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0章 先天之民
何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朝我苦笑道：「不好意思。」
一直沉默的風羲，轉眼看著風望舒，低咳了一聲。
可先天之民，據傳有神的血脈，無論是體質，還是壽數，都比現在的人類要強大。
這神話中間，除去現在所知的女媧捏泥造人。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墨修，他居然還準備了這個？
我聽著他的話，心裏一陣陣發酸。
然後整張的不能給，龍靈只能留下零頭。
我只感覺眼睛有些痛，咬著牙瞥過頭去，伸手將阿寶輕輕抱在懷裡。
這才抱起阿寶，朝阿問他們走過去。
這話一出，他鼻子更紅了，眼淚在眼睛里打著轉，卻還是不停的抿嘴想忍回去。
於家那兩位抱著阿貝，何苦抱著阿寶，連風望舒都在。
這倒涉及到女媧伏羲造人的神話。
她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怎麼，這才想起阿貝。你答應於心鶴照顧他，可你抱他都還沒阿寶多呢。」
一直沉默著的墨修，突然伸手。
流傳最多的卻是女媧伏羲這對兄妹在大洪水中倖存，從而繁衍出現在的人類。
目光慢慢的落到我小腹上：「而這些人，總需要一個領袖。何悅，你也知道，現在地面上皆是人類，要兵不血刃的除掉人類，最好的辦法，就是斷了血脈傳承。」
可這才多久，就已經懂事到，會討好人。
「如果蛇胎汲取所有生機，也為日後成為那些先天之民的領袖，算是……」阿問說著，好像說不下去了，有些發哽。
他喃喃的說著，卻終究不敢說出他最真實的目的。
於心眉瞪了于古月一眼，正要把她拉回去。
明明他想問的是，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於心眉聽著阿寶的話，臉色沉了沉，將懷裡的阿貝朝我遞了遞：「長得不錯了。」
風羲理了理那條披帛，臉帶苦意。
很應付的拱了拱手，跟著卻攤開了雙手，對著我勾了勾。
居然拎著幾個厚厚的紅包，一個遞給於古月，一個遞給阿寶，還往阿貝懷裡放了一下。
我抱著他就在於心眉身邊坐下，看了一眼她懷裡的阿貝。
「這錢其實還是風家的呢。風少主是看不上嗎？」墨修晃了晃紅包，瞥眼看著風羲。
風望舒沉眼看著墨修手裡的紅包，目光閃了閃，眼裡涌過水光，卻遲遲沒有伸手。
湊到我耳邊悄聲道：「阿媽，阿寶和何苦師伯在一起，都沒有哭咯呢。阿寶還學了好多術法，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阿媽的。」
他派完了，手裡還剩一下，就在我以為他要收回去和*圖*書的時候。
阿寶這會在自我安慰下，停止了抽泣，卻依舊趴在我懷裡，一動不動的。
何壽看著我緊捂著的手，朝我苦笑道：「先去看看吧。」
還在過年，所以阿貝裹了身很喜慶的嬰兒服，看起來肉嘟嘟的，挺喜慶的。
卻因為怕我不肯，一直在強調，他可以做什麼，能做什麼，卻又不敢問出那個想問的問題，怕我拒絕……
他一臉乖巧到幾乎是討好，生怕我不要，將那布袋朝我懷裡塞，小心的看著我：「阿媽，幫阿寶收著好不好？」
「阿熵是最先的創世之神，她如若想解除天禁，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放先天之民重現地面，再供她為神，從而推翻天禁。」阿問說到這裏。
我見她那意思，好像是要討紅包。
我本以為只有何壽的說那幾個人的，可到的時候，墨修、阿問、風羲都在。
所以過年的時候，龍靈才會這麼喜歡給牌桌上的人買煙，因為有錢得。
我一想到那種孕婦流產的情況，外面已經開始了，就感覺小腹緊繃。
我聽著阿問的話，有些不解的道：「這和先天之民有什麼關係？」
居然轉手遞給了最邊上的風望舒：「風少主，也算小輩，又是第一次過年上門作客，應該給你壓歲。」
說得越多，眼裡聚的眼淚也就越多，又瞥過頭去，拿衣和圖書袖遮著臉，偷偷的將眼淚擦掉。
墨修倒是很淡然的又坐了下來，看著阿問和風羲道：「兩位誰先說？」
他說著，又扭著身體，從我懷裡急急的出來。
在我的記憶里，龍靈每年為了壓歲錢，都要和龍夫人鬥智斗勇，先是龍夫人要把她包出去，還人情的錢扣回去。
卻聽到他低聲道：「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去問天宗看阿寶的，當時準備了，後來一直沒用上。」
這才轉眼看著我：「阿媽，阿寶不哭，阿寶可以自己乖乖吃飯，穿衣服，可以保護自己，可以跑得很快……可不可以……」
實在忍不住了，才側過頭去，將那黑袍寬大的袖子抬起來，將眼淚偷偷擦掉。
瞥眼看了看何苦，這才扭頭看著我，卻只是倔強的憋出一句話：「阿寶可聽話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山裡那隻山魈，何歡師伯說很厲害，都被我打跑了。阿寶不怕的……阿寶……」
可阿寶，卻主動將壓歲錢給我，就是為了討好我。
從袖兜里摸出一個布袋子遞給我，紅著眼睛朝我道：「這是過年的時候，師伯們給我的壓歲錢。阿寶不亂花，阿媽幫我收著吧。」
阿問沉眼看著我：「大洪水后，天地四極重啟，日月輪轉，萬物新生，天禁啟動。」
可我哪有準備紅包……
風望舒這才苦笑的伸手，接過m•heｔ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那個紅包，卻雙唇顫抖，怎麼也說不出道謝的話來。
更是乖巧的朝我張開雙臂，哽著嗓子奶聲奶氣的道：「阿媽，過年好。」
最後還是阿問抿了口水，沉聲道：「阿熵想做的事情，其實有兩件，算起來，也是一件。」
他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麼，雙手緊緊揪著衣角，咬了咬粉|嫩嫩的嘴唇，好像猶豫，又好像很害怕。
跟著就低低的抽泣了起來，似乎不敢大哭，還緊緊揪著衣服，不停地吸著氣，自我安慰：「阿寶不哭，阿寶不讓阿媽擔心。阿寶不給阿媽添亂，阿寶很乖……」
他每說一句話，我就感覺胸口沉悶重了幾分。
阿寶一見我，立馬喜笑顏開，從何苦膝蓋上跳了下來，跑到我面前，朝我伸著手。
阿寶這樣，證明她已經將所有情況和阿寶分析得很清楚了。
「阿寶幫阿媽帶弟弟。」我懷裡的阿寶立馬探頭出來，看著於心眉道：「阿媽沒時間，阿寶是哥哥，要帶弟弟的。」
我朝她笑了笑，于古月依舊懵懂的探過頭來：「何家主，給你拜年啦。」
所以阿寶知道，他在問天宗，是為因為我保護不了他，他也不能在我身邊給我添亂。
可外面有多少像阿寶一樣，乖巧懂事的孩子？
眼巴巴的看著我，淚水都堆在眼眶裡，馬上就要溢出來了，卻還是紅和圖書著鼻子，抿著嘴朝我笑。
阿寶聽到這裏，這才伸手勾著我的脖子，放軟了身體靠著我。
沉吸了幾口氣，將眼底那股子酸澀壓下去。
我知道她說的不好意思指的是什麼，朝她笑著搖了搖頭。
而龍夫人所在的地底一脈，其實就是部分先天之民，在大洪水前潛入地底，避開了那場滅世大洪水。
可無論她對阿寶多好，阿寶的「阿媽」只有我，終究是有隔閡的。
明明在秦米婆家裡的時候，被我養得有些嬌縱，有點委屈，還會發脾氣。
雙眼巴巴的看著我，鼻子依舊發著紅，胖嘟嘟的手指掐著訣，朝我道：「阿寶把學的術法給阿媽看，以後阿寶還會自己努力練的，阿寶可不可以……」
他好像再也撐不住了，趴在我肩膀，低喃著喚了一聲：「阿媽。」
「你們聽說過先天之民嗎？」阿問轉眼看著我，沉聲道：「就是天地初開，由天地孕育的那一批，而不是大洪水后，由女媧伏羲所創造的那一批。」
他一直穿著何壽用龜殼化的黑金相交的黑袍。
手不由自主的就緊捂著小腹，可蛇胎今天確實折騰夠了，這會沒動了。
我握著那個鼓囊囊的布袋，伸手慢慢將阿寶抱在懷裡，輕應了一聲：「好。」
我卻只感覺通體生寒，摟緊了懷裡的阿寶：「所以她是要借我腹中的蛇胎，斷了一個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