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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的東西。」何壽直接抬手，給肖星燁一下蓋帽：「這是人家的東西！」

「這是蠶叢。」於心鶴見我打量著，跟我解釋道：「巴蜀的先祖，第一任蜀王。」

低頭看著一邊淡笑的谷見明：「這就是蠶叢？」

可也只是事後……

何壽更厲害了，直接變成一隻巴掌大小的烏龜，趴在谷見明肩膀上，讓谷見明帶著他，他安心縮在龜殼裡睡覺去了。

畢竟，他能握住那把沉天斧。

我轉眼看著谷見明：「蛇棺入不入巴山還不一定呢。萬一墨修一氣之下，毀了蛇棺呢？」

我瞬間明白了於心鶴的意思，創石棺，不知道是男是女，這裏面的意思就很有針對性了。

山裡沒有信號，我卻依舊每晚忍不住拿出手機看，明知道沒有信號，可沒有收到墨修的信息，還是有點失落。

引著我走過那幅畫著祭祀圖案的壁畫，往前走，那裡卻並沒有什麼開天造人之類的壁畫。

我們足足走了兩天，早觀叢林雲海翻騰，晚觀落日入山映得滿山紅。

只剩我和肖星燁兩個，光是看著就手軟腳軟的。

因為臉頰之上，畫滿了飛魚游魚的圖案，額頭更有兩支長羽箭從眉心射往兩鬢。

我搖了搖頭，看著火光下的https://m.hetubook.com.com萬丈懸崖，只要身子稍微一傾，順著碎石就滾下去了。

出了山崖的小道，然後就是各種上上下下的小石階，有的是人為開鑿的，有的就是風化出來的，還有的就是一棵老樹的根。

從原先二十多年前，谷逢春嫁給我堂伯，生下龍霞這位龍家女，就可見人家的計劃。

「可人類的起源總是一樣的，同一個物種，只有一個起源，同一個始祖。後期的不同，只可能是分化。」於心鶴看著火堆。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我突然想到了高考前突擊的《蜀道難》。

有時還是穿過山洞，有時又在山壁小道，剛好夠一腳塌平的小道，得將雙臂展開，緊貼著石壁才能走過去。

更是一字一句的道：「傳聞蠶叢長衣青衣，戴黃金面具，號青衣神，卻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身材纖瘦，雙目是縱目，如同蟹目外鼓，又好像是打入了兩個根圓木柱，還有點像是機器人，將眼睛彈了出來……

於心鶴跟我靠在一起取暖，見我看手機，輕笑道：「在等蛇君電話？」

這種時候，一個腳滑就摔到下面山澗里去了，屍骨無存。

登天道，光壁畫就有三千六和_圖_書百五十幅，可見有多長。

巴蜀信奉鹽水女神，谷見明倒是隨身帶了鹽，只是兔子得麻辣干鍋才好吃，光是烤，真的沒什麼味。

風吹鳥鳴，虎嘯猿啼，都算見識過了。

山風吹得火把呼呼的作響，就算是避著風，也沒有什麼暖和勁。

我裹了裹外套，將手機揣兜里：「何壽說我爸媽回去了，可都好幾天了，並沒有感覺什麼動靜。」

最後還是我解了頭髮，扯了一縷給肖星燁，讓他拉緊，一旦出事，我還可以試著引動黑戾拉住他。

在我罪夜奔逃之後，谷見明給我下了源生之毒，這才邀我到巴山一敘。

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不簡單。

「請！」谷見明卻只是輕笑，好像並不在意。

晚上不過是谷見明就地找個平坦的地方，藉著山石避風，撿點柴燒把火，他再打個野兔什麼的，讓肖星燁這位水師引水烤了。

我必須咬著牙，堅持下去。

「你走的那天，他們會回去的。」於心鶴並沒有否認，閉著眼道：「我送他們入的鎮，然後蛇君感覺你這邊有動靜，讓我來的。」

谷見明更是沒有點破，只是帶我們往後走。

大家根本沒心思聽谷見明，介紹什麼壁畫了，別說三千六百五十m.hetubook.com.com塊，我估摸著，他們將那些壁畫特意放最先，也是有安排的。

無論是壁畫上的人在做什麼，這個人一直以各種形式都出現在壁畫上，似乎在指導這些人勞作。

還計較什麼黑戾入體啊。

谷見明出身射魚谷家，身子又是孩童模樣，走這種懸崖小道半點都不成問題。

沉眼看著我道：「如果創石棺的是巴蜀的蠶叢，所以作為華夏始祖的風家，還會想毀掉蛇棺，是不是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我們這是去哪啊？」我被山風吹著，爬了半天，也沒有半點水喝。

只是許多農耕，養蠶，開山造田，煮鹽的壁畫。

「摩天嶺。」於心鶴在後面斷後，聲音低沉道：「也就是你看到那幅祭祀圖中的祭祀台，立於崇山之上，摩天之顛，凡人必不可見。」

「以前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還沒在意，現在知道這為什麼叫登天道了。」肖星燁呼呼的喘著氣，扯著我的頭髮，在腰上纏了幾圈，還不放手，愣是雙手腕也要纏上。

但更怪的是，明明畫了縱目、豎耳，可這人的五官似乎並不清楚，好像戴著一個面具。

於心鶴轉眼看著我，微微搖了搖頭：「憑你的聰慧以及敏感，不應該這麼自我安慰www.hetubook.com.com的。蛇君讓你離開，就證明了一切。」

只是這些壁畫旁邊，都有一個穿著青衣，身形高大的男子。

開始大家還有心思看壁畫，後來這登天道越發的難走。

「墨修對我是真的好。」我折了塊乾柴，丟進火里：「可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愛屋及烏。」

射魚谷家的人，似乎篤定蛇棺會遷入巴山。

就算後來事情有變動，我媽生下了我，可谷逢春依舊將龍霞和浮千關在了一起，讓她有了身孕，留下了龍家血脈。

「登天道，可不是說這道難於上青天。」谷見明一直在前面不緊不慢的領著路，朝我們呵呵的低笑：「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什麼叫登天了。」

只是後來，墨修出現，問天宗和操蛇於家介入，而我不由她控制。

後來事情迭起，她拿著蛇棺密令，帶著谷家人進入清水鎮，最先也是很囂張的，直接拉弓開箭，揚言連我都要射殺帶出清水鎮。

我對於吃的也不太在意，倒是肖星燁每次都會給我拿點，還幫我削了根竹子當竹杯喝水。

就像阿寶，墨修是知道我對阿寶有感情的，可依舊會當著我的面，將他獻祭給龍靈。

「怎麼和現在很火的三星堆出土的那些人挺像。」肖星燁掏出手機，晃了一下圖片：「你看，https://m.hetubook.com.com這眼睛是不是一模一樣，縱目，豎耳。」

這個時候，我們都恨不得都成為何壽這種烏龜，可大可小，趴著走就行了。

渴了，讓肖星燁倒了點水給我喝，繼續跟著谷見明往前走。

「他們連你都避開嗎？」我明白於心鶴的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蠶叢是誰？」於心鶴朝我擠了擠，眼神瞥了瞥谷見明道：「古蜀國文明與華夏文明，在史書上，據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文明。」

現在谷家，更是連蛇棺遷入巴山，從哪裡入地，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是肖星燁聽著，也沒有再多說話。

「傳聞蠶叢就是蜀的化身。衣青衣，勸農桑，創石棺！」於心鶴特意強調了後面三個字。

他事後雖說有能力保全阿寶的性命，我也信。

何壽乾脆不吃，於心鶴倒是無所謂。

我並不能確定，墨修會因為我，對我爸媽如何。

更有從兩塊風化山石中間，強行擠過去的。

但明顯谷家好像在考驗什麼，墨修既然讓我來，自然也不是讓我來玩的。

兩人相互牽扯著，哆哆嗦嗦的跟著谷見明往前走。

苦笑道：「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同一戰線的，對吧？」

於心鶴身手也矯健，根本不懼。

這次他讓我錯開和我爸媽會面，自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