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知道我不會走。」我朝何壽笑了笑。

「何壽師伯會把腓腓吃了的。」我抬眼看了看何壽。

我看著就在門裡的霧氣，這會就和普通的霧氣沒有區別。

「你說是什麼？」何壽手壓著阿寶的後背，朝我道：「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你別嚇我。」

想了想復又道：「幫我多照料一下操蛇於家和巴山那些人吧，是我對不起她們。」

我沉眼看著何壽，他到了小區門口，也不用門禁卡，直接就打算跳過去。

阿寶雖然捨不得，手摟著我脖子還掙扎了一下，眼淚在眼裡轉啊轉啊，卻還是憋了回去。

阿寶還有點擔心的看著我：「阿媽和阿爸吵架了嗎？」

「大師兄！」我忙叫住他。

那聲音里，已經帶著悶悶的哭聲了。

也就是說，地母才是隱藏性最好的，連墨修和蛇胎都感應不到。

朝我沉聲道：「別說我們了，阿熵她們都是經地母滋養而生的。」

何壽走得快，我抱著阿寶就跟在他身後。

「你們現在這些人啊，就是撿著詞就亂用，見到個女的就叫女神，男的就叫男神，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神。」何壽臉色有些暴躁。

如果真的天崩地裂，先天之民出。

看著小區里慢慢涌動下去的霧氣，我重重的喘著氣，將後背的痛意壓下去。

伸手摸了摸甪端，在地母這，神念根本用不了，只得用最快的速度將我和ｍ.ｈｅtｕbook•cｏm.coｍ墨修在小區裏面的事情跟他說了。

他似乎這才想起什麼，一臉緊張：「真的是風家在搞事情？她們不會和阿熵搞到一起了吧？畢竟都是華胥之淵出來的。」

沒一會，就聽到何壽不滿的聲音傳來：「大半夜的，你抱著個娃在路邊，墨修把你趕出來了？」

我拍著阿寶，親了親他的臉：「阿寶很乖的對不對？巴山養了腓腓，就是阿爸說很可愛很萌的那個。可我和阿爸還有事情要辦，你可以幫阿媽養的對不對？」

冷哼哼的道：「那場諸神之戰，十日九亡，唯一的一隻三足金烏還是阿問藏在他神魂中，才沒有被滅掉。湯谷永禁，尋木成灰，虞淵不存，萬物皆滅，皇天亡，後土墮。」

可等甪端踏著金蹄而來，何壽卻鬆開了扯著我的手，好聲好氣的道：「小師妹，我們走吧。回巴山，好不好？」

阿寶和那些蛇娃融為一體，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他在裏面。」我看著小區里沉涌的霧氣，輕聲道：「這霧是活的，整個小區下面的土都是活的，都是有血有肉的。墨修說是地母……」

「你後退兩步。」我還是抱著阿寶後退幾步，朝何壽道：「我有事情跟你說。」

可後背痛得厲害，一時還起不來。

「風家就算那三個裡面沒有叛徒，肯定也有其他厲害的人在搞事情。胡ｗww.hｅtｕbｏok.cｏm•cｏm先生的身體帶回了風家，還有阿娜……」我想到這裏，沉眼看著何壽：「讓何辜別守巴山回龍村了。」

跟著想明白了，眼裡淚水打著轉，摟著我脖子嘟著嘴道：「何壽師伯不可以養嗎？」

然後伸手來抱阿寶：「腓腓好可愛的，我一張嘴，就能吞兩隻。」

他抱著阿寶，一腳跨到了甪端上，沉眼看著我，張嘴想說什麼，卻只是嗤笑了一聲。

「阿媽，阿爸呢？」阿寶摟著我脖子，親昵的蹭了蹭：「阿寶陪著阿媽。」

我朝他搖了搖頭，何壽立馬扭頭瞪了我一眼。

「你別嚇我。」何壽臉色慢慢變得緊張，沉眼看著我道：「何悅，你別害怕，蛇胎的事情，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再不濟還有墨修嗎。」

扭頭看了看，慢慢退了回來，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風家的人都不在了？」

我看著何壽那打死不想承認的臉，直接拿著石刀，割破自己的褲腳，將腿往門禁上一抬。

小區里雷電閃涌，似乎慢慢的停了下來，連霧氣都變得平靜。

掏出一張符紙，直接撕開。

朝何壽道：「如果我和墨修，在明天天黑前沒有出來，你告訴阿問，別再掙扎了，帶著所有要避入問天宗的人，避進去。」

空氣中閃過淡淡的燒紙味，趴在我懷裡的阿寶瞬間就醒了。

我朝他笑著揮了揮手，然後朝何壽道：和-圖-書「如果……」

「墨修他還家暴你？」何壽瞬間就暴走，朝我低吼道：「他還真的以為我們問天宗沒人了是吧！」

蛇胎好像開始焦急，卻並沒有的劇烈的掙扎，就證明墨修還活著。

「我們想著讓你來這，就是讓你看看以前這些熟悉的人，這樣你感覺親切一點，想法就不會這麼偏激了。」何壽第一次這麼苦口婆心的勸我。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抱著阿寶想站起來。

他明顯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張大嘴，朝阿寶做了一個鬼臉。

「好。」何壽拍了拍阿寶的背，朝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等你。」

朝何壽道：「你幫我將阿寶，我巴山那些蛇娃放在一起吧，就讓他……」

而我轉身，面對著這白茫茫的霧氣。

可跟著一把就扯著我，低吼道：「你跟我回去，阿寶這熊孩子我帶不住。現在大家都忙得要死，誰還給你帶孩子。你巴山還養了上萬的蛇娃呢，萬一餓狠了跑出來，巴山那些人，都得被吃完。」

可這會，他還是有點迷糊的看著我。

他說著，一拍甪端，金蹄踏破漆黑的夜空而去。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和墨修一樣，藉著蛇胎，來感應他的生死。

「可那是地母，你知道吧？」何壽猛的怒吼一聲。

他說著，一手抱著阿寶，一手就扯著我，打了個呼哨就要招甪端。

阿寶悶悶的趴在何壽的肩膀上，沒有再說和_圖_書話。

「嗯，幫阿媽。」阿寶先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們沒出來，有蛇棺、熔天、地母，可能還有其他的，或許問天宗也不太安全。」我想到這最壞的結果。

何壽估計也沒有真正進去揍墨修的打算，立馬停了下來，沉眼看著我道：「有話讓我帶？」

何壽沉眼看著我：「就算你們人族的書籍不也是寫了嗎？天不兼覆，地不周載。還不是說天亡地覆。現在怎麼可能還會有地母？」

扭頭看了看小區裏面，臉上閃過懼意。

問天宗的通訊符，去得很快。

何壽想了想，沉沉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何壽聽著雙眼一睜，扭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霧氣，朝我低吼道：「墨修呢？」

「何悅，你有蛇胎，可阿熵也對付不了地母的。你……」他沉眼看了看我，低聲道：「反正你心中已經沒有墨修了，就當他死了吧。他都沒了動靜，你進去做什麼！讓地母把你吃了嗎？」

何壽看著我的傷口，小眼睛眯了眯，用力嗅了嗅。

符紙一撕，火光閃動。

我心頭慢慢變沉，一手抱著阿寶，一手扶著小腹。

鬆開手，猛的轉身抱住何壽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悶悶的道：「阿寶養著腓腓，等阿媽回來。」

可原先在小區里，地母沒有出來的時候，它是沒有感覺的。

只見腿上，儘是一個個硬幣大小的血窟窿，有的深可見骨。

何壽是萬年玄龜，在那和圖書場滅世大洪水中因為阿問存活了下來，其實他也算是當初天地精氣所滋養出來的東西。

可一叫，似乎發現我們並不是在房間里，轉眼看了看，有點害怕的道：「這是哪裡啊？」

說著，挽著袖子就要朝那小區里走去：「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墨修談談。老子在外面累得半死，居然還要調和你們的感情問題。」

一靠近小區，小腹中蛇胎就開始拱動得更快了。

揉著眼睛道：「何苦師伯，我就來練習，阿寶不睡懶覺。」

就這一會，已經到了小區門口了。

「回歸本性吧。」我看著阿寶，想到當初抱著他罪夜奔逃的時候，也曾後悔過。

我沉眼看了看小區里微微涌動的霧氣，指了指到現在，都安靜無比的保安廳。

揉著揉著，似乎想到了什麼，沉眼看著我，立馬笑嘻嘻的道：「阿媽。」

可血肉就好像被吸走的果凍一樣，露著一個個的窟窿，而且連傷口處血都沒有出多少。

何壽拍著他的背，手一揮，扯著他身上的黑袍，將他蓋住，朝我正色道：「怎麼了？墨修呢？」

「好。」我抱著阿寶靠著樹，慢慢的調整著呼吸。

「大師兄。」我揪著何壽的手，沉聲道：「我不會死的。」

誰會在意腳下的地里有什麼……

「你有沒有感覺什麼不對？」我抱著阿寶，沉眼看著何壽。

沉眼看了看阿寶，我突然感覺自己和阿熵、龍靈她們真的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