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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卻似乎並不在意這個，只是伸手依舊幫我夾菜。

墨修卻只是搖頭：「我在洗物池中的時候，試過刮腐療傷了，沒有用。」

我抬眼看著墨修，對上他臉上的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有點心慌。

何壽見我將筷子拍得響，好像嚇了一跳，卻還是沉眼看著我道：「你別鬧，你都知道，墨修的蛇身，不會留疤。」

我捏著筷子，看著墨修，突然感覺胸口有點悶悶的疼。

墨修卻沉眼看著我，輕笑道：「我沒你想的這麼厲害，也沒你想的這麼嚴重。你不用太擔心，過幾天就好了。」

我猛的放下筷子，直接握住墨修給我夾菜的手：「你化回蛇身給我看一眼。」

「這話聽起來有點虛，可確實也是這樣的。」墨修起身，幫我又裝了碗湯。

墨修卻瞬間化成人形，朝我搖頭道：「只不過是才受的傷，可能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看著墨修蛇身上那指甲蓋大小的傷口，伸手想去摸。

我對著墨修夾菜的手和*圖*書，腦中努力回想著從墨修有實體以來的事情。

眨眼看了看我，好像有點高興，又有點無奈的道：「其實我沒你說這麼厲害。」

只要確定，就有辦法補救。

我連忙順著七寸往後看了看，果然見到指甲蓋大小的傷口。

似乎怕我擔心，墨修還握住我的手，幫我將筷子重新撿起來：「吃飯吧。」

那條九頭相柳很陰險，一直盤踞在墨修的蛇身之前，並沒有直接攻擊，而是慢慢的吐著毒氣。

卻還是朝何壽道：「墨修是有無之蛇，就算現在有實體，受再重的傷，也不會留疤。」

墨修的蛇身是那種五彩斑斕的黑，在風城的時候，這樣放大圍城，都沒有看到所謂方寸大小的傷疤，那就是沒有。

何壽卻好像陷入了回記憶中，目光落在我小腹上依舊幽幽的道：「那時你肚子已經很顯懷了，阿寶在一邊幫你，他看起來應該比現在大一點。」

抬眼看著墨修，沉聲道：「你自己也有感覺ｗwｗ•heｔｕbｏｏk•ｃｏm•ｃｏｍ對吧？所以一直想讓我斬情絲，是不是？」

輕聲：「其實你不用想這麼多。我因執念而生，雖然原先以為是龍靈，可既然認定了你，就該是為你而生，為你而死。」

「何辜斬了情絲后，整個人都深沉了好多，沒有以前活潑了。你看龍靈斬了情絲，變得不拿人命當命。」何壽搖著頭，幽幽的嘆氣道：「活得像個人不好嗎？幹嗎要斬情絲，成什麼神魔啊。」

沉眼看著我道：「何悅，你到現在還記得天眼神算的批命，對吧？所以我告訴你，我在摩天嶺下看到你殺了墨修造蛇棺，你是不是也會一直記得？」

「這在人類的科學上稱之為既視感，說是大腦產生的幻覺。可如果沒有時間，或是時間和物品一樣是可以挪動的話，這就很好解釋了。是人在某種時刻突破了原有的界限，看到了一點點未來，或者說未來和現在，本來就是重疊的。」何壽乾脆將碗放下。

墨修點了點頭，輕m.hetubook.com.com聲道：「我感覺這所有的事情好像是一個圈，我有了實體后，就慢慢變成了那條本體蛇。」

「後來我盡量讓自己忘記這些，因為我也分不清，那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說到這裏，轉眼看著我道：「普通人也總有一種認知上的誤差，就好像某個人，某個東西，或是發生的某件事，很熟悉，曾經見過，發生過，甚至能判斷事情的發展。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具體是在哪裡見過。」

相柳的血和毒氣腐蝕性都很強……

我只是握著墨修的手，沉聲道：「你說過不騙我，不隱瞞我了的，讓我看一眼，也讓我安心。」

我聽何壽說到墨修有個傷疤，不由的鬆了口氣。

我夾著菌子，卻怎麼也沒胃口子。

等何壽走後，我扒拉著飯，明明依舊滑嫩鮮美的菌子，吃到嘴裏卻怎麼也不香了。

「何悅，你說影與體的區別在哪裡？」墨修臉上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等我有了實體的時候，我這道蛇影就成了本體和*圖*書了。」

一邊何壽哎哎的嘆了口氣，端著碗，扒拉了半碗菜，自顧的出去了：「哎，我就不該在這裏，我走！」

沉眼看著墨修道：「可我現在沒有什麼所求的，為什麼還會變成那樣？」

墨修對著我的眼，輕嘆了口氣，直接化成一條胳膊粗細的黑蛇，盤在桌子上。

我重重鬆了口氣，朝何壽道：「天眼神算的批命，我現在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你看到的這個，我感覺極有可能是幻覺。」

猛的閃過他化出真身圍住風城時，那九頭相柳有一個頭鑽進他身體時的畫面。

我瞥眼看了看墨修，卻發現墨修神色有點奇怪，好像在失神想著什麼。

放在我旁邊道：「就像你說的那些代表著無限的銜尾蛇一樣，以∞方式盤纏著蛇身，以頭銜尾。可能現在就是過去，過去就是未來，無限的循環。那以後變成什麼樣，其實也就沒有什麼了。」

秦米婆教我問米的時候，總告訴我，往事最難回首，未來卻是由現在決定的。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和*圖*書，卻還用《素女經》里的法子給我調精養氣。

「咂！」何壽咂了下嘴，瞥眼看了看我道：「你看，墨修這個被殺的都不在意，你在意個什麼勁啊。所以其實也不用斬情絲什麼的，該幹嘛幹嘛。」

說不上怎麼個疼法，就是感覺好像我從來沒有站在墨修的角度，想過問題。

我轉眼看向何壽，他這會也滿眼的震驚，似乎有點無奈的道：「要不然你把腐肉颳了？或者你跟我回問天宗，我讓何歡給你調個葯？」

何壽好像要將碗里的飯粒都在戳成泥，沉嘆著氣道：「那種感覺太真實，而且是像神念一樣湧出來的，我怕自己是被迷了，所以連忙就避開了。」

墨修卻抬眼看著我，輕笑道：「那你認為當初龍靈在巴山的時候，她有什麼所求嗎？何悅，一切事情的發生，只需要一個契機，然後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可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我說，墨修臉上露出了苦笑。

不過卻不像是何壽說的紅色的疤，有息肉，而是一個好像團著發黑腐肉的傷口。