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旁邊又有著碎裂的聲音，這次還夾著谷逢春的冷哼聲，以及於心鶴壓著的「嗤嗤」笑聲。

現在回想，總有一些時間段根本沒有記憶。

大有朝我和墨修走過來的架勢，可一動，墨修盯著他的腳，呵呵的冷笑了兩聲。

所以剛才他看到那些罈子里的黑蛇，直接就鑽了進去，一探究竟。

他們三個瞬間湊成一堆，成了一個圈。

臉上的熱度更甚了，伸手扇了扇風：「這下面有點熱哈？」

「何悅！」墨修卻一把拉住我，趁勢將我摟在懷裡：「谷遇時在叫龍靈魂歸的時候，問你那些話，你回想之時，是不是知道你記憶有些錯亂？」

「你傻啊！」他更甚至直接站了起來，捏著片罈子塊指著我道：「蛇君這意思相當於表白，沒有前女友，只喜歡你。」

墨修輕呼了口氣，看著我道：「你沒跟肖星燁回去，見你爸媽，而是留下來，我很開心。」

見何壽識相的不搭茬了，墨修這才摟著我看著洞口。

她這是避免，自己和谷見明尷尬。

明顯都往這邊偷看！

「不是。」墨修乾脆將握著的手，鬆開。

何壽將那塊罈子碎片，往口袋一揣，沉眼看著我：「其實解釋這麼多，並不重要。蛇君肯說這麼多話，跟你解釋，這才最重要。」

忙扯了扯墨修：「我知道了。」

就聽到何和_圖_書壽幽幽的道：「哎喲，我去！」

我愣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聽太懂。

忙扯了扯他的褲腳：「玄龜一族曾背過河圖，你看看這個符籙是不是從河圖改良過來的。」

我心頭突然湧起不知名的怪異，眼睛從那黑漆漆的洞口收回。

「這不是時候啊，我們回去再說吧。」我瞄了一眼那湊到一起的三人一隻龜。

「墨修……」我感覺他掌心開始滲汗，看了一眼袖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你的記憶可能是被注入的。」

「你不知道。」墨修卻趁勢拉著我的手：「你從摩天嶺下來，其實心裏也不安定的，有很多話想問，卻一直沒問，只是憋著，所以吃個麵包才那麼慢。」

轉眼看著我：「何悅，你知道嗎？女媧補天，斷鱉足以立四極，用的是什麼鱉嗎？」

「那種感覺……」墨修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嗯。」墨修輕嗯了一聲：「現在也是，龍靈很重要。」

墨修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感性了？

「不是。這種東西，何物經常講啊，這道理不都是一個道理嗎！」何壽一張嘴，又來勁了。

「何悅，我希望和你之間沒有隔閡。無論什麼事情，我能信任你，你也能信任我。」墨修將我摟在懷裡。

我心頭微微怔了一下：www.hetubook.com.com「那你知道自己的蛇身在哪裡嗎？」

墨修握著的我的手，五指蜷縮了好幾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明顯有點緊張。

旁邊有什麼碎裂的聲音傳來，夾著何壽嘀咕的聲音：「就是，我就說嗎，大胆點。」

墨修再厲害，他也想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是誰創造了他。

我這才恍然的感悟過來。

伸手撫著我的臉，沉聲道：「你玄冥遊魂的時候，代入的是龍靈母親的情感，而我與你一氣相通，所以可以感覺到那條魔蛇的情感。」

指著墨修：「蛇君，也不是我說你。你繞來繞去的說這麼多有用嗎？何悅那腦袋估計都聽不明白，你就按我剛才的翻譯，明明白白的跟她說，不就行了？」

墨修摟著我，扭頭看著他。

蹲在何壽邊上的於心鶴，恨不得將自己埋那些碎罈子里去，假意撿了一塊碎片，湊到谷見明旁邊：「這個我看不懂，你們谷家有記錄嗎？」

墨修卻朝我搖了搖頭：「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何悅。你的記憶真的被改過，就像我的記憶也被改過。」

「嗯。」我輕嗯了一聲，臉好像火燒的一樣。

何壽也不是蠢，瞬間感覺不對了。

我伸手緊緊抱住他，踮著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無論你是什麼，你都是你。」

「他現在能清醒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認識到這一點，就證明他不想復活龍靈，他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們別鬧彆扭，我都聽著抓心撓肺的了。」

在我耳邊輕聲道：「何悅，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可能真的是那條魔蛇的一部分。」

「再不濟，你直接跟何悅說，我喜歡你，我愛你，就算沒有蛇身，我成了一道影子，也要和你在一起。說什麼蛇身不重要……你這不是誤導……」何壽越說越快。

低咳了一聲：「要不，我們先進去探探路吧。他們可能還要再撿不一會，這下面怪得很，盡量不要呆太久。」

「你很懂？」我沉吸一口氣，看著何壽：「那我們什麼時候多個大師嫂啊？或者你把這些教給阿問，讓青折來當問天宗的師娘，兩宗合併，就不窮了啊！」

對上墨修的眼，眨了眨眼：「那個……我就是……」

在我身上，也做了不少事情。

何壽忙將那條抬起來的腿放了回去：「於心鶴，哪個跟河圖很像？河圖多重要啊，就算不是我背送的，可我們玄龜一族也最了解，快給我看看！」

聲音極低，而且帶著微微的顫抖。

追源溯本，是每個物種的天性。

我不想將這種情感上的糾葛，放在大庭廣眾下談。

墨修苦笑著搖了搖頭，拉著我的手道：「現在也挺好啊，有沒有蛇身根本不重要。」

墨https://www.hetubook.com.com修摟著我腰手卻卻越來越緊，指尖還抓了抓。

這話題錯開得太快。

說白了，人能記住的，只是自己願意記住，且相信的東西。

「何壽道長。」於心鶴好像生怕墨修一怒之下，將何壽給弄死了。

對上墨修深邃的眼，還是點了點頭：「是。可能是時間久了，忘記了吧。」

而墨修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復活龍靈。

「那個不是完整的龍靈。後續，我還是要復活龍靈的。」墨修卻突然開口，沉眼看著我道：「這是我從蛇棺中醒后，就一直在我腦子中反覆的使命。」

怪我多管閑事？

蛇影要存在，必須就有執念。

他也在害怕……

只是原先那種兩人悄悄說話的氛圍都沒有了，而且被何壽一通批，似乎還有那麼點道理。

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墨修似乎不知道怎麼說，抿著嘴在思量著。

「我更開心的是，你看到那些罈子里的黑蛇。不會想著，我從哪裡來，怎麼來的，而是會維護我。」墨修說著說著，嘴慢慢咧開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更何況何壽這隻玄龜祖上就是背八卦的，恨不得將他那伸得長的龜首探到我們這邊來。

「哦……」谷見明接過碎片，忙往谷逢春面前遞了遞：「阿姐，你看看？」

我想到谷遇時接連的質問，卻句句都在點子上，確實有很多東和_圖_書西都回想不起來了。

又有一些記憶，細想其實好像並不是那樣的。

那邊何壽一邊撿碎罈子，一邊偷偷往這邊瞟看。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原先是真的深愛過龍靈，還是那個讓我復活龍靈的存在，在我腦中加入特意加入了這個因素，以達到復活龍靈的目的。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嗎？」墨修說得拗口又快。

扭頭正色的看著我：「我的意思和何壽說的一樣，就是解釋我和龍靈的關係，順帶表明一下心裏的感受。」

「不是。」墨修慢慢拉著我的手，沉聲道：「你是不是一直很在意這件事情？我和龍靈……」

以前有本書說過，人的記憶並不是原先真正發生的樣子，而是經過我們自己幻想加工，再存入的。

「你會不會跟龍靈母親一樣，就算……」墨修幾乎是趴在我耳邊耳語。

「給伏羲送河圖的玄龜又不是我，沒空！我得好好的為我師妹的戀愛指導一下。」何壽還一踢腳，將腿從於心鶴手裡扯出來。

在這裏光線傳得都沒有聲音遠，他明顯在偷聽。

「不知道。」我低咳了一聲。

轉眼看了看在撿罈子碎片的何壽他們，張嘴有些艱難的道：「那我將龍靈拉入地縫后，你心裏是不是在怪我？」

我想想也是，輕呼了口氣，半開玩笑的道：「幸好龍靈被鎮入地縫中了，不用想辦法復活她了，要不然你還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