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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再遮著我的眼，而是一手固定著那條中毒的小腿，另一隻手用什麼扎在我膝蓋往上，禁止源生之毒上行。

從前我一直想，墨修可能是我的劫數，因為是他讓我一出生就成為了「龍靈」。

可拍著我肩膀的手，卻輕緩溫柔。

努力的想睜開眼，可被墨修緊捂著。

「沒事了，不會痛太久。」墨修一隻手輕撫著的臉，低聲哄著我：「一下子就好了，一下子，啊！」

我趴在那條固定著我身體的蛇尾上，任由眼淚縱橫的流下。

「別動！」墨修的蛇尾將我固定的。

他話音一落，我就感覺膝蓋上，有著一雙手捂在我膝蓋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頭好像被他那強撐著的笑，給刺到了。

我眼睛跳動，卻依舊睜不開。

原來，當真的心裏有誰的時候，他所有的痛，真的能感同身受。

他卻還轉頭朝我笑：「就說很快就好吧，現在沒事了，等全部出來就好了。你別看……」

他明顯在那些用手挑揀來挑揀去的食物里放了什麼東西，讓我沉睡。

另一隻摟著我肩膀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於心鶴的手指慢慢推動，那種撕扯的痛意，慢慢加強。

我感覺一根手指劃過我眼角，將那一縷縷和圖書帶著溫意的東西抹開。

沉吸了口氣，將頭低下，不看。

可現在，我卻發現，我才是墨修的劫數。

「就快了，再忍忍。」墨修聲音依舊輕柔，可這次卻好像沒有手了，而是輕輕吻著我眼角。

眼睛好像又是原先那樣的深邃，再也不見半點痛意。

墨修的手臂上有著一道划痕，不知道是因為有什麼吸引著這些東西，還是墨修用了什麼術法，這些黑色的「藕絲」在空中晃蕩了一下，全部一頭扎進了墨修的胳膊里。

「那地洞里的蛇身觸手，也是融合了源生之毒，連地殼都消融了。蛇君你引入體內，也不一定控制得住。它們本來就是活的，一旦離了體，怕也是禍害。」於心鶴好像很擔心。

小腿里的源生之毒似乎被連根拔起，我感覺自己整條小腿都好像被揉碎了。

腳尖一跳，就感覺有什麼壓在小腿上，一動都不能動。

不用術法，不用神念。

我感覺自己的睫毛一下又一下的掃著墨修的掌心，讓我眼睛發著癢。

「一下子就好了，再忍忍，忍忍。」墨修低低的親吻著我的額頭。

只感覺於心鶴帶電的雙手慢慢往下推。

他一邊說，還要轉動蛇尾，將我眼睛和圖書遮住。

那種撕扯著的痛，比強力膠脫毛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跟著我就感覺自己那條中了源生之毒的腿被抬了起來。

只要四目相對，就能知道他有多痛，就恨不得以身相代。

我想抗拒，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我眼角淚直掉，一直睜不開的眼睛，瞬間就因為強大的痛意，睜開了。

所以，我們，沒事……

我看著墨修，他還要強撐著精神來安慰我，對我笑，告訴我沒事。

總有人，不停的跟我們說「沒事吧」……

更甚至帶著絲絲的笑意，朝我沉笑道：「你看，沒事吧。」

我幾乎沒有感覺到痛意，卻聽到墨修沉喝一聲：「於心鶴。」

我就算半夢半醒的，可心頭還是在一陣陣的發痛。

還不如不看，他也不用強忍著痛，不用強行壓制著因為痛而收縮著的瞳孔。

眼睛溫熱的淚水落在蛇尾上。

緊繃著的小腹也開始發脹，有什麼在小腹處慢慢拱動。

於心鶴似乎有些猶豫：「要不等何悅醒了，問下她？」

我明顯見到墨修的瞳孔都痛得收縮，慢慢的變成豎著的蛇眸，又飛快的轉換回來。

一隻手捂著我小腹，另一隻手卻放在我小腿上。

我頭軟軟的靠在蛇尾上，臉貼www.hetubook.com.com著冰冷的蛇鱗，卻又感覺有些發溫。

我痛得眼睛不停的跳動，心跳也開始加速，似乎連心都開始揪著痛了。

墨修將我緊摟在懷裡，朝於心鶴道：「開始吧，這裏沒有蛇棺，也不用等陽氣匯聚了。」

墨修明顯也感覺到了，只是將掌心捂得鬆了松。

所有的痛苦，他們都幫我們承擔了。

抬手將那握在手裡的蛇尾捂住了眼睛。

墨修發僵的蛇尾在我臉上也動了一下。

原本一直掙扎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

眼角好像有什麼暖暖的東西劃過臉側。

像是以前愛美貪玩，在腿上貼強力膠布脫毛，然後用力撕開時的那種痛。

墨修固定好我那條腿，將冰棱放在我腿上，就在我感覺小腿都凍麻的時候，這才用冰棱輕輕劃開我小腿。

兩人都痛得眼角抽動，可墨修對上我，還要強撐著笑。

「我是孩子的父親，總不能只是春風一度，播個種，就讓孩子在你腹中，吸食你的精血，由你一個人的養育長大對不對？」墨修聲音帶著淳淳的誘導。

知道墨修不能分神，就算半夢半醒的，我還是死死的咬著牙。

「摩天嶺的洗物池，是從天際聚水而下，陰氣重，源生之毒在這樣的水汽中，和*圖*書也願意出來。」墨修將我褲腳推上去。

為了我，他又是引出我體內的鎖骨血蛇，又是以血養著龍靈，在背後默默承受了多少。

好像還有些輕笑：「所以這種風險就該由我這種做爸爸的來，你好好懷著孩子，當媽媽就行了，知道嗎？」

於心鶴好像有些吃驚，壓低了聲音道：「可這源生之毒的毒害蛇君也見到了，就算是魔蛇都不一定能控制住。」

墨修緊摟著我，沉聲道：「何悅，你睡著，沒事的。到我體內不會傷了我的根本，我能壓制得住。也不會傷及孩子，這是最好的辦法，不是嗎？」

握著我的小腿：「何壽，護法。」

那是因為，所有的事，他們都幫我們解決了。

我腿因為電流涌動，而出於本能的跳動。

我小腿裏面好像有什麼被推動，整條腿，有一種被撕扯著的感覺。

將我摟到懷裡，將那已經在慢慢愈合傷口的胳膊朝我遞了遞。

我握住那條漆黑蛇尾的尾尖，沉眼看著墨修。

墨修似乎手都忙不過來了，化出蛇尾將我纏住。

跟著墨修好像輕呼了口氣，蛇尾一收。

這次卻不再是扯著腿毛，而是好像連骨頭裡都有什麼扯動著。

跟著於心鶴念著巫咒，十指在我小腿，猛的用力一heｔｕbooｋ•ｃom•com抓。

我想說什麼，可嘴唇輕顫，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認為她是怎麼睡過去的？你看不出來？」墨修聲音已經從冷，到帶著怒意了。

好像在哄一個生病的孩子，不停的喃喃自語：「何悅，就一下，就好了！別怕……」

也是他不讓我獻祭蛇棺，才讓我在這些事情里沉沉浮浮的，永遠沒有終結。

我那條小腿上面，無數的黑絲，細得像斷藕裏面一樣拉著的細絲，被從那個冰棱劃開的傷口逼了出來。

跟著那手上有著淡淡的電流，讓我腿微微的發麻，又好像骨頭裡有什麼一點點的針刺著的痛意。

於心鶴似乎縮了縮，旁邊的何壽好像說了句：「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你就動手吧，別想這麼多。」

「本君並沒有蛇身，只不過是一道蛇影，最多也就是痛上一痛。本君有自信，能控制住體內的源生之毒。但這毒留在何悅體內，怕是要傷及她腹中的孩子。」墨修聲音發著沉。

蛇尾似乎抽了一下，跟著瞬間發僵。

何壽好像悶悶的應了一聲，隱約聽到有什麼轟隆的聲音傳來。

痛得我身體本能的弓起。

就算開了蛇棺，實力大增，卻還要幫我承受著這源生之毒。

我輕哼著出聲，卻感覺有一隻手暖暖的摁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