沒好氣的懟道：「那你有本事，換成萬年老烏龜的臉啊。這樣就沒人會想歪了！」

正想著，卻聽到手機「叮」的一聲響。

「因為你是人啊。」何壽乾脆變成一隻巴掌大的玄龜，順著中間的扶手爬到了後面：「人神不容，龍靈有著神性，可什麼是神？以人為犧牲，供于祭壇之上。」

「笑什麼呢？」變成玄龜的何壽，又變成人，將頭探了過來：「哦喲……」

我看著手機，不由的笑了。

心頭壓著的那塊石頭瞬間落到了地上。

想到墨修說「蜀」字，古義就是人首蛇身的意思。

看著我呵呵的笑，聲音從原先那滄桑，變回了少年的清朗：「反正有蛇君，幫你擦屁股，你怕什麼。我們也都在後面撿好處，我還能去巴山吃魚呢。」

肖星燁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的從後視鏡看著我們。

「真不知道你們年紀輕輕的，腦子https://m.hetubook.com.com裡裝的是什麼。思想怎麼這麼齷齪，難不成我這萬年老玄龜，還要佔你便宜？明明是你摸我，占我便宜好不好？」何壽那張長著肥膘的臉，寫滿了大大的嫌棄。

半點偷窺的自覺都沒有，還朝我得意的扭了扭脖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龜首是可以拉長的，還能三百六十度旋轉。」

還拍著大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師兄妹之間，就是這麼容易溝通，我想什麼，你一猜就准！」

我不由的朝另一邊靠了靠，瞥著何壽：「你要做什麼？」

畢竟他能幫我買點零食什麼的，估計已經花了大力氣了。

「你怎麼知道！」何壽居然一臉驚喜的看著我。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總是用這張臉了。」我盯著何壽那張還有著肥膘的少年臉。

瞪著我巴巴的道：「墨修那條蛇遇到你，真的是可憐。啥都要幫你想好，你還不知道領情！」

聽到墨修，我心頭突然又是一酸。

「來吧。」何壽卻一把扯著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你感覺一下。」

阿問讓他來，怕不是想用他那一身殼護著我，是想讓他氣死我，這樣他們就殺我不見血，還不用擔責任了！

何壽卻用力壓著我的手掌：「感覺氣息流動啊。你又沒有殼，軟了吧唧的，還短命，我怎麼會看得上你。你不知道我們之間有物種隔離嗎？https://m.hetubook.com.com」

收回那條漆黑的蛇尾，又飛快的往清水鎮的方向去了。

只見墨修遠遠的站在車后，與我四目相對，卻只是遙遙的笑了一下。

巴蛇有多大我是見過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何壽會突然提到這個。

何壽也拉長著頭，往車窗外看：「都說不要擔心了吧，蛇君會護送你離開的。這不，來斷後了。」

忙將頭髮扯開，雙手握著雙刀，朝何壽打了眼神。

可他對這些，從來都不會告訴我。

我卻不由的看了一眼車后，墨修能出來解決那些「火星」，應該是清水鎮沒什麼事了吧？

「你笑什麼笑，開你的車。」何壽立馬瞪了他一眼。

拿著手機，往旁邊躲了躲，飛快的回了墨修一條信息：好。你自己注意，等我回來。

「泰坦巨蟒。」開車的肖星燁立馬接話，沉聲道：「我見過蛇君和雙頭蛇后，就特意上網查過了，是世界上可能存在最大的蟒蛇。」

「我感覺什麼啊，感覺！」我努力想把手縮回來。

「既然我和腹中的蛇胎這麼重要，為什麼你們不把我困在清水鎮，還讓我出來？」我並不詫異何壽聲音的變化。

那點點火星被黑色的蛇尾輾在地上，慢慢熄滅，又發出「吱吱」痛苦的叫聲。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可滅不了。」何壽再次變成人，重重的呼了口氣：「你以為我變回玄龜爬到後面來，是方便跟你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