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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壽聽到我要斬情絲，喝著的湯都從嘴角灑了。

可想了想，那好像也不算放出來，那隻三足金烏只是在阿熵的黑髮間展翅飛著，好像就是在一個特定的世界。

何壽嘆了口氣，小口小口地抿著湯，好像思索著怎麼和我說。

這才幽幽的道：「小地母玩累了，就把我放了。我得警告你們，天無二日，地無二母，這也是天禁。你看阿熵拿到了那隻三足金烏，她敢放出來嗎？不敢吧？到現在，都沒見她用過。」

朝我沉聲道：「摩天嶺在這裏，就夠了！」

那代表著無限的循環，而且我和墨修在那裡看到了很多畫面。

何壽朝我眨了眨眼，抬手指了指天：「你還記得天坑那邊出現過一隻眼睛嗎？」

活到了何壽這種地步，應該五識皆開了吧。

他雙眼好像都變成了那種渾濁的白，聲音也無比的低沉蒼老：「何悅，你知道神話傳說中，女媧補天斷的是鱉足，其實是就是玄龜的腿。你說那殺的是哪只龜？你說我該問誰去？」

我瞪了www.hetubook.com.com他一眼：「小地母沒吃掉你？」

摩天嶺說是巴山祭祀之所，可從阿娜進巴山後，她和龍靈，以及後來射魚谷家的家主都是住在這裏的。

我記得那時候，他累得變成一隻烏龜，趴在摩天嶺下，半天都沒有動，連甪端踢他都沒有動。

那如果那些銜尾蛇在蛇窟出現的時候就有呢？

我只是沉眼看著碗里的菜葉，拿勺子慢慢的吃著：「墨修，你記得蛇窟那些銜尾的黑蛇嗎？」

其實就相當於守著摩天嶺吧！

一直沒有問何壽，當初摩天嶺下面是什麼。

尤其是坐在這裏，看著墨修炒菜，我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似乎又看到了上次龍靈從外面跑進來的畫面。

我一時也不知道，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去斬情絲。

明明那條魔蛇是黑白相間的，可為什麼銜尾蛇都是黑的？

可到現在，我問了，何壽也沒打算說。

「大師兄。」我拍了下手，嘆了口氣道：「你只需要告訴我，當初摩天嶺搬和_圖_書開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

何壽轉眼看著我，沉聲道：「有些事情，最好別知道。」

何壽那張少年氣滿滿的臉都扭了扭，瞥眼看了一眼墨修，這才朝我呵笑道：「這事墨修都不知道吧？是誰告訴你的？」

想到這裏，沉眼看著何壽：「可現在有兩個地母了，風城那個可能就是原先那一個。」

我將碗放下，沉眼看著何壽道：「我知道這下面以前是那些龍蛇大神的埋骨所，也知道我這具軀體以前也是埋在下面的。」

「你能看到啊，那就是墨修眼裡只有你，所以看不到我咯。」何壽將頭縮回去。

忙低咳了一聲道：「大師兄，上次摩天嶺搬走，你封住過下面的東西，你能告訴我，下面是什麼嗎？」

可那時我心裡頭事情太多，想著蛇棺裏面是什麼，想著墨修和風望舒的婚事，想著學校的張含珠……

「我明白了。」墨修朝我點了點頭，沉聲道：「先吃飯吧，我給你幾個家常小菜，先吃飽了再去。」

「對啊，你們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個還開了靈智。」何壽也哎哎的嘆氣，瞥了一眼炒菜的墨修道：「要不然就是風城那個神智已滅，現在跟那些凶獸一樣，只不過是風家操控的傀儡。」

我攪著湯勺，很想告訴何壽，我們見她用過。

「記得。」那隻眼睛很怪，墨修當時差點就身殞了。

他說著就轉身去做飯了。

我聽著何壽的話，好像有什麼變得混亂。

我提到這個，何壽端著碗的手都僵住了，抿著湯道：「我就是拿龜身蓋住，連縫隙都沒露，生怕下面的東西跑出來，哪來得及看下面是什麼啊。怎麼了？」

何壽聽著我發問，喝著湯的臉慢慢變得蒼老，瞬間皺紋橫生，滿面滄桑：「何悅，摩天嶺就在這裏，但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別再搬它了。」

一邊的何壽端著碗，默默的喝著湯，幽幽的道：「我明明坐在這裏，又好像沒有坐在這裏。」

更甚至搞怪式的將脖子伸得老長，跟只烏龜式的將頭對著我道：「何悅，你看得到我嗎？」

最後嘟囔道：hｔtｐs://ｗww•hｅｔubｏｏk•ｃｏm•cｏｍ「要不何悅你換顆心吧？你去引開阿熵，我和墨修衝進清水鎮，然後打開有陰陽潭的那個洞府，把他當初給你造的那一具軀體給偷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風家的實力，那真的是……」何壽咂吧著嘴，沉聲道：「可這地母是怎麼養出來的呢？」

「是啊，可你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嗎？」何壽臉上橫生的皺紋，慢慢消失。

「能在下面看到未來往複的事情，大師兄怕是在下面看到了什麼吧？而且是關於我和何悅的，還很重要……」墨修放下碗，看著何壽：「對吧？」

「那具軀體用來給你承受天譴是不可能了的，但給你換顆心，應該可以吧。到時把這條本體蛇的心一把火燒了，如果燒不了，你不是能種蘑菇嗎？那就種蘑菇了吧，免得這顆心折磨你。」何壽似乎連處理方法都想好了。

轉眼瞥了瞥墨修，又看了看我，然後端著碗，晃了晃下面的菜葉子，可連喝湯的速度都慢了。

為什麼到現在，何壽居然還讓我別問摩天嶺下面是什和*圖*書麼。

我不知道何壽為什麼突然提到這事，不由的道：「可你們不是說這女媧出現在大洪水之後嗎？」

我握著勺子，看著何壽：「有什麼比阿熵更恐怖的嗎？」

至少阿問和何壽都是能直面阿熵的。

那條魔蛇說蛇窟並不是他造的，風望舒帶來的消息也是一樣的，蛇窟和華胥之淵好像是同時出現的。

要不然我面對阿熵，也沒有勝算。

那射魚谷家的家主為什麼還守在這裏？

墨修卻端著盤菜過來，放在我面前，沉聲道：「古籍中記載地有四極，皆以極光相通。我們現在所知的只有南北二極，其實摩天嶺下就是一極，傳聞地極乃是萬物歸所。」

就算龜殼看不見，也沒有感覺，可何壽總能在摩天嶺搬走，或是搬回來的時候瞥上一眼吧？

既然後來那些龍蛇大神的殘骨，以及我這具軀體都被龍靈造蛇棺帶走了。

就像谷遇時，一直在翻看那些典籍，就是為了證實什麼，或者說找到一些什麼痕迹一樣。

而且上次我們殺了龍靈，阿娜來鬧過，但魔蛇好像不敢在摩天嶺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