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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我也願意讓奶奶活過來。

我都被他逗笑了，轉身站在窗戶邊，朝下面綠化帶看上一眼。

朝墨修輕聲道：「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

霧太大，我根本看不清。

「何悅！」墨修忙低喚了一聲。

雖是這麼想，我還是伸手摸了摸水溫，溫溫的，並不涼。

蛇娃雖然被關在巴山，可阿寶那次突然的變化，還是有點嚇人。

墨修也不解的搖了搖頭，朝我沉聲道：「等你范師母睡著后，我們去她衣櫃看看就知道了。」

「物表人情，盡在人當時的心境。」我將手縮回。

說著，片刻都不敢留，大步朝外走去。

他說到這個的時候，目光沉沉的看著我。

「阿媽。」阿寶捧著一隻晶瑩的小獸遞到我面前：「阿爸說這是腓腓，阿媽養了，就不會不開心了，說我回巴山就能看到。」

阿寶現在有了性別觀，就算穿衣服，也不讓我看了，特意關上了門，朝我道：「阿媽，別偷看哦。」

也不敢大聲叫墨修，怕驚動下面的人，正想轉身去房間叫他。

我扯著干布將他頭髮擦乾，正打算抱他去穿衣服。

話卻沒有停：「蛇有蛇影，是蛇心中執念所化。而人其實有魂願，與蛇影差不多，但並不像蛇影一樣偏執，是人靈魂深外和_圖_書，對於所想之人，記憶中最完美的模樣。」

就我們目前所知的，風家最高層就三個人，風羲、風望舒、風升陵……

我將干布放在一邊，看著阿寶緊捂著的小手，伸手彈了彈他的小腦門：「好。」

我想到那身衣服，心頭也是一麻。

「孩子也會有嗎？」我想到那些兒童衣櫃，感覺有點奇怪。

墨修想了想，手揪緊了袖子，朝我道：「更像是一個人幻想出來的存在，寄託對亡者的相思。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就是魂願太多了些。而且明顯是這些人，將自己的陰魂獻祭給血虱后，再換回來的。」

輕笑道：「蛇君對於各種修行的典籍知道的挺多，可對於人類的詩詞知道的並不多。」

還有……

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

那是一隻看冰雕就很萌的小獸，這會半搖著尾巴，好像在轉圈。

低咳了一聲，臉色帶著赫然：「所以，我將她留在巴山，並不是……」

「不會是風望舒。」墨修第一個推翻，看著我沉聲道：「輿論造神第一天，我就知道了，特意留她在巴山呆了兩天，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而他們的頭，卻正好貼近在綠化帶的邊緣。

一旦沒了話題，我和墨修這樣相對而立，就顯得有些尷尬。

這事現在很明https://www.hetubook.com.com顯了，就算那些照片不一定是風家蜃龍拍的，這衣櫃絕對是風家高層出了問題。

從帶的衣服里拿了塊干布，朝阿寶道：「不能泡太久了，自己快洗洗，然後裹著布，出來吧。」

可念頭剛一閃過，就見墨修舌頭卷過我唇角的血，輕輕吮了一口。

墨修朝我遞過來：「可以用來插瓶，好像人類很喜歡荷花，代表高潔。」

我聽著心頭微微一顫，明知道墨修就在身後。

好像誰都不可能。

看到墨修眼角的笑，瞬間明白，蛇君又在作弄我。

就好像霧裡藏了一天，吞雲吐霧的大蛇，正在雲海霧堆中翻滾。

魂願並不算活人，沒有生機，所以墨修感應不到。

那場景看上去，無比的詭異……

墨修並沒有再開口，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朝阿寶笑了笑，感覺墨修從孩子下手，有點太過卑鄙了。

可剛一垂眼，就發現下面開始霧蒙蒙的，而且那霧氣就好像落著毛毛細雨一樣。

就見墨修慢慢走了出來，站在我對面，雙眼沉沉的看著我道：「清水鎮所有人衣櫃里的，都不是人。」

墨修給他用玄冰變出不少小玩具，三層的冰船啊，還有小鴨子啊，小海豚啊什麼的。

沉聲道：「蛇君還是直接說回正題，這wｗｗ•hｅｔuｂoｏｋ•cｏm•cｏｍ魂願就是人心中所念之人被拘回的陰魂，那跟蛇影一樣，是重新幻化出實體，對不對？」

他明顯會自己洗了，我剛走，就聽到水嘩嘩的響聲。

他一手托著，另一隻手五指靈活的遊動，引著冰水慢慢挪動。

跟著那些站在綠化帶邊的人，身體如同慢慢縮回去的蛇一樣，從腳慢慢的往下滑。

「蛇君威武。」我看著墨修，要笑不笑的道：「那就由蛇君看這衣櫃有什麼奧秘，我去把阿寶抱出來。」

阿寶，長得很快。

頭上的血虱牽著線，往綠化帶里爬。

而在蒙蒙的霧水中，清水鎮的居民，一個個的從單元樓下來，走到各自的綠化帶旁邊，如同一個個的樹樁一樣，立定站好。

墨修說到這裏，抬眼看著我道：「就像有些人，至親至愛死後，總有一段時間會有幻聽，或是看到幻象，或是見所想念的人喜歡的東西被動過了。」

可看著這些如同傀儡一般的人，心頭也慢慢發緊。

甩了甩衣袖，朝我點頭道：「是。就目前所知，魂願似乎並沒有完整的意識，就像是……」

對於孩子而言，並不一定會有特別想念的人。

墨修長手一伸，就將阿寶抱了過去：「我將那身衣服沖洗一下，烘乾，再給他穿上。」

「是魂願。」墨修手指輕輕和_圖_書勾動，一縷冰花出現在他指尖。

沉聲道：「我是一條蛇，本就因執念而生，所以有時候會有一些偏執和自我。你能不能教教我，就像教阿寶一樣，所有事情，無論大小，都一點點的教我。」

我走到浴室門口，將門輕輕掩上。

朝他低呵了一聲，正想說「沒關係」，就聽到水聲停了。

人多，綠化帶少，他們一挨著人站著，沿著綠化帶，排得整整齊齊。

他術法高深，就算是冰，在水裡也不會融，而且看上去晶瑩剔透宛如水晶。

我聽著浴室里的水聲，轉身想朝里看一眼。

就聽到墨修幽幽的道：「風羲還沒有就衣櫃和血虱的問題給出回復。」

跟著手一伸，並沒有用沉天斧，而是一道火鞭對著衣櫃門「啪」的一下抽了過去。

這才轉眼看了看我道：「清水鎮被封了，沉天斧一旦出來，怕會驚動阿熵。我想著這火鞭，能燒，就試試。」

墨修拉著我，一腳就跨了出去。

到浴室的時候，果然見阿寶泡在一個盆里洗澡。

那些死在我手裡的人和蛇。

我沒有接荷花，而是伸手點著花瓣。

我出了主卧的門，不由的抿了抿唇，卻發現那被咬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

我沒想到墨修轉了一圈，居然是在解釋這種事情。

卻不敢再回頭，只是沉聲道：「蛇君，我們www.ｈetｕbｏoｋ•coｍ.ｃｏｍ以前在清水鎮有很多時間。現在，我們沒有時間。」

「出現這些事情的地方，其實都是雙方有著共同記憶的地方，其實就是魂願，用生者之魂獻祭，拘回死者部分陰魂。」墨修說著，五指慢慢的停了下來。

火光閃動，衣櫃門瞬間化成了飛灰。

還有秦米婆，於心鶴，谷遇時……

別說阿寶，光是我看著，就感覺想動手摸一下。

是一朵冰雕的荷花，瓣瓣重疊，脈絡清晰，連中間的花蕊都很晶瑩漂亮。

讓一個人成長的，其實並不一定是時間，而是經歷。

就見霧中，好像有什麼慢慢遊動。

「是什麼？」我想到出現的奶奶，心頭也有點發悸。

何壽那身龜殼所化的衣服，還是必須穿著。

忙推開門，就見阿寶裹著干布，濕著頭髮，穿著拖鞋，啪啪的朝我跑過來。

可身體就算折成了一個對彎的，也不會直接朝後仰，而是緩緩躺在了地上。

阿寶看著那些玄冰化的小東西，有點捨不得。

這樣子，看上去就像一隻萌萌噠小鴨子。

這會才想起什麼，伸手捂著自己的小雞雞，朝我道：「阿媽先出去。」

墨修捏著那朵冰荷，伸手輕輕一捏，直接連水汽都沒有了。

「如果是風望舒在背後推動輿論造神的話，至少她會有意念波動的，可我並沒有感覺到。」墨修沉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