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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石刀輕輕朝里一推，一股溫熱的血噴涌而出，這次我知道是心口噴湧出來的了。

我握著那顆心，慢慢蹲下身子，看著張含珠那張滿是血污的臉。

我轉著手腕上的蛇鐲，看著張含珠：「你爸媽逼我進來的，拿那邊酒店所有人的命來逼我？」

張含珠詫異的看著我，伸手捂著脖子，張嘴笑著想說什麼。

「龍……靈……」張含珠趴在我肩膀上，輕喚了一聲。

肋骨斷裂，手往裡不過輕輕用力，就握住了一顆跳動而溫熱的心。

她還沒有完全斷氣，雙眼看著我，張嘴想笑，可一張嘴，卻又是一股血吐出。

不過輕輕用力，尼龍的校服就如同切豆腐一樣的切開。

巨大的蛇頭低昂著看著我：「你快出來！」

學校的鐵門外面，傳來墨修的沉喝：「何悅！何悅！」

何辜一身道袍，站在行政樓的陽台上，沉眼看著這邊。

這種虔誠而又全身心的信仰之力，並不是當初搬山去清水鎮時，那些玄門中人喊上兩聲能比的。

和-圖-書就好像我第一次上摩天嶺時，看著谷遇時屍骨里無數骨蛇爬出來一樣。

可身邊的聲音太多了，超音波，次音波，蛇娃嘶吼。

「不過我同意你這報復的方式，不感情用事，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張含珠說起這個，滿臉的認同，好像根本不知道我進來做什麼的。

學校里突然傳來尖悅的叫聲，所有的樹都沙沙作響，無數的蛇娃從樹梢騰空躍下，朝著這邊或是游，或是四肢涌動，或是半跳躍的而來。

竹林外面也有著警報聲響起，一個個信號彈在空中炸開。

我只感覺腦袋都要裂開了，只是握著張含珠那顆心，盯著這些圍繞在周圍的蛇娃。

「他不想我死，想留著我，讓他們的利益最大化。」張含珠一臉無所謂，湊到我面前道：「而且他們也不是我爸媽。」

我抿著嘴，朝她笑了笑，慢慢走過去，將她抱住，用肩膀托住她的頭。

一動不動，也沒有反抗。

張含珠聞到這味道，站住腳，看著我：「和圖書見過錢中書和他那些病人了？」

所有蛇娃蜂擁而來，圍著我張嘴嘶嘶大叫，像是哭，又像是歇斯底里的慘叫。

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舒服過，就好像餓了幾天幾夜，吃了碗湯鮮味美的面，又舒舒服服的泡在熱水裡，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我抱起張含珠的屍體，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墨修和龍岐旭，一步步朝行政樓的何辜走去。

慢慢抬手，那把石刀停在她心口的位置，輕輕的往裡推。

我抱著張含珠，看著那些蛇娃逼近。

我轉眼看著這些蛇娃，抱起張含珠，然後沉眼看向那棟行政樓。

她本能的伸手捂住被割開的脖子，朝我眨了眨眼，想笑，可嘴一咧，血流得更快了。

一牆之隔的竹林里，所有竹根好像都要進來，可明顯被人面何羅攔了，因為我已經有那種暈車的感覺了。

任由脖頸間大股的鮮血，順著我的胸膛流下來。

我將那顆握著的心，朝它們晃了晃。

她房間里那些卵鞘，醫院里的慘狀，她好像都和-圖-書在刻意引導我去看，卻又從不告訴我為什麼。

他似乎就那樣靜靜的看著。

心靜如水，輕捲舌尖，低喚了一聲：「龍……靈……」

似乎還有著誰震怒的聲音從無人機里傳來……

「何悅！」墨修聲音如同驚雷，直接化成蛇影，將整個學校纏住。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阻止我。

她緊貼著我，身體抽了一下，卻依舊轉著雙臂抱著我。

可一張嘴，就是咕咕的血水冒出來。

學校上方，電閃雷鳴，墨修朝我大喝著：「何悅，你快出來！」

龍岐旭也趕了過來，踩在蒼翠的竹海之上，朝我大吼：「你為什麼殺了她？我讓你留著她的，將她送出來！」

聲音很低，卻嘶嘶的散開，所有的蛇娃都詫異的看著我，吐著蛇信，似乎在感知空氣中的氣息。

我將藥瓶里的葯倒出來，聞著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藥味。

她似乎毫不在意，率先就朝那邊走去。

周圍都是蛇娃低嘶著應喝聲：「龍……靈……」

我看著張含珠的和_圖_書背，解開背著解藥瓶的系帶，將裏面的藥水倒出來。

我只是慢慢仰著，對著空中這些無人機，低聲輕喚：「龍……靈……」

所有的蛇娃都慢慢的匍匐了下來，一圈圈如同螞蟻一般，將我圍在中間。

我慢慢抽出來，將那顆心緊握在手中。

我將石刀往裡推了推，然後猛的一轉，用力一拉。

「龍靈……」張含珠抬眼看著我，慢慢轉身，又走了回來。

沉眼看著張含珠道：「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風家在學校留了很多無人機，這會全部都飛了過來，嗡嗡作響，將我圍住。

那些蛇娃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敬畏，都臉帶懼色的朝後退。

我有猜想，卻又不敢去相信那個猜想。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我卻已經不想了，抬手，捏住石刀，直接朝著她脖子劃了過去。

張含珠根本不理會墨修的反應，反手就將門關上，看著我道：「如果不是我了解你，看你最近對墨修的態度，普通人還以為你一點氣性都沒有。照樣摟摟抱抱，卿卿我和*圖*書我，還睡一起。」

我直接將那解藥的瓶子丟在地上，也朝著張含珠走過去。

我將石刀夾在指中轉了轉，看著張含珠道：「風家配出那些血蛇紋身的解藥了。」

張含珠嘴裏一股股的血流出來，發出咕咕的聲音，鼓出幾個血泡，貼著我的脖子，卻又輕輕「啪」的一聲炸開了。

我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心中突然無悲無喜了。

那藥水也不知道是什麼配的，一倒出來就有著濃烈嗆人的味道。

「那挺好啊。」張含珠毫不在意，朝我指了指行政樓：「何辜在裏面，一起進去看看吧？我可沒對你這位師兄做什麼！」

我掌心滿是血，不知道是脖子上流出來的，還是胸口流出來的，濡得我手又黏又滑，好像捏著的石刀都要脫手了。

這刀快真的很快，我用盡全力一揮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儘是溫熱的血，還有著呲呲的水聲。

刀真的是快啊！

無論是殺張含珠，還是我藉著張含珠一身血，和那道「龍靈」咒，壓住了這些蛇娃，當了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