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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手指劃過她校服上的校徽：「你回去上課吧，我自己能處理的。」

抬眼看著墨修，在他眼裡，我只是鬧吧。

「龍靈你等我下課，五點半我們一起吃飯，你想吃什麼，我都請。小龍蝦，麻辣燙，串串燒……」張含珠在門外，還朝我笑著擺手。

於心眉拉著我們，到的並不是上次那個農場，而是一個處於小區的房子。

沉喝道：「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誰？當年就是她，放十日齊出，從而挑起了諸神之戰，才有這天地驟變，你拿什麼阻止她？」

「她離開了，你頭頂那些黑髮都引不動，弓都拉不開了，你拿什麼收尾？」墨修盯著我冷哼。

從頭到尾，墨修都沒有提過被抓走的阿寶。

我捧著奶茶，看著窗外。

出事後，我還在她那裡睡過一晚呢。

我只是輕笑，指尖在奶茶杯上點了點。

身體吸食了尋木的生機，好像全部被她吸走了，這會整個人都暈暈的。

張含珠伸手想來扶我：「你別逗我，我帶你去喝奶茶，給你一個人買兩杯，好不好？」

墨修扶著他，似乎都朝下落，只得將他半抱著，一步就離開了。

我轉眼看著她，苦笑道：「我不是龍靈……」

這會站上去，我才發現，這似乎是一塊石頭。

我看著她，只是輕笑。

於心眉對我，可沒有對張含珠那樣的好脾wｗw•hｅｔubooｋ.cｏm•cｏm氣，冷哼一聲道：「何家主，這是要怪我們操蛇於家辦事不力嗎？」

卻是一手發著黑的濃血……

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你快要上課了，快去吧。」於心眉看了一眼時間，推著張含珠：「明天要模擬考呢。」

我指尖勾了勾弓：「你們回去吧，我很好，不用勸。」

拍了拍張含珠，我看著於心眉：「我有事找龍岐旭，你幫我聯繫他。我知道你們能聯繫上，他會想要的，我能給。我的條件是什麼，他也知道。」

「本君先送阿問去療傷，你自己用神行符回巴山。」墨修瞥了一眼旁邊不停的嘔血的阿問。

「可你既然知道了，你就該認清自己。你從始至終，不過就是龍岐旭放出來，替龍靈避禍，又因為有著的龍家血脈，被龍夫人同時藉著鎮壓她神魂的工具罷了。」

也就是說，張含珠一直和龍岐旭有接觸？

原本輕輕能拉動的弓，崩得手指生痛，弓弦卻是半點動的痕迹都沒有。

臉硌在粗礫的樹榦上，硌得生痛，嘴角好像還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我看著她，眼神晃了晃，只是苦笑。

抬眼看著這房子，兩室一廳，可一間房的裝點看上去還有點眼熟，跟以前張含珠在清水鎮的房間一樣。

張含珠明顯來得急，穿的還是和_圖_書校服，看胸前的校徽，是什麼復讀學校。

當初我讓於心鶴帶張含珠離開，其實是迫不得已，卻沒想到，她們安排得這麼好。

我趴在樹榦上，任由腦側的黑髮遮住了眼，腦袋痛得厲害。

「龍靈，你這是怎麼了？」張含珠一臉的詫異，卻還是朝我道：「要不我讓心眉姐姐帶我們出去吃好吃的。她就是嘴硬心軟，人很好的……」

轉身扶起阿問，掃了掃化成汪洋的九峰山：「你在這裏想一想吧，她出來了，我會比較忙，你回巴山獃著。」

朝墨修苦笑道：「她回華胥之淵了，暫時不會出來。等我生下這個孩子，我就去華胥之淵找她。」

她推了張含珠一把，朝我道：「她出不來，還讓我把你好朋友叫過來勸勸你。」

她這聲音帶著嘲諷，還不忘刺我：「哎，可惜了。射魚谷家的家主，連弓都拉不開了，穿波箭的傳承要斷了。」

就見於心眉腳下踩著一個什麼發光的東西，手裡還拉著一個人，徑直落在我身邊。

張含珠還要說什麼，於心眉好像有點發急，一手扯著我，一手扯著張含珠，直接就踩到了那發光的東西上：「一起吧，兩不耽誤。」

「張道士找到了嗎？」我記得胡先生在問天宗長出蛇形觸手的時候，阿問說張道士失蹤了啊。

阿問整個人都失魂落魄，嘴和*圖*書角好像還不停的滲血。

「這房子可不是我們的，是龍岐旭的。要不然我怎麼帶你來這裏找他，他在這裏留了禁制，你一到他就應該感應到了，很快就來了的。」於心眉依舊冷哼哼的說著。

「咳，誰嘴硬心軟啊？」於心眉冷哼一聲。

可我看著只感覺諷刺，龍靈可以，我卻不行。

乾脆放軟身體，趴在樹榦上，側頭看著墨修：「蛇君放心，既然是我惹的禍，我會自己收尾的。」

張含珠性格真的很好，無論是老師同學，都喜歡她。

看上去是懸浮於空中來去，可在上面的時候，似乎又不是這樣的。

我沉眼看著她，將臉側的頭髮撩開，朝她偏了偏頭：「你看我是龍靈嗎？」

我身子微晃，只得又坐回一邊的枯萎的樹榦上。

推了推墨修的手，他也沒再勉強，而是直接放開了。

待站穩后，才拿著弓，試著勾了勾。

低頭看了我一眼：「何悅，你不是龍岐旭的女兒，你不能像她一樣的任性。當初我們都不想讓你知道身世，因為一旦知道，你心中信念崩潰，必生悲涼。」

有時還會嘗一下對方的食物，然後很認真的說著什麼。

我五指齊握，正準備再用力，就聽到一個冷哼的聲音傳來：「谷家穿波箭的弓，是用豬婆龍的筋揉煉而成的，你失了神念，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拉不動的。」

那hetubook.com.com個被她拉著的人，滿臉擔心的看著我：「龍靈，你還好吧？」

兩室一廳的小居室，張含珠給我泡了杯速溶的奶茶：「你先湊合著喝，等下我給你點外賣……」

張含珠朝我吐了吐舌頭，雙手摳著下眼皮，眼睛上翻，盡露眼白，作了個鬼臉。

我本以為是側趴流淌下來的口水，伸手摸了一下。

「我能感覺到，她可能還要休養，一時也不會鬧事的。」我坐直著身子，都感覺腦袋昏沉發脹。

連於心眉這種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人，對她都很好。

可見操蛇於家，將她照料得挺好的。

「就是一次考試，沒關係的。我陪陪龍靈……」張含珠將奶茶遞給我，拉著我的手捧著：「甜甜的熱飲，喝了暖暖的。」

「有話快說，我還得回去看於心鶴是不是要死了呢。操蛇於家的蛇都被帶跑了，我來回一趟也不容易，你們快著點。」於心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快去吧，我們有事情呢。」於心眉搖頭苦笑，拉著張含珠的校服領子，又把書包遞給她：「可別再搞砸了。」

盯著我道：「你搞出這樣的事情，於心鶴急著差點自己挺著大肚子跑出來。怕沒人勸得住你，這不……」

「無論是對龍岐旭夫妻，還是對阿寶，或是對於心鶴，還有……對本君，也是一樣。」墨修沉沉的看著我。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和*圖*書事情，連我這個懷著蛇胎的，他都沒空理會，怕是不會更不會顧及阿寶了。

我抬眼看著他，只是低笑：「那阿……」

我捧著奶茶，看了一眼外面的學校。

伸手摸著弓，借弓撐著，緩緩站起。

於家出了這麼多事，於心眉還掛記她的模擬考。

「龍叔？」張含珠有點緊張的看著我，扯了扯我袖子：「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龍叔人挺好的，這段時間他還來照顧我呢。」

這房子似乎是個學區房，路上很多擺攤賣小吃的，很多穿著和張含珠一樣校服的人買了吃的，三五成群邊說邊笑的朝學校里走。

就因為我身份，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墨修沉眼看著我，帶著從來沒有的厲色。

「你既然只不過是一具轉生的軀殼，你就該和斬了何辜心底的情絲一樣，斬了自己那些貪念，不要再貪念什麼人的情感。」

九峰山一片死寂，相柳毒氣所涉之地，盡化澤國。

「龍靈……」張含珠擔心的看著我：「你這是怎麼了？」

心底暗嘆了一聲，試著引動黑髮，卻怎麼也引不動了。

於心眉卻「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沉眼看著我道：「龍岐旭很快就來了。」

我將弓撐著身體，轉身看過去。

朝於心眉輕笑道：「謝謝你們，還特意在這裏買了房子，讓張含珠讀書。」

以前她和龍靈，都是這樣互相逗對方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