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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敘和卻好像沒有聽到風冰消的話，只是沉聲道：「與我生孩子的，是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屈辱，會愧疚……」

她這話音一落，旁邊原本在打量著摩天嶺的風冰消，整個人都不好了。

「或者說，在風家這樣的存在裏面，就算他知道冰消不是他生的，可他享受著風家帶給他強身的藥物，帶給他更好的研究，給他更好的生活，他也會願意裝不知道的吧。」風敘和聲音裡帶著嘲諷。

風冰消這會整個人都石化了，努力放輕自己的聲音：「媽，你別為了騙何家主，再編故事了。」

風冰消現在，看著風敘和，好像完全是不認識的。

而且風敘和的到來，反倒給了我一個機會！

「我們放先天之民出來，並不是想殺害所有的普通人，只不過算得上優化。我們挖掘風城，就是為了讓先天之民，先居於風城，就像巴山人居於巴山一樣，大家圈地而居，互不干擾，不好嗎？」風敘和聲音居然帶著誘導性。

想到按風敘和這樣洗白式的說下去，怕還有很長。

風敘和並非不懂，也有點愣神，卻依舊淡然的道：「我做的並沒有錯。」

我看著她，輕笑道：「你知道為什和_圖_書麼阿熵要帶你兒子來嗎？」

我聽到「阿倫」死了，而且風冰消不是他的孩子的時候，心頭不由的哽了一下。

「媽！」風冰消找不到離開的路，聽到這裏整個都處於震驚的狀態，沉聲道：「你到底怎麼了？你瘋了嗎？你亂說什麼！」

風敘和只是沉眼看著我：「情深不及久伴，可他根本就不能伴我。久伴十歲的時候，他已經年近五十了。」

轉眼看了一下整個人都變得無比失落，更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的風冰消。

更何況，還是情深不及久伴，愛到深處冰自消，這樣取名寓意都很好的一對子女。

我大概能明白吧，當初墨修很厲害，而我卻是個渣渣的時候。

卻也只得安心聽著風敘和接著講，穩住她，當著眾人的面，正好有大用。

沒半點不好意思，反倒朝我嫵媚一笑道：「何悅，你有幸結識的是蛇君這樣不會老，且強大的存在。如果換成你，自己依舊青春，自己的伴侶卻一天天的老去，連夫妻歡愛都不能正常，那種挫敗感，就好像心裏有什麼在日夜交復的抓撓著。」

只是我沒想到，風敘和會把婚外生子，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清新脫俗。ｈetubｏｏk•coｍ.ｃoｍ

「風家有讓人保持年輕的藥物，可必須每年都服用，我不想讓他這麼快死，我就必須求葯。可風家也是有條件的，我作為最接近嫡系的旁支，得為風家誕下血脈。」風敘和聲音有點低迷，卻並沒有多少懊悔。

風敘和嗤笑了一聲：「我懷著冰消，將阿倫接迴風家，他知道風家醫學研究的成果后，整個人一心都撲到了上面，根本就不知道冰消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他就像被困在熱鍋上的，不停的打著轉，試著用術法離開，可對於他而言，摩天嶺終究太高了，他並沒有風望舒那種一閃過下的能力。

「可到情動之時，他和阿倫差別太大了。在風家而言，五十、六十，不過是青壯，可對於阿倫這些普通人而言，已然是蒼蒼老者。」風敘和看著我。

冷聲道：「可他還是會老去，更甚至在久伴死後，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因為害怕，讓我召冰消回來。他怕冰消也死在學校那裡，居然說要帶著我和冰消逃離風家。」

「他的五十歲，在普通人中間，算得上很精神。可我看著他花白的頭髮，慢慢鬆弛垂落的肌肉，一塊塊長出的老年斑。眼睛發昏，開始看不清東西，晚上和_圖_書失眠睡不著。以及身上一股子老年人的味道，我聞著就作嘔。」風敘和聲音慢慢變冷。

為了不讓自己噁心，我看向摩天嶺下方。

一邊的風冰消，這會整個人都石化了，一臉疑惑的道：「對啊，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對於阿熵掌控人心的本事，再次見識了一番。

我聽著風敘和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到阿倫是怎麼死的，更沒有說到阿熵讓她勸我什麼，這反倒更像是她婚內出軌產子的一段感情史。

盯著風敘和道：「媽，你亂說什麼。我怎麼不是我爸的孩子了？媽！我爸不是腦溢血嗎？怎麼又是你親手殺了他？」

我只是輕笑，能讓阿熵親自來說服我，更甚至還找了說客，這反倒讓我有了點信心。

如果這一戰必敗，阿熵等著我敗就好了，又何必來費口舌。

我這才想起來，當初在學校外面，找那解除血蛇紋身辦法的時候，風升陵還告訴我們，久伴的父親也是心胸科的權威，那時他還活著的。

輕輕抬起手：「我連石劍和術法都沒有用，只不過手指輕輕一點，他整個頭骨都碎裂了，連傷口都沒有留下來。對於一個普通人的死，無論是風家，還是外面那些人，都坦然的接受，還說和-圖-書他算得上高壽。你說諷刺不諷刺？」

「可我終究是愛他的，想回到風家求些葯，讓他保持著年輕的體態，至少不要再變老了。可我看著原本風家的同年人，都和我一樣年輕，有活力時，我突然發現，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

不知道是風敘和想得太單純了，還是我想得太黑暗了。

「就在他貪生怕死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這麼多年，就算我用風家秘葯養著他，他也不是風家人，不可能和我們一樣強大。就算用著藥物，他也變成了一個只會抱著我的腿，求我帶著冰消離開風家的老人。」風敘和眼裡帶著冷漠。

他什麼都瞞著我，什麼都選擇好了，再告訴我。

風敘和看著我，輕聲道：「是我親手殺了他。」

原先我聽何苦說的時候，久伴冰消，是一個很唯美的愛情故事。

一邊盯著風敘和，一邊在摩天嶺上團團轉，嘴裏低喃著，似乎在找離開的路。

風冰消性子並不沉穩，這會居然還在自欺欺人。

畢竟風家的存在，風敘和相當於普通人眼中的「仙女」，愛上了一個醫學教授，光是腦補這對的人設就很好嗑了。

我轉了轉指尖的石刀，輕聲道：「那阿倫呢？你為什麼殺了他？」

「其實生和*圖*書下一個孩子，讓阿倫活得更長久，對阿倫來說，也沒有什麼不划算的，畢竟這個孩子還是由我來生。延續風家血脈，本來就是我的使命。」風敘和好像在自言自語。

可惜摩天嶺離開的話，得倒轉著爬到下面的石梯上，不知道的人，是找不到的。

我對於她這些個話，只得在心裏低呵了一聲，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那個時候，我很生氣，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但最主要的，還是一種內心的挫敗感吧。

從我身後轉過去的時候，我聽到他嘴裏低喃：「這裡有兩個不一樣的何悅，這個肯定也不是我媽，不是的……不是的……」

圈地而居？

遠處摩天嶺下，來的玄門中人越來越多了。

風敘和看著我，一字一句的道：「何悅，你知道自己的強大，可你不知道，那些普通人有多脆弱。可他們太多了，佔據的空間，消耗的物質，都太多了！如果他們少一點，或許他們也就能像先天之民一樣，能活很久了。」

只是沉聲道：「就像現在，生育低下，就會號召多生。風家對人有著絕對的掌控，就會以下達任務的方式。」

我現在視力挺好的，一眼就能看到於心眉驅著巴蛇，帶了不少人進來，直接安置上了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