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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棺總該是龍靈長大后才造的吧？也都不知道成了多少年月了，這石柱是她媽生她的時候讓人弄的。」

龍靈的母親被綁在石柱上，群蛇纏繞於她的身體。

那血珠緩慢而沉穩的飛落在龍靈母親的頭髮上，石白雕像就真的好像白紙一樣，將那幾粒血珠吸了進去，眨眼之間就不見了。

「你說是不是那條魔蛇沒死？」我靠在墨修身邊，在這雪白的世界往下走。

我朝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龍靈母親在下面好好的活著，那她為什麼不出來？看看龍靈？」我感覺不太可能啊。

往墨修身後靠了靠：「蛇君，你可別嚇我。這石像吸血，可是很邪的事情。」

等完全到了山谷底部，已經草木不生，只剩碎碎的白石子。

我轉到邊緣，攀著祭祀柱，細細的打量著她這張臉。

谷見明見我往回看，沉聲道：「現在完全不再受控制了。」

墨修握著我的手，低咳了一聲。

摸了一下石柱上雕著的蛇：「你看這蛇信，還吐吞懸在空中。」

可為什麼龍靈母親獻祭的時候，還是人的樣子？

谷遇時也特意提到過，上古的神，都是龍首蛇身，或是蛇首人身，但離不開龍蛇之屬。

我轉眼看了看墨修，他沉眼看了看：https://m.hetubook.com.com「這就是龍靈的母親？」

谷見明聽墨修發問，只得清了清嗓子，用孩童的聲音道：「最先白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一直有白化，可是擴散很慢，只緩緩的朝外蔓延，谷家也一直在控制。」

谷見明忙咳了一聲：「每年何悅生日的那一天，就會往外延展一圈，只是今年好像又加了一圈。可就在……就在……」

轉眼看著我沉聲道：「上古的神，都不是這樣的。」

「這怎麼可能！」何壽當下就第一個懷疑。

手卻不由的撫著小腹，手腕上的蛇鐲輕輕晃動。

「就在蛇胎入腹的那一晚。」墨修直接接過話頭。

沉聲道：「魔蛇既然是黑白相間的蛇身，你和柳龍霆一黑一白，你說會不會……」

「哎……」何壽伸手就想引動術法。

「說不定可以呢。」何壽立馬興奮的接話，龜首拉得老長：「想想就刺|激啊。」

轉眼和谷見明相視，兩人臉上都帶著擔憂。

「等有空，我們為你護法，你再入玄冥之境，看一下。」墨修卻沉吟了一聲：「她還活著。」

「不可能吧？」何壽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我已然完全震驚于這山谷的白化情況了，無論草木山石，好像都被潑過和*圖*書什麼漂白的東西，變成了白色。

「黑戾和熔天是蛇棺移出巴山後，鎮在清水鎮才出現的東西。」谷逢春聲音發沉。

既然龍靈的母親能被當時的蜀王供奉為神，自然有神的表象。

可天地間，卻並不是如我們所知的一片漆黑，而是黑白膠著。

墨修忙用目光制止了他。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尊石雕確實是在當年雕刻的，谷家並沒有重修過。」谷見明聲音誠懇。

看著谷見明道：「她這是？」

「不會！」墨修連我的猜測都沒聽完，就直接否認：「就算魔蛇再厲害，總不能把自己砍成一截截的，再分顏色接起來吧？」

「現在猜也沒用。」墨修拉緊我，踩著同樣變成白色的山石往下走：「蛇窟就在前面，下去一看就知道了。」

黑白相間的蛇身，轉了一下。

手又往龍靈母親的頭髮上摸去：「還有這頭髮絲，倒垂著往這下，就算風不吹斷，哪也會……」

這句話，到底指的是什麼？

「人家是魔蛇，哪用這麼麻煩，你看到谷遇時從我鎖骨取出來的那截蛇身了沒？藏於體內的黑白兩色還未成形，如果……」我不知道為什麼，腦中突然閃過那幅《開天圖》。

「從那時開始，好像所有的顏色生機，都被吸入了蛇和*圖*書窟，留下的就是這一片慘淡的白。」谷見明聲音有點發顫。

如果龍靈的母親還活著，那麼那條魔蛇肯定也還活著。

「這是？這是？成精了？」何壽連忙將手掌的傷弄好。

低聲道：「據我們這十八年來觀察，這並不是日日遞進的，而是跟化年輪一樣，每年龍靈……」

「走吧。」墨修握著我的手，捏著那枚蛇鐲往裡套了套。

「我就不信，你們巴山的風這麼大，別說幾百幾千年，幾十年的山風就把這蛇信給吹風化，沒了。」何壽越說越氣。

然後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當初差點窒息，玄冥遊魂時看到祭祀場景跟他們說了。

石柱的邊緣也和摩天嶺一樣，立在一條地谷裂縫的邊緣。

「不對嗎？」我見他們的臉色，有些不太明白：「當初龍靈母親獻祭的時候，沒有黑戾湧出來嗎？」

轉眼看了看於心鶴：「於家應該也知道這尊雕像。」

冷笑道：「你怕是自己做夢，做傻了。」

柳龍霆的實力，在墨修才醒過來的時候，或許還差不多。

她的臉低垂，好像沉沉的看入了那地縫底部。

「可在十八年前，龍靈出生那晚。家主感覺有異，親自下過蛇窟。」

「是。」谷見明反手攀著石柱，順著往下看了一眼：「這祭祀柱也不知道和圖書多少年月了，好像是龍靈母親身死之後，交待讓人雕刻放置在這裏的。」

「而且龍靈母親這樣子，並不像是古時的神。」於心鶴沉眼看著石柱上被綁的龍靈母親。

墨修是玄黑色，柳龍霆是白色，好像就是這蛇鐲的顏色折開。

我轉眼看了看墨修：「蛇君怎麼看？」

難道她本身就是個人？

與我夢裡的獻祭時的龍靈並不像。

非黑既白，人神不融。

就像墨修，一旦有事，那條蛇尾巴，總是會習慣性的露出來，這就是本能。

可墨修現在的實力，已然完全碾壓了柳龍霆。

可明顯最前面那一圈，大了很多，且一直往外散……

「誰還活著？龍靈？」我順口接了一句。

與我們見過的龍靈也不像。

冷笑道：「怕這才是蛇棺想遷回巴山的原因。」

他手就要摸到那石雕的長發，卻突然悶哼一聲。

越往下越白，白到好像染著白白的粉，讓人心底里發寒。

「石像乃是法相，她如果死了，法相沒了神力護持，必然經歷風吹雨打，慢慢崩壞。」墨修看著地底那條裂縫。

我回首看去，這會我們處於下面，谷坡上，一圈圈的顏色變化，一目了然。

我玄冥遊魂他們都知道，只是沒有人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麼。

天地未開，一片混沌。

谷見ｍ.ｈeｔubｏｏk•ｃｏｍ.ｃoｍ明朝我們指了指外面那些碎石子：「所以我們也不確定，這些東西是……」

一般祭祀也都十分神聖的事情，不應該用幻術來掩蓋本體。

就好像飄浮了起來，朝著龍靈母親的頭髮上飄去。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的是龍靈被綁在這石柱上獻祭，她還與你四目對視，知道你在看她？而且還有黑戾？」於心鶴慢慢理了理思路。

那麼蛇棺的事情就更迷了，墨修的身世明顯已然和這有關，越迷……怕就越麻煩。

谷見明點了點頭：「蛇胎入腹的那一晚，速度又加快了，已然到了這谷坡上來了。所以谷家才知道，蛇胎出世，蛇棺怕是要回遷巴山了。」

谷家用大塊的方白石，在這裏堆了一個和摩天嶺一樣的祭壇，還立了一根一模一樣的石柱。

我聽著這個名字，心頭輕輕的顫抖。

就算龍靈一身聖潔之色，可依舊沒有她母親這般悲天憫人。

忙將手縮了回來，卻見手掌之上，粒粒血珠朝外涌。

但為什麼龍靈當初要養柳龍霆那樣一條白蛇？

「是。」於心鶴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家查過很多資料，按理這尊雕刻手法，都不會是以前那時候可以擁有的。」

可見墨修盯著那石柱上的雕像，頓時明白是指龍靈的母親。

石柱上雕著的，就是獻祭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